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又如何?卫瑶既然敢有恃无恐地出现在那里,想来已经做好了准备,到时候你一进去他的人就到了,等着被瓮中……” 他忽然一愣,定定盯着裴玉斐,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面上隐现悔恨。 “你这是后悔了吧!”裴玉斐瞪大了眼,“你这分明就是反应过来了,你想让我去送死——你就是这么对同盟的?” “殿下言重了。”一眼之后,顾如期恢复如常,“我怎么会这么想?” 他嘴里说着“怎么会”,裴玉斐却觉得自己听到的分明就是“我就这么想了,你去报官抓我吧”。 也罢,也罢,反正无伤大雅,裴玉斐抚胸叹了口气:他跟顾如期本就是临时凑合的联手,别说顾如期对他,若他有机会,也很难说不会对顾如期痛下杀手。 表面上过得去就行。 “行吧,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他行举向来放得快,也收得快,明明上一刻还在痛惜顾如期的狠心,这会儿又正经起来,“我的想法是,不要把那两个小的牵扯进来。” “那两个小的”说的当然是谢扶疏和谢若和。 这想法与顾如期不谋而合,但跟裴玉斐不同的是,顾如期没有不希望那二人受到牵扯这类高大的愿望,而只单纯是不愿意有人坏事。 这话说来不好听,却是实话:跟裴玉斐合作虽膈应但事半功倍,要是跟谢若和或谢扶疏之中任何一个人合作,那就是既膈应又事倍功半。 除非不是以平等的身份合作,而是一者牵引一者听从,譬如现在的他跟谢若和。 顾如期道:“若殿下当真怜惜年幼者,把这功劳让给我又何妨?” “你有这么在意功劳?”裴玉斐挑眉,“可我怎么记得,上回救谢若和时,你是寸功未取。” 可正是因为他寸功未取,所以谢书台反而记住了他的功劳。 这话顾如期不可能说出来,但他也明白,哪怕自己不说,裴玉斐也猜得出来。 如今会问,要么是还没到猜出来的时候,要么,就是故意试探。 顾如期更倾向于是后一种情况。 “正因为上回寸功未取,回去以后后悔了,这回才想揽个全功。”他问,“殿下肯让吗?” 殿下当然不肯让。 两道目光隔空聚在一处,许久,裴玉斐收回视线,轻轻笑了一下:“我们还是来说说怎么把书台救回来吧,装病这招用得太久,书院跟府衙那边都容易露馅。” . 夜间,将荒院内外的防备都布置好过后,卫瑶才终于踏足了看押谢书台之地。 少女正临窗看书,她似乎并不为外界所扰,人来人去都不能使她抬起半分眼眸,从始至终,她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手上的书。 “什么书这么好看?”卫瑶从窗外过,顺手将她手上的东西抽走,本来以为会是当下时兴的话本子,合上书页一看,却是一本残破的兵书。 也难为她能在这犄角旮旯之处找到这么一本书。 他只看了一眼就毫无兴趣地丢回,隔着矮窗,卫瑶两手撑在轩内桌上,字是挑逗:“怎么,想凭着这本兵书逃出去吗?” “只是随便翻翻。”谢书台也没了看书的闲情,她将那本书的书皮抚平,说,“你呢,调这么多人过来,就是为了看住我不让我跑?” “你还费不了我这么多工夫。” 懒得进屋,卫瑶干脆直接坐在窗沿,“我今天在外头撞见了裴玉斐跟顾如期,他们应该是发现什么了,我得提前做好准备。” 在听到那两个名字的时候,谢书台感到自己的心脏似乎停了一跳。 这异常太过短暂,短到卫瑶也没发现,他摇摇头:“可惜了,这么好的地方,还花了我不少银子,如今却要一把火付之一炬。” 谢书台神情立刻肃穆:“你要做什么?” “也不做什么。” 卫瑶微微一笑:“本来是想熬到你主动求我的,可惜以现在看来,怕是等不到了,既然这样,也别枉费我这些天的时间精力。” 他缓缓站起身,□□的身影将泄落在桌上的月光挡住,也拨得灯台上火光轻晃。 谢书台莫名察觉到一丝危险,脊背绷紧:“你要干什么?” “干我还未来得及过门的夫人。” 他是常年混迹红袖楼那样风月场所的人,要脱衣服的时候,什么床笫之间的荤话都能说出来,谢书台觉得粗俗,对他来说却是平常事。 以他身量,轻而易举就能越过矮窗翻到屋内,然后在谢书台退避之间抓住她的一只手腕。 他就着这只手将谢书台旋了个身,顺势将她两只手反剪在身后,而后欺身压上,两张脸之间的距离只余半存。 近得两个人呼吸纠缠,他能闻见谢书台身上绕的草木香味。 卫瑶埋首在谢书台颈间重重吸了一口,叹道:“我从前怎么没发现,少城主身上这么香。” 谢书台咬着牙,上半身不住后退,却始终挣脱不开他的禁锢:“我以前也不知道,原来卫二公子还有这等强迫人的癖好!” “从前什么也没有,遇上少城主,原本不会的许多东西便都无师自通了。” 卫瑶不在乎她的嘴硬,总归这副皮相还算得他喜欢,既是□□上的情趣,肯定要让一方过过嘴瘾,他身为男子,大度地让她一让又有何妨? 况且…… 卫瑶失神地盯着谢书台嫣红清润的双唇,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在上面咬一口。 美人的嘴就算再硬,啃咬上去的时候也都是软的。 卫瑶向来自信,哪怕此时因担忧让人找到此地而改了计划,也还要保持男人的君子风度。 