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丹心里这么一盘算,竟还将故事剧情给写出来。 当然其中真情与他所脑补的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全无相干。 扶丹这戏精剑士脑补无数之际,卫玄已经放下车帘,又说了一声走。 扶丹面上没什么起伏的表情,可心里只觉得十分遗憾。 马车之中,卫玄脑海里却浮起了方才谢冰柔散发镇定样子,那女娘平日里温沉如水,故作斯文,方才却似有烈火之艳。 卫玄蓦然心头动了动。 他今年不过二十四,却很久没有这种被触动感觉了。 这时节谢冰柔也正目送卫玄离开,她不知怎么的面颊升起了红晕,面上神色也是变幻不定。 直到卫玄马车行驶得远了些,谢冰柔方才收回了自己目光。 她下了马,低调从侧门回了谢府。 然后她又遇到了谢济怀。 谢冰柔都想吐槽谢济怀是不是刻意关注堵着她,留意自己这个五娘子的一举一动。 也许正如沈婉兰所说那样,谢济怀做贼心虚,自然是不免对谢冰柔甚为关注。 谢济怀面上的神色显然也并不怎么好看,他面色微沉,此刻染上了一缕淡淡的寒意,铁青面色似透出了几分心里的紧绷。 谢济怀不觉珉紧了唇瓣,于是他面孔也似透出了几分愤怒。 谢冰柔细细瞧了瞧,心里也下了一个评断,那就是谢济怀果真十分的在意。 但谢冰柔如今这副模样落在谢济怀眼里何尝不是怪异之极? 谢济怀眼见谢冰柔着男装,又随意用缎带扎着头发,看着当真是不伦不类。 而且这瞧着病恹恹的五姑母,身子骨也没有他想象那么差,竟似病枝沾染了春风,透出了几分鲜润。 谢济怀言语里也透出了几分尖酸:“五姑母如今行事,倒似越发轻狂,一点不知收敛。” 谢冰柔轻轻嗯了一声,也未打算如何搭理他。 可谢济怀却偏偏不依不饶,要纠缠着不放:“细细看来,五姑母也有几分姿色,难怪小卫侯对你十分垂顾,这般爱惜,竟让五姑母做了宫中女官。” 这言下之意,就是谢冰柔靠的并不是自己本事,而是靠自己姿色。 谢济怀也许不过是忌惮谢冰柔,可能他心内也并不是这般认为,可他却偏偏这样说。 也许他本不过刻意恶心谢冰柔,因为这 世间女子多少会在意名节的。 于是那些言语里的无礼,总是令人极难招架。 这不过是攻击谢冰柔的一种手段,一些性子烈的女娘怕是会因气堵心,愤恨不已,进而失态。 可谢冰柔却是若有所思瞧了谢济怀一眼,她蓦然笑了一下:“济怀,你如何知晓卫侯今日亲自送我回谢府?” 谢济怀蓦然一怔!他面颊褪去了血色,不由得苍白一片。 谢冰柔回府时,是见着有人探头探脑。任何地方就是如此,这人一多,就不免会有些无聊之辈。 谢济怀只不过没有来得及打听,可他稍后便会听到这件事。 而谢济怀内心并不觉得谢冰柔会和卫玄有什么私情的,所以方才放肆大胆的侮辱。卫玄高冷,可能话都不曾跟谢冰柔多说两句。 他觉得谢冰柔一个女娘,哪怕被这般羞辱了,总不能四处嚷嚷,让谣言扩大化。 但谢冰柔却不走寻常路线,她若有所思:“既然你有如此猜测,那不如我去和卫侯说一说,也使他行事有些分寸,免得落人口舌。” 谢济怀厉声:“你胡言乱语,你怎么能在小卫侯跟前说这些,他怎么耐烦听你说话。” 谢冰柔言语柔柔:“因为你是为了他好,我自然要让他知晓。” 谢济怀面颊似浸染了几分怒色,想要呵斥一二。 可话到唇边,却化作软语:“五姑母,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他那性子倒是跟沈婉兰说的一样,畏恶而欺善,不是什么很好的性子。 但谢冰柔却偏生没有人前的好性子:“我性子虽然和善,可有时候偏却不会饶恕别人。” 谢济怀面颊似又凝结亟待迸发的怒意,却又似生生忍耐下来。 谢冰柔知他必定会前去打听,是否当真是卫玄送自己回府。 谢冰柔没搭理谢济怀,如此走开。而她面上看着好似不在意谢济怀样儿,其实一直暗暗观察谢济怀这个便宜侄儿。 其实就像谢济怀所认为那样,她怎么会去卫玄跟前说那些无聊话。 卫玄看着就是整日里有许多事要做的那种人,谢冰柔跟他所说每一句话都要小心斟酌,可谓小心翼翼。 这样的心思下,谢冰柔又怎敢在卫玄跟前说这些。 但谢济怀却很谨慎。 想到了这儿,谢冰柔伸出了手指,这样轻轻捋过一缕发丝在耳后。 她是刻意激怒谢济怀的,不但是激怒谢济怀,她还故意要吓一吓。 谢济怀已如惊弓之鸟,如今谢冰柔更是要让他恐惧。 一个如若恐惧,方才会犯错。所以谢冰柔也不介意借卫玄声势给谢济怀一丝压力。 这时候沈婉兰已经匆匆掠来,现在她跟谢冰柔站同一阵线,许多事情是一起策划的。 沈婉兰握着谢冰柔的手,谢冰柔的手掌还是那般冰凉,不过沈婉兰似也已经习惯了。 