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信,只是你••••••李山不知如何说,只能委婉道:“不是坏事,就是对你舅爷家不太好。” 安儿来了精神,“说来听听。” 其实照李山的想法,姚庄李氏一族各有心思,若诚心问,谁出面都行,而且,这次他自己就跟着商队,自然知道以后还能继续跟商队跑,只是工钱可能会变,而且,主家是南边的杨氏,规矩多,大家一时半会儿不适应也是正常。 可李家有人却是打着坏主意,想让苏家出面与张家说,将姚庄李家跟商队跑的人定下来,免得日后被杨家管事换掉。 因此,李山来是想托苏婉给张康毅吹耳边风,让张康毅去吓唬吓唬李家人,免得这些人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商队姓什么。 安儿听得瞠目结舌,“大山哥,表叔知道你来干啥不?” “当然不知道了,我可是谁都没说。”李山精着呢,这想法怎能让别人知道,因此出门前背着背篓,对族叔族伯的交代洗耳恭听,结果,还没出村子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来了苏家村,当然是照自己的想法来。 好吧,安儿觉得这事还真不是难事,大包大揽道:“那你放心,不用我姐出面,我去给康毅哥吹耳旁风。” 看着天色,这个时辰人应该在家,这都快要吃午饭了,招呼道:“走,我们去找康毅哥。” 一路上,李山都是提心吊胆,进门前退缩了,“要不,我们跟表叔表婶再商量商量?” “商量啥呀,都到门口了,快进。” 张康毅确实在家,不过不是因为吃午饭,而是在核算商队这次的收获,见到人来很是高兴。 杨氏乐呵呵端来果子,招呼道:“一会儿在家吃饭啊。” 安儿连忙起身接过果盘,笑道:“伯娘不忙,我找康毅哥说点事儿,说完就回,家里饭都做上了。” “在我家吃也一样,你上学都不常来。”杨氏佯装生气。 “哎哟伯娘,等我过年不上学了,天天来吃,就怕您不给吃呢,我可不好养活,得吃干饭,还得是白面,每顿不能少肉。” 安儿这幅不客气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模样,逗得杨氏乐不可支,又问道:“你姐姐这几日忙啥了呢,也不往村里来。” 安儿来了精神,摆手道:“唉,练绣活呢,前些日子说给我绣个荷包,结果针脚走错了,现在拆了重做,脾气可大了,我出门时还念叨要收拾我。” 话刚落,余光就瞥见未来姐夫腰上的荷包,大惊,扑过去道:“康毅哥,你••••••” 张康毅一把捂住荷包,警惕道:“不是有事儿吗?啥事儿?” 啥,啥事?安儿有一瞬间茫然,听到李山的咳嗽,连忙道:“哦啊,是这样康毅哥••••••” 杨氏让李山坐,自己出门。 李山窘迫的坐在矮几上,侧耳听安儿嘀咕,只是越听越捱不住,表弟咋啥都说呀,哎哟,委婉些,不能这么直接•••••• 在他如坐针毡中,安儿嘀咕完了,兴冲冲道:“康毅哥,也不用咋,就冷他们一段时间,他们肯定清醒过来。” 也是这些年康毅哥待人宽和,让姚庄李家人飘了,要不然舅公家的表舅表兄们还没咋,李家其他族人倒是先狂起来,还想让康毅哥立保证永远不替换姚庄的人,真是不知所谓! 张康毅摩挲着荷包沉思,姚庄那些人大多都是从最开始就跟着商队,这几年他也多有优待,只是到底是亲戚,而且是岳父舅家,太过严苛,只怕会责怪到岳父头上。 让岳父难做,可不是一个好女婿的做派! 只是,放纵的结果现在也看到了,养大了他们的胃口,日后•••••• 安儿迟迟没能等到应话,拽着人袖子着急道:“康毅哥,你就答应吧,不然现在不管,以后肯定更过分。” 张康毅身子紧绷,不过几息,又放松下来,道:“成,我想想。” “成就成,为啥还要想想。”安儿不大乐意,瞅人一眼,“以前也没见康毅哥你这么不爽快啊,咋眼瞅着都要成亲了,反倒还磨叽起来。” 看到捂在腰间的手,以及熟悉的络子,终于又记起被打断的念头,委屈道:“二姐还骗我说绣坏了,结果是给康毅哥你了。” 见没能藏住,张康毅也不藏着噎着了,松手捏了捏荷包道:“这花样不适合你。” 安儿死死盯着远山图荷包,很是委屈,“哪里不适合,我看适合的很,当初二姐画图样的时候我就在一旁看着呢!” 越看越眼馋,越不甘心! 这花样,还是二姐专门给他设计的,日傍远山,大雁成行,小舟徜徉在沐浴着夕阳的江水中,当时二姐说读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个荷包就是警醒。 结果,警醒荷包他是没看到,倒是挂在了未来姐夫的粗腰上,真是气人哩! 张康毅有些招架不住小舅子谴责的眼神,摸摸鼻子心虚道:“我这儿有南边来的花样,你挑个让三妹(杏儿)帮你绣。” “嘁~”安儿嗤一声,不依不饶嘟囔道:“二姐偏心。” 见小舅子气大了,张康毅只得转移话题,“你来就跟我说这事儿?” “那不然呢,来看我的荷包吗?”安儿特意将“荷包”两个字咬得极重。 张康毅揽住小舅子的肩膀,对李山亲热道:“这点小事儿哪值得专门跑一趟,让人捎句话就成。” 李山局促地起身,“是我们给东家添麻烦了。” 见他局促不安,耳廓红的仿佛要滴血,张康毅心下一动,笑说:“现在地里也忙完了,不如在村里多待几天,过几日张椿相家,你两要好,刚好凑个热闹。” . 从张家出来,李山依然晕乎乎,回望大门,不敢置信道:“这就成了?” “那当然,我就说扛事还得咱们男人来。”安儿迈着八字步,很是牛气。 “大山哥,你家又没事,别回去了,现在学堂在扩建,你去做工一天也能挣二十文呢。” 李山呐呐:“再说吧。” 安儿回到家,头一件事就是讨伐苏婉,“二姐,给我的荷包咋挂在康毅哥腰上了?” 苏婉抬头望房梁,这事儿,要怎么解释呢?
