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凝还记得,当时她还很是遗憾了一阵子,觉得都是因为自己不好,才会错过本该幸福的婚姻和亲密的家人。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玉锦代表的是那两个人的名字。 高煜捷,邹泗锦。 “夫人,您终于回来了,老夫人等您半天了。”如兰从里面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声说。 谢挽凝收回视线,冷淡的看向如兰。 如兰在原地站定,在谢挽凝的目光注视下,莫名的有了几分不安。 她恭恭敬敬半蹲行礼:“夫人,老夫人在里面等您。” 谢挽凝也没让如兰起来,径直走了进去。 直到谢挽凝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如兰才愤愤的站起身,不屑的啐到:“真以为自己是夫人了?” 说完这句话,如兰眼珠转了转,想起高煜捷答应凯旋回来就抬她为妾的事情,又欢欢喜喜的进了院子。 就让她再嚣张一段时间好了。 屋内。 谢挽凝刚一进门,一个茶盏就在她的脚边摔了个四分五裂。 “跪下!”老夫人含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第7章 莫非被什么邪祟上身了? 谢挽凝不紧不慢的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母亲,儿媳脚上有伤,不能跪。” “谢挽凝,你是想造反不成?我的话你都不听了?”老夫人恶狠狠的质问。 谢挽凝笑了笑:“母亲,儿媳怎么会不听您的话呢?只是昨日整条街的人都看到儿媳伤的不轻,相信母亲怜惜儿媳,自然不会让儿媳跪的,否则传了出去,人家说不定会以为母亲您是故意在刁难儿媳,儿媳受点委屈没什么,可总也不能让母亲您背上不慈不仁的骂名。” 谢挽凝话说的漂亮,可眼角眉梢都是讽刺,就连微微上扬的嘴角都写满了不屑。 老夫人自然是想让她罚跪,但是这么一来,谢挽凝这个賎人说不定真的会把这件事情闹得满大街都知道。 老夫人握了握拳,强压下心底的怒气,质问:“听说你昨天打嘉源了。” 谢挽凝满脸震惊的捂着嘴,不敢置信的表情问:“母亲,到底是谁在您面前乱嚼舌根的?儿媳怎么可能打嘉源呢?” 表情认真的的不似作伪。 可是老夫人先前才去探望过嘉源,他整个人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她问了半天,高嘉源才吞吞吐吐的说,自己是被谢挽凝弄伤的。 对,自己的嫡孙一定不会说谎的。 于是老夫人冷眼看着谢挽凝:“是嘉源自己说的,难道他还会骗人不是?” 谢挽凝听到这话,表情有一瞬间僵硬,然后才有些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嘉源说是那就是吧。” 如果谢挽凝一味的反驳,老夫人一定一个字也不会信。 可是如今谢挽凝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反而让老夫人反而多了几份好奇:“你有什么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谢挽凝一脸为难的看着老夫人:“这......不太好说。” 老夫人一拍桌子:“让你说你就说,这么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 谢挽凝长长吐出一口气:“好吧,母亲,这可是您让我说的。” 说着,谢挽凝倾身凑近老夫人耳边低声说:“昨儿,嘉源确实是来过我这儿,本来一开始都好好的,后来他临走的时候,突然自己往墙上撞,儿媳拦都拦不住他。” 这种话老夫人怎么会相信,她推开谢挽凝:“你别胡说。” 谢挽凝倒是也不恼,只说:“不信,您就去检查一下他除了后背的撞伤,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再说了,我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打得了嘉源呢?” 老夫人盯着谢挽凝,心里却已经信了一半。 高嘉源身上的伤只要一看便能知道真假,而这玉锦阁内外都是自己的人,就算谢挽凝真的相对高嘉源动手,也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帮她。 想到这一点,老夫人心底最后一丝怀疑彻底消失。 谢挽凝叹了口气,意有所指的说:“母亲,儿媳真的很担心嘉源的情况,您说,他这么好端端的自己往墙上撞,如果只是简单的为了栽赃儿媳还好,可如果不是的话,那......” 老夫人蹭的站起身:“这件事情不许再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我饶不了你。” 说完,她急匆匆离开玉锦阁,就连想要询问谢挽凝去哪儿了这件事情都给给彻底忘记了。 眼下,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高嘉源,要想对付谢挽凝根本犯不着伤害自己,那只有一个可能,高嘉源莫非被什么邪祟上身了? 将老夫人送出门之后,茉莉立刻小跑着回去找谢挽凝:“小姐,您也太厉害了,您都没看到,刚才老夫人出去的时候,脸都绿了。” 谢挽凝轻敲了一下茉莉的额头:“好了,我现在有事情要做,你去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茉莉出去之后,谢挽凝立刻打开包袱,把从生母衣冠冢里面带出来的东西拿了出来摊在桌子上。 六爻之术她以前也学过,不过算不准就是了,所以她并没有着急拿起龟甲和铜钱来。 反而先把书拿起来翻了一下。 一本是关于六爻占卜的,一本是关于画符的,还有一本则是她生母自己记录的下山之后的所见所闻。 