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瑶佯装体贴的给裴殊观用公筷盛些清爽下饭的小菜, 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这鱼不合胃口?” 裴殊观缓缓摇头, 他现下在室内已经不用佩戴白绫遮光了,只见他清冷眉目神色未变,裴殊观身后的净植却有些害臊, “殿下,是奴才不好,这黄花鱼虽然鲜美,但是早膳呈上来的都是偏小一些的,这样一来有些肉刺也小,公子眼睛不方便,为公子布菜一般都是由奴才来,但这鱼......是真不敢保证入口的一点肉刺也没有......” 其实净植话没有说完,这鱼要完全剔除肉刺也不是做不到,就是这样一来,就容易烂成肉泥,盛进公子碗里便格外不像样,所以索性不盛。 朝瑶闻言,立马表现自己,她吃鱼多年,再小的鱼都能挑出两块完好无损且不带刺的肉片,夹起来递到裴殊观嘴边, “这是没刺的,你也尝尝。” 鱼肉细嫩,她怕放进裴殊观碗里,他再夹起来就完全碎掉了。 朝瑶的一双象牙著就递在裴殊观眼前,他暂停食不言寝不语的缓慢吃饭举动,停了下来却并无举动,就在朝瑶抬得手都要酸了的时候,因为自己又自作多情的时候。 他终于开口,将那鱼皮吃了下去,舌尖略微带过朝瑶的象牙著,将食物裹进。 他吃东西的模样很文雅,淡粉色的唇瓣紧闭,动作弧度较小的上下咀嚼,待将这一口吃完,出声询问朝瑶, “殿下今早前来,是有何要事?” 朝瑶听他说这话不乐意,拉拉板凳靠近裴殊观,几乎与他挨在一起,攀着他的臂膊,又拿出来口蜜腹剑的模样, “哪有什么事,不过昨天晚上做梦梦见阿殊了,醒来就格外想你,马不停蹄的想来瞧你。” 朝瑶听见他轻笑一声,如樱花般淡粉色的唇角微勾,将好的双眼如琉璃般剔透闪耀,声音清润又低醇, “殿下情话倒是说得越发动听了。” 朝瑶仰头瞧着他,两人近在咫尺,见他眼睫纤长浓密,越瞧越觉得他漂亮,秀色可餐, “人家说的是事实。” 朝瑶说着,就要往裴殊观身上缠,将脑袋搁在裴殊观肩上,又牵起他一只手环住自己的腰,感受到他紧致结实的肌理,朝瑶嗅着裴殊观身上的药香,有些满足的叹了口气。 昨天试过了朝瑶才发觉,接近裴殊观,不知道为什么,赚取能量的同时,可能有能量滋养,她也好舒服。 见朝瑶执意要与他亲近,裴殊观有些无奈的放下手中的象牙著。 抱起朝瑶,将她环在怀里,一只手有些安抚性的沿着她的脊背,学着朝瑶撸猫的样子,贴合肌肉与骨骼向下滑动,一下又一下,直到她发出了如小猫一般舒服的呼噜声才放开。 他的声音清冷似玉,和他的美貌如出一辙, “殿下可好了?再不用膳,一会儿上课就要迟到了。” 可是朝瑶仍觉得不够,她真的很喜欢和裴殊观亲近的时候的感觉,一个平时高洁冷漠的大美人将自己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哄着,身上也香香的,有一种格外放松和舒服的感觉。 尤其是他的肌肤质感像暖玉一般,摸上去凉凉的,但又凉得恰到好处,纹理也像玉石一般细腻,再紧紧贴一会儿,就会慢慢热起来。 但裴殊观说得也没错,确实马上就要上课了,再拖下去也不行了,而且,虽然刚才嘴硬说是想裴殊观才来的,但是她吃饭前来确实是有正经事, “对了。” 朝瑶从裴殊观怀里起身,“我派人去查清楚了,上次那个‘极乐’发作是个意外,以后应该不会发作了。” “怎么说?” 裴殊观抱起朝瑶,放回她自己的凳椅,替她整理好衣衫,只听她说, “因为‘极乐’是只蛊虫,上次的解药只是将蛊虫杀死,但是它之前留下来的毒素无法清除,所以才会硬生生拖了几天,在元宵节那日发作。” “唔~”,裴殊观轻声应是,对这件事好像也并不多感兴趣,只叮嘱朝瑶,“好好吃饭。” 两人吃过饭来到文风苑,今日夫子教学《礼记》,其实该讲的都讲得差不多了,眼瞧着下月上旬就是会试,现下不过是复习罢了。 朝瑶装了两日淑女发现没用之后,索性也不装了,课上消极了很多,也再没了举手回答邹夫子问题等壮举。 然后听着听着,就容易走神,一走神,朝瑶就忍不住观察一下四周的东西,古色古香的房间,看看讲台上的带椅披的玫瑰椅,看看角落里放着的定州窑的精致花瓶,然后又将目光落在身侧专心致志读书的人身上。 好像无论这个内容他究竟学了几遍,都听得很认真,亦对夫子也很尊重。 他脊背挺直的跪坐在那里,皮肤如雪彻,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袖袍处有几株青绿色丝线绣上的兰花,光滑柔软的头发披下,直直延伸至臀部。 先生转身过去板书,裴殊观似乎感知到了朝瑶的灼热视线,微微侧过头来‘瞧’她,露出不解的表情,修长脖颈处的美人筋乍现,再往下看,似乎能瞧见锁骨处的凹陷。 