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作主张, 这便是郁枝鸢教你的规矩吗,”郁云霁的面上染了薄粉,眼眸却毫无波动,“如此没有规矩,是会被乱棍打死的……” 娇郎颤着身子。 他没有怀疑郁云霁的话, 她便是这样的性子, 即便如今她不曾做过什么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事,但菡王残余的威风仍在。 娇郎不死心的看着她,他努力做出几分可怜的模样,想郁云霁能看在他此刻的模样上手下留情, 但不论他如何,郁云霁眸中仍是一片清明。 怎么会, 她为何没有半分情动的迹象? 不肯, 恭王殿下说了,这药是难得的烈药, 一旦被服下,定然抵不住汹涌而来的难耐,若是没有男子解药,泄出这火气,女子便会元气大伤留下病根的。 “殿下,奴好痛……”娇郎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口,“殿下,您身上好烫,奴知道这样的滋味不好受,奴来帮您吧。” 郁云霁有一瞬间的晃神。 眼前这张娇媚的面容扭曲变换着,竟是变成了孤启那张凌厉俊美的笑靥。 面前的“孤启”还带着笑,眼下好似妆靥的胎记灼灼如火,像是一只勾人的花妖:“殿下,求您,疼疼奴吧。” 郁云霁齿关微微用力,口中的血腥气愈发浓重,眼前“孤启”的面容却愈发委屈:“殿下,奴就这样惹您生厌吗?” 任何女子都抵不过这样的架势的,鱼禾知晓女娘该如何拿捏。 他混迹风月场多年,如今身染了这样的脏病,本就是死路一条,可若是能将这样的脏病染给郁云霁,便能得到一大笔钱财,便是死也能拉上郁云霁这样的皇女作为陪葬。 只是郁云霁此刻盯着他的面容发怔,眸中渐渐蒙上一层不解,和按捺不住的情欲。 哒。 伴随着一声轻响,那柄匕首应声而落,他脖颈处的冰凉与痛感消失不见。 鱼禾面上浮现出一丝喜色,他当即埋到了郁云霁的怀里,蹭着她道:“殿下,奴来帮您……”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郁云霁骨节分明而滚烫的手卡紧,一瞬间,周边的空气也随之稀薄起来,娇郎面色涨得通红,却只剩下“嗬嗬”喘气的声音。 他挣扎着,试图从郁云霁的桎梏中逃离,却无济于事。 郁云霁冷眸看着他:“皇姐的人,都是如此不惜命的吗……”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可眼前的面孔俨然是孤启那张俊脸,身上的药效也愈发强烈,宛若强势的猛虎,将她整个人束缚着,不容她清醒。 郁云霁心头的跳动极快,受药效影响,如今她整个人在暴躁的边缘徘徊。 她有一瞬间的冲动,想将眼前这张酷似孤启的人掐死。 好似眼下除了女男情.事以外,这种暴虐的,嗜血的感觉,是唯一能够缓解她身上痛苦的方式。 可终究是这张面容,使得她没能下死手。 鱼禾面色涨红,隐隐有翻白眼的趋势,显然是窒息到了一定的程度。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这等卑劣下作的手段,我还真看不上,倘若真有本事,朝堂见分晓。”郁云霁随手将他扔在一旁。 鱼禾脱了力,他像一个破旧的布娃娃一般,被郁云霁随意的仍在一旁。 腰被方才郁云霁暴虐的动作狠狠磕在桌角,疼痛席卷而来,他宛若一条濒死的野狗,粗粗的喘着气,没了半分方才的诱人作态,他却不敢再多留,忙不迭地朝着外面爬去。 偏房恢复了沉寂。 郁云霁阖上了眼眸,任由猛烈的药效冲击着她的四肢百骸,直至她猛然咳出一口鲜血。 —— 孤启是提着剑来的。 在郁云霁离开后,他在正堂为她主持着诡谲云涌的生辰宴。 可孤启等了太久,他总感觉郁云霁会出些什么事,在对上郁枝鸢似笑非笑的眼眸时,这样的感觉更甚。 待他迈进半月堂,却见房中空无一人,晚香玉浓郁的气息在空中久久不散,这样慌张的情绪使得他不安,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郁云霁。 孤启破开偏房的门时,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在了原地。 郁云霁外衫逶迤了一地,她只着了一件雪白的中衣,眼眸中似乎还泛着红。 “妻主……”孤启颤声道。 他从不曾将郁云霁折服于,在她的心中,郁云霁一直是个温柔稳定的女娘,永远都是那副沉着的,游刃有余的样子,可如今面前一身中衣的她宛若方从地狱爬出来的罗刹。 吃人的美罗刹。 感知到屋内来了人,郁云霁踉跄着两步上前,狠狠的卡在他的脖颈上:“你就这么不怕死吗……” 她像是失去了意识。 孤启眸中当即蓄满了生理性的泪水,重重地拍打着她的手背:“郁宓,是,是我,是孤引之……” “孤引之”一词像是触及到了她的神经。 郁云霁用力的收一顿,面上也随之带上了几分疑惑,似乎是在思考孤引之究竟是谁。 “……妻主,痛。”孤启道。 郁云霁泛红的含情眼对上他,那双以往平静如湖底的眼眸,此刻泛起了汹涌的波涛。 郁云霁没有等他再说些什么,那只手不容忤逆地扣在了他的后脑上,五指触及到微凉而柔顺的发丝之时,整个人都被令人安心的荼蘼香浸染,她狠狠吻在了孤启的唇上。 所有没能说出口的话皆被以唇封缄。 孤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 周边的空气也跟着稀薄起来,耳畔只剩下令人面红心跳的水声,孤启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手中的剑也缓缓脱落,掉在了他的身旁。 