第117章 时光如流水 安儿背着手在通堂转悠, 他何时见过二姐如此心虚了,这一看,再一细思, 心里更不舒坦了,然后就演变成斜睨人。. 苏婉很是心虚, 偏头看地、抠桌,就当没看见有人在用眼神诉说委屈。 往日里一般这种情况, 都是杏儿替她打抱不平,今日依然不例外。 杏儿趾高气昂道:“看什么看, 是觉得我绣的不好吗?那我不绣了。” 安儿瞬间萎靡, “我哪有说你绣的不好, 你讲点理好不好?” 杏儿仰着脑袋轻哼一声, 对着苏婉却是得意一笑。见状,安儿哀嚎:“合着你俩是一家,我就是个外人!” “哪能啊,你可是能扛事的顶梁柱呢, 我跟二姐算个啥,不敢相提并论。”杏儿得理不饶人。 安儿被挤兑的终于待不住了, 也不讨伐偏心的二姐,气哼哼道:“就是跟你们女人说不通。”说完不等杏儿跳脚,飞奔出通堂直奔院门。 通堂只剩两人, 瞄到杏儿鸡贼的笑容苏婉顿觉不妙,正要找借口离开,却见杏儿凑过来好奇道:“二姐,是你主动送的还是康毅哥自己拿的?” 苏婉面无表情将眼前的脑袋推远, “中午吃啥饭,我去做。” 杏儿一把抱住人, 挑眉笑得••••••奸诈,“二姐,咱们都是去奶奶家吃的,你忘了。” 苏婉尴尬地摸摸脖子,“别瞎打听,你还小。” “哦~”杏儿拉长尾音,满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却点头附和:“是呀,我还小,还小,还小呢。”话虽如此,可嘴角的笑意,眼里的狡黠,无一不昭示她的口是心非。 苏婉恼羞成怒,要挠她痒痒。 杏儿咯咯咯笑着围桌子跑,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二姐你这是迁怒!”. 迁怒,我就迁怒了咋地!苏婉追上杏儿,将人按在桌子上好好揉搓了一回,直逗得杏儿笑出了泪。 这段时间,学堂后院扩建,家里不开火,都是去隔壁吃饭,她也是慌中自乱阵脚,被杏儿好一番调笑。 中午吃饭时,安儿就打听,他走了两人在干啥哩,笑得那大声。 李山吃饭的间隙瞅一眼表弟,你说瞅就瞅吧,可那小眼神•••••• “大山哥,你瞅我干啥?”安儿被看的发毛,不得已主动发问。 李山刷一下红了脸,原本只脸颊红,现在高原红直接蔓延到脖子根,眼神四飘,“表弟,你••••••几个月不见,你长大了。” 这话,糊弄旻逸都不见得能糊弄过去,安儿很是不高兴,“大山哥,你还当我三岁呢!” 见没能忽悠过去,李山吭哧道:“就,就是你咋变这样了?” “我咋样,我不一直这样吗?” “以前也不是爱打听的性子,咋现在表妹们玩闹笑一笑你都要打听。” “噗~咳咳咳”旻逸被呛到,咳得脸色通红。 坐在旁边的安儿直接跳起远离,就怕小侄子吐到自己身上,一桌人开始围着旻逸转。 这顿饭吃的,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也不为过。 傍晚,李山没能如约回姚庄,他准备留下,这几天先帮忙做工,等吃完好友的定亲宴再回家。 张椿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要与心上人定亲了。 本来上次商队南下他可以不去,为了在南边置办定亲礼、聘礼,揣着银子又跟了一回车队,回来时占用了一辆车专门装自己的东西。 相家之前,将屋子重新粉刷,还专门将新房腾出来,等着相家定亲后好给女方量尺寸打家具。 张椿与李山,之前见过面说过话,关系仅止于此。 但上次商队南下,两人结成了深厚的友谊,因此知晓李山要来参加自己的定亲宴,张椿将人拉来给自己出主意。 主要是李山就是姚庄人,自小与心上人认识,且是拐着弯的亲戚,想借这一层关系打听一下心上人小时候的趣事。 李山在张椿面前就比较正常,不会像在苏家一样拘谨,见好友好奇的小眼神,直接给人一胳膊肘,“想啥呢,张叔家的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小时候跟小树倒是玩,跟小草都没见过几面。” 跟小树玩,主要还是为了哄人家手里的糖和糕点吃,张家爷奶疼小树,他手里偶尔还会有一两文钱,要是有货郎来,他们就哄着小树买。 想到小时候的种种行径,李山脸上的高原红又开始扩散,看得张椿心惊胆战,“你干啥?”这厮该不会对自己未婚妻有想法吧? 李山咋会把小时候的“恶行”说出来,正色道:“反正我们小时候与小草见面次数不多,只知道在家跟着张婶学绣艺,就算见面,也没说过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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