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玉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根须飞快的在地面上跑动。循着月光照不到的黑暗地带,一路蹦跶到了和乐宾馆背后的巷子里。 几下就攀爬上了宾馆最顶层,嗅着那股难闻的气息,她找到了闻训所在的套房。 正巧有扇窗没关,鹤玉麻溜的钻了进去。仔细辨认后,确定房间内就他一个人。 她蹑手蹑脚的挪到床边,在黑暗中变成了人形,眼神冷漠的望着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闻训。 按照计划,率先冲他头顶的神庭穴来了一拳,床上的人如她所料的好半晌没动静。 然后随手拿过一边的衣物塞他嘴里,遮住他的脸,再用拧成一股的床单将他手脚捆住。 闻训在县城出事,难免会联想到自己和声声。 鹤玉庆幸跟着荀老爷子学了医,对人体穴位和筋络再熟悉不过了。固定好闻训后,她专往不易留痕迹、又痛感强烈的地方打。 因为他嘴堵着,期间疼得半梦半醒,隐约有“唔唔唔”挣扎声。 鹤玉狠狠的出了口气,用尽全力将人翻来覆去的揍了一顿。末了,又给他来了一下,彻底晕过去了。 她把所有东西放回原位,解除闻训身上的束缚,一切和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悄悄咪咪的溜了,深藏功与名。 第二天天没亮,闻训就醒了,是被活生生的疼醒的。全身上下哪儿都痛,可掀开衣服看,皮肤没一点痕迹。 就像是在睡梦里遭遇了一场非人的对待,像是撞鬼了。 闻训双腿一迈,不可言说的部位传来钻心的疼,就仿佛要断掉了一样。事关男人尊严,他来不及质问宾馆的工作人员,当即忍着痛去了医院。 一堆检查后,屁事没有,把他气得七窍生烟。恼着脸回到宾馆,一个劲的质问工作人员,昨晚上是不是有人进过他的房间。 不管他如何闹腾作妖,宾馆这方面始终回复“没有”。 闻训黑着脸回房间,仔仔细细的检查屋内,却没发现有一丝外人进来过的痕迹。 明明昨晚的痛觉真实强烈,难道真是撞鬼了?鬼压床? 想到这儿,他忽觉浑身凉飕飕的,睁着大眼疑神疑鬼的在四周巡视。边看边往外走,仅拿了钱和重要的物品,和宾馆说要换房间。 这一折腾,刚巧遇到前来找他的王宝珠。 “训哥哥,你怎么了呀?脸色这般难看。是昨晚没睡好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闻训脸又黑一个度,语气很冲:“要你管,你谁啊你?” 王宝珠愣住了,眼里涌出泪,哭诉道:“训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关心还不成吗?家里事情忙完,我就赶来找你了。” 她是真委屈,昨晚回去被爸妈数落一通,今早出门又遇到街上的小混混,明里暗里都说看到了她跟着闻训进宾馆。 这是实情,可她什么都没做啊,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王宝珠不愿到处传出自己的流言蜚语,把身上所有的钱给了小混混,才勉强堵住了他的嘴。 还想着和闻训诉苦,顺便提一提见家长的事。他们都谈了一年多了,虽然闻训忙,两人没见过几回面,她也甘愿等着。 男人努力拼事业,她才能过得更好。 闻训身子隐隐作痛,没耐心陪她玩这破把戏,刚想开口骂人就想到今晚。到嘴边的不留情的话,顿时拐了一个弯儿。 “宝珠,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身上痛,烦躁得很。” 王宝珠果然转移了话题,忙追问:“训哥哥,你怎么了啊?哪里痛?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啊。” 闻训僵着脸说:“检查过了,医生说没事。但我是真的疼啊,站着疼,坐着躺着也疼。” 该死的,究竟是谁对他下的毒手。让他逮到,非得剥皮抽筋! 王宝珠满脸担忧,扶着他回新房间:“训哥哥,我给你揉揉吧,或许能缓解缓解。” 闻训:“嗯。” 王宝珠卖力的给他四处轻揉,昨晚没睡好的闻训慢慢的就有了睡意,没顾忌的闭上了眼。 王宝珠忍着手上的酸痛,见他脸色平和淡然,酝酿了好一下,轻声说:“训哥哥,你能不能陪我回去见见我爸妈呀?” 闻训迷迷糊糊:“不去,见你爸妈做什么。” 他又不傻,吃多了才跟着去见家长,又不是谈恋爱。他分得很清楚,面前的女人只是来江县无聊的慰藉品,大鱼大虾吃多了腻味,偶尔吃点小粥小菜似乎也不错。 不想搞出麻烦,没和这女人做到最后一步。这几年送她的东西,也不少了,权当一一抵消了。 王宝珠羞红着脸颊:“训哥哥,我们谈了快有两年了……” 话还没说完,闻训瞬间弹跳起身,冷漠无情的说:“谁跟你谈了?” 他眼睛不瞎,找这么个女人谈恋爱,是嫌生活太无趣了吗? 玩归玩,他还没正式谈过恋爱呢。这初恋,当然是要留给惦记已久的鹤玉了。一般的女人,还不配和他处对象。 王宝珠神情慌乱,指指说着无情话语的男人,又指指自己,语无伦次:“我们不是在处对象吗?你亲我了,还摸了,这不是处对象是什么?” 她茫然又惶恐,没曾想会在闻训口中听到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处对象,她会跟人这般亲密接触吗? 昨天都还好好的,训哥哥就下午出去见了那女人一面。