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我哄你作甚?” 看来是真的了。 傅玉衡不禁恍惚起来:我单知道穿越了,就很可能有超自然力量。却没想到,穿越后的世界也这么超自然。 见他眼神飘忽,人就跟傻了一样,徒南薰急了,“衡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 “我没事。”傅玉衡摆了摆手,说了句徒南薰听不大懂的话,“就是三观突然受到冲击,正在重组而已。” 徒南薰又盯着他仔细看了片刻,见他是真的没事,这才破泣为笑,有些羞恼地在他胸前锤了一下。 “哎呀,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傅玉衡连忙抱着她安慰。 唉,每天哄老婆,也是甜蜜的烦恼呢。 哪知道,老婆情绪平复之后,第一时间就持续怀疑,“那马先生真的没给你下蛊?” 傅玉衡没说话,但他睁着一双委屈又疑惑的桃花眼看过来,简直比说任何话都要命。 徒南薰微微吸了一口气,心跳忽地漏了一拍,眼神飘忽了一下,掩饰般地调侃道:“若非他给你下了蛊,你怎么忽然这么大方,五百两银子说给就给了。” 说完,也不等傅玉衡接话,她便抢先往外走了两步,催促道:“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两人在马车上相对而坐,傅玉衡带着似笑非笑的惊奇,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 他的目光就像是带着炭火一般,一下一下地燎过来,竟生生将玉颜燃透。 徒南薰终于忍不住了,自以为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嗔怪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不认识。” 傅玉衡单手托腮,闻言眨了眨眼,语气又无辜又真诚,“认识,怎么不认识?正因认识才突然发觉,你今日好像格外好看。” 徒南薰又羞又喜又窘,双手无意识的揉捏着衣袖,简直不敢再抬头看他一眼。 忽然,“噗嗤”一声轻笑传入耳中。 她微微怔了一下,才慢慢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就看见傅玉衡正捂着脸,靠在车壁上笑得浑身打颤。 “好啊你,你又耍我!” 想到方才自己的一腔小女儿心思,竟全都是自作多情,徒南薰羞愤欲死,猛然扑上去,粉拳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 傅玉衡一边笑一边“哎哟”,浑身的力气都失了大半,索性就懒懒地靠在车壁上任她捶打。 弄到最后,他没怎么疼,反倒是把徒南薰累得香汗淋漓,伏在他身上娇喘吁吁。 温热的呼吸自下巴蔓延至鼻端,裹挟着郁馥的香气,撩撩绕绕,引人心猿意马。 傅玉衡笑着笑着就不笑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伏在胸前的娇人,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但他的反常,还是引起了徒南薰的注意。 “你怎么了?” 小公主眼眶尤红,带着几分担忧低头看他。 傅玉衡:“……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 他的目光慢慢在小姑娘脸上描摹,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缓缓带着叹息般抚摸。 ——还是太小了,罪恶感让他下不了手。 索性小姑娘还是比较单纯的,听他说自己累了,立马便不再闹他,乖乖坐回了对面。 傅玉衡却没有动,一路上就那么斜斜地倚靠着,努力放空表情,把双眼定格在马车的顶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叹了一声。 “怎么了?”徒南薰立刻询问。 “没什么。”傅玉衡摇了摇头,缓缓撑着车壁坐正。 他只是突然发现,做柳下惠当真需要非一般的毅力。 对于这位曾经被他和一众狐朋狗友调侃嘲笑过的古人,他突然就生出了几分敬佩之意。 当天晚上,他洗漱的时间过于久了些,直到徒南薰靠在枕上昏昏欲睡,他才若无其事的从耳房走了进来,轻手轻脚躺在了床上。 对徒南薰来说,仍旧一夜安稳。 可同样的夜晚,对傅玉衡来说就有些难熬了。 幸好这种情况只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不然他就要考虑,是不是要和小公主分房睡了。 等朱氏妯娌的火柴作坊建好的时候,京城大剧院强推的第二部 大戏《黄九郎》,终于如约上映。 上映头三天都是连演三场,上午一场下午两场。 饶是排得这般紧密,仍是场场爆满,还有许多人抱怨买不到票。 这不得不让傅玉衡考虑,是否要大量招募演员,提前开分院。 不过仔细想想,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太急了,太着急就容易出错,还容易累。 至于那十一个包厢,傅玉衡很快就发现,以京城权贵的数量之多,那些包厢还是不长期包租的好。 如若不然,竟然会引起一场骚乱。 所以,包厢的最长租期只有三天,允许预约。 上一家三天到期之后,就顺延到预约的下一家。 而且这十一个包厢,也不可能都租出去,自家人总得留一个,还得预留两个,以备亲朋好友来说情。 《黄九郎》与《倩女幽魂》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故事。 