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用更多弓箭将雄鹿制止?”陈静婉越分析,越觉得这件事还真的有可能别有隐情,现在给出的细节不多,陈静婉也不好确定事情的经过到底是什么样,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永琏坠马这件事绝不会如此简单。 “臣妾虽不会骑射但也知晓,距离越近,弓箭的准头也应该越高。上次嫔妾在避暑山庄附近偶遇二阿哥围猎,他当时身后也跟了有三四名侍随,他们三四人也不像是骑射能力逊色之人,为何连一头公鹿都控制不住呢?“ 听完陈静婉的分析,乾隆这才意识到他也确实忽略了很多细节。 在他听到永琏坠马的那一刻,他就快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那是他最爱的嫡子,是他写进继承诏书里的皇太子,是他为大清钦定的未来储君!若是永琏有个三长两短,乾隆真不知道他的儿子里还有谁能够担当这等大任! 乾隆彻底冷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意识到刚刚的迁怒确实是他盛怒之下的错误决定。他立刻命了李玉着手去查,不放过当时场地和马匹上一丝一毫的线索。 若只是因为雄鹿攻击了二阿哥还好.….乾隆在心里想,若是让他知道有人敢谋害皇嗣,那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陈静婉见乾隆冷静下来,也就起身告辞。 离开前,陈静婉还给乾隆提了个建议,说是可以在民间寻找几位医术高超的治疗跌打损伤的大夫入官,专门为永琏诊治。 乾隆虽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却也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这件事。 大概是为了永琏,乾隆短暂地推迟了万寿节的晚宴,说与八月十五的中秋合办。 宫人听到二阿哥坠马昏迷的事后,各个谨小慎微,生怕触了陛下逆鳞,最后落个杖毙的下场。 陈静婉宫中所有人也被这低沉的气氛笼罩。不为别的,大家都还挺喜欢二阿哥,觉得他命不该如 此。 陈静婉也是。 她提出来异议后,总觉得有哪里说不上来的不对,但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这些。 因此一直到睡前,她都在想这件事可能发生的原因。 二阿哥一受伤,获利的对象实在是太多,陈静婉甚至很难从中想出是什么让敢真的加害于他。 想着想着,陈静婉发现自己似乎入了梦境。 这次的场景似乎是饲养皇室用马的马厩,陈静婉一眼就从这些马里看到了她和海贵人的霜月与赛 罕。 当然,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次梦境的主角应当是二阿哥的那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 陈静婉其实不太能认清楚每一匹马的样子和种类,但是二阿哥的马上的马鞍和马饰太过显眼,当时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或许是因为他的骑射能力强,二阿哥的马鞍前后都装有可以用来存放战利品的袋子,另一侧则装着存放弓箭的射筒。尽管马具旁的配饰很多,但他的马跑起来仍是百步穿杨,如雷电奔驰。 陈静婉刚想走近去瞧瞧这马的现状。就在这时,她看到一群提着饲料和洗刷工具的小太监排步而来。其中一位正好走到了二阿哥的马的马厩旁。 他与其他照顾皇室马匹的太监一样,先是给马槽里装满了马草,然后又开始低下身给马清洗蹄子上的泥点。 这一切都是那么稀疏平常,陈静婉从外看去,也并看不出来这小太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直到他趁着无人关注之时,从袖口中取出了一根小拇指一般长的银针.……… 陈静婉亲眼瞧见他将那银针飞速刺进马鞍最柔软的皮质所在,很快隐没在深褐色的马鞍里。如果陈静婉没猜错的话,这个位置刚好是骑马之人加紧马肚所在的马鞍位置。 而二阿哥的爱马,在银针隐没进马鞍的同时,骤然发出了一声不太舒服的长鸣。
第98章 二阿哥醒了 陈静婉醒来的时候,背上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薄衣。 夏末秋初的天依旧亮的很早,隐隐有光透过大帐,虫鸣鸟跃声纷纷涌入耳畔。 陈静婉问:“什么时辰了?” 一旁守夜的春水答:“还早呢,早膳还要将近一个时辰才送来,主儿要不要再歇会儿?“ 陈静婉这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也不知道梦境里的证据有没有在永琏出事后被销毁。她随意饮了几 口茶:“我想出去转转。“ “小厨房有点心,主儿要不用来垫垫肚子?”春水问。 陈静婉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趁着洗漱的功夫,松花就把点心和奶茶端了来。 陈静婉用了,紧接着就带了春水和画船出门。 陈静婉很少有一大早就出来散步的时候,不过木兰围场的环境也确实适合。清晨的风还有些大,吹得大营直立的八旗猎猎作响。 陈静婉一路来到皇室的马厩,太监总管立刻迎了上来,直问婉嫔娘娘来意。 “随便看看。”陈静婉直白道。 往常她带着霜月出游前,都会有专门饲马的小太监准备好了给陈静婉牵过去,减少了她到这马厩挑马的时间。