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奶奶,伯母,你们别听这人乱说话,我没做过,什么都没做过!” 说完,他急急地朝郑音容和丁桂香看去,尤其是郑音容。 另一边,青年的话犹如一个炸弹砸下,砸得众人头晕眼花,两眼发黑。 郑音容和丁桂香都惊得厉害。 堂弟……开瓢……夺家产? 这,这是指赵来景被打破头,去了大半条性命的事情吗? “这是谁,怎么回事?”郑音容一把回抓赵来云的手。 她很用力,涂了透明指甲油的指甲一下就嵌入赵来云的胳膊中,掐了道深深的痕迹,眼睛紧紧地盯着赵来云。 赵来云着急又委屈,“奶奶,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人,他要不是认错人了,就是受人指挥,胡乱攀扯我。” “我是您养大的,大伯和大伯母对我也好,我是疯了还是丧良心了,竟然还会去找人去害小景?” 郑音容心里镇定了一些。 是啊,她养的孩子她自己知道,小云性子温和孝顺,对来景那孩子也多有忍让,从来只有来景欺负小云的份,哪里有小云找人害来景的事?” 误会!这里头肯定有误会! …… “好一个白脸狼戴草帽,假充的善人!”张礼鹤瞪了赵来云一眼,嗤之以鼻,“我都问清楚了,就是你要害人!” 潘垚好奇,“张天师,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天师激动,“师侄啊,多亏了你让阿大护着我,不然,今儿我的脑袋也得被开瓢喽!” 原来,被阿大拎着的这个青年叫曹义明,他是个街溜子,吊儿郎当又游手好闲,平时也没个正经工作。 他有个表姐叫乔小小,她和赵来云处了对象,因着这层关系,赵来云和曹义明走得很近,一些社会上的事,赵来云出钱,曹义明出力。 张礼鹤指着赵来云就道。 “就因为我算出了你要测的林字,它问的是兄弟,你见我算得准,又见我应了那胳膊打石膏同志的约,怕我真有本事救了你堂弟,居然这么狠心,遣了这混账小子过来,想让我伤筋动骨,出不来门,好今儿帮不到你那堂弟,是吧!” “狼心狗肺,畜生不如!” 张礼鹤又骂了两声,心里还有着后怕。 都说越年轻的人性子越唬,这话半点不假。 曹义明二十来岁,昨日晚上,张礼鹤收摊后,他便跟着张礼鹤了。 张礼鹤身上带着桌子凳子,别瞧这东西朴实,干仗时候可是个大杀器,曹义明一时也不好动手。 当然,他还能再炮制一次娘家兄弟暴打出轨男的戏码,多叫几个兄弟,但类似的事儿前两三天才发生过,再来一回,那就显得太巧,也太刻意了。 别的不说,之前那事,警察还在附近问着话呢。 这样耽搁了下,路上没打到人。 不过,曹义明也不泄气,他这个街溜子多才多艺,竟然趁着天黑张礼鹤睡下了,拿铁丝撬了门锁。 悄悄进屋后,他拎着铁棍就准备对张礼鹤抡一下,准备回头再偷点东西,做出入室行窃伤人的模样。 哪里想到,张礼鹤是睡得沉了,贴在他衣裳上的阿大可还睁着眼睛呢。 …… 墓园里。 张礼鹤畅快极了,“哈哈,他小子被阿大吓得半死,师侄,不愧是裁纸成兵术,阿大这身手,这力道,那是这个!” 他比了个大拇指过去。 末了,张礼鹤感激潘垚,还感慨不已。 “天降横祸,天降横祸,要不是有师侄你,我就是躲在家里,这血光之灾都躲不过!” 难怪有一句话叫做劫难难逃。 潘垚:“客气了,也是阿大自己愿意帮忙的,你要是谢,就谢谢阿大吧。” “哦?”张礼鹤意外。 这纸人还能有自己的所思所想? “阿大,多谢你了。”他试着感激道。 “客气客气。”阿大口拙,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挠了挠脑袋,冲张礼鹤露了个笑容。 有些憨,有些淡,但那普通的脸一下就灵活了些。 张礼鹤心中直道稀罕。 潘垚瞧着阿大心口处的灵,眉眼一弯,唇边也漾开了笑意。 …… 再看赵来云,潘垚都有些稀奇了。 这么说,林字上头的那阵风是自己喽? 真是奇妙的缘分! 赵来云还在那儿犟嘴,“我是测过字,问的也是兄弟,这事我承认。” “你也说了,那一卦是我如愿以偿的卦象,今天小景醒了,大师你算得准,这不都在说明,我没有心怀恶意吗?” “至于这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随口攀扯泼脏水,我就该认了?” 赵来云越说越激动,一副你污蔑人的模样。 张礼鹤面露同情,“不,我算得不准,你那一卦于你而言,是衰不是吉。” 潘垚点头,“不错,燕衔春泥树筑巢,一朝风雨至,燕巢又成泥,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迹象。” 在潘垚说出一场空时,赵来云僵了僵。 他看了看松树下的尤峰,再想到今日赵来景的清醒,心中茫茫然。 可不是燕巢又成泥,诸事一场空么,眼瞅着就要成了,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再看郑音荣,暗地里,赵来云在心里偷偷恨上了她。 追根究底,就是因为她去芭蕉村求了花皮包袱。 …… 那边,尤峰本来抱着胳膊在一旁看热闹,在见到曹义明时,他眼睛微微眯起,最后越瞪越大。 