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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肉是纯瘦的，嚼起来略带粗糙感，比脆皮要清淡一些，散发着淡淡的烤肉香气。 “傅总挑的地方果然别致，这烤鸭真是我吃过最美味的了。”狄宗明拍着马屁找补。 “是啊是啊，肥而不腻，外酥里嫩，太好吃了。”宋扬逸连忙接话。 傅南尘点点头：“大家看够不够吃，不够再多点几份。” 他说着，将鸭肉上的脆皮剥离下来，在烤鸭旁边放着的糖碟中沾了一下。 晶莹的白糖颗粒粘在莹润的棕色脆皮上，仿佛玉屑粘在了通透的琥珀上。 傅南尘将脆皮送入口中。 鸭皮一面光滑，一面粗糙，整体像是威化饼一样疏松和酥脆，表面的油汁带着浓浓的鸭肉香气。 白糖和油汁混合着在舌头上化开，糖和油汁的味道都不再腻口，反而相辅相成，嚼完一口之后，口中绵长的香味让他回味无穷。 傅南尘吃鸭肉的时候，余光也在不停地留意着杜七月。 她的目光在鸭腿上停留了一会儿，移开了视线，而后夹了点绿叶菜吃。 傅南尘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估计是她不好意思当着众多同事的面夹鸭腿，他直接夹了鸭腿，放到她碗里。 “谢谢傅总。”杜七月惊诧道。 “没事，想吃就吃。”傅南尘淡声道。 看到和听到这一幕的同事，都八卦地交换着眼神。 整个饭桌上的风向变了，原本大家都或疏远或从没留意过杜七月，此时都把话题往她身上引，评价也都是正面的。 杜七月总觉得这次的饭局像是在做梦，坐在傅南尘身边让她心脏狂跳不停。喝了几杯酒，再加上同事频繁和她聊天，让她有点头晕。 她站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自从杜七月离开傅南尘的视线，他的心里就有些不对劲，仿佛被细小的猫爪挠着似的，焦灼又心慌。 傅南尘以为是自己有点喝醉，松了松领带，可那股心悸半天都没有缓解，反而随着时间延长更加难以忍受。 他想了想，划亮手机。 杜七月正洗手，听到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她擦擦手，打开屏锁。 “虽然这里是饭馆，但毕竟有不少人喝酒，可能会不太安全，所以......” 杜七月等了一会儿，第二条消息才发过来，显然发消息的人犹豫了一阵。 “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 “这散香植物真好用啊。”蒲芮站在大堂里感慨道。 刚营业时，一楼厨房的炸货香气还在不断往外飘散，可一飘到大堂，就好像被完全吸收了，只剩下松木香气。 一进深夜食堂的门，仿佛进到了森林里似的。 烤鸭做好后，蒲芮让系统调节散香植物，不要拦截烤鸭的气息，于是整个大堂便悠悠回荡着鸭肉炙烤流油的馋人香气。 深夜食堂变成双层后，蒲芮的活动范围更广了，店内的人也更不容易留意她的去向。 她晃晃悠悠走到半透明的墙边，趁人不注意，穿墙而过，来到了异世界。 映入眼帘的八仙桌边围了一群妖怪，卷三爷被包裹在最中心，面前投影着好几段人类记忆，他正戴着老花镜认真地来回看着几段记忆。 和以往不同，这次他没有往记忆里加异能，而是从记忆里抽取了一束弯曲的白光，那白光像毛线一样细长柔软。 周围的妖怪们好像在帮卷三爷理着这“毛线”，每个妖怪手上都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白光。 “嘿，你们在干什么呢？”蒲芮凑过来。
