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着本宫的令牌,去请御医来给苏二公子诊治。” “还有你,去誉国公府报信,说苏二公子情况危急,先安置在瑞王府休息。” “是!公主。” 云朝容吩咐完这些后,才躺回榻上,这时真的感觉累了。 “公主,时辰已晚,再不回去,宫里怕是要遣人出来找了。”觅春跪坐到云朝容身边,帮后者轻轻按揉着太阳穴。 云朝容摆手:“回宫。” 映夏凑上来继续给云朝容揉腿,嬉笑着问: “公主方才怎么这般照顾那苏二公子?” 她也瞄到了一眼对面马车里的人,比庙里的菩萨娘娘还好看。 觅春没问,但是竖起耳朵听云朝容的回答。 云朝容捏捏映夏的小肉脸:“本宫一时兴起,想救便救了,哪需什么理由。” 她嘴里这么说,脑海却闪过之前惊艳的画面。 怎么有人生得这样美?还是个男人。 美男子她也见过不少了。 谢楠竹和云沧澜是好看的,充满阳刚之气,如巍巍苍山。 朝中文臣不少是好看的,如松如竹,君子端方。 就连宫中的小太监也有好看的,阴柔之至。 但没有一种像苏靖远这般。 他卧在那里,净如琉璃。 哪怕吐了血,也像一块雪中玉。 “咦?公主您系在身上的帕子怎么没了?”觅春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随后,觅春和映夏在马车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帕子。 毕竟是公主的帕子,可不能随便让人捡到。 换成原主,估计得让人回去搜寻一遍。 但云朝容是真不在意,打了个哈欠,懒懒道: “一条手帕而已,可能掉在路上了吧。” 暴风雨席卷而来时,云朝容一行人刚好回到宫中。 云朝容早早地用完晚膳就睡了。任凭外面风吹雨打,她倒头就睡着了。 大雨一直下到半夜才停。 雨停后,圆滚滚的月亮爬上树梢。 清亮的月光从窗格泻入,照亮云朝容香甜的睡颜。 她知道书中的剧情已经开始改变了,因此睡得很安心。 同一时分。 千里之外的章淮城外,有人彻夜不眠。 月亮在云层间忽隐忽现。 映着地上的影子明了又暗。 谢楠竹躺在竹编床上,一双眼出神地看着帐顶。 长风吹的帐篷哗啦作响,他越听越心烦。 被俘之后,他就一直在北羌军营。 他尝试过在夜里逃跑,但是他伤势还没有好全。而且旁边紧邻的就是北羌女将厉月真的帐篷。 稍有动作,便打草惊蛇。 比起其他被俘的将士,谢楠竹其实没吃什么苦。他穿着干净的衣服,住着单独的帐篷,一日三餐有人照料。 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是敌人的计策,想要利用他的才能,为北羌效力。 直到有一天,厉月真走进他的的帐篷,高傲地看着他: “谢楠竹,本将军看上你了,待战事休停,本将就娶你。” 厉月真是北羌的女中豪杰,身材高大,带兵打仗很有些本事,地位不低。她想要收个战俘伺候自己,不是什么难事。 谢楠竹当即便嗤笑:“痴心妄想!” 多少女人倾慕在他脚下,连荣阳公主云朝容都得讨好他。他也不过迫于其尊贵身份,与之虚与委蛇罢了。 在他眼中,只有云静珊是不同的,远超那些庸脂俗粉。 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女人,还不如云朝容,也配肖想他? 厉月真:“这有什么妄想的?本将把你一绑,今晚就可以入洞房。” 谢楠竹:“……我是人质,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换不到大瑜的好处。” 厉月真:“你长还是短,试试就知道了。” 谢楠竹:“粗鄙!……若非我心甘情愿,这样只会让我厌恶你。” 当初云朝容提过请皇上赐婚他俩的事情,他就是这么回的。于是云朝容红着眼,再没敢提过。 但厉月真不是云朝容。 “那又如何,本将军得了兴就可以。” 谢楠竹:“……” 最终,厉月真那晚还是没有睡他。因为她觉得这样不利于军纪。 虽然这小子真的很对她的胃口,又有武力,又有好皮相,可兄弟们都在打仗,就她去睡俘虏,这说不过去。还是停战后再享用比较好。 厉月真没有藏自己的心思,因此谢楠竹知道自己的安全只是暂时的。 他必须要先回到大瑜军营,想办法再立战功。 听说北羌愿意和谈的时候,谢楠竹就想方设法从北羌军营递出消息,送往京城,鼓动云朝容去和亲。 为此还暴露了一个他安插在北羌的眼线。 但只要云朝容去和亲,就是值得的。北羌人见到大瑜最尊贵的公主嫁过来服侍他们的王,他们必然在狂喜之中放下警惕性。 届时,他再通过和谈交换人质,重新回到大瑜军中。趁着北羌不备之际,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思及此处,他心中有些不耐。 大瑜和亲的消息怎么还没传来? 他安插在朝阳宫的人,应当有所行动 云朝容对他死心塌地,不可能没有反应。 难道,她为了他做出什么出格之举了?