片刻后,暴怒起,尤峰那对眼珠子几乎成两粒铜铃。 “好啊你小子!我这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认得你,就是你朝我扬灰,是你杀了我!” 巨大的怨怒下,尤峰身上的鬼炁骤起,铺天盖地,尤其此时他还处在墓园,又是黄昏时刻。 天时地利人和,此地逢魔。 无须灵炁开天眼,曹义明眼里就出现了尤峰的模样。 大金链子,欧米茄手表……曹义明都见过。 午夜梦回时,他也曾有过些许的良心不安,尤其是听到巨物落水的声音,他总有些心慌。 过年过节,他也都有去庙里观里拜拜,虔诚又真心。 “大,大伯……来云哥家大伯,不是我要杀你的,是来云哥叫我干的……是他,都是他。” 曹义明慌得不行,开始甩锅。 “呸!张大你的狗眼看看,谁是你大伯了?”尤峰暴躁得要膨胀,隐隐有朝巨人观死相变去的趋势。 啊!不是大伯吗?那这人是谁?明明戴着欧米茄手表和金链子了。 曹义明傻眼了下。 下一刻,他朝赵来云看去,眼里有着求证和讨救。 赵来云一张脸铁青,瘦削的手攥着裤腿缝,青筋暴起。 潘垚:…… 她忍不住道,“别瞧了,你来云哥都要被你蠢哭了。” ……
第75可不是被蠢哭了…… 可不是被蠢哭了么, 杀个人都能杀错,这小弟还真是当的一点也不合格。 曹义明不愿意相信自己弄错了,可事实上, 他还真就弄错了。 他只见过赵祥鹏几回,还是远远地瞧了瞧, 知道个大概样子。 平时时候, 赵来云警惕, 从来不肯在人前表现出和曹义明熟络的一面,自然也不能将曹义明介绍给赵祥鹏。 事发那天, 天色擦黑, 尤峰穿着赵祥鹏的衣服,开着他的车,搁在桥梁上, 那欧米茄手表也显眼。 扬了灰, 尤峰闭着眼睛挣扎, 面目狰狞,又失了几分辨认出来的可能。 曹义明头一次做杀人的大事,手抖心也抖, 见人晕了过去,他瞧都不敢多瞧, 闭着眼睛, 将人倒趴在桥梁栏杆上,一个矮身, 一个用力, 直接就将人翻到河里了。 轻松又顺利,整个过程快得曹义明都恍惚了。 他印象最深的,不是一条命, 反而是那“噗通”一声的水声。 这边,尤峰可算是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了。 敢情,他是替那大哥死了?做了一回替死鬼? 那一趟活,他劫的不是财,是催命的符啊! “天杀的,天杀的!”尤峰懊恼又悔恨,却已经来不及了。 潘垚:…… 该!让你起了贪心,恩将仇报,这下阴差阳错了吧。 “你也别不平,你刚刚自己都说了,这世界上还是坏人多,你呀,自己得认栽。” 尤峰不想认,不过,他还怵着潘垚的手段,有气自然不能朝潘垚撒去,这下,再看曹义明和赵来云,怨恨升起,爆喝一声,紧着就朝曹义明咬去。 面目狰狞,鬼脸发青。 欠了他的,一个个还来吧! …… 那边,赵来云自然是不认这事,丁桂香气得整个人打哆嗦,看着赵来云眼里有着难以置信,也有着恨意。 “我们家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了?啊!你大伯见你打小没了爸,妈也改嫁,这情形和他小时候像,怕你吃亏,所以,他怜你惜你,小景有什么,你也有什么,甚至你和小景吵嘴,有了矛盾,他也是劝着小景让着你,回回是这样。” 丁桂香想起往事,也觉得自家委屈了赵来景许多。 赵来云白着一张脸,还是不认这罪。 “我不是,我没有,大伯母你误会了。” 郑音容见他模样,心中一痛,转过头便皱着眉,沉了脸,对丁桂香斥责道。 “事情还没盖棺定论呢,你就将小云当犯人审了?小云还不一定就认识这恶人。” 丁桂香冷笑了一声,“这不是妈你说的吗?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赵来云要没做什么,他曹义明攀扯他做什么?” 郑音容一窒,莫名觉得胸口好像中箭了,那箭还是昨儿自己射出去的。 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说话的舌头,有些艰难道。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丁桂香反问。 “当然不一样了,这不是别的什么事,这是杀人啊!”郑音容急得不行。 “要是被关进去,小云这辈子都毁了,说不定还得吃枪子儿。” 不是说不定,而是一定。 这时候可是严打呢。 潘垚默默想着,在心里为赵来云点了点蜡。 丁桂香一脸的讥诮,“哦,杀人的罪就是罪,你昨儿一来就给小景的事情盖棺定论,怎么,打量着那流氓罪就不是罪了吗?” 郑音容又是一窒。 “胡闹,这是两码子事,你怎么能混为一谈?” “呸,就是一个模样的事!” 啐了偏心眼的老婆婆一口,丁桂香只觉得畅快极了。 昨儿她就该骂回去了! 怎么,同样的话落在赵来景身上,那就是苦口婆心,忠言逆耳,良药苦口,落在赵来云身上,老太太就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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