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很喜欢那孩子,甚尔】 【总觉得和当初的甚尔一样,放着不管的话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所以我就把惠交给她了】 星浆体任务的第二天,失去妻子浑浑噩噩一个多月,下达追杀天内理子任务的禅院甚尔在故居的楼梯口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她很喜欢的咒术师小姑娘。 那时的禅院甚尔站在决定另一人命运的分叉口,眼前是完全不能和那个封建禅院家对比的小姑娘,连名字都不知被『天』拿去置换了什么的、对自己一无所知的天与咒缚可怜虫。 而电话那头,是御三家之一的光明大道。 也许对禅院甚尔而言那里是封建的魔窟,但只要觉醒了术式,对另一人而言就是‘最好’的选择。 【惠也很喜欢她哦,不擅于承认喜欢这一点你们爷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本来是想抛硬币的。 但后来,谁都不知道禅院甚尔到底是因为什么做的抉择。 男人只在心中无奈地再次答应了自己的妻子,像以往的甜品蛋糕、旅游玩耍、海边穿厚衣服散步一样,决定了恩惠的去留。 那一刻,禅院甚尔感知到不存在的拥抱,几乎是记忆重现的错乱。 她呼吸平稳而微弱,宁静海浪般轻柔冲刷男人的感知。 然后缓缓的,有如失去生命力坠落枝头的枯黄树叶,一点点剥离。 海浪消逝。 天与暴君依靠在破旧的窗檐边,上身腾空,棉布材质的黑衣背后沾上模糊朦胧的灰尘,一抹白延展。 禅院甚尔没有抛硬币。 他直接把硬币、杀死自己妻子的咒物、以及那份恩惠—— 全部全部,都投给了禅院奈奈喜欢的选项。
第32章 === 0. 青春浪漫的温馨校园故事。 1. 五条悟收起手机时还是那副令人牙痒痒的愉快模样,老大一只直接把自己砸进了飞机头等舱的柔软半卧式座椅,银发凌乱带着冲绳海风的气息。 “她说五点肯定回校,真是的,居然比我们还晚。” 五条家的六眼讲着自学的口冲绳方言,在某个象征时间意义的字眼上用力且延长。 坐在他身边的天内理子看着自己的保护兼处刑人直笔笔瘫在座位里,习以为常地扒着窗户俯瞰厚重如雪的云层,睁大眼睛一眨不眨。 他看起来毫无负担,坐在后排、膝盖抵着前座的夏油杰被这突然袭击来了一下,刚打电话时因凑过去向你抱怨而被肘击的肋骨也隐隐作痛。 黑毛大尾巴狐狸笑眯眯地以牙还牙一膝盖原路撞了回去,五条悟不满抗议,声称等会儿四人组合游戏绝对不会给某个没眼睛的家伙治疗。 “别仗着术式打开手机,飞机上可不能这样。” 夏油杰形式主义的教育两句,得到白猫蓝眼睛猫猫欠揍的一声“切”。 要论平时这事没那么容易完,两个能将初次见面的国中生小姑娘当面条拉扯的DK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就算是优等生夏油杰也有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和傲慢。 可现在不行。 黑发丸子头大男孩后仰,凝视前排那高出座位的小簇白发,心知一直开着无下限术式的某人绝不像看起来那么轻松。 这种吵闹做派一是他本性如此,二是为了缓解理子妹妹的心情。 注定被天元大人吸收的星浆体。 虽然称呼是【大人】,但夏油杰骨子里并没有那份尊敬与敬畏。只是当初做介绍的人如此说,对这种表面说法无所谓的少年也就顺势接受,乐得做个辅助监督概念里比较正常的那位。 至少不能和悟一样。 上回接送他的辅助监督下车后两眼泪汪汪,大概是个新入职的,在看到等在校门口的你后两步并一步直接蹿到了你身后瑟瑟发抖,要不是当事人在场怕不是会抱着你的大腿哭诉这一路任务里遭受了什么苦难。 你和辅助监督的关系一向好。 这不难理解,比起明年就能升为特级咒术师的他们,一直处于四级的你没有专门整理档案的辅助监督,每次任务所遇到的人都不一样。 更因为熟知任务流程且性格温软,你还带过不少初次上任的新人,久而久之和各种辅助监督见面都能说上话。 “那个人是谁啊?” 夏油杰想着几天不见的你,前面椅背上突然冒出个头来,麻花辫的女孩一脸狭促,兴冲冲双膝跪在座位里,下巴搁着交叠的双臂问。 “别说什么莫名其妙,也别敷衍我哦。” 一小时后即将死去的女孩笑嘻嘻,对恋爱话题怀揣好奇的天内理子洋洋得意:“妾身看见了!怪刘海你刚刚那软乎乎的恶心表情,空气里都是粉红泡泡和狗粮啦~” 说着年轻人新潮词汇的她自信满满:“绝对是在想喜欢的人吧!电视剧都这么演的!” “妾身啊,等会儿就要和天元大人融为一体了哦。”女孩强装不以为意心甘情愿地抿唇,在冲绳沙滩上捡海参、吃特辣拉面会泪流满面的星浆体抬手整理头巾,眼珠飞快垂下扫过夏油杰的腿,不自然的眨眼把眼眶温热逼回。 “妾身就只能再活一小时了,都说世界上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天内理子抬头,盯着那张初次见面时被自己评价为【长着一张骗人的脸】的夏油杰,理直气壮地说。 “说一说吧,你喜欢的那个人,这可是女孩子人生中货真价实的最后一个请求哦!” 2. “爸爸在一个月前就失踪了。” 