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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说什么别的奇怪的话，不过真要是竞争自己也不怕。毕竟这副身体确实长的好看，继承了父母所有的优点。同时自己好歹也是个21世纪的大学生啊，怎么着也是有竞争力的吧。 “还有，我答应了我师傅给他带两条腊肉作为他跟领导开口的费用，老妈你记得给我收拾好。”钟油油说完了以后，仿佛后面有什么追着他一样，火速地溜出了门看不见人影了。 果不其然，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了母亲王凤霞女士中气十足的吼声: “钟油油你这个小兔崽子……” 王凤霞女士还有点担忧: “菜菜，妈妈不是心疼这两块肉，而是你要去跟那些领导的子女去竞争，妈妈害怕你选不上难过。” “你放心吧妈妈，只要这个机会放在我手上，我就不会放弃，何况我可是你的女儿啊。” 钟菜菜抱着必胜的决心，无论如何，她绝对不会放过能够去县城的机会的。无论你是哪个领导的亲戚，我也绝对不会退让。 王凤霞女士看见女儿这么坚定，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她得去大伯家看看还有没有多余的腊肉，自己家里的存货早就被吃完了。 周一一大早上，钟菜菜就跟着钟油油一起坐上了去县里的班车，这样的年代里道路当然算不上好，车子一路颠簸，颠得钟菜菜差点吐在车上。而车上的其他人，看上去不仅不难受，反而很享受的样子。 三个小时的车程之后，汽车终于稳稳地停在了永安县轮胎厂的门口，这里就是钟油油当学徒的地方了。 一下车，钟油油就拉着钟菜菜来到一对夫妇面前。 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很干练，穿着一件中山装，虽然有些旧了，但也很干净整洁。而他身边站着的这位女士，在这个年代称得上时髦了，她穿着一件的确良的连衣裙，裙子是淡黄色的，用一条碎花的丝巾将头发绑了起来。 “师傅师母。”钟油油对着他们喊了一声，并一把将钟菜菜推到了前面: “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我的妹妹，菜菜。” “师傅好，师母好。”钟菜菜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们，就跟着钟油油的称呼一起喊了: “我是钟菜菜，这是我父母给师傅师母带的见面礼，给你们添麻烦了。” 钟菜菜将手里提的腊肉和一些其他的干货递给了师母。 原本陈玉是不打算揽下这个麻烦的，但架不住自己老公已经答应了他徒弟了。 一方面是因为钟油油把他妹妹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她想见见是不是真的有这么标致，现在一看倒也不算夸张。 还有一方面是自己的老公真的很喜欢这个徒弟，虽然懒惰了点，但头脑灵活却心思纯正。 这样的人，比自己家里那群亲戚硬要塞过来的人强太多了。尤其是清风要来的话，以后这样子悠哉的日子就要更被打扰了。
第39章 为人民服务5 “菜菜，走吧，你哥哥他们还要在厂里上班，你跟我一起回去吧。”陈玉招呼着钟菜菜跟她一起离开。 早在来县里的路上，钟油油就已经跟钟菜菜交代清楚了。因为他有工厂里的宿舍可以住，而非本厂职工是不能待在厂子里的，所以钟油油就将妹妹拜托给师母陈玉照顾了。 钟菜菜对此早有准备，于是她挥挥手跟哥哥告别，随着陈玉一起离开了。 之前钟油油提过，他的师傅姓黄，是厂子里的技术骨干，为人最是和善不过了，就是在工作上有点轴。而这种性格，在工作上稍微不处理好，就会很不得领导喜欢。 不过他的师娘不知道是什么背景的，厂子里无论是谁，都得对师傅客客气气的。 为此，钟油油还贱兮兮地跑到钟菜菜耳边说: “看哥哥够意思吧，给你找了这么一靠山，你在县里铁定没人敢欺负你。” 钟菜菜在思索着哥哥所说的话的时候，殊不知，陈玉也在偷偷打量她。 身量挺拔，体格纤瘦，沉着安静，气质如兰。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清澈晶莹却看不分明，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亮。 这样的女子，陈玉叹了口气，她想到那个清隽却又高傲的侄子，不知道这两个人的相遇究竟是好还是坏。 不过她没得选择了，这盘局，她必须赌。 离新厂长到永安县来还有差不多三天的时间。 在这期间，钟菜菜待在陈玉家，不仅人勤快，干活麻利，而且在兴趣爱好和个人理想上也能和她合拍着，这让陈玉除了丈夫的委托和自己的利益外，也自发的对钟菜菜多了几分喜爱之情，两人间的相处倒也有点真心的味道。 离面试的前一天，正好赶上黄师傅和钟油油休息。 陈玉说要为钟菜菜好好地庆祝一番，于是打算下厨做几道大菜，给大家录一首京市的手艺，这个时候钟菜菜才知道，陈玉原来是京市人。 那么大地方的人，怎么会生活在在永安县这个小地方这么多年呢? 尽管心有疑惑，但理智告诉她，探听别人的隐私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在钟菜菜还在思考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厨房里陈玉的声音: “菜菜，你帮我个忙好不好?家里没有糖了，我走不开，你从我钱包里拿钱去供销社那边买一下。” 钟菜菜赶忙应了一声，尾音因为喜悦有些微微扬起。 在县城里待了这几天，一直都是在陈玉家待着。现在终于有机会出去了，这叫她怎么能不开心。 钟菜菜没有拿陈玉的钱，在陈玉家住了这几天，顿顿都能吃到油水，让钟菜菜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 她临走的时候王凤霞女士特意给她塞了点钱做傍身用，虽然不多，买包糖肯定也是够了的。 走在永安县城的路上，整座城市倒也没有想象之中那种灰雾蒙蒙的破旧之感，大街上是方形的水泥板连接起来的路面，而除主路以外基本就是沥青路，煤渣路或是石子路和土路。 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平整，但整个城市也是干净整洁的。 