今日的郁云霁格外强势。 寻常的她总是恶劣的,在榻上对他是如此。 不论他如何求饶,如何讨好,郁云霁只会温声安抚着,动作却从不曾轻缓,她格外喜欢看他哭,更喜欢在他哭得厉害的时候吻在他的眼尾,将温热湿润的泪珠悉数吻干净。 可真到他受不住的时候,郁云霁还是会停下的。 但今日的郁云霁不是如此。 她身上的威压似乎在这一瞬悉数释放,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铺天盖地的将整个偏房覆盖,险些令他站不住脚。 孤启眼睑处薄薄的肌肤泛了红,泪珠将落未落,却躲不开她强势的攻击。 快要喘不上气了。 郁云霁的手紧紧贴在他的后脑,使得他动也不能,孤启唯有攀紧了她,才得以使发酸的腰与腿有一处支撑力,不至于狼狈的倒下。 郁云霁口中的甜腥悉数渡入他的口腔,孤启脑海中似是被一层雾气蒙住,将要丧失思考的能力,他一时间分不清,这血腥味究竟是她的,还是他的。 孤启一口咬在她的下唇上,郁云霁的动作被他的动作打断,她有些不满的松开叩着他后脑的手,那只手落在他下颌的位置,迫使他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眸。 “谁家的小狗跑出来了,”郁云霁声音还有些低哑,“怎么动不动便咬人……” 她唇角还挂着一滴殷红的血珠,被她随手拭去,涂在了孤启红润带着水光的朱唇上。 郁云霁漫不经心的语气带着微哑,这样的声音落在他耳中,却莫名让他苏了尾骨。 这样酥麻的感觉太陌生了,从尾骨向上蔓延,连腰都是软的。 “……我,我才不是狗,”分明是逗弄,带着一点情趣和侮辱的话,却令他有些兴奋的战栗起来,孤启控诉的含泪瞪她,“你,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哪样,”郁云霁低低笑了一声,惹得面前的人身子轻轻颤抖着,“你这样口是心非,你的妻主知道吗?” 孤启心头猛烈的跳动漏了半拍。 郁云霁她,她竟是将他当做了别人,而且还是有妻之夫。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寸,他的腰紧紧贴着坚硬的桌案,退后不得,方才随着郁云霁猛烈的吻,他柔软的腰肢蹭在桌案边角上,如今已然又红又痛,兴许已经磕出了淤青。 月光顺着缝隙撒落在她的面颊上,寻常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面颊上,此刻半分神情都无,让人摸不透她的情绪,更采不到她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她处于一个绝对掌控的位置。 这样的她更为迷人,却也更危险,郁云霁让他感到陌生。 她滚烫的指尖顺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缓缓向下,将方才随着动作落入衣襟里的发丝抽出,触及他的锁.骨之时,孤启低.喘了一声。 郁云霁倾身覆在他的耳畔:“乖狗狗,怎么反应这么大。” 眼前的儿郎无助地战栗着,却在她吐出这些字眼之时,半是屈辱半是羞愤的抬头看着她。 身上的反应是骗不得人的。 可郁云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眸底的情愫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这种感觉令人恐惧,却又带着隐秘的快.感,好似他是郁云霁爪下的猎物,她伸出带着倒刺的舌,轻轻舔舐着他的喉骨,稍有不慎,脆弱的喉骨便会被她咬断。 孤启的眼泪汩汩而下。 他身上每一处都无不在告诉他,他是多么喜欢这样的郁云霁,又如何期待着接下来激烈的情.事。 —— 正堂,宴会。 郁枝鸢也不见了踪影。 在郁云霁离开后,她原本等着小侍来报,亦或是这样的丑事被旁人揭发。 堂堂菡王殿下,竟是因着女男之事上太过不节制,而染上了花柳病,这样浪荡的人,如何能担得起储君的位置,只怕届时女皇再疼爱她,也会因着这样的耻辱,将她派去偏远的州做王女。 可她等来等去,也不曾等到下人的消息。 身上莫名的燥热使得她格外烦躁,郁枝鸢按捺着这样诡异的情绪,借口离了席。 在她看向身旁言笑晏晏的诸位朝臣与世家大族家主之时,心头控制不住的暴虐呼之欲出,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倘若她再留在正堂,怕会忍不住想要嗜血的冲动。 这样无处发泄的感觉使得她整个人的血液都在倒流,郁枝鸢看向一旁来来往往的王夫侍人,再也控制不住了这样的冲动。 她一把将队伍末尾的侍人拉了过来,根根的掐住他的脖颈,儿郎身子本就娇弱,经她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侍人惊恐的瞪大了眼眸,还不等惊呼,便被她粗.暴的动作痛晕了过去。 恰此时,一股令人难以拒绝的甜香传来。 郁枝鸢看不清地上趴伏着的究竟是什么,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丧失理智的人只剩下了动物的兽.星,她抬手将地上香甜的人拉了起来,直奔不远处的一间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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