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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后，就直接叫保安把他们赶出去了。 钟菜菜一个上午被这么拒绝过来，整个人都要焉了。 没想到的是，陈清风比她更失落，整个人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萎靡不振。 也是，像陈清风这种天之骄子，应该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无情地拒绝过。 想到这里，钟菜菜只得自己整理心情，反过来安慰这个温室里的小花朵。 “没事，陈厂，这不是还有别的厂子嘛，你先不要气馁嘛。” 陈清风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把头低下去了，一副不是很想说话的样子。 “你看啊，人家只是听到我们要买服装样子才突然变脸的，那咱们另外找个理由先混进厂子里再说不就行了。” 陈清风还是没有开口，不过他稍微动了动身体，示意他在听。 “这样吧，那咱们就说县里来的厂子去他们那里学习呗，反正我们出来也带了证明文件的，这样子，他们总不至于马上就拒绝了吧?” 陈清风想了想钟菜菜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想着目前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于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就这样办吧。” 说干就干，等到工厂下午开工的时候，钟菜菜和陈清风已经重整旗鼓准备出发了。 来到兴隆服装厂的门口，这次他们学聪明了，直接拿出证件向保安表达了来意。 一听到有人来学习厂子里的先进经验，保安也不敢怠慢，马上联系了厂子里的对外负责人，并且很客气地将他们两个人迎进保安室坐着。 在等待负责人期间，钟菜菜朝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陈清风甩了个眼神，那意思仿佛是在说: “你看我厉害吧。” 陈清风看着她得意洋洋的小表情，也慢慢扬起了嘴角，配合地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兴隆服装厂的负责人就出现在门口。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请问哪位是永安县服装厂的厂长。” 她留着短发，穿着一件的确良的白色衬衫，配上黑色的西装裤，显得整个人都非常的干净利落。 陈清风站了起来，朝她伸出了手: “您好，我就是，敝姓陈。” 随后他指着钟菜菜，向这位女士介绍道: “这是我的助手，钟菜菜。” “您好，我是朱洁。” 朱洁也伸手回握了陈清风的手。 钟菜菜早在陈清风站起来的时候，就跟着一起站了起来，在介绍到她的时候，配合着朝着兴隆服装厂的负责人点了点头。 “这里不是谈事情的地方，两位不嫌弃的话，去我的办公室聊聊吧。” 在朱洁的邀请下，他们一行人前往厂子里的主任办公室。 在走过来的这一路上，钟菜菜和陈清风能听见机器轰隆隆的声音，还有看见工人将货物装车打包，忙的热火朝天。 跟随着钟菜菜他们的目光，朱洁随即向他们解释了一下厂子的情况。 原来兴隆服装厂是专门做外资来货的，基本上这边的订单都承接的外商的订单，因此单价都比较高，不过对质量的要求也比较严格，这些机器什么的也是用外商的钱购买的。 陈清风看着这些，有点惊讶，没想到粤城的机械化水平已经比京市还高了。 在朱洁的办公室，陈清风详细地向朱洁介绍了一下永安县服装厂的情况和当前存在的问题。 朱洁很认真地听着，也对陈清风这个厂长有想改革厂子的志向表示了高度的赞同。 “这个确实是要改的，除了那几个龙头外，不管怎么样，企业最后总是要走到自负盈亏的。” 因为他们这些工厂的干部也参加过粤城政府的经济会议，所以对未来的大趋势都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测了。 “不过，我能帮你们什么呢?或者说，你们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朱洁开口了: “你们没有机器，没有资金，没有市场，没有交通，很难发展成我们这样的。” 朱洁也不傻，她明白一个内陆小县城，不可能复制粤城的模式的，一定是别有所求。于是她直接利落地甩出了问题。 钟菜菜也明白跟聪明人打交道的唯一一个方法就是真诚，于是她说出了他们的打算，就是想从粤城这边拿服装样子回去生产，卖给周边的城市。订单不用太多，只要能救活厂子就够了。 听到钟菜菜的话，朱洁笑了: “我们厂的服装样子，有些确实是没有签保密协议，可以出售，反正我们厂也没有损失什么。” 正当钟菜菜和陈清风脸上都露出了有希望的表情时。 只见她话锋一转: “不过，你们能给多少呢?我的要价可不低。” 钟菜菜和陈清风出门的时候就想到，一定是要付出点代价的，所以他们带上了厂子里的一些流动资金。 他们两个商量了一下，给出一个数字。 不过朱洁一听，脸色就变了: “这么少?打发叫花子呢。” 随即摆了摆手，示意保安带他们出去。 钟菜菜他们没想到朱洁说变脸就变脸，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保安推搡着往门口走去。 “小姑娘，是你?” 在钟菜菜他们要被推出门口时，门外面一个苍老且熟悉的声音响起。
