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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让他打你，为了陌生人挨打，不值得的，姑娘。” 听到老婆婆的这番话，中年男子脸色放缓，得意地冲钟菜菜笑了笑: “听到没有，要你别多管闲事，八婆。”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难知道此时此刻，一只纤细的手伸出来，挡住了他要离去的路。 只见钟菜菜向前走了两步，伸出右手拦住了他，神色坚定，语气认真地说: “我说，要你赔偿，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死八婆，你真想挨打是不是?”中年男人被激怒了，他已经不管不顾了，直接伸手向钟菜菜掠去。 “打了我，我就去验伤，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证人。”钟菜菜看来迎面而来的拳风，不躲不避，声音变得更加洪亮起来: “我不仅要你赔钱，我还要让你坐牢。” 也许是没有见过这么勇的女人，面对自己动手的样子依然不闪不避，也许是因为她说出的话实在太过坚定和凶狠，好像真是有把握做到让自己进局子。 总之，中年男子挥出的拳头在离她面门还有差不多五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中年男子瞪着她，而钟菜菜也不甘示弱地回瞪。 好一会儿，中年男子最先移开了目光，他往四周扫了一眼，接触到他凶狠的目光，大家都纷纷移开了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只见他拿起地上自己的东西，往地上啐了一声: “死娘们，真晦气。”直接转身离开了。 钟菜菜还想冲上去拦住她，但身后老人一把将她拉住: “够了够了，姑娘，别追了。” “可是……” 钟菜菜还想说点什么，却在看到老人不好意思给人添麻烦的那种眼神后，识趣地闭上了嘴。 旁边围观的人群看到双方当事人都走了一个了，只觉得也没什么热闹可看，拥挤的人群也渐渐地散去了。 直到这个时候，陈清风才终于能逆着人群挤了进去。 “你没事吧?”他走到钟菜菜身边，开口问她。 钟菜菜看到他来了，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然后向陈清风解释了一下，刚刚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你不用说了，我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 陈清风打断了钟菜菜的话，并向站在她身后的老人家询问: “老人家，您没事吧?没有哪里被伤到吧。” “没有，没有。都是这位姑娘好心帮我，我没有哪里被伤到。”迎着陈清风关切的目光，老人家急忙回答。 也许是刚刚情形太紧张，老人的注意力都在即将要发生而冲突上。而现在人潮散去，站在旁边的老人望向地上被撒倒的饭菜，露出了心疼眼神。 陈清风和钟菜菜对视了一眼，他们都观察到了老人家刚刚的表情。 “老人家，跟我们一起吃吧，正好我们现在也要吃饭了。”陈清风直接对老人家开口道。 “这哪里好意思，不用啦，不用啦。”老人家连连拒绝摆手。 不过陈清风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他径直走到餐车的配餐口，对服务员说: “麻烦您，三份盒饭。” 而此刻已经过了饭点了，餐车也没什么人了，正好有空位置。钟菜菜则是将老人家带在餐车里的一张小餐桌旁，坐了下来。 陈清风端着三份盒饭过来，先拿一份给了老人家，然后第二份给了钟菜菜，最后一份给了自己。 老人家看自己拒绝不了，再加上自己确实是饿了，于是打开盒饭吃了起来。 陈清风却看到钟菜菜没有打开盒饭，好像是在想些什么，便问她: “吃饭了，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原本钟菜菜是想跟陈清风说不要点她的盒饭的，因为她自己是带着吃过来的的。 不过她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泡面好像在争执中，不知道被放到哪里去了。 她将自己的想法如实地告诉了陈清风，并表现出很懊悔的样子: “不好意思啊，领导，我原本还打算给厂里省钱的。” 陈清风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被钟菜菜奇奇怪怪的思维戳中笑点了。 “就这?”陈清风打趣她。 钟菜菜严肃地点了点头，在这个物质匮乏的时候，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很浪费。 在她低头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掌搭在她的头上，轻柔地拍了拍。 “吃盒饭吧，这是给你见义勇为的奖励。” 陈清风好听的声音响起，只是比起之前平淡的语调，此时变得更显温柔。 吃饱喝足，送走老婆婆之后，陈清风和钟菜菜又回到了自己的车厢。 当门帘被拉上之后，陈清风终于有机会可以说出他早就想说的话了。 “你见义勇为是没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那个人真的是什么凶恶之徒，真的打了你你怎么办?” “那就让他打，我的解决办法我已经说过了。” 钟菜菜对陈清风的问题毫不在意，她觉得她之前真是酷毙了。 “你有没有想过，首先，报警不是你想报就能报的，人家也没有时间管这种斗殴的小事。其次，就算愿意管，也不是在场的人都愿意做你的证人。再次，一下列车人家就走了，你就算报警了，你去哪里找他去?” “到时候只有你自己白白挨打，受伤的只有你自己，你到底知不知道!” 面对钟菜菜这种无所谓的态度，陈清风真的是怒从心起，他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加重了。 听到陈清风这么说，钟菜菜还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反驳不了。 