沿街有人提着竹篮子在叫卖新鲜的蔬菜，送煤球的架子车也在城里来来往往。还可以看见赶着上班的人骑着自行车窜街走巷。 钟菜菜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这座城市的生活气息，到这个时候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旧岁月吹来的微风。 走了没多久，永安县供销社就出现在她眼前了。 虽然供销社的牌子破旧了点，但是里面的货品却是实实在在的供不应求。既有高档的衣物糕点也有日常生活的柴米油盐。 钟菜菜走进去，没有直奔生活用品柜台，而是先从第一个柜台开始，一个一个看了起来。 这个年代，虽然生产力还没有得到充分解放和发展，但是已经有一些时髦流行的东西开始出现在各大供销社的柜台上了。 北京牌的电视机，凤凰牌的自行车，还有香皂手表，各种各样的精致的国产糕点，甚至还有国外进口的香水。 虽然比不上现代柜台琳琅满目的商品，但在钟菜菜的眼里，这已经给她的生活带来了专属于这个年代的色彩。 “我就要这个了，麻烦帮我包起来。”经过糕点柜台那边时，突然间有一个声音响起。 那个声音磁性，温柔，对人有着无限的吸引，但同时又干净冷冽，有种对人疏离的距离感。 钟菜菜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人的离开的背影，欣长优雅，他的左手提着凤麒瑞的糕点，头发是栗色的，有几根不安分的头发微微翘起，有种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未熟的气质。 瞥了这一眼后，钟菜菜走到生活用品柜台，买了一包白糖，准备离开。 在经过糕点柜台的时候，她匆匆扫了一眼凤麒瑞的价格，好贵呢，要二十块。 而与此同时的陈玉家，正爆发着激烈的争锋。更确切的来说，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指责。 如果钟菜菜此时此刻在家里的话，她就能发现，之前还在供销社温文尔雅的男人，竟然也有如此愤怒悲伤的一面。 “姑姑，你就不要白费心思了，不管是我，还是我爸妈都已经在爷爷面前帮你说过太多次了。你当年恋爱失败赌气放弃所有跟姑父结婚，爷爷都没有这么失望。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欺骗小叔叔，让他在为你讨公道的路上出车祸不治身亡。”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都知道……”陈玉坐在沙发上泣不成声。 而刚刚还在陈词激昂的男人看到陈玉此时此刻的样子，也再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了，最后只换成了一声叹息: “唉……姑姑你知道的，小叔叔他，真的很爱你。” 听到侄子的这句话，陈玉更加绷不住了，因为大哥的年纪比她们都大很多，所以小时候都是她带着弟弟陈煜。姐弟两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汹涌而来，最终定格在太平间里那一具破碎的尸体，让她只觉得心如刀割。 “总之，姑姑你就别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你要回家，就自己去跟爷爷说吧，他已经在全家面前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见你。我做小辈的，实在没办法忤逆爷爷的意思。”陈清风看着还沉浸在回忆中的姑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收拾收拾准备离开了，他等会还要去永安县服装厂报到。 “陈玉姐，我把东西买回来了。” 在他开门的时候，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而与此同时，他胸口的位置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点硬。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撞到你了，你没事吧?” “没事。”等陈清风回过神来，他正好撞进一双清澈且灵动的眼眸里，而此时此刻，那动人的双眼里盈满了担心。 钟菜菜也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已经记起来了这是她在供销社里遇见的那个人。与那个令人心动的背影相对应，这个男人的正脸也是如此的优越。 他的个头少说也在一米八以上，脸如雕刻般的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与硬朗的五官相对应的是他有着一双清澈明亮，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这样子的长相一般会觉得很奇怪，而这种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却融合的刚刚好。 既有男人的稳重，也有男孩的赤诚。 也许是察觉到了尴尬的气氛，钟菜菜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陈玉姐。” 坐在沙发上的陈玉终于回过神来: “菜菜，你回来了，我还没开始做菜呢。”随即她转头看向男人， “那个，清风，留下来吃饭吧。”语气里甚至带上了点讨好的意味。 “不了，姑姑，我还要赶去工作单位报道，我就先离开了，” 陈清风拒绝了陈玉的邀请，而站在门口的钟菜菜也识趣地让开了身位，任由这个男人径直走过她身边离开。 男人离开以后，空气里那种令人窒息的气氛也随之消散了。 钟菜菜赶忙走到陈玉面前，抓住她的手: “陈玉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刚那个人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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