手腕伶仃到可怕的孩子隔着铁栅栏。 禅院惠脸色煞白,在你因禅院奈奈的死讯而失神站在原地时,用那昔日清澈的绿眼睛看着你。 他消瘦的惊人,比起你三个月前所见的、会费尽心思让你休息片刻还有婴儿肥的男孩,此时的禅院惠死气沉沉,无限接近你记忆中的幼年【伏黑惠】。 “妈妈…去世了。” 有什么鲜活的事物自年幼孩子的躯壳里抽离,随之补充的是你无比熟悉的气息,是你自以为绝不会见到的东西。 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听觉神经传递外界信息,你呆滞地低头,盯着男孩翘起的发尖。 禅院奈奈死了。 奈奈——惠妈—— 会冒失把儿子托付给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总是毫无理由的怀着一腔善意,让你时常担心会不会被骗、又想着有天与暴君在估计骗到她的人才是倒霉蛋的人—— 已经…死掉了啊。 你以为自己会哭的,毕竟你那么爱哭的一个人。 遇到虎杖悠仁的时候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狼狈到五条悟嘲笑了你半个学期,打趣你以后出门必需品估计是可重复利用的手帕。 可你哭不出来,木头似直愣愣站在陌生人的门前,手还按在对方的门铃按键上傻乎乎没有放手。 聒噪嘶哑的门铃叫喊着控诉,你只觉得后脑中被塞了颗炸弹蓬勃跳动。 此刻,血管里流淌的绝不是供人生存的血浆。 它定然是结了簇簇寒冰,冰渣子混着血用最尖锐的棱角撕裂你的内部皮肉。 巨大的悲怆如同刀刃自你的胸膛贯穿过后背,再一鼓作气向上劈断骨骼撕裂血肉,折断喉咙连带着舌苔也一并撕成两半。 一定是这样,必然是这样。 不然,你为什么说不出宽慰惠的话,你为什么不敢看那与禅院甚尔一模一样的绿眼睛? 手不自觉地抖,对于你一个偏近战的咒术师来说这属实是个不正常的现象,这执掌武器的手祓除过邪恶的咒灵、救起过无辜的人类、编织过简陋的花环,此刻却连打开手机翻盖都哆嗦。 【14:23】 另一半冷静的灵魂推动思维。 已知五条悟一行人在飞机上下午三点抵达高专,禅院奈奈死亡。 假设禅院甚尔接下了星浆体任务,按照原著剧情他会在大家进入东京高专结界内部——所有人以为安全的情况下,利用五条悟一路以来始终释放术式的麻木与骤然放松的心理漏洞,以特级咒具天逆鉾破解六眼隔绝一切的无下限术式。 拨打电话。意料之中的飞行模式无人接听。 原来人在强撑着行动的时候,真的会不受控制地咬紧后槽牙。 你茫然地感知身体向铁栅栏另一边的女人鞠躬,耳边嗡嗡作响好像有人放了台大型蒸汽机,导致你根本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是拜托对方再照顾两天禅院惠的客套话。 你没有看惠。 本能地,你说不清惧怕看见的是他身上属于禅院甚尔的那部分,还是属于禅院奈奈的那部分。总之你明白,只要落下那么一眼,自己岌岌可危的理智就会轰然坍圮。 奇怪,宿醉的女人为什么这么慌张地看着你,为什么结巴地问需不需要给你拨打医院电话? 你很好,好的不得了。 豪华小区的街道就是不一样,按照路标迅速寻找社区可以让车辆进入的大门,止不住战栗的手使你无法快速按下那个熟悉的联系人。 用力甩动汗津津的手,不知何时出的冷汗粘腻。你随意抹在衣服上再重新握合,夺得被感性支配的肢体控制权。 按下拨出键,有骑车的路人迎面而来惊慌按铃示意你避让。 突出的、橡胶包裹的金属把手狠狠捅进你腰侧,顺着巨大的惯性钩住衣服拖拽,本就脆弱的软肉被这么一捣疼的你直抽气,失了骨头的身体和自行车一同倒下,袖口也卷进旋转的车轮,绞着小臂内侧。 天大的笑话,咒术师被自行车撞倒了。 天地旋转,你狼狈的不行连滚带爬起身,手腕贴着柏油马路凹凸起伏的纹路,路人的道歉声被你弃之身后。 “喂?” 电话接通了。 耳鸣微弱,这场轰轰烈烈的浩劫中你终于听清外界的声音。 心脏咚咚咚地咆哮,有个女声哑着嗓子报了串有些熟悉的地名。 她的声音极轻,比起说是话语还不如说是悲痛之后大张着嘴,开始发不出声,最后从喉咙深处泄露的短促尖叫,一小节一小节,拼凑出这么串尖锐的变调。 这听起来很难过,难过地你都想回头张望哪里出了意外,像极了小动物被开膛破肚伤害后气息奄奄地呜咽。 茫然地回头后,你意识到。 ——啊,原来是你呀。 3. 【14:38】 渡边茂几乎要疯了。 摸鱼惯了的辅助监督急打方向盘,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甚至可以说两辈子加起来开车开的最快的一次。 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几乎能真切感觉到屁股底下旋转摩擦至生烟的轮胎,滋滋声像极了今早单身汉给自己煎培根时的油花迸溅。 为了不因极速飙车引得一串警车乌拉乌拉到咒术高专,一举攻破咒术届的存在。他不得已给自己的老爷车下了帐,天可怜见他从业那么多年第一次干这种在市区违规用咒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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