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是在想着怎么办好今天的事呢!” 林云芳面上有几分小得意,又道:“我今儿回去还得再总结总结。” 小段氏听乐了,笑了好一通,道:“有备无患,我们云芳长进了。” 长进些才好。 才不会被什么“好姐妹”给害了! 那个郑琉,当真不是个善茬,想害云芳失手了,又要害云嫣。 另一厢。 云阳伯府之中,几乎闹翻了天。 郑琉落水又挨冻,半道上就烧了起来,昏昏沉沉被挪到了床上。 听郑瑜说了来龙去脉,云阳伯夫人哭丧着脸面对怒气冲冲的婆母。 等云阳伯老夫人又问完了劳嬷嬷,气得要把人打一顿发卖:“阿琉年轻没心眼,你也是?你这把年纪活到猪狗身上去了?被林家那臭丫头算计得明明白白!” 郑琉哪里能让劳嬷嬷走? 她身边,只有嬷嬷是真心疼她。 病得迷迷糊糊的,郑琉哭着喊着要嬷嬷。 云阳伯老夫人被她吵得头痛,干脆随了她的心意,先暂留下劳嬷嬷。 伯夫人询问道:“若那刘家寻上门来?” “他家难道干净?”云阳伯老夫人拍着桌子。 就是一场戏,各怀鬼胎,谁也没安好心,只是郑琉和那刘家的蠢笨,输了个精光,全叫林家丫头一人独赢了。 伯夫人当然也清楚其中弯弯绕绕,可她眼前需要的是一个应对的策略,而不是等刘家来人后与他们扯什么“谁都不干净”。 只是,老夫人在气头上,没法沉心商量。 可出乎云阳伯夫人意料的是,直到夜幕降临,刘家就没有来人。 刘府里,刘迅的书房外支起了药炉。 母亲前脚才走,他后脚就把厚重的被子掀了。 刘靖背着手进来,冲他摇了摇头:“你要养病。” “我又没病。”刘迅顺着接了一句。 那池水固然冷,又吹了好一阵子寒风,但他身子骨抗住了。 回到家里,一碗姜汤灌下去,出了些汗,一点事情没有。 “让你养着你就养着,”想到儿子并不一定听话,刘靖语重心长道,“那云阳伯府不一定好说话,你就算救了那郑琉,他家也会说你算计在先。” 刘迅急了:“他家也不占理啊!我总不能白白去池子里泡了一回吧?” “你若不想白白泡一回水,你就听我的,”刘靖道,“你得病着,病得越重越好。” 要不然,还怎么和云阳伯府谈条件!
第158章 一石二鸟 刘靖今日当值。 他记挂着刘迅去彰屏园的结果,打算中午回家用饭,没成想,还不到午休时,妻子就使人来衙门寻他,说是刘迅落水了。 这么大冷的天,落水可大可小。 刘靖匆匆赶回家里,迎面遇着大夫离开。 依大夫的意思,刘迅虽受凉,但身体并无大碍,只要注意驱寒就好。 刘靖的心放下不少。 徐缈依旧忧心忡忡着:“我只听迅儿简单说了两句,云阳伯府的姑娘落水,他便跳下去救了,哪知道人家本来就是个局、叫他给坏了事,对他恼得不得了。” 刘靖安慰了妻子一番,心里却思考着刘迅的“收获”。 救了云阳伯府的姑娘,那就是让宁安郡主逃脱了。 可惜、实在可惜。 好在也是伯府,并非不能将错就错。 当然,他得先把事情弄明白。 徐缈在时,自不好细问刘迅,等徐缈离开后,刘靖当然要听说法。 他在太师椅上落座。 刘迅见父亲没有离开的意思,想了想,还是抱过被褥,老老实实靠着引枕躺着。 见儿子还算听话,刘靖稍稍放下心来。 “今日所有来龙去脉,你仔仔细细、从头到尾与我说一遍,”说完,刘靖又补了一句,“哪怕是细枝末节,也不要漏了。” 刘迅的喉头滚了滚,伸手挠了挠脑袋。 刘靖十分了解儿子,刘迅如此反应,并非他答不上来,反而是想说的东西太多,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开口。 “先把你从出门到回府的经过讲了,”刘靖替他拿主意,“云阳伯府的丫头搞了什么花样,晚些再说。” 刘迅应了。 “我在园子不远的街上等到了郡主的马车,她的车驾很好认。” “她一点不着急,还买糖葫芦吃。” “有个婆子到车前说了什么,她们的马车才到了侧门外。” “我没敢跟太近,远远看到郡主穿了章丹色的雪褂子。” “我只能从正门进,见一人鬼鬼祟祟,我就跟了上去,他架了梯子翻墙,我也跟了。” “那人在池子边与一章丹色雪褂子的人拉拉扯扯,我以为是郡主,就大喝一声。” “我以为化解了郡主的危机,郡主似是吓着了,往我身上扑,我还心说‘这下稳了’。” “对岸山上有人看见我们了,郡主挣扎着想脱身,我怎么可能让她跑了?” “拉扯间,她朝山洞里喊,里头伸出手来吓得我松了手,她就跌水里去了,那我肯定跳下去救她。” “被看园子的婆子救上来,我都没松手,其他姑娘们都围过来了。” “怪我太心急,没看到正脸就‘郡主长郡主短’的,郡主却好好地站在外头,再一看,被我抓着的人是云阳伯府的那个。” 刘靖听着,一言不发,越听眉头越紧。 等听刘迅说完了林云嫣对郑琉的控诉,他的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 “被耍了,”刘靖深吸了一口气,“都被宁安郡主耍了。” 