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精虫上脑的男人,白绾心中冷哼一声,却扬起白皙纤细的脖颈,环抱着他的头,更加温柔的配合裴启元,柔声诱哄道, “那裴郎打算如何做?” 裴启元不满于面前的美色,俯身将白绾压倒,牵着白绾的手向下抚摸而去, “这事,自然我不能明面做,但听闻前些日子元宵节,上次并未绞杀干净的马贼追杀我那小儿和朝瑶那小贱蹄子,刑部关押了一些,还有一些正在逃窜。” “我会想办法要求那小儿出府,然后派人告知那帮马贼他的必经之路,让他们想办法杀了他,届时再将杀人的马贼擒拿,这桩事也算是有了交代。” 白绾听闻,娇笑一声,吻在裴启元的唇上, “裴郎待我真好,也算是我被困深宫唯一的慰藉,裴郎可千万不要负我。” 白绾算得上裴启元顺风顺水一生中经年的遗憾,现下正陷入她构建的美梦里,怎么会负她,听见她如此说,疼惜还来不及。 事闭之后,裴启元回府,一封书信致于裴殊观。 信中先行责骂,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岂容儿戏? 再说他久住公主府,名声早已有所损毁,身为裴家儿郎,再不可在公主府住下去。 言明如若他想要娶朝瑶,三日之后,收拾东西回府,婚姻大事,宗族亲长一同商议,否则府 中绝不同意朝瑶这个私相授受的儿媳。 这份信的内容,以固国公府这样端正守礼的清贵世家书写出来,太正常不过,任何人都不会生疑。 裴殊观亦知,婚事要与家族亲长商量,要三书六礼,要备足彩礼,给朝瑶足够的体面。 他的母亲,尽管在裴家不受宠,可因为母家富裕异常,那场十里红妆的婚礼,京中无人比极的盛况,也让她念叨了好久。 母亲是外祖独女,她过世后,外祖将江南的好多产业都放到了他的名下,想起朝瑶现下的情况,为了他与宣平侯府决裂。 他说服父亲之后,就会前去为朝瑶和宣平侯府挽回关系,若不能成功,无人给朝瑶添妆,那他可以为朝瑶添妆,定不会叫她比不过其他家的小姐。 朝瑶听闻之后,其实是不大愿意的,只因她回家的能量只差一点,若裴殊观回府,那她一月都不一定见得到他一次,更何谈获取能量? 明里暗里缠着裴殊观说了好多次,先说不用如此麻烦,两个人一心相守就很好,他不同意。 又改口说科考在即,搬来搬去太过麻烦,不若等考完了再回家商量,也被他以科考完很快就是殿试。 面圣时要说明娶她的情况,期间这么短时间,要与固国公府和宣平侯府洽谈,还要准备彩礼和婚书,怕准备得不够充分而拒绝。 反正横竖是铁了心要回去商议这场婚事,哪怕朝瑶抱着他装哭说舍不得他也没用,只很快被他抱着哄好,告诉她,这次的事情重要,不可儿戏。 他一贯如此,非常有原则,认定的事情,便不可轻易更改,朝瑶见挽留没戏,就假借舍不得为名,没日没夜的缠着他获取能量。 或许是知道朝瑶不想离开他,他有的时候被朝瑶搞得烦厌,觉得她太过放纵不知节制,口头上虽然也要说几句,但大多时候还是纵容的。 就连沐浴的时候,朝瑶非要闯进来与他一同,他也不会对她有过多苛责。 只害怕水冷了让她着凉,快速的替她洗好,抱到床上去,然后再出声警告下次不可如此。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朝瑶要去取‘逢考必过’符,其实昨日就是第三天,她已经派人去取过了。 可是寺庙说必须本人去取这副才能灵验,派过去那小奴一听此言,念及着朝瑶对裴殊观的上心程度,就不敢取了。 于是就拖到了今日,裴殊观要走了,清点收拾东西,她却还要上山替他取符咒。 她其实就只差一点能量了,裴殊观留下陪她十天半个月的,指定能收集完成,可惜裴殊观不肯...... 不过想来也快了,她已经在偷吃五石散做准备了,等时机一到,就把剩下的配冷酒吃了,一觉睡过去,就能回家过逍遥日子。 想到自己马上要走了,这公主府,还这么大一烂摊子。 听说仵作那边已经有消息了,赤虎正在处理,上次卖首饰还剩一些钱,朝瑶将钱留了一些日常用,剩下的大头分给了顾廷芳,让他有了新身份之后东山再起用,小头以赏赐之名分给了赤虎和青鸟。 但算来算去,还有孙嬷嬷和朝域,这一老一幼。 朝瑶给宣平侯府写了一封信,倒也没交代后事,只说自己成婚势在必行,如若成婚之后,顾及不了孙嬷嬷和朝域,望宣平侯能将他们接到府中照养。 但这封信暂压府中,还未寄出,朝瑶想等裴殊观说服了固国公府后再寄出,不然现下宣平侯收到这封信,认为朝瑶不信他信中所言,指不定要找她大闹一通,说她不听长辈的苦口婆心。 马车悠悠摇晃,将朝瑶的思绪晃了回来,外面有马夫道, “殿下,风隐寺到了。” 朝瑶下马车,此次只是为了前来拿那开过光的符咒,不拜佛也不祭祀,所以格外的快,今天不知怎的,都二月了,却有些倒春寒,下起了小雪,雪花飘扬在山顶上,有些寂寥的气氛。 取了符,一个黄色通过特殊手法折成三角形的符,上面有朱砂写的文字,小小的一个,朝瑶怕弄丢,顺手就放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囊里。 