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患笨,又实在美丽。按照陈静婉对她的了解,她确实应该不是能想到去千里迢迢设陷的那个,相比较而言,笨蛋一点的藏银针方式都有可能是她所为, 但是现在进如认了,高贵妃又在陛下面前哭诉了这么一番话,那么陛下这件事自然而然就会把这件事也安在贵妃头上,只觉得贵妃是在避重就轻,掩饰她阴暗嫉妒的心思。 但倘若设陷这件事确实不是贵妃所做,那银针其一、设陷其二,这两件事的幕后之人又会是谁? 陈静婉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金常在生辰是什么时候?” “回主儿,是七月二十五。”春水道。 “七月的事情,为何现在才告诉太后?”陈静婉对春水说,“你去取二十两银子,让宋福舟查查到底是谁突然帮着金常在在高贵妃面前进言了,按照贵妃的性格,她不是轻易会帮人的,更何况还是她一直瞧不起的金氏,最好也多查查这段时间柏常在做了什么,她位份不高,做了些什么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奴婢觉得也是柏常在,她之前一向与金氏交好。”春水直言,“不过娘娘已经有定论的事情又何必浪要这时间,直接让娴妃娘娘拿了柏常在身边的人去审问不就好了?” “柏氏这个人虽然嚣张,却是一个能屈能伸的。她既然懂得垫伏,有些事情自然不会假手于人,审问她身边的人未必能问出什么。”陈静婉说,“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她这种性格的,或许木兰围场有相熟的内应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奴婢这就去办。”春水道。 … 春水这吩咐下去不过两天的功夫,接管了后官的娴妃不知从哪听闻了风声,直接命人去提审了柏常在的宫女。 这宫女与柏常在不过是利益相聚,刚被慎刑司拿住就立马认了,说是她主子得了金常在的好处想要帮一帮她,于是就向贵妃进言了金常在生辰礼未至的事情, 当然金常在生辰礼皇后娘娘的安排并没有出差错,是金常在买通了送礼的小太监特意送到婉嫔娘娘处的,为了不露馅儿,连话术都是教过的。因着金常在听说婉嫔娘娘最开始并不适应舟车劳顿成日没有精神,这时候假借皇后娘娘送礼于她,婉嫔收下后自然不会多想什么。若是婉嫔没发现这礼物送错,后面的计划自然好办,也就有了那日之事了.... 金常在与婉滨关系差后宫众人皆知,她言女竹筒倒豆子一般将金常在与婉滨之间的事和盘托出,不仅供出了金常在买通的人,还把她主子为虎作伥的事情一并呈上,让娴妃基本上没费什么心力就抓到了那些个下线, 并且巧妙的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娴妃这么一查,竟然还真让隆更快找到了另一个谋害二阿哥的凶手。 小太监在慎刑司里受了一边刑后想要彩罪立功,指认了木兰围场诚亲王的随行侍卫里有一人与金常在也有所往来,只不过那人听闻风声已经溜了,现在陛下正派人去抓。 陈静婉看完宋福舟弄来的通缉侍卫画像,一眼就认出这是梦境里给二阿哥马鞍安插银针之人。 当然乾隆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将他捉回并得到了他谋害二阿哥的证据。 乾隆震怒,一切涉案人等从严发落,一片浓云笼罩着木兰围场之上,前来禀告的奴才们各个战战兢兢,生怕惹了主子生气。 娴妃一早就叫了陈静婉过去,陈静婉原先还不知道因为什么,等到了御帐才知晓,原来是娴妃送了她一个人情,说严查柏常在一事从婉娘那得来的想法。 娴妃不居功,陈静婉并不觉得奇怪。但她与娴妃也并没有什么太深交情,娴妃又为何要帮她?无功不受禄,陈静婉很难不多想。 因此陈静婉直言她的她的想法,并对乾隆表示若是没有娴妃这雷厉风行的行事手段,或许真相还不一定能水落石出。 当然,陈静婉的谦虚在乾隆眼里就是十分懂事的了,后宫妃嫔的纷争只要不太过分,乾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婉嫔作为一官主位想要惩戒一个小小的常在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她却仍坚持找寻证据。并且这些日子乾隆也能看出婉嫔对二阿哥和皇后的关心并不作假,所以她想知道什么,乾隆就放心让她知道了。 事到如今,摆在明面上的一切都水落石出。 陷阱是高贵妃命人破坏的,银针是金常在买通人安插的,鹿群和惊扰确实是当时意外,所以才导致了二阿哥坠马一事。 不过从二阿哥坠马中还延伸出来了婉嫔被诬陷一事——陈静婉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刚抄写完心经交上去就告诉她其实不用抄,她也着实是生了一会会儿的闷气。 不过好在呈后和乾隆都对她这个受害人报以补偿。 一是给她换了新的马车:按照妃位品质还加固了抗摔,保证她之后的路程不会向之前那样难受;二是借着宴会备膳的好名头给她赏了不少吃穿住行能用上的好东西;三是让那罪魁祸首在紫禁城里抄写宫规五十遍,不抄写完不得出殿门一步。 虽然明面上呈上对金常在的惩罚就只是简单的禁足与静心,但自里人人都知晓,金常在这是要完了。 金家掌管的内务府大洗牌,谋害皇嗣事大,他虽远在木兰困场,加急地奏令却直抵京城,本族入狱,亲近的三族流放,罪连的亲属直接发往西陲给兵丁为奴。 