她不觉低声细语:“冰柔,大夫人要见你。” 谢冰柔也轻轻点点头,她本来也要见温蓉。 谢济怀已经受了惊了,而谢冰柔则要再添一把火。 谢冰柔到底才回谢府,对谢府上下也不是很熟,所谓根基,那自然是没有的。 可沈婉兰呆在谢氏也有十年,又不是个没城府的人,自然也窥得一些私隐。 就好似温蓉身边的婢子玉芙,其实是向着谢济怀的。 玉芙是程妪孙女,本应当是大夫人身边的自己人。不过少女怀春,谢济怀不但是个主子,样貌也算得上英挺,玉芙也有些喜他。 她想着能做谢济怀小妇,心里对谢济怀也有些情意,可能这其中还有秦玉纨的引诱。于是大夫人身边有什么消息,玉芙也是会透出来一些。 本来这件事情藏得也很隐秘,可沈婉兰也是个心思深的,自然也窥出了几分端倪。 如今沈婉兰向谢冰柔主动投诚,显出她要坚定不移的站在谢冰柔这一边,自然也会跟谢冰柔分享一些有趣的小秘密。 于是玉芙那点儿小心思便传到了谢冰柔的耳朵里。 沈婉兰也忍不住悄悄打量谢冰柔。谢冰柔容色宁定,眼里流淌一缕专注,那模样倒透出了几分认真。 沈婉兰也知晓谢冰柔定是有什么计划,不过她是个聪明人,也并没有问出口。沈婉兰是个玲珑心肝之人,也知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不过沈婉兰虽没有问,心里却忍不住猜了猜。 谢冰柔并不是无聊的性子,那么五娘子在谢家搞这么些个小动作,自然是为了针对谢济怀。 眼见谢冰柔不过短短几日,就成为宫中女官,那沈婉兰对她的本事也是信服得紧。 想到谢冰柔的能耐,沈婉兰心底也不觉涌动缕缕兴奋。 沈婉兰想到当年是父亲将自己推出去,以此换取谢冰柔的安全。当年她什么都不懂,别人却说她跟谢冰柔情深意重。可实则她根本没见过谢冰柔,也不能因旁人的只言片语对谢冰柔生出什么感情。 但现在,沈婉兰对谢冰柔也生出了一缕畏服感。 她盯着谢冰柔沉润的面孔,忽而想如若自己得脱厄运,以后的岁月里也无妨长长久久做出姐妹情深的样子。 五娘子这么有本事,应该也不介意名声再好一些,跟自己谱写一段有始有终的美好佳话。 沈婉兰心里浮起这个念头时,耳边却听着谢冰柔说道:“婉兰,如今阿韶亡故,我一时之间也挑不到什么可用的婢子,想借你阿萱几日,也好照拂青缇。” 这不过是一桩小事,沈婉兰如今正想顺谢冰柔之意,自然顺口应承,没有不愿的意思。 然后谢冰柔便去见温蓉。 温蓉这个谢府大夫人如今心内也有些忐忑,之前她也是怜惜谢冰柔,故而松了口,又让谢令华帮衬一二。但温蓉素来也是个循规蹈矩的,于是心下总不免生出不安。 谢冰柔是晚辈,可是也能将温蓉那些个纠结的心思猜出几分。 故而谢冰柔言语里先释温蓉之急,只说自己不过借去替卫玄验尸,并不沾染宫中其他事务,跟侍奉在皇后跟前的女官大不相同。 温蓉听到了此处,嗓音里也透出了惋惜,只说倒是幸苦了五娘子了。 但谢冰柔却注意到温蓉暗暗松了口气。 这贵女凑至皇后跟前,做事方才更易被看见,也更易得到升迁。 但谢家到底底蕴浅薄了些,家里也没个长辈指点引导。谢冰柔年纪又轻,或许就容易生出祸事。 如今谢冰柔是远离宫斗,而且还成了专业技术性人才,那安全系数就高了许多。 故而温蓉口里说惋惜,心里其实十分庆幸。但她又怕谢冰柔多想,也没好将担心说出来。 大夫人虽然不说,可谢冰柔也猜到了几分。 然后温蓉便问及谢冰柔今日究竟发生何事? 谢冰柔今日回谢府时有些狼狈,这谢府上下又不是没长眼珠子,自然是有人看见了。 还是温蓉跟前婢子玉芙说及此事,又说五娘子近来归家似总会出些意外。 这上一次,谢冰柔是一身泥水回家,这次又散了头发。 谢冰柔也没打算隐瞒:“今日冰柔前去石府问话,可归来时候却遇到袭击,险些被人杀死。若非有贵人相救,冰柔怕是不能回来。” 温蓉果然玉容失色,大为震惊。 她本来还觉得谢冰柔当个技术工种安全一点,没想到朗朗乾坤,这太平已久的胤都居然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温蓉都觉得不可置信起来。 温蓉也没想到谢冰柔经历此事,仍是一如既往的温婉从容。 谢冰柔倒是沉得住气,将能讲的都给温蓉讲了讲。 大夫人虽然严肃拘谨,但对谢云昭留下的两个孤女倒是有几分爱惜心思的。更何况谢令华这个冤种大兄对她的帮衬也是不少,谢冰柔心里也是感激的。 温蓉初时皱着眉头,待听闻那凶徒被章爵斩杀,方才眉头略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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