朝瑶一时意动,将自己大而潋滟的裙摆散开,遮掩着伸手去隔壁,趁裴殊观不注意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入手指尖微凉,指尖有薄薄的茧。 裴殊观眼盲,看不清楚,却也因此听力和触觉格外明显,似乎也没料到朝瑶胆子这么大,学堂里也敢如此。 但好在朝瑶也知分寸,赶在邹夫子转过身来的时候,放了手,只留下一旁目睹了全过程,嘴角直抽抽的书童和净植。 尤其是那跟着邹夫子来为裴殊观读书的书童,昔闻裴殊观为世家公子之典范,怀瑾握瑜,风姿绰约,没想到遇到朝瑶公主这么一朵霸王花,在课堂上就敢直接非礼。 他们瞧见了是不敢说什么,可是让夫子给瞧见了,那胡子不得给气到天上去。 一时之间,学堂里的人各怀心思,邹夫子转过身,也发现室内格外的寂静,不但是静,更还有一种僵持尴尬的气氛,一时生疑,但他年过六十,老眼昏花,也看不清什么。 囫囵的将书讲着走,这节课很快就过去了,待到下堂之际,邹夫子好像想起了什么,向裴殊观道, “妙生,下月就要考试,近来文殊院热闹得很,虽然科考凭得是真才实学,以你的资质,拿下前三甲亦如探囊取物,但也可出去走走,拜拜文殊菩萨,求个心安。” 裴殊观神色恭敬,面色淡然,全当方才之事没发生过般,轻声应是。 待到夫子和那书童走后,刚还佯装端庄正经的朝瑶立马蹭了过去,牵起刚才只摸到了一下的手,贴心的询问道, “阿殊要去文殊院么?我陪你一同去。” 裴殊观虽然现下对朝瑶的亲近是持放纵的态度了,但是她这样动不动就上来挟持他一只手的行为,还真让裴殊观觉得有些不方便。 但既已私定终身,裴殊观还是暂停合书放笔的举动,反手将朝瑶牵住他的那只手握住,他手指修长,骨节匀称,能将朝瑶的手几乎包裹住。 裴殊观知晓她方才定然没有认真上课,但想起她诸如对此类文学不感兴趣的内容,只是为了陪他才来上课,又觉得不好开口说教。 想了良久,道出一声, “殿下下课想如何都行,但以后上课勿要如此了,惹恼邹夫子就不好了。” 朝瑶瞧他神色,心想装什么装,也没见他不愿意。 但又觉得这是一个增长能量的好机会,上前挤进他怀里,将他挤得抵到桌上,伸手环住他的劲瘦的腰,将头埋在裴殊观的肩头。 从净植的角度看上去,就是两个人交缠在一起。 瞧他一副圣人的模样,眨眨眼睛,盯着他线条秀美的唇,不怀好意的开口强求道, “那裴公子可否......主动吻我......” 她这话说得既大胆又不害臊,在旁边装空气的净植装不下去了,遂主动退出学堂,还将门给带上了。 朝瑶提这要求,本就是逗逗裴殊观,等他开口义正言辞的拒绝的时候,她就强吻上去,叫他说不出话。 谁知他略微歪头,一贯不动声色的面容上,似乎有些困惑的神色,只见他眼睫微颤,酝酿良久,终于要说话了一般。 朝瑶的视线集中到他唇上,唇珠润泽,线条清丽。 正准备覆身吻上去,就听男子气息干净,清冽没有杂音的声音,却带着一丝疑虑,仿佛真的在认真询问, “吻你何处,如何吻你?” 朝瑶一怔,一股笑意从心底传来,激得她有些发痒,她仔细扫视眼前这个青年,却发现他脸上其实还带着少年的特质。 肌肤白嫩精致,睫毛纤迷,眼睛向下看时,过分浓密的睫毛划出一道眼线。 虽然此时纯情的模样瞧上去是比平时可爱多了,但朝瑶却没有丝毫要放过他的想法, “当然是吻我的唇,至于如何吻,就像我吻你那样就行了。” 朝瑶吻他? 裴殊观的印象里,朝瑶吻他,就是那日她喝醉了,跑到他房间里来询问可不可以吻他那次。 是一个蜻蜓点水一样的吻,就落在唇角。 当时因为震惊与她的举动,裴殊观心底还略微闪过一丝诧异,不过这对于裴殊观来说,并没有什么难的。 既然她想要,给她便是。 微微俯身,一个轻轻的吻落在朝瑶的唇角,有好闻的气息,就在朝瑶等着他进一步的时候,他却欲要起身离去。 朝瑶怎肯? 环住裴殊观的腰,不要他有所动作,缓慢吻了上去,贪婪的撷取属于他的气息,裴殊观好像也若有察觉,学着朝瑶的动作回应她,万物润泽,一切都理所当然。 等到一吻完毕,朝瑶气喘吁吁的窝在裴殊观的怀里。 裴殊观却对与朝瑶接吻这件事有了新的定义,除开那一次心底的诧异和被冒犯的生气之外,好像这样的感觉,也能令他感到愉悦和甜蜜。 待到朝瑶喘过气来,趴在裴殊观的怀里,完全不用力气,将自己全身都贴在裴殊观身上,懒洋洋的,没有精神的问道, “那阿殊还去文殊院么?” “需要先去拜访我的恩师方思如阁老,我上京赶考之时,恩师就已经给我送过信让我到了京城前去拜访,没想到拖到了现在,下月就要科考,我却还未前往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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