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驳过于苍白无力,孤启原想着如何圆谎,却在郁云霁有意无意的撩..拨下渐渐溃不成声。 “这料子不好。”郁云霁摩挲着他泛红的肩头,这般评判道。 她像是在审视着一件美玉,又或是什么宝物,这样清明的眼眸,唯独不像是在审视自己的爱人:“料子将你整个人都磨红了,我们引之的肌肤太嫩,要用最好的锦才行。” 孤启面上还带着薄粉。 他环着郁云霁脖颈的手用了几分力,让那张好看的脸凑得自己很近,格外霸道的不许郁云霁看他害羞的模样。 “哪有这么娇……”他下意识反驳,却因着郁云霁方才的一句“我们引之”心脏怦怦乱跳。 因着孤启的动作,她的面颊此刻在孤启的脸侧,离着他红透的耳尖很近,郁云霁轻笑一声,这样轻而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顺带着苏了他的尾骨。 好想要,孤启阖上了眼眸,试图打消这样的念头。 “乖,你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郁云霁吻了吻他的软唇,温言抚着他的面颊道。 夜色渐深。 孤启望着她熟睡的侧颜,弯了弯唇,轻轻将手搭在了有些动静的小腹上。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孕育着郁云霁的女嗣,此刻感受着腹中轻微的动静,孤启心头绵软一片。 似乎在此刻,他心中才有了前所未有的踏实之感。 他真真切切的属于郁云霁了。 恭王府。 郁枝鸢冷笑着将叙岚的衣襟扯开:“眼下被郁云霁全然打乱,这就是你的好主意?” 叙岚面上没有多余的神情,他厌恶极了郁枝鸢此刻的模样,却又不能反抗,将其推开,只道:“此事本万无一失,不曾想会出了这样的差错,殿下莫急,叙岚,呃……” 没等他将话说完,郁枝鸢一巴掌抽在他娇嫩的下.身:“不曾想?这么说来,本殿倒怪不得你了,叙岚,此事不容懈怠,你知晓今日对于本殿来说是怎样的损失吗?” 叙岚眸中蓄满了泪:“殿下,啊……” 又是狠狠的掌掴。 郁枝鸢总是喜欢在榻上折磨他,相比起前些时间的虐待,今日的掌掴更令他生不如死。 叙岚咬破了唇肉,失神的望着帐顶,断断续续道:“殿下,收复,收复川安王的兵力,逼宫。” 逼宫。 郁枝鸢眸色渐冷,看着他这幅迷离的模样许久,缓缓收回了手,凑近暴虐得吻着他的唇:“好叙郎。” 叙岚早已无力反抗,任由她为所欲为。 郁枝鸢冷冷看着身..下的人,逼宫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她不会兵行险招,倒是郁云霁,她并非没有软肋与弱点,听闻她同哪位王夫伉俪情深,没准孤启这疯子便是最佳突破口。 上位者最忌软肋,既如此,倒也省了她的力。 八日后。 菡王府恢复了昔日的光彩,一时间门庭若市。 郁云霁每日都要见诸位世家大族的家主,自她恢复了菡王的位置,这群昔日不曾来往的大族也纷纷前来。 孤启望着青镜中的自己,接过含玉手中的白绫,一圈又一圈将腰身缠紧:“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当初妻主身陷险境无人前来,如今得知妻主是有意为之,生怕晚来一步少了她们的好处。” 这群人倒是会趋利避害。 “可世家大族谄媚巴结也并非坏事,能使女君殿下将来的路更顺,便是好事,”含玉说着,担忧的看着他,“殿下,束腹怕是,怕是会不好……” 孤启蹙着眉,不曾应声。 他何尝不知束腹对腹中女嗣不好,可幽朝郎君的衣衫大都是束腰的,但凡男子腰身有些发胖,心细的女娘都能看得出来,若是他不束腹,依着郁云霁的聪颖,必然能看出端倪。 他想要这个孩子。 若是郁云霁不喜,他便偷偷将孩子生下,瞒着她。 他的身子不易有孕,若是依着郁云霁的想法,将孩子堕掉,听太医的意思,他怕是一生都与女嗣无缘。 这个孩子来之不易,此事不能让郁云霁知晓。 “可是殿下,将来是时间还长,瞒得过一时,也瞒不过一世啊,”含玉发愁道,“就算殿下束腹,等到了生产的时候又当如何?” “总有办法的。”孤启面色有些难看。 束腹的感觉很不好受,腹中的小生命像是抗议一般,不安的给他传递着阵阵反应,一阵恶心的感觉复又随之涌来,孤启偏着头掩住唇干呕一声。 孤启面上泛白,眼眶中蓄满了水意,他绷着指节,抓紧了桌角,这才得以稳住身形。 “殿下。”含玉忙扶住他,一时间竟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男子孕育女嗣是极为不易的一件事,若是没有妻主的陪伴,孕期则更是艰难,偏生孤启不愿告知郁云霁,注定孕期是比寻常该男子难过的,此刻面临这样的反应也只能自己捱。 孤启像是一瞬间脱了力,他颤着手缓缓将贴于胸前的锦帕取出,深深吸了一口。 不够,这味道太淡了。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自他日日都能伴在郁云霁身旁后,这锦帕上残留的一点点香气,根本不足以安抚他的情绪。 他好想将头埋进郁云霁的脖颈,用力地汲取她身上温热的清香。 正堂。 