第92章 烤猪肘 ◎酥脆的外皮已经纤维化，焦香四溢◎ “我们在帮卷三爷收集天赋包。”一个长得像小跳蛛、腿很长的妖怪, 眨巴着玻璃珠一样通透的眼睛看着蒲芮。 它的“手”本来就像线头一样细，缠这些线时，时不时会缠到自己的手。 “你就是蒲老板吧, 幸会幸会，我叫花鸢。”自称花鸢的妖怪看上去像人, 背后却有着渐变淡蓝色的羽毛翅膀，头上还顶着一个散发着黄色荧光的光环, 看上去像个天使。 蒲芮笑着跟她打招呼，花鸢和别的妖怪在玩开交，玩一会儿又把线捋整齐。 “天赋包是什么？”蒲芮凑近了卷三爷面前的人类记忆。 这段记忆是属于一个叫杜七月的女生的, 她和一群人坐在一起，正通过电脑开着跨国会议。 画面中的人每说一句法语，就会飘出一缕白光, 卷三爷就将白光缠绕成线。 “天赋包就是将技能整合后做成的压缩包。”卷三爷指了指面前的记忆，“比如, 我现在就在收集法语天赋包, 天赋包可以支持我修炼的新异能[考试大师]发挥作用。” “[考试大师]是指，但凡考试就拿满分吗？”蒲芮惊奇道。 “不，不是所有题都能拿满分，但是复习过的题都能拿满分, 也就是[考的全会，蒙的全对]。”卷三爷笑笑, “这个异能效果太好用了，所以只生效于一次考试。” “只有一次也很爽了！”蒲芮想起了高中每个星期都要考试的苦日子。 记忆播放完毕，卷三爷和其他妖怪们把这些线团成了毛线球。 蒲芮看到桌子上已经有了好几个毛线球, 上面标注着“法语天赋包”、“数学天赋包”、“会计天赋包”等等等等, 卷三爷应该提取了不少人类记忆。 蒲芮正想着, 温耀和苏白各端了一个超大的托盘，吆喝着走了过来。 “让一让——让一让——卷三爷，您点的烤猪蹄好了。” 温耀和苏白把十几个白瓷盘放在桌上，堆了满满一桌，每盘都盛着一只硕大的烤猪肘。 那猪肘经过烤制，整体是不均匀的棕色。 靠近边缘的位置烤得较重，呈现出岩石般的深棕色，看上去很焦，大块平整的猪肉呈现出通透的棕黄色，蒙着一层油光。 细细的孜然粉和欧芹碎遍布整个猪肘，看上去很有颗粒感。 所有妖怪看到猪蹄时，都忍不住齐齐地深吸了一口气。 煮熟的猪蹄原本就有股浓厚的猪肉香气，再经过炙烤，些许肥肉融化成油汁，从内部渗透出来，瘦肉也伴随着烤制收缩。 烤肉香气混合着孜然粉的香味扑面而来，闻上去让人欲罢不能。 “三爷，我们能吃了吗？”小跳蛛弱弱问道。 “咕噜......我明明刚吃完一份炒饭，可现在又饿了。”花鸢舔着嘴唇，翅膀轻轻扇动，她的脚微微离地。 “开吃吧，跟我客气什么。”卷三爷刚一挥手，所有妖怪就争抢着盘子，乱成一片。 蒲芮忽然明白了，他要提取很多记忆，所以点了很多食物请妖怪们吃，同时也是犒劳妖怪们帮自己做天赋包。 “哎呀坏了，我是按妖数点的，没给你点。我再点一份吧。”卷三爷看着蒲芮，一拍脑袋。 “不用点了，我让后厨给她安排一份。” 黎暮盏温柔的声音混着柔和的檀木香，一起从蒲芮背后传来，她转身，对上了黎暮盏含着笑意的眼眸。 “行啊。”蒲芮不自觉跟着勾起了嘴角，“我要外面一层烤得焦焦的。” 黎暮盏抬眼瞧了下温耀，他立刻明白了：“好嘞，我这就吩咐后厨。” 