如果说《倩女幽魂》里是善人多恶人少,那《黄九郎》就恰恰相反,是恶人多而善人少。 故事的开篇,便是书生何子萧数次偶遇美少年黄九郎,因仰慕其人品风流,遂与之结交。 而黄九郎也同样钦佩何生的才华,两人相交日笃,何生对黄九郎的爱慕也越加不耐遮掩。 一天夜里,何生向黄九郎求欢,黄九郎推拒,趁夜遁去,何生懊悔不已,自此便害了相思,身形日渐消瘦。 那段求欢不成的剧情,经过艺术加工,又有特效灯光加持,被演绎得朦胧又唯美,看得眼脸红心跳,却又并不会升起淫邪之念。 没办法,毕竟是在公众面前演绎的东西,还是要注意影响的。 但也正因如此,让观众们都慢慢接受了何子萧与黄九郎的不伦之恋。 黄九郎趁夜遁去,观众们跟着何生一起揪心。 等大幕再次拉开,何生形容憔悴的面容暴露出来,观众更是感念他痴情。甚至还有人埋怨黄九郎不解风情,不识好歹。 数日之后,黄九郎再次从何生门前路过,却是目不斜视,一副过而不入的架势。 何生的书童上前拉住,苦苦哀求,黄九郎这才随他入内去见何生。 见和声形容凋敝,病骨支离,黄九郎大惊失色,惊问何至于此。 何生趁机苦诉相思,终于感动了黄九郎。 “我原不知你竟是这般痴情,早知如此,便依从你就是了。” 何生闻言,大喜过望,脸上重新焕发了神采,也肯好好吃饭了,也肯好好喝药了,却一直拉着黄九郎不许他走。 黄九郎无奈,只得随他。 待何子萧病愈,两人终于成了好事。 又一日,何子萧对黄九郎道:“你待我这样情深意重,我也不知该怎么报答。若有什么能效劳的,请你尽管吩咐。” 这时,黄九郎才告诉他,“我母亲沉屙日久,唯有太医齐野王的先天丹才可治疗。听闻你与之有旧,不知可否代为求之?” 原来两人的频频偶遇,于黄九郎而言,都是早有预谋。 他故意设计接近何生,并与他相交甚笃,为的就是齐野王的先天丹。 何生先是愕然,继而了然,脸上露出一抹轻蔑之色。 底下的观众已经炸开了锅,大部分都是埋怨黄九郎心机深沉的。 但也正因如此,他们更加笃定,这就是一个断袖情深的故事。 谁让《倩女幽魂》里的念小倩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呢? 所以,当黄九郎说要为何生引荐表妹,何生只笑着敷衍时,底下的观众对黄九郎已是骂声一片。 如果是在后世的网络上,一定会出现大批“不识好歹”,“洗不白了,“必须要虐一波儿””等言论。 虽然语言组织方式不同,但观众的反应却是古今皆通。 反正这会子,底下的观众大多都嫌黄九郎太作,都在劝他适可而止,免得作得太过圆不回去。 而何生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痴情的绝世好男人。 ——为了断袖的情人,连媳妇儿都不娶了,可不就是痴情绝世吗? 当然,也有许多男观众骂何生傻的。 ——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乃是孝道,又不耽误你和黄九郎长长久久,何必那么固执呢? 幸好男女的座位是分开的,不然这会子观众席上怕不是要吵起来。 在这个故事里,最让傅玉衡觉得生理性不适的,就是何子萧死后又附身御史这一节。 他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和黄九郎这个男狐狸有染,死得还颇为无怨无悔。 《牡丹亭》有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不可以死,而死不可以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当初他看书时,看到这里,觉得何子萧虽然是个急色鬼,但对黄九郎也是一片真心,还以为他们俩都能白头到老。 很显然,底下的观众也是这样认为的。 因而,何子萧身死而无怨时,女眷席上一片哀哭,男宾席上咒骂声一片。 然后,大反转就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读评时,突发奇想,想开一篇小傅与薰儿性转版,文案已经放进预收了,感兴趣的宝宝收藏一下吧。 这里再放个文案:《[红楼]在古代吃喝玩乐那些年》 一朝穿越,贫下中农,傅瑶光仰天长叹:我那难以遏制又不得不克制的咸鱼之魂呀! 搞点小发明,弄点小创造,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吃喝不愁。 突然有一天,皇榜贴满大街小巷:几位皇子适逢婚龄,天子下召全国选秀。 傅瑶光:这似乎是个机会? 凭着过人的美貌和比一般小户女出众的气质,傅瑶光一路过关斩将,赐予皇八子为正妃。 一同入选的秀女们纷纷投以同情目光:谁不知道皇八子出了名的不学无术,数位皇子师直言难以教化? 傅瑶光:我只是喜欢荣华富贵而已,夫婿上进与否,影响我穿绫罗戴金玉了吗?
第54章 接踵而至 随着何子萧死而复生, 并摇借尸还魂了御史,观众们皆是一阵欢呼。 就连先前嚷嚷着传宗接代和追逐爱情并不冲突的男宾们,此时也希望这两位不要折腾了, 赶紧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大不了日后从族中过继一个孩童,继承祖宗香火也就是了。 傅玉衡在三楼雅间里听得发笑:这古人的底线,弹性可一点不比现代人小啊。 坐在他旁边的徒南薰嗤笑了一声,冷笑道:“若是只看到这里,何子萧当真是个义夫。” 来蹭包厢的贾敏听了,急忙朝她看过来,“怎么,难不成还有别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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