若不是金常在肚子里有个保命符,估计乾隆早一杯毒酒赐了,还免得她在这自里继续兴风作浪。 而柏常在跟着金常在诬陷婉嫔的事情败露,被降为答应直接送去行宫永不回京。至于高贵妃的处罚还在商议,但是听说高斌连着上书大义灭亲,直接给贵妃娘娘气病了。 高贵妃病了,乾隆没有克扣太医去照看她。但是据说高贵妃并不认罪,一直死咬着说她只是想让二阿哥出丑并没有想要了二阿哥的性命,还因此绝食不治,弄得派去的太医连夜了准备棺材板,大有随时随地眼着高贵妃一起去了的情状。 皇后娘娘闻此,只说了句:“随她吧。“ 反正事到如今,她也再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mmem 于是二阿哥坠马一事就这样结案了。 虽然陈静婉仍觉得结束地有些太快,但桩桩件件都有所指向,人证物证皆在,她自然听从乾隆的安排。 好在二阿哥虽然受伤,但恢复地极快。除了断腿,他的精神气仍像一个初生的少年,陈静婉去看望他的时候仍是乐呵呵的,似乎并没有把未来可能的槽糕结果放在心上。 最爱的嫡子被暗中加害,乾隆自然也没有了继续国猎的心情。不过陈静婉还是建议二阿哥不宜直接上路回京,因此一行人搬回了热河行宫,打算二阿哥伤筋动骨一百天之后再乘车回京,皇后娘娘没准许,但乾隆倒是同意了。 于是就这么安排了下来,乾隆顺便搜刮了一圈专治跌打的江湖郎中,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给永琏医治的机会。 永琏就算是在病中,也并没有浪费一丁点时间。除了不能进行骑射练习,自天都大多数时间还是由着夫子教导温习书籍,勤奋刻苦地继续着皇子的日常作息表。 一直到十月底,被精心照看好的永琏都没有再发生任何意外。 随着永琏状态的一天天变好,陈静婉也渐渐放下心来。这次意外之后,乾隆对永琏的关注与照料只多不少,看得出来他确实很想让这个嫡子继任未来的皇位。 而身为未来继承人的永琏也不负众望,很快靠着他的勤奋和毅力将之前落下的功课补了起来。 和永琏一比,陈静婉可谓是真·成鱼躺平。她每天日常就是吃了睡,有时候和若璟若婉一起打打牌散散步,有时候去跟富察皇后一起聊聊天用用膳。 十月底也是乾隆启程回京的日子,这次乾隆特地准许了二阿哥留在山庄行言养伤,等腿好些了再启程返京。 富察皇后请求留下照顾,乾隆准了,陈静婉不想总呆在紫禁城,便也试探性地问乾隆她能不能也留下来。 ——行言可比紫禁城大多了,在外面住总比在言里强! 原先陈静婉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但不知是不是之前的舟车劳顿戳中了乾隆的心软点,乾隆这次竟然准许,还特意新派了几个宫女太监前来伺候,弄得陈静婉好一阵受宠若惊。 随着时间的流逝,前些日子的低沉氛围也渐渐消散。第一场大雪落下的时候,永琏的伤情已经好了大半。 陈静婉第一次见来得如此之早的大雪,但却已经早早地烤上了火炉,和富察皇后围着炭火烤板栗 吃。 虽然她和富察皇后远离官中,但后自的事情她也不是不知晓。 这些日子娴妃协理六自依旧是需霆手段,在她的管理下后言一片人人自危,生怕一句话没说对就被娴妃当做了立典型的出头鸟。 陈静婉觉得娴妃的治理手段相当成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娴妃和她或许是一类人,超脱了这个时代之外,但她却不像是从现代来的,所以陈静婉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她身上的奇怪之处应该从何说起。 不过太后对娴妃的治理能力表示了极大的肯定,陈静婉听着就有些不平,皇后娘娘也是极好的,为什么太后就不能对富察皇后宽容一点呢? 不过富察呈后对此并没有说什么,似乎也并不在意娴妃在太后那有多好的风评。自从永琏被暗害后,她更多的精力都投入在了照顾嫡子之中,剩下的时间便是与陈静婉聊聊天打发时间,生活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平淡如水。 陈静婉觉得富察皇后这样也好,算是在行言给自己修个假。在陈静婉眼里,富察皇后这个二领导可谓是三百六十五天全天候待命的职场人,上有脾气难料的大猪蹄子,下有一群不省心的算计美人,她能想开给自己放个假真的是难得中的难得。 不过这样安宁平静的好日子在十一月中旬的时候也到了头。腊月里需要富察皇后出席的场合极多,考虑到永琏的腿伤差不多了,乾隆一封御旨,召了她们回京。 于是陈静婉美好的休假生活也就这么结束了。
第101章 娴妃:赌吗? 陈静婉回到紫禁城刚好是十一月的最后一天。 京城不似北方严寒,再加上有地龙暖房,陈静婉完全觉得如刚穿越过来时寒冷。 她刚回来没多久,海贵人就上了门,还带了点新腌制的菜品送给陈静婉下饭。 托陈静婉的服,海贵人现在也变成了一个实打实的吃货,每天上班时间就是在研究和陈静婉一起用什么膳好。并且因为得了陈静婉的真传,她最近这两个月借着永和言的小厨房试菜整整胖了四五斤,原本就有些婴儿肥的脸更加可爱,她自己都意识到不能再多吃了。 于是打算曲线救国,多选了几种下饭的素菜腌制着,等到来日陈静婉回来了跟她一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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