“没见识的西域流浪猫!这叫流云飞袖!”怒斥声从隔壁传来。 一颗红艳艳的苹果隔着院墙飞跃过来砸向玉罗刹的脑袋,被玉罗刹反手接住大大啃了一口下来。 “听见没?”玉罗刹啃着苹果对乖徒弟含含糊糊道,“这叫流云飞袖。” 然后话没说完就扑通一下栽倒在地,手里的苹果咕噜噜滚了出去。 “玉叔——!!” “没事,就是些特制的蒙汗药。” 王怜花从隔壁翻墙过来,得意扬眉,拎了地上的玉罗刹就往屋子里走:“谁给的都敢吃,我就说西域人缺心眼~” 花满楼愣愣地看着,站在原地愣了好半晌,才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陆小凤牵住手,悄声道:“他们大人闹着玩呢!别怕,我陪你去后院练身法吧?” 花满楼想到玉叔对那人虽然语气很不好,但是却并没有什么敌意的态度,不放心地在门边听了一阵。不一会儿,便听到玉叔清醒过来和那人拌嘴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和陆小凤一起离开了。 *** 另一边,晏鸿音带着西门吹雪爬上金陵城最高的山峰时,西门吹雪已经是气喘吁吁,小脸被寒风吹刮得微微泛红。 “阿雪,月前我问过你的问题,你如今可有答案了?” 晏鸿音站在悬崖边,问旁边胸膛剧烈起伏的孩童。 西门吹雪听着崖下呼啸而过的风声,看着远处缩小成一小片的城镇,呼吸缓缓平和下来。 晏鸿音的声音清冷缥缈如鸿毛,却又听来重若千钧。 她问:“你为何执剑?” 西门吹雪的身边无剑,手中无剑。 他已经很久很久未曾碰过剑。 但他心中的剑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晰。 “世间背信弃义,作恶多端者如雨后春笋,杀之不尽,然若无利刃悬于恶徒头顶,为恶者只会越发猖獗,无所顾忌。” “为医,救人者几;为圣,救人者百;为道,救人者万。” “我若执剑,诚于剑,亦诚于人。” “魑魅魍魉,以杀止杀!” 作者有话说: 还以为今天能写到晏晏回京(捂脸),明天一定行! 关于花花和西门的武学问道纯属个人理解,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古龙,求同存异,宝贝们不要较真QAQ ———— 感谢在2022-10-23 22:29:12~2022-10-24 23:30: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uejiahuli04615 1个;
第45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连载 明月高悬,夜风轻拂。 王怜花那日在看到独自一人回来的西门吹雪时,顿时明白过来玉罗刹今日为何会频频踩着他的痛点说话。 等了两日都未见晏鸿音不说,他派出去的人都被罗刹教和锦衣卫暗使用尽办法拦在金陵城,王怜花当下怒极反笑,阴阳怪气道:“你们倒是夫妻一心。” 仗着王怜花有所顾忌不会下死手,玉罗刹这几日可以说是把王怜花得罪完了,但这会儿王怜花话说到这份上,他便也懒得再装。 反正该过的瘾都过完了——前几日王怜花打他的气也出了。 “其实你拦着她也没什么意思,早知道晚知道不都得知道?”原本仰躺在地上的玉罗刹翻身而起,懒洋洋道,“我去做点吃食,你要么?” “她现在回去京城不是件好事,那皇帝疑心病重的很,现在他那两个儿子闹得正盛,他本就忌惮武林,若是此时发觉小音儿知道了身世,定会疑心忌惮。” 王怜花皱着眉,嘴上却不忘使唤玉罗刹:“我要八宝鸭烩河馐四季鲈鱼佛跳墙……” “银耳百合粥,爱喝不喝。”玉罗刹翻了个白眼,“降降火气吧,老人家。” 王怜花皮笑肉不笑地捏紧手里的扇子:“我看你是真的欠收拾。” “伺候老丈人这种事呢的确是应该的,但是现在家里当家的还没认亲,我也不能先认不是?当家的管得严,老人家就心宽些大方点呗。” 玉罗刹一边伸懒腰一边往厨房方向走,走到半路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王怜花,顿了下,问他:“要喝酒么?我可以炸点花生米。” 王怜花沉默了半晌,再看向玉罗刹的时候下巴一扬,道:“花生米炸酥一点,别闷了水。还有,酒喝哪家的?” *** 京城·皇宫大内 混过层层排查的内外两道城门,晏鸿音这一路走得十分顺利。 没有人比曾经跟在帝王身侧护卫的晏鸿音更熟悉皇宫的宫殿罗布,但是这些年来,除却每年在院中梨树前的祭祀,她从未进过梨妃生前所居的梨落宫。 晏鸿音取下那些叮叮当当的金饰,换了一身寻常的红衣男装,右耳廓上扣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环,流转着月色的莹润。 黑色的斗篷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内,看上去与寻常才至弱冠的青年并无二致,只是眉眼卓越逼人了些,抬眸看人的时候带着惊魂夺魄的美,却也带着寒如刀锋的利。 梨妃在后宫中是一个十分特殊又不那么让人看得上眼的存在。 皇帝有封号的妃嫔并不多,梨妃本为四妃之一,按理来说在当初皇帝未封贵妃之前,按例她甚至有共理后宫的权利,但是皇帝对梨妃的态度却是十分隐晦,这让后宫不论是后妃还是伺候的下人都拿不准轻重。 