这个时候确实不是21世纪那种法制社会，不仅警力是有限的，而且也没有后来那种遍布全国的天网系统，更不用说人们的法制观念也是如此的淡薄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渐渐开始有了那种名为后怕的情绪了。 “对不起嘛，领导，我知道是自己做错了，我做事太莽撞了。” 想明白陈清风是真的为她好后，她火速低头，向他道歉了。 毕竟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现代社会的良好美德嘛。 听着钟菜菜诚恳的道歉，陈清风也没有再为难她什么: “你自己知道就好，下次不要再那么莽撞了。” 陈清风顿了顿，又补充道: “你如果一定要解决什么事，你可以先过来找我商量，知道吗?” 钟菜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找他商量，但是她还是乖乖点头应答: “知道了。” 这件事情过去后，列车一路平稳地向南方驶去。终于在第二天下午的两点十五分顺利到达粤城火车站。 没想到在粤城，还能遇上之前火车上老人家，而且人家还将帮他们一个大忙。
第44章 为人民服务10 钟菜菜和陈清风走出粤城火车站后，看着马路上车来车往，都有被shock到。 钟菜菜吃惊的是，尽管现在春风才吹起来，没想到就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而陈清风尽管在京市的繁华中长大，但他也是第一次体会到如此自由的环境。 周围的商场林立，公交车和小轿车有序运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活力和对未来的期待。 敢叫日月换新天，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感觉了。 “咱们接下来去哪?”钟菜菜问陈清风。 “嗯?”听到钟菜菜这句话，陈清风一整个如遭雷击: “你不是在这边有熟人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在这边有熟人了，我可是第一次出远门。” 听到钟菜菜这么说，陈清风才明白是自己误解了她的意思。 她确实从来没说过自己在这边有亲戚，只是自己走进了思维误区罢了。 “总之，先找个地方落脚吧。”事已至此，陈清风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这样吧，咱们去找服装厂旁边的宾馆如何?这样不仅离得近，而且去找联系人也很方便。”钟菜菜提议道。 陈清风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于是他们两个干脆坐上了当下还很时兴的计程车，想直接问问本地人，去哪个地方更好。 现在这个年代的人们还是毕竟纯朴的，陈清风不善于和人交谈，于是在计程车上基本上都是钟菜菜在与师傅沟通。 “嗰个衫场那度，行就喺鹿门区嗰边啦!” 出乎意料的是，司机师傅一开口就讲着一口地道的白话。 “啊?” 钟菜菜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现在还没到普通话完全普及的时候，基本上当地都是讲方言的。 “你听唔听嘅识啦。” 见钟菜菜和陈清风两个人都没有回答，司机师傅又热情地问了一句。 好在钟菜菜之前喜欢听粤语歌，再加上之前曾经也在粤城待过一段时间，所以她勉勉强强能知道师傅在讲什么，虽然也只是个大概罢了。 于是她也用蹩脚的粤语向师傅确认了一下是不是在鹿门区。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将刚刚交谈的内容告诉了陈清风。 “陈厂，那咱们直接去鹿门区那边的宾馆吧?” 陈清风点了点头，示意就这样办。 等他们到鹿门区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工厂都已经下班了。 今天再找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明天再开始了。 在下车的时候陈清风漫不经心地问了钟菜菜一句: “你还会说粤语?” “是啊，大家不都会一点点嘛，我听过歌……”钟菜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等她撞上陈清风若有所思的眼神时，她才反应过来，马上改口道: “啊，我的意思是，原来跟一个从粤城回来的姐姐学过歌。” “哦，是吗?”陈清风看着她，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干脆以尬笑结尾。 所幸陈清风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走进了宾馆。 晚上，钟菜菜躺在宾馆的床上，回想起今天下午的场景，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多多注意，不能再露出这么明显的失误了。 陈清风不是傻子，不能让他产生什么不好的联想。 第二天一早，工人们迎着早上八点的朝阳，行走在上班的路上。 钟菜菜和陈清风也在这个点准时出门了。 他们两个在粤城既然没有认识的人，那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了。 他们打算一个厂一个厂的跑，看看对方愿不愿意把自己厂子里的服装样子出售给他们。 原本钟菜菜一开始想的很美好，她觉得即使不认识，对方也不会拒绝金钱吧。 没想到的是，今天上午连续跑了三个服装厂，都是以吃到闭门羹告终。 其中一个厂子听说他们是来买服装样子的，那个负责人直接轻蔑地说道: “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这种样子丢给你们，一个小县城的厂子，能做吗?” 没等钟菜菜他们回答，他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快说，你们是不是别的厂混起来刺探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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