刘迅瞪大了眼睛。 当时,郑琉确实是这么说的,刘迅也觉得巧合太多,十分蹊跷。 可他并未怀疑到郡主身上,只觉得是郑琉设计别人不成、把事情弄得乱七八糟,恼羞成怒于是反咬郡主一口。 结果,真就是郡主在背后捣鬼了? 刘靖见他想不明白,便道:“你以为郡主的车驾为何一直在街口?” “她想吃糖葫芦?”刘迅下意识接了一句,说完也知道不对,又道,“郡主脾气大,她想压轴登场。” 人不到得七七八八,那种娇娇女,怎么会先行露面? 刘靖摇了摇头。 若是在半日之前,他可能也会这么揣度郡主。 可现在再想,刘靖的答案就不一样了。 “她只等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那个郑琉,”刘靖道,“她得让你看到她穿了什么,也得知道郑琉带上了章丹色的雪褂子。” 刘迅愕然。 原来,他在跟着郡主的车驾,而他又被别人跟了? “你若不知道章丹色的是她,你还会去拉扯郑琉吗?郡主不止算到了你会出现……”说到这儿,刘靖一下子语塞了。 迅儿为什么会去彰屏园? 因为他从诚意伯那里听说了郡主要与姐妹们赏花! 好好好! 原来如此! 真是一石二鸟。 不仅处置了居心不良的郑琉,也防住了他们父子。 好谋算、好心机。 诚意伯在翰林院挂着职,平日也不理别的事,性子温和又不进取。 时间太久了,刘靖都忘记了,诚意伯年轻时可不是这样的。 当年,先帝爷还在时,诚意伯议政论政,颇受先帝赞赏。 此人绝非庸才! 这也让刘靖十分不理解。 他若有诚意伯那样投胎的本事,他一定会在朝堂上大展拳脚,而不是闲职混日子。 再说宁安郡主,是他看走眼了。 郡主不是个被皇太后和家里宠爱得不知世事的娇娇女,她有她的本事。 她明知道迅儿和郑琉在谋算什么,在园子里还能该唱戏时唱戏,该讲解时讲解。 这是靠诚意伯在背后出主意就能有的成效吗? 刘靖可不信! 当爹的不出面,能提前把孩子教得这么周详、能应对各种场面变化,这哪是爹啊,神仙都不行! 要不然,迅儿能一回京,就慈宁宫、学会、彰屏园,连吃三个亏? “郡主那儿,是我失策了,”刘靖道,“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真叫你娶了郡主,未必是好事。” 刘迅闻言一愣。 失手就是失手了,倒也不用这么安慰他。 刘靖耐着心思分析道:“夫妻相处就是东西风,看谁压得过谁。郡主远比之前料想的要聪慧、谨慎。这样的女子娶回家里来,并非幸事。” 在刘靖看来,娶妻要娶拿捏得住的。 不需要多聪明,最要紧的是温顺、柔和,能好好听话的。 郡主显然与这些对不上。 郑琉当然也不聪明,而且自作聪明,这种人极容易坏事。 可惜,事已至此,宁安郡主闹了这么一场戏,迅儿再想与其他姑娘说亲几乎不可能了,只有郑琉…… 毕竟也是伯府姑娘。 刘靖道:“先娶了再看,朽木也得试着雕一雕。”
第159章 家学深厚(求月票) 午后。 刘靖没有回衙门,只使人去告了假。 因为刘迅“起热”了。 刘靖又请了大夫来,面上全是焦急与担忧:“可能还是没有压住,叫那寒气入体,这就发出来了。” 大夫与刘迅号脉。 从脉象看,状况还算平稳,只是这额头滚烫、浑身发红又昏昏沉沉的样子,确实不太乐观。 也对。 这么大冷的天在池水里泡了会儿,又没有立刻换干净衣裳,起热真不稀奇。 先前身体没反应过来,现在开始了,也是常有的。 还有不少人,白天精神头不错,夜里烧迷糊了。 大夫重新开了退烧的方子,又叮嘱了好一番,尤其是要注意夜里状况,这才离开。 刘靖送走了大夫,见徐缈忧心忡忡,便道:“夫人先回屋里休息吧,我知道夫人担心,可大夫说了,夜里才危险。白日我看着他,夜里夫人来守着。” 道理确实如此。 徐缈颔首,交代了声“有变化立刻告知我”后,便先走了。 刘迅翻了个身,睡觉去了。 不得不说,为了骗过大夫,真不容易。 等到了半夜里,徐缈亲自守在儿子书房里,刘靖也没有去歇息,合衣半躺在边上榻子上。 如此折腾了一宿,他才换上朝服,带着一脸的疲惫上朝去。 朝房里,官员们到了不少。 昨日的热闹自是传开了。 有几人的女儿、孙女就在彰屏园,事情说得具体些,大部分的人则是道听途说,只晓得个大概,进了朝房,凑在一起说道了几句。 刘靖迈进去,与众位大人行了礼。 “刘大人,”见他眼下青肿,有人不由问了句,“夜里没歇好?” “犬子起烧了,半夜里几次说胡话,把他母亲都吓得不行,”刘靖抬手,用力地搓了搓脸,“失态、失态,很严重吗?我再抹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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