这事上他向来注重双方的感受,不仅自己要舒服,也要让伺候自己的女人痛快,这才不辜负“君子”之名。 是以他的视线只短暂在谢书台唇上停留片刻就开始下移,谢书台衣衫素净,却也繁琐,若是能让他一件一件缓慢剥落,未尝不是一种兴趣。 想到这,卫瑶举起闲余的那只手,落在了谢书台衣襟处。 “别急。”他吻了吻谢书台发丝,手从衣襟边缘滑落至腰,而后腰带被解开,她的外衫应动作大开。 “卫瑶!”谢书台急了,她手不能动,就用力踢腾着脚,卫瑶无法顾全,也真被她踢到几下实处,却只是闷哼一声,再说话时,声音愈加兴奋: “夫人别急,夏日衣衫薄,里边只剩一件了。” 谢书台大吼:“你真敢这么对我,就不怕我父兄把你砍了?” “你若真告诉他们今日的事,整个城中除了我你就真的无人可嫁了。”卫瑶在她耳边低笑,“不仅如此,你还要背着坏掉的名声嫁进我卫家门,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走,你想好了?” 谢书台被他激得说不出话:“你!” 不远处红光亮起,伴随着灰白不清的浓烟,在夜幕中格外刺目。 卫瑶心情愈好,他掌着谢书台的腰,在她耳边呵气如兰:“看到了吗?那是你我今日交融的见证,等这场火一结束,无论裴玉斐他们找不找得到你,咱俩的婚事就都能定下了。”
第41章 闲日偷闲(10) 月照飞火韵色藏,美人娇面映红光。 房间里,谢书台罗衫半解,腰系垂挂在鞋畔,双手动弹不得,好在里头还有一件薄衣,让她不至于全然失了方寸。 房门大开,寒风过户,冰肌冷意起,玉骨似霜凝。 打骂对卫瑶都没有效用,谢书台干脆罢了手,她杏眼紧闭,下唇轻咬,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仿佛已然接受了不久之后将蹂躏自己□□的无妄之灾。 她向来不是好哭之人,此时虽觉受辱,也是怒大于怨,檀口轻启,却是问:“你真要如此辱我?” 她仍想着自己身为谢家女,要时刻得体、要守住尊仪,因此哪怕到了这时候,记挂的也不过是房门未闭、窗未上栓这样的小事。 至于卫瑶,等她回去了,自有千百种方法对付他。 卫瑶却笑:“难道夫人不觉得,这似于野合之事才更刺激?” 谢书台暗自握紧了手。 卫瑶并不在意,他不会去管顾一个将要恩承自己雨露的女人的想法,只是这毕竟是两人头一次,他自然要小意温存些。 手指覆上谢书台侧脸,拇指在她眼下轻擦,远处火光突然蹿出数道人影,卫瑶避也不避,甚至头都不抬:“先护着院子周围,若有人靠近,杀无赦。” 一道寒光自侧面飞来,皎洁月色从他颧骨升至眼底,袖风拂动瞬间,卫瑶意识到不对,立时松开对谢书台的禁锢,而后旋身一转,腰间软剑顺势捏入手中。 只听“咣当”一声短兵相接,两人草草过了几招,进攻之人以至谢书台身旁,然后手上一拉,便将她带离房间之内。 不过几息功夫,人质方位立变。 “好手段!”卫瑶忍不住轻嘲,望向谢书台的眼中燃着滔天怒火。 卫瑶突觉得面前的黑衣蒙面之人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到在哪见过,眼前忽闪过下午时在院外遇见的两人面容,愣过之后咬牙道:“裴玉斐。” 来人道:“你认错人了,本大爷不认识什么裴玉斐。” 话是如此,声音却已然将他身份暴露。 卫瑶提剑冷笑:“我早该知道……今日下午见到你时便该杀了你,此时便也不会有人来坏我好事。” “欸,这话就说不对了。”裴玉斐好心劝诫,“咱们都是岸止城城民,应该和睦相处才是,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话刚完,另有一道身影从火光里冲出,裴玉斐头也不回地将谢书台推出,对身后道:“顾如期,带她离开。” 顾如期心中暗恼他拆穿自己身份,当着谢书台的面却不便责问,反而还要关怀:“那你呢?” “我当然是断后。”裴玉斐有些腻味他在谢书台面前的惺惺作态,“不然你打得过卫瑶吗?” 寻得机会,顾如期也毫不客气地报他身份:“我武艺自然不如殿下这般高强,既然如此,只好劳动世子殿下断后了。” 他一连两个“殿下”,生怕卫瑶不知道裴玉斐的身份一样,后者气得想当场反水,可惜谢书台还未完全脱困。 “行了。”最后还是谢书台劝阻,“差不多得了,卫瑶可能还有援助,小心些应付。” 说到此处,顾如期立即想起今日中午就是因为跟裴玉斐呛嘴而错过了援救谢书台的最佳时机,当下只好暂时忘掉跟裴玉斐的不快,连忙护着谢书台离开。 直到那两道身影都消失不见,裴玉斐才松了口气。他换了个握刀的姿势,眸中似乎染血。 他语气隐约带笑:“卫公子,尽全力吧。” . 从荒院里离开,顾如期犹觉不够,临走前又放了一把火。 面对谢书台明显带有顾虑的蹙眉,他乖顺地垂眸解释:“这是我与裴玉斐约定好的,他自有办法脱身,是怕卫瑶还有别的后手,这把火才不得不放。”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57 首页 上一页 33 34 35 36 37 3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