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林元瑾垂下眼,不过没想多久就看到天边飘起了雨,零星的雨珠顺着风落到了她的脸颊。 冰冰凉凉的触感唤回了她的思绪,她仰起首,恰好看到崔夷玉撑着伞快步朝她走过来。 她们看得出来将下雨,手中都带了伞,身边的侍从更是早早有了打伞的准备。 林元瑾将手中的鸟食往张嬷嬷手里一塞,提着裙摆就朝崔夷玉的方向小步跑去。 “殿下?!”宫女慌张地看着她冲进了朦胧的雨里。 她多褶的裙摆如花瓣盛开,青衫随着她的动作飘飞而起,每一步都宛若花池上泛起的涟漪,迫不及待地落入了对面人的眼帘。 不远处的少年太子一怔,显然也没想到林元瑾会急匆匆地不带伞就朝他跑过来,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走,在雨水落入她的眼瞳之前护住了她。 “小心摔了。”崔夷玉下意识叮嘱了句,见她眼尾还有一滴雨珠,抬手给她拭去了。 “你今日可要去寻父皇?”林元瑾笑着说,对上崔夷玉的双眸,看着雨点渐密,在伞面上绘出一朵朵梅花。 “不必,我们一同回去。”崔夷玉摇头,扫了眼旁边,也不让旁人伺候,引着林元瑾往出宫的方向去。 林元瑾同崔夷玉一同避过雨,淋过雨,却从未一起撑过同一把伞。 淅淅沥沥的雨不断落在地上,伞面,接连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哪怕身后跟着许多人,同一把伞下的两人仿佛也在独处。 林元瑾紧紧贴着崔夷玉的手臂,抬头就能看到近在咫尺的侧颜。 崔夷玉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注意到林元瑾视线后又侧过头望向她,仿佛在问怎么了。 斜着飞的雨多少会沾湿衣裳。 林元瑾看到有雨滴落在了他雪白的脖颈上,顺着筋脉滑进领口,半露在伞外的肩膀已经沾湿了许多,但因为衣服是玄色的所以不明显。 这段时日的休养让崔夷玉的身体和神色都大有不同 林元瑾将一点点不自觉往自己的方向倾斜的伞往他头上挪了挪,抱紧他的手臂:“我们走快些,你别淋雨后得了风寒。” “哪里能这么娇贵。”崔夷玉叹息了声,却没拒绝她的提议,只是抬手扶住她的腰背,拉着她快步走向马车。 他们走快些的想法是对的。 没走十几步,雨水就骤然变大,倾盆而下,哗啦啦作响,将石面地整个打湿,连带着将急着出宫的两人一浸湿了不少。 只要风够猛烈,不管伞有多大,身上都能湿漉漉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看天色想早些回府,却没想到刚出宫门就打了个透湿。 林元瑾拎着湿得发沉的裙摆,躲在宫门口的屋檐下,看着天空,再转头去问张嬷嬷:“不若我们再等等?” 却没想到被张嬷嬷一口否决:“不可。” 张嬷嬷无比严肃地看着林元瑾,再三确定:“这雨势一下停不了,两位殿下不必管我们,先赶回府换上干衣裳,莫要受凉。” “太子妃身子弱,就麻烦殿下了。”她看向崔夷玉。 崔夷玉点头,解开身上外袍,迅速盖在了林元瑾的头上,帮她避开所有的雨水。 林元瑾眼前猛地一黑,温暖的衣服将她罩住,连视线也一并夺走了,慌忙想挪开衣服,却被身旁的人猛地搂住了腰,连揽带抱地带上了马车,往马车里一塞。 “唔!”林元瑾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层层叠叠的软垫上,等将外袍从眼前扯开,就感觉到马车已经开始行进了。 她一抬头,就看到崔夷玉脸上滑着一条条雨滴,衣服已经浸得全湿,里面单薄的白衣一褶一皱,紧贴着身上,透出隐约的肤色。 崔夷玉眉头微蹙,盯着湿漉漉的、活像是落入了水塘的林元瑾,发丝紧贴在脸上,脸上的珠粉顺着水流下,露出其下白里透红的肤色,果不其然看到。 他刚刚在犹豫路程不上,一会儿就到了,直到看到林元瑾抖了抖,立刻改了想法,言简意赅:“把衣服脱了。” 