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才实验完回归的异能力,织田作之助与“天衣无缝”的战斗就在毫无预兆时展开了。坂口安吾只来得及提醒一句:“织田作先生,小心!” 织田作之助没有回答,轻地躲过“天衣无缝”的子弹。即使已经没有了可以预知未来的异能力,他的躲避与还击依然轻松松写意得像能未卜先知。 只是与“自己”战斗而已。“天衣无缝”只是继承了他的战斗能力,却终究是个毫无灵魂的“死物”。没了异能力,织田作之助甚至觉得这场战斗比当初与纪德的更酣畅淋漓。 坂口安吾看得目瞪口呆。 他当然知道织田作之助从前是做什么的,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杀手不杀人,在正常人的意识里,实力当然会退步。 然而如果这已经是织田作先生退步之后的实力……他想他可能知道当初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执着于让织田作先生对上纪德的原因了。 这种想法也就是一瞬间,接着,他就想到织田作之助如今已经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员。武装侦探社平常的战斗也不少,织田作之助不用隐藏身手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已经是事情最好的发展了。 而织田作之助能有如今的安稳,他也能稍稍松一松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友谊与道德的枷锁……还要多亏了那位令人心情复杂的红药小姐。 眼见织田作之助 一枪嘣碎了“天衣无缝”额头的红宝石,坂口安吾也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向他走去:“如今的情况比较复杂……织田作先生打算怎么做?” 织田作之助沉吟一会儿。他当然想回武装侦探社看看情况,确保大家的安全;但坂口安吾也不能扔在这里不管,他一个文职,异能力也没什么战斗力,这种情况下太危险了。 坂口安吾看出了织田作之助的想法:“织田作先生不必顾忌我——” 话到一半,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织田作先生,刚刚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路口有个人。”织田作之助当然也看到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白衣带刀,很像红药身边的刀剑。 按理说他们是没有异能力的,不该进入到这片空间——不过也说不准,毕竟灵力的存在过于特殊,有梦野久作那样的灵力者,他们被划入异能力者也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 织田作很快说服了自己:“我过去看看。” 如果是红药的属下,反而是好事——红药虽然来历神秘,但实力强大,而且她做事情很有分寸,不会过于破坏横滨的稳定,如果真要对付白麒麟,恐怕他们还需要她的帮助。 然而两人追到路口,左看又看,全是空荡荡静悄悄的一片。别说人影了,连个异能力的鬼影都见不到一个。 “可能已经离开了。”坂口安吾只能这么说。红药的有些属下,移动速度真的非常离谱。 织田作之助也是这么想的,他正想说干脆把坂口安吾送去异能特务科,背后忽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急促敲击,以及一声有些熟悉的大笑:“哟,好巧啊——真是个充满惊吓的夜晚,是不是?” 两人回过头,坂口安吾先看到的是两张熟悉的脸——是特务科的两个下属。 那两人看到他,也是松了口气,如往常一样挺胸抬头,坐在马上齐声叫道:“坂口长官。” 猝逢大变还能昂首挺胸,精神可嘉。坂口安吾神色稍松,才一点头就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等等,坐在……马上? 马?哪来的马?坂口安吾眨眨眼,再眨眨眼,那两个属下还是端坐在马背上,脸色惨白。这哪里是昂首挺胸,这分明是浑身僵硬不敢下来。 他还没来得及问到底怎么回事,一声短促的呼哨就从两人身后传来。两人面色一变,没来得及动作,两匹马就齐刷刷地跺跺脚,把两个副官晃了下来。 随着一声短促惊呼,两人滚落马背。马儿及时小退一步咬住他们的后衣领,绑着他们平安落地。 马对这套动作是很习惯了,但人明显不怎么习惯。两人在平地上打了几个晃才站稳,相扶着走到坂口安吾身后。 这时,两匹马慢吞吞地向两边让开,渐浓的雾色里,走出另一个人。这是个金色眼睛的白发青年,发型与武装侦探社的福泽社长有几分相似,白衣佩刀,脚下…… 啊不,身下骑着一匹昂首挺胸的高头大马。 人一身白色和服,腰间带甲;马也是金羁红鞍,雄赳赳气昂昂。注意到坂口安吾逐渐震惊到失语的表情,栗色马的眼睛里浮现出人性化的不屑,冲着他狠狠地打了个响鼻。 坂口安吾:…… “这是,怎么回事?”他艰难开口,“市区怎么会有……” “应该是红药养的吧。”明显还没回过神的两名属下没有回答,织田作之助说着,向马背上的青年打招呼,“好久不见,鹤丸。” “好久不见。”鹤丸轻快地回答,“路上正好看到他们在找你们,就送了他们一程。” 至于他们的表情……咳,他赶路比较急嘛,而且他们本丸的马就是这个速度啦,总比走路快不是? 坂口安吾看看鹤丸,又看看织田作,好似有满腹的话要说:“织田作先生,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有吗?” 