谢挽凝放下前面两本书,翻看起了生母留下的手札。 从下山第一次见到村庄的好奇,到官道上遇到难民的悲悯,然后发现异象,最后又追着异象一路来到了京城。 【我从来不知道京城竟然如此繁华,也没想到会遇上他,他邀我去见面,我到底该不该去呢?】 手札的最后,只写了这么一段字。 然后便全是空白。 谢挽凝轻轻合上手札,这个他是指谢忠台? 可是这一句话怎么读起来感觉那么古怪? 百思不得其解,谢挽凝把手札放进匣子中收好,然后又拿起了六爻占卜的书。 这本书由浅入深,讲的非常仔细,谢挽凝立刻就看入迷了,等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天边已经变成了橘黄色。 她放下书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 目光突然落在了龟甲和铜钱上。 她心念一动,不如来算一算自己那个短命相公的运势吧。 说做就做。 片刻之后,谢挽凝看着算出来的卦象,陷入了沉思。 这一整年高煜捷的运势都很旺,别说死了,连受伤的可能性都不大。 谢挽凝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算不准。 就在她收起龟甲的时候。 突然回想起老神仙跟她说过的话:“现在可以恢复你占卜的能力,等你拿到你母亲的遗物之后,就可以开始给人占卜了。” 他说的是恢复。 谢挽凝想了想,来到窗边软榻上闭上眼睛。 一阵黑暗之后,谢挽凝又来到了那颗大树旁边。 她环顾四周,最后终于在树顶上看到了团成一团的鸾鸟。 谢挽凝仰头:“喂。” 鸾鸟从翅膀下抬起头:“啾~我不叫喂,我叫阿鸾。” 谢挽凝从善如流改口叫到:“阿鸾,我有事情要问你。” 鸾鸟站起身,扑闪了一下翅膀:“啾~你想知道你的占卜到底准不准?” 谢挽凝点头。 鸾鸟绕着树梢飞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距离谢挽凝最近的树枝上:“啾~你是天边灵石,蕴藏了无数的力量,预知未来本就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只不过如今你还是肉体凡胎,所以需要借助一些物件。” 谢挽凝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那就是说,是准的?” 鸾鸟歪了歪头:“啾~当然是准的。” 知道这些之后,谢挽凝便干脆的睁开眼睛,离开了那片混沌的地方。 谢挽凝坐直身子,如果是准的,那就表示高煜捷根本就不可能在半年后战死沙场。 那,到底是哪里错了? 不过既然自己占卜是准的,那自己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就在这时,茉莉轻轻敲了敲门然后直接推门走了进来,她脸上表情很是气愤:“小姐,丞相府往侯府递了帖子,邀请老夫人和您去参加丞相府十日后的春日宴,但是老夫人说您受了伤,到时候会带慧姨娘去。” 第8章 互相保守秘密 谢挽凝勾了勾唇角,这不是想什么就来什么了? 上一世,也曾经发生过这件事情,但是当时她正在养伤,老夫人就带着高煜捷的一个妾室慧娘去了。 这个慧娘,借此机会结识了不少京城贵妇,后来没少给自己添堵。 这一次,她当然要亲自去了。 ......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谢挽凝带着茉莉从平乐侯府偏门溜了出去。 两人刚走,陆白便从旁边走了出来,他面无表情的把门给关严,不露一丝痕迹。 谢挽凝今日穿着一套月牙白的素净长裙,脸上还蒙着薄薄的面纱,只露出了一双水润的大眼睛。 两人一出门就直奔京城最出名的月老庙而去。 来到庙门口,她熟门熟路的找到位置最偏的一个摊位,让茉莉把桌子收拾干净,自己则是跑去找庙祝把自己寄放在他那里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很快,那个原本破破烂烂的摊位上,竖起了一面大旗【谢记神算】。 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姑娘,也学人拉大旗算命? 不过注意归注意,并没什么人上前来问询。 谢挽凝也不在意,她的目标本来也不是这些人。 她懒洋洋的坐在桌后,目光时不时的扫过香客落轿的地点。 人群来来往往了好几拨之后,谢挽凝终于见到了自己等人。 她当即抓起龟甲和桃木剑,大步走到了一个年轻姑娘面前。 这姑娘正是丞相府三小姐曲兰馨。 谢挽凝走到曲兰馨面前,拦住她的去路:“这位姑娘,可要占卜算卦?” 曲兰馨看了谢挽凝一眼,眼底透露出浓浓的不信任,冷淡的说了一句:“不必。” 然后便要走。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谢挽凝低声快速的说:“曲三小姐不想算算你和赵公子之间的缘分吗?” 曲兰馨顿住脚步,转身看了谢挽凝几眼,然后才说:“带路。” 谢挽凝带着曲兰馨回到自己简陋的摊位前,招呼曲兰馨坐下。 曲兰馨倒也没嫌弃,直接就挥退左右,坐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和赵公子的事情的?” 赵公子名叫赵秋言,严格来说,现在曲兰馨和赵秋言之间还没有任何关系。 唯一的关联就是,有一次曲兰馨去找她大哥的时候,远远的见到了赵秋言一眼。 只一眼,她却已经情根深种,今日她会来月老庙,无非也就是想求月老帮她促成良缘。 但是这件事情,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除了她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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