转身正欲离去,没想到却遇见了朝华。 她一袭雪白的蜀锦云纹罗衫拖拽到地,依旧是熟悉的白色雪狐裘领,衬得她小脸巴掌大,一头清丽水润的玉石,打扮得格外耀眼。 可在朝瑶眼里,似乎有种耀武扬威的感觉。 朝瑶真的没有时间精力和她周旋,只盼着今天最后一天,能在裴殊观那里多赚点能量,况裴殊观还在等她下山,心底翻一个白眼,正欲走,朝华却上前一步,将她拦下,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母亲供奉趾离的事情,是遭你陷害。” 朝华的眼睛紧紧盯着朝瑶,却发现朝瑶脸上并没有被她戳破的恼羞成怒,只淡淡抿唇,像看麻烦一样看她,只娇声道, “是我又如何?” 朝华知道又如何,现在局势这么混乱,齐贵妃失宠,朝华哥哥遭到皇帝猜忌,齐贵妃一脉都自顾不暇,她难道敢对自己下手? 朝华被她脸上的淡然戳痛,想起她家进来一系列的操作,抢自己夫婿,害哥哥被猜忌,害母亲失宠。 她现在在京城的地位大不如前,走到哪里都被人耻笑,原来那些赶着上来讨好她的人也对她避如蛇蝎,甚至还做了会被裴殊观杀掉的预言梦。 一张清冷柔弱的脸,更是愤恨,冷声道, “你前几日上山,为表兄求符之时,他离开你了一段时间,你应当不知道,他是和我在一起吧?” 朝瑶闻言,面色果然沉寂了下来,想起那日她跪得腿都麻了,裴殊观才珊珊来迟,询问他为何才来,他答是圆兴法师在为他解签,但是心中也并不全然相信朝华的话。 只因裴殊观虽然对自己冷淡了些,但冷情既成信条,也不至于什么人都能接受。 退一万步讲,就算那时候他和朝华在一起,又能说明什么? 如若裴殊观那样性子的人,能脚踏两只船,那可真叫她笑掉大牙了,遂不屑道, “你若是能说服他接受你,那我倒是佩服你。” 朝华闻她此言,脸色不免有些抽搐,心中委屈不已,如果不是朝瑶横插一脚,裴殊观明明是她的! “明明是你夺我了夫君!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她已经听说了朝瑶对裴殊观的痴迷程度,甚至敢为了裴殊观和宣平侯府闹掰,她已经迫不及待的看到,裴殊观被杀之后,朝瑶心神俱裂的痛苦模样了。 朝瑶既让她不好过,她就要杀了朝瑶最爱的人,让她痛苦一辈子! 朝瑶看着朝华面色扭曲的样子,一时间有些索然无味,新年寺庙里人多,已经有不少人围了过来看热闹,朝瑶还赶着回去送裴殊观,不愿再与她争吵,转身离去。 回到府邸,恰好中午才过,府中奴仆已经将裴殊观的东西收拾妥当,裴殊观也针灸完成了,小雪沙沙的下着,落到朝瑶的衣领上。 正好出门办事的赤虎,看见朝瑶回府,恭敬的向她问好“殿下万安”,朝瑶点点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询问道, “我前几日让你去阮禾那里打探,他在宫中监视齐贵妃,她们是否有异动?” 赤虎也猛然想起这件事了,他去问过了,那边说是没什么重要消息,他遂没放在心上,再加上最近主子给他安排的事情有些多,忙起来就给忘记了,现下主子再次提问,赶紧回应道, “阮禾那边并无消息,齐贵妃才受创,想来最近都自身难保了,应该会消停一阵子。” 朝瑶觉得也是,但是因为这几日来,舅父的提醒和朝华的挑衅,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去暖阁寻裴殊观时,就忍不住又有了挽留之意。 他还在等她,并未离去。 朝瑶步入暖阁,大红的裙摆逶迤扫过地板,红色衣服上沾染的雪花,缓慢消融。 走进两步,将身上装着符咒的香囊,取下来,微微靠近,挂在裴殊观腰间的玉带勾上。 鹅黄色的香囊精巧,上面几朵白色冷梅点缀,里面放着冬日梅花混合香料制成的干香。 符咒放在里面,能存放良久。 挂上的那一刹,果然有系统音提醒,能量更近一步,现在只剩一成。 裴殊观在室内并未佩戴白绫,他瞧着朝瑶的轮廓靠近,是女性柔美的外形,有淡淡冷香袭来。 伸手抚摸她的发,入手却是一点点雪化的沁凉。 “殿下。” “用膳吧,我一直让人温着。” 朝瑶在裴殊观的安排下坐好,想起方才在山上遇到的朝华,正欲开口告状,告知裴殊观,朝华上门挑衅她,又想问,为何那日见了朝华,不告诉她。 但话到嘴边,又想起某一日,裴殊观曾出声警告她,说朝华于他有恩,以后莫要当他面议论朝华的是非。 过往零零总总的事情袭来,想起裴殊观这般在意此时,话到了舌尖,却并不好开口了。 她好像也无需和朝华争宠,只获得属于自己的能量就好了,只说, “我舅父书信与我,说你父亲与齐贵妃之间情谊深厚,必不会同意你娶我,我怕你一回去,他们就把你软禁,不让我与你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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