梨妃自然是受宠的——独居一宫,诞下陛下第一位公主,皇帝甚至将原本宫殿的名字改为了梨落之名,吃穿用度无不精细。 可梨妃又好似不那么受宠——帝王其他后妃的封号无一不深思熟虑,寓意深远,到了梨妃这里便只有一个敷衍随意的梨字。并且帝王驾临梨落宫的次数若是真真算起来,甚至要比诸多嫔位的娘娘还少,更别提留宿了。 除却后宫中只有几位入宫早的妃嫔,后入宫的妃子竟是有人都未曾听过梨妃的封号名讳,之后梨妃在生下大公主后没过几年便因病香消玉殒,后宫中还记得她的人便越发少了。 但梨落宫这样一座距离皇帝寝宫并不远的宫殿,却就这么在皇帝的默许下空置了二十多年。 晏鸿音抬手推了一下殿外的窗户,发现这窗户竟然是从里面被木条钉死的,眼神一暗,直接伸手拽断了门上的锁链,推门走了进去。 宫殿内并不像晏鸿音预料的那般空空荡荡,正相反,这里面所有陈设一应俱全,一眼扫过去,晏鸿音甚至看到了不少按制只有皇贵妃、贵妃才能使用的瓷器用具。 窗户从里面被一片片木条毫无缝隙地钉死,宽敞的宫殿内只有多年未曾居住的腐朽味道,伸手不见五指,没有半点光亮。 梨妃尚在时,年幼的晏鸿音曾经同母妃一起居于梨落宫。梨妃逝去后,晏鸿音才被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师父带去了镇抚司。 锦衣卫暗部指挥使的容貌乃是机密,晏鸿音与陆纲从未见过师父的模样,在他们面前,师父总是戴着遮挡住整张面容的面具,维持着冰冷的距离感。 黑暗并不会阻拦住晏鸿音这样的高手,她站在原地半晌,闭着眼,从记忆深处找到那个清瘦素雅的背影,当她仔细回想的时候,才发现,记忆里居然只有母妃的背影,找不到一张清晰的面容。 晏鸿音的脸色并不好看,她紧紧抿着唇,朝着记忆中母妃经常坐着的梳妆台走去。 黑暗里,一支展翅欲飞的凤钗静静躺在梳妆台前,钗头的位置指向梳妆台左边的匣子。 晏鸿音从怀中取出一支近乎一模一样的金凤钗,正是在金陵城里被陆小凤送到她手里的那支。 在经过花如令辨别之后,晏鸿音确认了这簪子出自宫中,并且是二十多年前的样式。在那个时候,宫中并无贵妃皇贵妃,这种样式的凤钗若是没有帝王下令,内务府根本不敢铸造。 ——也就只有那金陵城里不知者胆大的知府公子与花魁,才敢用这样的东西交换定情。 扭动凤钗头部的朱玉,原本触手光滑的钗身顿时弹出不少长短不一的锯齿。 扯了下嘴角,晏鸿音将那钗身送进梳妆台左边匣子上的雕花凹槽处,凤钗严丝合缝地卡进匣子里。 晏鸿音手上微一用力左右转了转,内室帷帘后的暗门便在石壁沉重的吱呀声中缓缓翻转开启。 机关激活的几息间,暗室内的长明灯瞬间点燃墙壁凹槽中的灯油,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晏鸿音面前便展露出一间宽敞大气的密室。 书架、桌椅、衣柜、屏风、床榻等一应俱全,旁边柜子里还放着许多瓶瓶罐罐和落了灰尘的各式暗器。 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宫妃应该拥有的密室——也的确不是。 晏鸿音很熟悉这里。 幼年、少年时,她曾经无数次被她的师父领进这件密室。 在这里,晏鸿音学会了许多锦衣卫应该掌握的东西,也学会了不少锦衣卫不需要会,但晏鸿音却需要学的本事。 身后是凄冷腐朽的宫室,面前是灯火威严的密室。 晏鸿音的眼睫一颤,站在原地好一阵,才抬步走进了密室。 密室里并没有留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里的主人好似知道自己会是最后一次来这里,将所有不该留存的东西尽数焚烧殆尽,只留下了一铜盆的狼藉,但晏鸿音却在不死心翻找炭盆中是否有未曾燃尽的纸张时,不经意扫到了对面药柜下隐隐藏着的东西。 她伸出手将那东西从药柜下面够出来,拭去上面的积尘。 这是一副未曾装裱的画卷,边角的地方还没烧毁了一些,好似是画卷的主人临时改变了主意,将这幅画从火焰中救了出来,扑灭了吞噬一切痕迹的火焰。 晏鸿音缓缓展开画卷,独坐屋脊对月浅酌的红衣公子跃然纸上,是几十年前惊才绝艳的无双公子。 画卷外,因为缩骨眉眼变得凌厉不少的晏鸿音有着与画卷上公子七分相似的容貌,只是眸色截然不同。 一人为碧,一人为墨。 画卷完全打开,从里面掉出一封泛黄的信,轻飘飘落在地面上,其上写着—— 『吾儿鸿音亲启』 *** 金陵城 两个前不久还互相看不顺眼的男人,此时一人一碟子花生米,屋脊边上七零八落躺着不少小酒坛,其中一个都滚到了屋檐边缘,眼看着就要砸下去。 索性家里的孩子都已经睡着了,玉罗刹便也懒得管,砸下去便砸下去,左右不过听个响。 “说说,怎么查到的。”几坛酒下去,王怜花在面对玉罗刹的时候平和了许多。 不过也的确。 他对玉罗刹千般万般的看不惯,其实也都是源自于他在晏鸿音面前那种被他小心翼翼藏起来的不知所措。 “怎么查到啊……”玉罗刹想了想,眯着眼道,“在临安府第一次进黑市的时候,我就命人一直在追查黑市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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