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芝本就不是什么酒色之徒,在南边十几年也只有一个倪卿卿,现在年纪长了,就更没有什么续弦的心思,整个县衙后院全被倪卿卿把持着,和在堂正妻也没什么两样。 几年的日子过下来,通家上下也只有桑立远和周家的老仆还记着这笔血债,她倒也乖,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更和顺,谁知今天冒出谷旭然这么个香饵来,搅混了一池子的水。 -- 作者有话说: 更新来啦~!
第205章 不上台面的心思 桑立宝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了,到现在仍旧气不顺,坐在桌边只恨恨的,掷下茶盏,对着姨娘抱怨: “阿娘,这是什么事也非得叫我们上赶着,没得碰了一鼻子灰去,你平时最叫我们要脸面的,难道现在反而不要脸面了,上赶着去倒贴?” 倪卿卿闻言,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抬眼瞧着自己儿子。这两个孩子都像她,生得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前些年她太着急要强,又一心全在桑德芝的身上,硬生生把桑立宝的性子给养得急躁轻浮,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桑翠就坐在炕桌的另一头,叮叮当当地摆弄着一个玉石的九连环,听到自己哥哥这么抱怨,也没说什么,手底下顿了顿,又开始玩儿了起来。 “吵吵闹闹的像个什么样子,你也不是小孩儿了,还只这么浮躁沉不住气,白费了为娘的一片苦心。我那是让你上赶着么?你这两天挨你父亲的训还少?” “我知道,你想叫我跟谷旭然交好,好在爹面前争一口气,但是谷旭然又瞧不上我,只和桑立远好得穿一条裤子似的,谁叫我只是个庶出的,也怨不上别人!” 听到这话,姨娘的脸色啪嗒一声掉下来,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桑立宝。 “你这话说的,没得剜娘的心了!合着你在书院里头不知收敛吆三喝四的弄了一身臭名声也怨是我养的?我什么时候用你给我争气了?还不是为了你的前程!先前那边的不读书,显着你是个听话好学的,现在人家又去读书了,且读的又比你强,现在还攀上了州令家的公子,在你父亲面前更长脸了,你急了,你急了倒是想想自身的不是,没得在这儿糟践自家的人!” 姨娘说完这话,桑立宝也没了可说的,心里觉得没意思,再看姨娘脸上也有气恼伤心的神色,又觉得不忍,连忙认了错。 “阿娘你别生气,原是我气糊涂了浑说,儿子知错了。今儿我听说谷二少爷跟桑立远去了布庄那儿,想着阿娘您的嘱咐,后脚也跟了去,结果正好瞧见他们两个上车离开,说是去香满楼吃饭,还带着一个毛丫头,我的马车赶上前去想厚着脸皮跟去,谁知道州令家的车夫根本不认得我的车夫,倒是被一个奴才一通奚落。” “还是的,人家不认得你的车夫,自然是护着自己主子的,就这么点情理中的小事就叫你恼了,可见还是没有定性。说不准你趁着这功夫下车和人家说两句,赔个罪,不就搭上话了吗?你要一同去吃饭,他还能明着拒你不成?你再说话顺耳些,态度恭顺些,就算不能交心,好歹也能算个朋友!” 姨娘复又拿起了花撑子,依旧动着针线,一面细细地劝着,听得桑立宝只知道低头称是。 “对了,这毛丫头又是哪个?你是说不光是那边的和谷二少爷吃饭去了?” 桑立宝听到这里,看了在一边自顾自玩九连环的桑翠一眼,说道:“就是上回叫马蜂蛰了那次碰上的毛丫头,一个庄户丫头,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桑立远把他平日里看得紧紧的马车也给她用,和谷旭然吃饭也不忘了带上她。” 听到这里,桑翠手里的九连环才停了下来:“哥,你说真的?你没看错?” “我当时就在布庄对面特意等着了,亲眼看那丫头上了桑立远的马车,三个人有说有笑的,怎么可能看错?” 桑翠听完,一把撂下九连环,脸色阴沉沉的,一阵咬牙,她脸上现还贴着几块糊了药膏的纱布,许是女孩儿家皮肉更嫩,上回马蜂蛰了之后,桑立宝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了,她的脸上还是一个连着一个的红点子。 说起来都怪那个死丫头,要不是碰上她,哥哥怎么会叫车夫去撞桑立远的马车?!要是不撞马车,也不至于把马蜂给惊了出来,更不会闹得她闷在屋里一个多月,到现在也没好。 否则的话谷家二少爷就在这个院子里住着,哪怕不到从院这头来,她也有法子去碰个面,死活不用像现在,只能坐在屋里干着急! 虽然她自己不愿承认,那毛丫头确实长了一张讨喜的脸,虽然年纪小,但也难保这些大家公子们会起什么心思——就像她哥,不也不嫌弃那死丫头年纪小,想先收过来放身边儿么! 想到这里,桑翠又急又气。 “阿娘!哥哥这里不行,您倒是给我也想个主意,哥哥说的那毛丫头虽然年纪小,但长得不错,而且又是周家的亲戚,桑立远更不会帮着咱们,这可怎么办!” 也怪不得桑翠这么急切,原来早在年前,桑德芝和桑立远去州令府上做客回来后,就跟姨娘夸赞了谷旭然不少,比如仪表堂堂,再比如家世极好,再加上要来县里读书上学,便让她以为州令对桑家另眼相待,着实心存妄想把主意打到了桑翠的终身大事上去。 打过年那会儿开始姨娘就开始给桑翠开窍儿,直到前些日子谷旭然在桑立远处住着,他是不到后院里来的,为了避嫌,平时进出都有桑立远带着他走小路。 桑翠顶着满脸的红包,虽然不敢正面去碰见,但也“埋伏”在小路上偷偷地见过了谷旭然一回,只一眼,回来就神不守舍了。 瞧过这一眼后,本来还懵懵懂懂的事儿倒在桑翠的心里成了个八九分,听到桑立宝说谷旭然和宁金金如何如何近,当下就忍不住发作起来。 “你着什么急?就算是周家的亲戚,周家是什么人家,不就是落魄了的商户?再者说了,你娘我打听了这么些年,他家哪有个姓宁的亲戚,到底是不是还两说呢,也就你们这空脑子,瞧见个针就认作是棒槌。” “就算真有这一门亲戚,周家现在可不比当年和老爷结亲的时候了,你以为州令家就是傻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人家真有这想法,这么小的年纪,也断然做不成正的,要是过几年还记得,顶多悄悄儿地抬了做个妾。” 听她这么说,桑翠才慢慢平静下来:“依阿娘看,这事怎么样呢?” “你还小,谷二少爷马上就要学成下场科考,近两年也难定,况且以后就在北阳县住着,有的是机会了,这是大大的好事,碰上一点儿不顺就绕了怎么成?你们两个,心里一点计较都没有。” 另一边,宁金金在回程的马车上狠打了几个喷嚏。 -- 作者有话说: 二更~~~~晚上还有一更!感谢【清湖】【吉祥花】【爱吃野菜粑粑的袁咏意】【乖喵】【用户35356531】的发电和礼物~!感谢感谢~!