等她回屋歇息了,小太监再将霜月送回,压根不需要陈静婉操心什么,因此她也算是第一次亲自踏足于此。 总管太监引着陈静婉到了霜月的居所。霜月瞧见陈静婉,快活地发出鸣叫声,蹄子在地上刨了两下,又甩了甩鬃毛。 陈静婉走过去,轻轻地扯了扯霜月的缰绳。它立刻安静下来,乌黑的双眸注视着陈静婉,头也低下来,温顺地凝望着她。 陈静婉知道霜月是通人性的,她又安抚了它一会儿,正巧一早来喁粮刷马的小太监结队而来,陈静婉不禁有了心思。 “霜月是谁一直在照顾?”陈静婉问。 总管太监太监不怕主子问,就怕主子什么也不问,他连个邀功的机会都没有。他一听婉嫔对这些感了兴趣,连忙解释道:“婉嫔娘娘,陛下特意嘱咐了要用最好的驯马师来照顾这玉兰白龙驹,奴才怎么敢怠慢。无论是喂食还是清洗,都是有不同的人专门伺候的,就连这马草都是每天新鲜采摘的,小主儿您大可放心。” 陈静婉点了点头,似乎对总管太监的话很是满意。 她从霜月处出来,又问了海贵人赛罕马的位置,去瞧了会儿后,趁着这些伺候马匹的小太监还没离开,突然主动问询:“皇子公主的马都在何处?” 总管太监似乎没想到婉嫔娘娘会提成这样的问题。但言里的消息是瞒不住的,两位仅有的公主与婉嫔关系都极好,总管太监也知道。因此他呵呵一笑,马上引了路:“公主们的都是幼马,与成年的马匹不在一起。阿哥们的……” 总管太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哎哟”一声,低垂眼里透露出几分打量,“奴才有罪,奴才有罪……昨儿个二阿哥那边出了事,二阿哥的追云被陛下换了地方,现在这边只有大阿哥的追风了....” 有些奴才就是,你不直白说明,他就当做听不懂。在官里当差的都是人精,更何况是他们这种已经坐到总管位置上的,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们都门清。 陈静婉怎么能没听出总管太监的意思,无非是想瞧一下她是不是为了二阿哥的事来。 陈静婉刚好也走到伺候皇子马驹的地方,有两个小太监正在一前一后清理着大阿哥的马。他旁边的马厩空着,想必就是二阿哥的马所在之处了。 “平日里是哪些人在照顾二阿哥的马?”陈静婉干脆了当,直白着问。 “回娘娘,是小刘子和小李子。”总管太监似乎意识到什么,毕竟关系到皇嗣,“昨儿个两人就已经被叫过去问过话了。今日他们不当值,就没有来此,要不奴才派人将他们喊过来?” 陈静婉环视一圈,并未发现梦里的小太监,于是点了点头。 小李子和小刘子上来,陈静婉大失所望,并不是梦里那人。 那就很值得深究了..… 陈静婉检查完,发现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地方,便离开了。 她刚回到宫里,就听到宋福舟传来的消息,说是些下这一查,还真的有了点眉目。 一审二审三审了当时在场的随行侍卫,再加上查验了马匹的情况,还真审出了点不寻常的东西。 “那马可能确实不是没来由地受惊,那马蹄上有被竹签颧穿的痕迹。不仅仅是二阿哥的马,就连随行侍卫的马都有这伤痕,陛下派人去查了,那安插的竹签子明显是新做的,应当是有人要暗害二阿哥。" “不过好在二阿哥今日也醒了,不过他还体虚着,陛下和皇后娘娘也不好亲自询问他当时的情 况,就让他先休息着,等他好一点再说。” 陈静婉听闻二阿哥醒了,觉得也是时候去富察皇后那看看他。二阿哥平时对她恭恭敬敬的,也确实是个乖巧孝顺的好孩子。 正好她手里还有些之前陛下赏的上好的山参,拿去给二阿哥补补身体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没想到陈静婉到富察皇后处时,已经有不少妃嫔到了。 纯妃一向对皇上心是实在,她来并不奇怪。陈静婉不知道是什么风把高贵妃也给吹了来,就连着一向对寻常事不上心的娴妃都在。 不过陈静婉一入大帐,就明显感觉到娴妃和高贵妃之间又似乎出了什么问题,气氛僵得有些厉 害。 陈静婉将携礼,送到富察皇后的言女手中,便也坐了下来。 一坐下,高贵妃就来了句:“哟,是什么风把婉嫔也吹过来了,你都不去瞧瞧二阿哥的吗?” “皇后娘娘说二阿哥已经歌着了,嫔妾想着不便打扰他休息,就没有去看望他。”陈静婉道。 “那你这来得确实不巧。刚刚二阿哥醒了,不仅太后来了,陛下也来瞧过了。可惜二阿哥如此天资,竟然会因为这意外...”高贵妃说着说着,用手帕擦了擦眼睛,泪水就此滑落,“臣妾真是,怪心疼的。“ 陈静婉认识高贵妃也这么久了,自然不会觉得高贵妃是好心担忧。但众妃都在,单挑一个高贵妃出来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无非看起来像是高位妃嫔的茶话会罢了。 陈静婉皱了皱眉,道了声:“贵妃娘娘有心了。” 现在的事太过扑朔迷离,证据确凿之前,陈静婉也不好猜测到底是谁想暗害永琏。 陈静婉正琢磨着要不要先行请辞,突然一旁许久不曾吭声的娴妃开口:“皇后娘娘,嫔妾有要事 相禀,是关于二阿哥的。” “有什么你就说吧。”富察皇后道。 娴妃:“此事事关重大,嫔妾想单独告诉娘娘。” 富察皇后明白了娴妃的意思,她屏退了众人,独留了娴妃一人。 陈静婉出宫的时候还觉得挺奇怪的。 为什么娴妃早不说晚不说,非要在她来了之后没多久说?若是事情十分重要,不应该到了皇后营帐后就主动提及此事让皇后做主,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最后?陈静婉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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