这边，妖怪们已经开吃了。 小跳蛛直接趴到猪肘上，咬了一大口，又撕扯了一下，最外层的猪皮被撕下来。 猪皮的外层烤得微硬，嚼起来质地宛如薄脆饼干，内层有着橡皮糖一样的筋道感，猪肉的香气在每一次咀嚼间越来越浓厚。 黏附在猪肘上的孜然，在舌尖慢慢化开，又给这浓厚的肉香添上了扣人心弦的味道。 “好好吃啊。”小跳蛛唆了下手，又咬了一口。 被猪皮包裹得完好的肉，仍旧软软嫩嫩，独属于胶原蛋白的胶质感很足，嚼起来糯糯的，肉汁完全锁在了这嫩肉层中，每一口都是直入灵魂的香浓。 花鸢原本很注意形象，想用筷子夹着吃猪肘，可那猪肘的块头太大，筷子好几次都滑脱了。 她又拿来一根叉子，用叉子剥离着猪肘上的肉，周围妖怪们大吃大嚼的声音，一直撩拨着她的心弦。 叉子捣腾半天，才终于把那筋道的肉剥离下来一小块，花鸢立刻将肉块送入口中。 那是一块带着焦皮的瘦肉，刚入口嚼上两下，焦皮就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仿佛锅巴被研磨碎的声响。 烤肉香气随着焦皮破碎，传满整个口腔。 瘦肉紧实，每丝每缕都咸香够味，一端连着的一点点软筋，弹弹滑滑的。 “真的太够味了！” 花鸢把叉子和淑女形象一同甩在了一边，直接用手捧起猪肘啃了起来。 棕色的猪肘上留下大大小小的牙印，温热的肉入口，瘦肉、软筋和焦皮逐一破碎，嚼得满口生香。 花鸢连骨缝里的肉丝都不放过，要不是骨头上附的脆骨太大块咬不下来，她真想连骨头都嚼嚼。 花鸢把比她整个手掌还要长的猪骨放在桌上，满脸沮丧：“这猪蹄也太小了，怎么两口就吃完了，我还没吃够呢！” 她唆了唆手指，指腹上沾着的柔软破碎的肉皮，以及点点孜然，让她又回味了一遍猪肉香气。 卷三爷刚才已经吃完了好几份菜品，现在已经饱了。 那猪肘最厚实的肉层上被切了几刀，炙烤后，猪皮水分收缩，都向着刀口的位置向里卷，孜然粉也撒在了刀口的缝隙中，勾得人想咬一口。 他仔细端详着那猪肘，像是在观察一件艺术品，要不是肚子实在太饱，他一定会狼吞虎咽吃下去。 欣赏了半天绝美的猪肘，卷三爷准备把它打包回家。 与此同时，蒲芮正在后厨门口站着，看着妖怪厨师们忙碌。 和溪川这边的厨师不同，妖怪厨师们每两三个分成一组，呈流水线完成一道菜。 柏千丝操纵着数根丝线，分别把洋葱、蒜末、酸菜等菜末，香叶、黑胡椒粉、蒜香粉、孜然粉等调味料，放入盛了猪肘的盆里，又吨吨吨倒入半瓶啤酒。 橄榄油淋在猪肉上，数根丝线同时作用，给猪肘来了个深度按摩，而后柏千丝把猪蹄放到了冰箱里。 一旁的楼梦把冰箱里腌制好的猪肘拿出，上锅蒸熟，用厨房纸巾吸干净表面的水，而后拿松肉针在猪肘上扎满小孔。 蒲芮看到这一步，有种看容嬷嬷的感觉，但是看到猪皮被戳上一个个小洞，又有点强迫症被治愈了的爽感。 苏白在猪肘外刷上一层小麦啤酒液，随后放入烤箱中烤制，期间再将猪肘拿出刷上啤酒液，将烤箱调成高火。 猪肘原本是软塌塌的，被火力烤制后，瘦肉收缩成一小团，外层的肥肉顺着肉块的弧度向内翻卷。 中间的肥肉层冒着泡泡沸腾起来，没一会儿就融化成油汁，从猪肉皮表面渗透出来，顺着肉皮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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