肯定是那贱女人跟训哥哥说了什么! 实在是不要脸,连自己男人的亲哥都要勾引。这种女人就该去死! 王宝珠咬着唇,对鹤玉的恨意直线上升。 闻训闭了闭眼:“你情我愿的,这有什么。况且我不是给了你好些礼物吗?怎么,那些东西不够?” 王宝珠涨红了脸,屈辱的跺跺脚:“训哥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呀。你以前对我说的那些话,都不作数了吗?” 房里一片寂静。 王宝珠坐不下去了,哭哭啼啼的扔下一句就跑了:“训哥哥,我讨厌你!” 闻训纹丝不动,翘着二郎腿悠哉的欣赏窗外风景,心里盘算着啥时候再去见一回鹤玉。 —— 深夜出门干大事,鹤玉早上准时起床,一点都不困,活力满满。 “妹子,起来了啊,早饭马上好了。”红梅在厨房忙着,乐呵呵的说。 鹤玉正打着哈欠,闻言吓了一跳:“红梅姐是你啊,早饭不急,慢慢来。” 家里多了个人,她一时还没缓过来。不过不用起床做饭,还是蛮不错的。她看了眼外边,随口说:“声声还在睡吗?” 红梅搅动着锅里的小米粥:“小孩子觉多,让声声多睡会儿吧。” “妈妈,红梅婶婶,我起床啦!”闻泽从窗户探出头来,逗得两人不自觉露出笑容。 看着懂事的声声,红梅心情复杂,她的孩子就没自己起床过。每回去叫醒他,就跟杀猪一样吵闹。 早饭是米粥和馒头,配有一碟凉拌黄瓜和少许咸菜。 吃过饭,鹤玉问:“声声,现在你红梅婶婶在家了,还要跟着妈妈去医馆吗?” 闻泽在对着窗户拨弄头发,小鸡啄米般点头:“要去的。” 鹤玉随他,对红梅说:“红梅姐,和以前一样,我的房间不用收拾。中午十二点左右,我和声声会回来吃午饭。钱和票放在老位置,你有需要自己取哦。”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没有盲目信任突然回来的红梅,只是她没感受到危险,就放松了些。贵重物品和存折都锁在柜子里,若屋子有外人进入,她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红梅姐是个好人,当初多亏了她的帮忙和照顾,自己和小崽子平平安安、顺顺畅畅的渡过那段忙碌疲惫的时光。 医馆事情多,她白天既要跟着荀庆瑞学习,又要抽空看笔记,忙得不可开交。在吃饭一事上,经常是想一出是一出,不太能保证每天每顿能吃得好。 不想做饭时,要么在外面吃,要么回家煮面条或是随便煮点什么对付一下。 但无论吃什么,小崽子都很捧场的吃得津津有味,很好养活了。 鹤玉言行上的信任,让红梅内心暖洋洋的:“嗯,我晓得了。妹子你放心去忙吧,家里有我呢。” 有昨晚的事在前,鹤玉放宽心的带着小崽子出门了。 闻训那般好面子且疑心重的男人,此时应当在医院吧。能肯定的是,她上午能安宁了。 今天上午的医馆,前来看病的人没几个,倒也清闲不少。 荀莺瞅着心思在书本上的鹤玉,抬着凳子过去跟她挤一张桌子,撑着下巴低声问:“诶,昨儿那男的是谁啊?” 这女人平时温温柔柔,说话温声细语,很少冷脸相待旁人。而在面对那个男人时,脸色和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太不正常了。 在家待着无聊,暑假作业她更不愿意碰。好不容易有了感兴趣的事,她实在是控制不住好奇心。 鹤玉头也没抬,敷衍回答:“仇人。” 想了想,她猛得抬头,表情怪异的试探:“莺莺,你……” 对闻训感兴趣,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他长得人模狗样的,的确会招一些小女孩的喜欢。 荀莺没发觉她的欲言又止,顿时脑洞大开,联想到了先前声声销毁的那封信,莫名觉得二者有关联。 她感觉摸到了真相的边缘,喜滋滋的追问:“他是你丈夫那边的人嘛?”
第20章 20 面对荀莺的追问, 鹤玉秀眉皱了又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终化为一句:“你对他很感兴趣吗?” 荀莺是个好女孩,而且荀家人帮了她这么多, 鹤玉一百个不愿意她踏入火坑, 为情所困。 荀莺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又后知后觉的有哪儿不对, 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像极了炸毛的小猫:“我关心你不成吗?你想哪儿去了。” 好心没好报, 她眼光会有这么差吗?!那就是老男人一个, 还没她同桌长得顺眼呢。 她眼睛瞎了都不会看得上。 还有个原因, 就是鹤玉蛮厌恶这男人的。小破孩再怎么也喊她一声‘姨姨’, 她就更不会对这人产生好感了。 至少在某些事上,荀莺是坚定不移的和母子俩站一边的。 鹤玉明白是自己想多了,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是我丈夫同父异母的哥哥,莺莺, 你以后见着他, 尽量离得远些吧。” 同父异母的哥哥? 荀莺脑子里浮现出好几种可能,八卦之心熊熊燃起。视线落到声声的小脸上,没一点相似的, 却又哪儿哪儿都很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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