这些时日她接见诸位世家大族的家主,想要心思各异的老狐狸们为她办事,却也不是那般容易的,如今总算是得了几分闲,便见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殿下,奴是先前姣郎身边的月生,”那窈窕的儿郎朝她跪下,道,“您兴许已经不记得奴了,但您当初救了奴一命,奴前些时在恭王的府上,如今被卖到了南风馆,因着三千姐姐,如今也收获了不少恭王的消息。” 郁云霁扬眉望了三千一眼。 后者应声道:“殿下,月生如今是我们在南风馆的线人,他已将恭王的所作所为知无不言,如今又收集了大量的线索,亦可在世家大族中周旋。” 郁云霁微微颔首,她说这人怎么看着这般眼熟,原来他先前曾在王府做事。 “世家那边还需盯着些,”郁云霁微顿,她问,“国公府那边,最近可有动向?” 云梦泽还是郁枝鸢的幕僚,如今郁枝鸢失了川安王这一大助力,在朝虽不说孤立无援,却也不会那么好过,她兴许会将注意打到他的身上。 月生沉默了一瞬,道:“奴还不曾得知云家的消息。” 云家人大都洁身自好,依着定国公的脾气秉性,她的女娘们不会出入这些场地。 “但云公子曾来过南风馆,似乎是,买了一种药。”月生想着,比划道,“那药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听南风馆的爹爹说,应当是用于女男,情.事的……” 似乎是因着这些东西在郁云霁面前说有些不好意思,月生红着一张脸道:“云公子每每来此都会带着帷帽,奴是无意间看到的。” “情药。”郁云霁轻声道。 云梦泽一个未出阁的儿郎,买这种药做什么? “我知晓了,你先回去吧,留意世家大族的动向。”郁云霁道。 三千对上她的眼眸,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告了声退便下去差方才月生口中的药了。 郁云霁摩挲着指腹上的玉戒,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药兴许不止是这样的作用。 弱水正摆弄着一条鱼,正是周子惊派人送来的鲜活鲈鱼。 孤启脾胃不大好,秋季宜食鲈鱼,益脾胃,性温滋补,正适合孤启。 弱水见她来,动作也随之停住:“殿下,恭王府的线人被清除了多数,如今我们的人所剩无几,接下来当如何?” “郁枝鸢如今宛若惊弓之鸟,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世家大族,”郁云霁道,“大族终究是多年的世家,如今出了这等事,都是小心翼翼,否则出了差错,便是母死女险,巢倾卵覆,谁又能躲得过呢?” “殿下说的是。”弱水应声。 她要的不是世家的假意顺从,而是她们心悦诚服。 郁云霁看着案板上那条滑溜溜的鱼,开口道:“王夫这些时日食欲不振,如今季秋将至,当好生为他滋补,他没什么食欲,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夏季是这样的,殿下何不请太医来为王夫瞧上一瞧,如此,殿下也能安心些。”弱水道。 郁云霁颔首:“这些时日忙于这些事,的确该请太医来为王夫好生诊治。” 两人商议着,不曾注意到远处的一袭红衣。 “若是有所发现……”弱水试探的看着郁云霁。 世家大族的问题颇为棘手,温吞的法子,怕是见效不大。 郁云霁:“杀。” 廊庑下的孤启猛然后退了一步。 他面上的惊慌不加掩饰,像是一只被戳破了所有防备的动物,害怕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方才立于此处,便听闻郁云霁说怀疑他这些时日有些不对劲。 他就说,依着郁云霁的聪颖,怎会猜不到他近期的反应,可他在她面前已经努力的掩饰了,郁云霁为他夹的菜,不论再如何难受,再如何反胃,他都会乖乖吃下去。 可即便是如此,都不曾逃过郁云霁的眼,他颤着手覆上了平坦的小腹。 他分明已经将腰身束得紧紧的,旁人再如何,都不会看出端倪,可郁云霁知晓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不会同意要这个孩子的。 孤启眸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惶恐,他听得清清楚楚,方才弱水问了她的意见,郁云霁分明吩咐的是,杀。 杀了谁,他同她的孩子吗?
第67章 难言的恐惧将他包裹, 孤启急促呼吸着。 不行,他这么不能坐以待毙。 小腹轻微的动静像是使得他的内心更为坚定,孤启望着远处的身影, 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他原想着试图改变郁云霁的态度,甚至已经决定将此事告知于她,如果他方才没有听到郁云霁对弱水方才那番话的话。 郁云霁不会同意他留下这个孩子的,在意识到这一点后, 孤启敛下了长睫。 “姩姩,爹爹在,不会有事的。”他靠在无人的角落,双手覆上小腹, 轻声安抚道。 他为女儿起好了乳名,暂且叫,姩姩。 即便她的母亲不是那般希望她的到来,但姩姩仍旧是他的宝贝,是他下定决心要生下来的乖女儿。 他认定了这腹中一定是个女儿, 若是郁云霁当真要阻拦他, 他便…… 孤启微微阖上了眸子:“姩姩,爹爹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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