第45章 为人民服务11 随着这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现场的骚动也渐渐平息了起来。 钟菜菜和陈清风看过去，看到站在门口的是之前在火车上自己帮助过的老婆婆。 “妈，你怎么过来了?”朱洁看到站在门口的老太太，一脸不解。 “我这不是寻思着你好久没吃过家乡菜了，过来给你送个饭吗?”朱婆婆伸出手扬了扬手里的铝制饭盒。 “那你也提前告诉我一声啊。”说完朱洁走到朱婆婆身边凑近她耳边说: “妈，我正在办事呢，你先回去呗。” 朱婆婆一听就不干了，把饭盒往朱洁手里一塞，快步走向钟菜菜身边，一把把她从保安的桎梏中解救出来: “要我走可以，我要带我的恩人走。” “妈……你在干什么?”朱洁还想说点什么，却在听到朱婆婆的话后顿住了: “恩人?什么恩人?” “哎呀你这个死丫头，要不是他们，你老母亲差点就来不到粤城见不到了你了。”朱婆婆向朱洁说道。 朱洁顿了一下，才渐渐想起来，朱婆婆刚来这里的时候就跟自己说过了在火车上发生的事情。 她的脸上渐渐和缓了下来，并示意保安先行离开。 随后她拉过朱婆婆的手，将她带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并邀请钟菜菜和陈清风先坐了下来。 “之前在列车上发生过的事，我妈都跟我说过了。在这里我先代表做子女的向你们表示感谢，也为刚刚对你们态度不好向你们道歉。” 见朱洁态度诚恳，钟菜菜和陈清风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 “不过……”朱洁话锋一转: “我做主了，我给你们出一批服装样子，就按刚刚你们出的那个价格来算，作为你们帮助我妈的报酬。” 钟菜菜和陈清风还以为朱洁不会答应了，没想到因为朱婆婆这件事情，让态度强硬的她松了口。 总之，没想到这件事情最后是这样的解决的，但是最终解决了就可以了。 不必在意过程，最重要的是达到了预期的目标。 和朱洁约好了取服装样子的时间后，钟菜菜和陈清风还能在粤城待个一天左右的样子。 于是他们两个决定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地在粤城观摩一下。 钟菜菜是因为想了解一下，粤城之前的样子，毕竟她曾经在这座城市生活过。而陈清风则是想好好考察一下粤城现在的发展，为以后回到京市接老头子的班做准备。 总之，这一天钟菜菜可是好好享受了一番。仗着领导在这里，她带着领导好好地把粤城逛了一遍，去了五羊雕塑和爱群大厦，还去吃了很多粤式美食。 陈清风虽然惊讶于她对粤城竟然如此熟悉，但他看着钟菜菜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却默契地没有开口询问。 却了一桩心事，陈清风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也更能沉下心来好好体会当地的风土人情了。 粤城确实发展的不错，不过京市的改革也很快就会提上议程，只是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是不是已经从永安县回去了。 在粤城停留了两天后，钟菜菜和陈清风就匆匆坐上了回永安县的列车，不过与来粤城那种惴惴不安的状态不同，此时他们的心情都挺不错的，尤其看着行李袋里放着的一叠服装样子。 等到落地以后，小林已经在火车站门口迎接他们了。 陈清风坐上车后，一刻也不休息，直接要求小林马上通知准备召开全厂的职工代表大会，并且已经掏出纸笔准备做报告的稿件了。 看到陈清风如此沉浸在工作中的样子，钟菜菜也识趣地没有打扰他。 她坐在车子上闭目养神，不过头脑却一直在思考，带回来的服装样子等加工成商品要如何推销出去，变成真正的销量才行。 汽车缓慢地驶进永安县服装厂的大门，陈清风和小林他们下了车，就要匆匆往会议室赶去。 钟菜菜也想跟上去，不过陈清风拦住了她: “你先回去洗个澡，人会精神一点。” 钟菜菜刚想说不必了，你们都直接去了，我一个人搞特殊多不好。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陈清风就好像看穿了她想说什么一样，语气温和地解释道: “听话，今天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钟菜菜没法拒绝，只好点了点头，转身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而站在一旁的小林，看到厂长对钟助手的态度，整个人都被震惊到了。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走吧。”不过没时间给他好好思索，陈清风就打断了他的思绪，拉着他一起朝会议室走去。 等钟菜菜洗完澡，赶到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 陈清风正站在上面报告厂子现在的情况，台下已经开始出现一些熙熙攘攘的讨论声。 陈清风见到钟菜菜走了进来，对她微微地点了点头。 钟菜菜也微微向他致意，示意自己已经赶到了。 在陈清风说到厂子现在的现金流只能支撑到十一月底的时候，台下的躁动已经彻底按耐不住了。 “你什么意思?”台下直接有人开怼了: “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开除?” “就是就是，你到底有没有能力做这个厂长。” “干不了就下台，反正我们哪里都不会去的。” “……” 诸如此类的抱怨和不满此起彼伏，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愤怒，恐慌和不安的情绪在会场渐渐蔓延开来。 “陈清风，你可一定要压住啊。”钟菜菜看着现在的情形，只能暗自祈祷。 不然要是出现工人暴动的话，可就不好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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