当然有了!坂口安吾心中呐喊。看看这复古的马辔马鞍,看看这马身上的战甲——这明显不是有钱人养来玩的赛马,这是要上战场的战马啊! 这年头,谁会养战马啊——更离谱的是这马还在用? 鹤丸却不再给他提问的机会,长长地打个呼哨。栗色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载着大笑的鹤丸国永,擦着坂口安吾的肩膀奔向远方。 坂口安吾:…… 时隔六年,他居然再次体会到了初见太宰君时,想吐槽又不知从那里吐起的无力感。 坂口安吾不知道,他心底暗自吐槽的太宰治和鹤丸国永此刻已经接上了头。太宰治罕见地换上了一身白衣,推开骸塞顶层的大门,笑着向里面的人打招呼:“呀,各位,我来迟了。” “太宰君可没有来迟一说。”同样一身白衣的青年坐在高背椅中,从门口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同样雪白的哥萨克骑兵帽。 说着,他站起身来,面向太宰治:“欢迎光临,太宰君,还有这位……熟悉的朋友。” “鹤丸国永。”站在太宰治身后的鹤丸上前一步,“哦呀,很热闹嘛。” 太宰治同样低笑一声:“费奥多尔君,还有……涩泽君。” 坐在桌边的第三个青年向他颔首致意,而带着哥萨克帽的俄罗斯人——费奥多尔——则将饶有兴致的目光停在了鹤丸身上。 这是头一个能在他眼底下瞒天过海的普通人,在他站在这里之前,费奥多尔都没想到他会是红药的人——虽然他并没有自报家门,但在这个时候还会站在太宰治身边保护他的,也只有红药派来的人了。 鹤丸国永笑眯眯地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哦呀,看来我在这里,吓到了不少人啊。” “哪里。”费奥多尔礼貌地转开视线,“只是太宰君没有提前告诉我们有客人要来,招待不周,失礼了。” “哪里哪里,今天能看到这场好戏,就已经是了不得的丰盛款待了。”鹤丸国永走到窗前,凝望着窗外的浓雾,收敛了唇边的笑意。 “纷乱将起啊。”他低声喃喃。 房间里的其他三人并未听到他的自语,费奥多尔更是不在意这个多出来的人——虽然他战斗力客观,头脑也不错,但也仅止于此了。就算没有料到鹤丸国永是变数,费奥多尔也早就太宰治带来的变数做出了应对。 “不止如此,”费奥多尔轻声说,“我还带来了一位朋友,很想见见您呢。” “哈哈哈哈哈,正是如此。”内室传来一阵朗笑,鹤丸国永猛地转过身,正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走来。 那人穿着一身雪白的狩衣,眉发皆白,连原本装饰在头发上的标志性的金穗也变成了白色,只有眼底一双不曾褪色的新月,仍在浓雾夜下熠熠生辉。 三日月宗近扶着刀,如他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向鹤丸国永微笑颔首:“好久不见,鹤丸殿。” 作者有话要说: 笑死,我在学校旁边找了个猫咖打算码更新,结果沉迷撸猫一下午只写了几百字,回程火车上没有猫猫撸时速狂飙,车才走一半就写完了。 感谢在2021-07-29 01:17:01~2021-07-30 20:05: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殤1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2章 虽然时常以“老人家”自称,但无论鹤丸国永还是三日月宗近,形态都是青年的样子。然而现在,白衣的三日月却无端给鹤丸以苍老的感觉。这并非是他的面貌和体态显露了苍老的征兆,而是神情与气质上微妙的垂暮与衰朽。 这不是个好征兆,对付丧神来说,衰朽意味着虚弱,虚弱到肉眼可见的程度,付丧神离彻底消失也不远了。 意外,也不意外。鹤丸国永回到四年前,本意是调查刀剑们暗堕的原因。可他找遍了所有暗堕刀剑,却没找到三日月宗近的影子。 这不太寻常。付丧神诞生于传说,三日月宗近作为天下五剑之一,名气尤其大。像莺丸和髭切那样失去本体的刀剑都活了下来,没道理三日月宗近反而死得那么彻底。只是线索太少,时间又有限,鹤丸也没法断定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看来,三日月宗近确实没有死亡,也没有暗堕。强大的实力让他选择了与其他刀剑截然不同的一条路:他在本体破碎、与审神者契约中断的情况下,靠着残存的灵力活了下来,并在灵力的日渐消磨中像人类一样慢慢垂朽。 恐怕也只有三日月能做成这样的事情。鹤丸漫无边际地想。可惜此刻他不能想太多,三日月宗近站在费奥多尔身边,已经表明了他自己的立场。鹤丸国永抬手压住刀柄,半笑半叹地摇摇头:“这可真是吓到我了,三日月。” “哈哈哈哈,鹤丸殿的出现也不在老人家意料之外啊。”三日月宗近好像没看到鹤丸国永的警惕,坦然向他走来。 鹤丸国永极快地皱了一下眉,若无其事地向他迎去,不着痕迹地停在太宰治、费奥多尔与三日月宗近之间:“当年三日月走得匆忙,我们之间未分的胜负,不如就在这里决出来吧。” 三日月宗近欣然停步,同样将手按在刀柄上:“甚好甚好,老爷爷也正有此意。” 话音方落,两人同时拔刀。银亮的刀锋快到看不清轨迹,只听得到空中一声刀锋相擦的长音。两人的身影于空中交错后落地,三日月宗近收刀,哈哈一笑:“进步了得啊,鹤丸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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