第206章 要做地主了 新房子已经上了梁,接下来的活儿也用不到村里人,屋里地面上也已经铺好了砖,只剩下上屋顶瓦片和墙面刷灰浆。 这些都是技术活儿,不是干惯了泥瓦匠的恐怕出事,上完房梁之后,杜二便把来干活的人都散了。 刷灰浆和做屋顶同时进行,灰浆刷完了就在屋里放几个炭盆子烤着,孙师傅手下的工匠们家里也有田有地的,快开春了,忙完杜二家这趟活儿还要家去帮着春种,基本上没有一个在惜力,都在加班加点儿地赶工。 上完房梁后,宁金金还特地往新家里去了一趟,专门找孙师傅要了几个屋子屋内的尺寸,那时她才从县里回来不过三四天,正好是三月初一,家里的灰浆已经刷好,屋里点着火盆烤着湿气,灶间的炕也烧着,孙师傅看宁金金像是要进屋,把她给拦了下来。 屋里点着火盆,烟气重,况且屋顶上正铺着稻草,砸下来也不是玩儿的,宁金金老老实实站住脚,只问了屋内的尺寸就又离开了。 照这个速度,最多到三月中旬,一家人就能住上新房子。 而宁金金问尺寸也不是为了别的,她倒是找到了桑立远上回给她带来的特殊料子的新用途——做天花板。 前世宁金金在村子里长大,也没几家是屋里吊着天花板的,老屋子基本上都露着房梁,有讲究的也不过用长木条绷一层塑料布,这就算是天花板了,用来隔开屋顶上的尘土。 宁金金也是想到了这个,才发现了这些布料的妙用,问了具体的尺寸,好回家去该裁的裁,该拼的拼起来。 等到屋顶全都完工的时候,再让师傅们给钉在上头,中间缝上几排暗扣,从房梁上悬下铁丝来吊着,这样一来屋里住着更干净,没灰尘。 新房子快要完工,杜二也不用天天都在宅基上盯着,几乎都是早上去,下晌就和宁氏一起回家,隔三差五地去青里堡一趟看看家具,没有旁的事情,宁金金这才把再多些田地的事情拿出来重新商量。 下晌,杜二和宁氏从宅基上回来,宁金金听到动静,把弟弟们也叫出来,一家人围坐在灶间喝茶吃着果子点心。 “金金,这是有啥事要商量啊?连点心什么的都摆好了。” “小姑姑,还记得上回我说的,多买田地的事情不?正好这些日子也没那么忙了,拿出来咱们商量商量。” “咱家现在的地满打满算有六亩多了,光靠姑父一个人是肯定忙不过来的,与其请丁旺哥和有才叔两家来做长工,不如再多添些田地直接招佃户。这样一来做得更加长久稳定,咱们家也算置下产业来了。” 宁金金说完,杜二想了想,说道:“是这么个道理,但现下能买的地也就只有荒地,没有别的,荒地便宜,但当年不会太出东西,就算种了也难出收成,少不得第一年的庄稼得全折进地里养地,这些佃户们总不能饿着,若是没粮食,也得给银钱贴补。” 宁金金心说,要是别家的荒地倒罢了,她手里有空间,有灵泉水,怎么着第一年也能种些东西出来,不会荒着,但又不能直说,只继续劝。 “荒地便宜,现在就算不算我手里的几百两银子,光是冬天卖鲜菜的银钱,也有一百多了,再加上这个月还送一回,虽然不能再卖一两银子一斤的高价,也得五钱银子。到天气暖和了,咱们搬新家,屋后的那块地就直接用菜箱子里的土肥上,之后的鲜菜香满楼也是收的,就算卖不了高价,但一整年都有散碎银钱进来。” “十亩地要招家里至少有一个壮劳力的佃户,算下来五户就足够了,就算第一年不出多少东西,贴补的银钱也总比长工要便宜些,到明年,家里越冬的鲜菜更多,地里也开始出产,就稳下来了。姑父倒不用愁银钱的事,就算家里卖鲜菜的银钱不够,我手里还有好些,不也是家里的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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