第7章 临华宫走一趟 苏靖远在瑞王府住了两日才醒来。 还未睁开眼,就闻到淡淡的纤云香。纤云香是宫内调香师所出,多为御赐之物。 等他完全清醒,一眼就看见硕大的紫檀花鸟屏风,富贵喜人,绝非日渐没落的誉国公府能比。 苏靖远撑着身子半坐起来,眸色漆黑深沉。 刚有动静,两个身着宫装的婢女就从屏风后面绕出来:“苏公子您醒了。” 婢女想去扶苏靖远,却被后者冷淡地避开了。 苏靖远嗓子干涩:“此为何处?” “回苏公子,此处是瑞王府。您身体抱恙,王爷正巧遇上,便将您带回由御医诊治。” 婢女回话时大方有礼。 瑞王已经吩咐过府中上下,就说此人是他带回来的,不得乱嚼舌根,坏了公主的名声。 “瑞王殿下?” 苏靖远是见过瑞王的,两人关系算不上有多熟,瑞王没有必要将他带回府。 他隐约想到什么。 那日他犯了旧疾,嗑了一身的血,马又突然受惊。若是无人相救,恐怕他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他昏昏沉沉,在夜色袭来之时勉强睁开了眼。 恍惚间,他看见一个少女的身影。 少女明艳不可方物,衣袂飞扬,罗裙上的洒金牡丹被夕阳照得鲜红欲滴。 随后,天色暗下,车帘也落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一条帕子却被风卷了进了马车。 他听见女子梦呓一般轻的声音在说:“真好看。”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去捡了那条丝帕。丝帕上散着点点幽香…… 苏靖远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深沉的目光。 “我身上可见一条丝帕?”他问向身旁的宫女。 随即有人呈上了他原本的衣物,上面整齐地叠着一条帕子。 “苏公子说的可是这条?” 苏靖远心下了然,不是什么幻觉,那女子是真的。 胆敢把人往瑞王府上送,还能使唤禁卫军。这样的贵女,京城也只有那一位了。 只是,她为何要救自己? “苏公子,李御医来给您诊脉了。”婢女闻声提醒道。 两鬓斑白的李御医走进了房间,按照前两日那般把脉,又问苏靖远感觉如何了。 “苏公子,恕在下直言,您这病已然不是一两日之久了。早就应当好好调理,怎会拖成这般?” 李御医捋着胡子,连连摇头。 “见笑了,年少无知,便拖成了这般。” 苏靖远脸色苍白,眼底露出一抹冷冽。 早调理? 他府中那个好母亲和好大哥恐怕巴不得他早死吧。 “苏公子,老夫已写好药方,请公子务必每日服用。早晚莫要贪凉,切不可多费心神。” “多谢御医。” 李御医又问道:“苏公子平日可习武?” 苏靖远:“少时练过些,近几年练得少了。” “锻炼也是好事,只要不过度劳累,练练筋骨于病有益。” 李御医还细细叮嘱了其他事项,末了,安慰似地添了一句, “这病虽有些难调养,但只要苏公子按老夫所说的做,半年便会见效。” 苏靖远再次谢过了御医,心中知道自己的病是难养好了。 府中那两条毒虫,断不会让他安下心神。 但如今,也无妨。不过一条命罢了,他死了,也无人伤心。 既然他的命保不住,那就送母亲和大哥先走一程。 ……………… 朝阳宫。 睡了美容觉的云朝容气色越来越好。 几日之前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今日脸色红润,顾盼神飞。 “今日好好给本宫打扮一番。” 云朝容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抛了个媚眼~ 玉嬷嬷笑:“公主不打扮也是第一美人。” “公主要试试内务府新送来的脂粉吗?”映夏捧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盒子。 云朝容点头后,觅春也问道: “公主今日可要挑拣亮色的衣裳?”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觅春欢欢喜喜挑了几条新衣裙供选。 但挑选头饰的时候,觅春的欢喜就淡了些: “可惜那套金丝玛瑙荷花头面不在,不然配这件裙子正好。” 云朝容:“那头面放哪了?” 觅春惊讶地看云朝容:“公主您不记得了?” “之前让丽贵妃拿去了。”映夏是藏不住话的。 这套头面做得极精巧,公主也喜欢的。可丽贵妃来了一趟,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鬼话,哄着公主就将这头面借给她戴。 说是借的,可是借出去后,就没再提过归还的事。 那也不是第一次了。 许是因为公主有的多,所以素来大方,不甚在意。 这几年,丽贵妃从公主这得到的好物,岂止一件? 映夏小嘴儿叭叭地就都讲了。 云朝容本来还担心原主是不是有砸东西扔东西的坏毛病,听说是丽贵妃拿走的,反而放心了许多。 她气定神闲:“丽贵妃拿走的?那就好办了,正巧本宫今日要去她那走一遭。” “觅春,你写个单子,丽贵妃拿走的东西,都列下来。” “奴婢这就写,马上就好。”觅春转身就去了,她心里可都有数呢。 用完早膳,云朝容带着乌泱泱的一群宫人,慢悠悠到了临华宫。 小风子扬起声音:“荣阳公主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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