林元瑾一懵,看了看马车上也没换的衣服,连忙摇了摇头:“那我怎么下马车?” “有软被。”崔夷玉拿起暗格里的干燥的被子,不大,却刚好能将林元瑾连人带头一起裹住,在看到林元瑾不自觉打了个喷嚏后,平淡的目光强硬起来,“我抱你下去。” 林元瑾本就体弱,若是再风寒只怕又要大病一场。 “我……”林元瑾对上崔夷玉平静的目光,似乎她不照做,他就要想方设法来达成目的了,最终还是气一软,耷拉着头说了声“好”。 她也不喜欢湿衣服贴在身上的黏腻感,背过身,开始小心地将衣服剥下,冰凉的风顺着车帘蹿进来,又冷得她一哆嗦。 崔夷玉背对着她往旁边坐了坐,无声地挡住了秋风。 窸窣的换衣声在身后响起,沾上水的衣服格外重,落在木板上都发出了“啪”的轻声。 等林元瑾曲着腿用被子包住了自己,只露出半个头看着崔夷玉,说了声:“我好了。” 崔夷玉这才侧过头,看到林元瑾脸上泛着红,像是浑身不自在地盯着他,拆下的发冠丢在一边,漆黑的发丝顺着脖颈落在锁骨间,还滴着水。 “回府喝药。”崔夷玉平淡地转过头,没有再看着她,只是耳廓红得彻底,仿佛生怕目光被灼伤。 “直视我。”林元瑾冷硬地开口。 崔夷玉鸦睫一颤,反射性地遵从了林元瑾的命令。 却没想到他刚转过头,林元瑾就整个人撞过来,手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压在了软垫上,亲吻了上来。 崔夷玉睁大了眼,瞥见她在如此大的动作下露出的湿漉漉的雪色,慌忙地将要落下的软杯往她身上裹紧,脸上的注意力却被分散开来,微张的嘴唇被她用舌头抵开,钻了进来。 雨水打湿了衣服,身体却隐隐发着热。 大雨天路上少行人。 耳畔只有车轮的轱辘声和落雨的声音。 林元瑾手捏着他的肩膀,却能感受到湿衣服下紧窄的肩背仿佛硬得发疼,温热的喘息暧昧地交错在一起,随着口齿之间啧啧的水声,柔软的舌头很快就缠绕在一起。 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谁开始的了,只是在滂沱大雨之下,在安静的马车里不断地侵入又迎合。 崔夷玉的口里是清茶的味道,苦中透着些香,是林元瑾最为熟悉的、也是他每次从皇帝书房回来时的味道。 林元瑾感受到腰上多了个扶着的手,双手扶住他的脖颈,紧贴的前胸能听到他咚咚的心跳 她总是能感受到崔夷玉在亲吻上不经意间展现出的锐利,却又好像顾忌着,仿佛生怕伤到了她,压抑下时难得的颤抖。 但林元瑾极喜欢崔夷玉的反应。 崔夷玉在控制不住想要用力的时候,喉咙里偶尔会有如兽类般的咕噜声,仿佛苦苦压抑,不得解脱,只是不断地缠弄着她想要宣泄,却又越来越渴。 隔着被子抱着她的手愈来愈紧,像是要掐住她却又不敢用力。 林元瑾不似他,偶尔会发出浅浅的吞咽声和舒服的呜声,听得他身体愈僵,不自然地曲起腿。 终于,马车的速度开始变慢。 直至马车“卡哒”地停下。 林元瑾才松开手,将小舌从身下的少年口中拉出来,不理会他下意识的吞咽,微伸的舌尖还缠绕着几根透明的银丝,口中徐徐呼出热气,脸颊绯红,扬起无辜的笑容。 “到家了。” “你还抱得动我吗?”
第70章 荒唐 “备水。” 崔夷玉呼吸急促,皎白的脸上透着不自然的绯,简单粗暴地踹开门,吩咐道。 他步伐匆匆,任由水滴从他身上不断地落下,在地面流下一条水滴路,将怀中裹成了一个茧的林元瑾放到床边的软榻上。 不想让身上的雨水打湿了床,软榻狭小,却正适合现在坐不稳的人躺着休息。 小也有小的坏处。 这软榻平时只够林元瑾趴着看书,哪里容得下两个人挤。 崔夷玉张开膝抵在林元瑾身侧,看着她从软被里探出头打了个哈欠,眼角还带着红晕。 冰凉的水珠顺着崔夷玉的发丝落到了林元瑾的锁骨上,接着顺着线条滑下去,犹如一片花瓣落在了清池里,惊动了春色。 崔夷玉眼眶泛起殷红,定定地盯着林元瑾,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喉结滚动,像是目标近在眼前却被禁锢住了手脚的野兽,只能用视线来解渴。 他身上是冷的,不能抱住林元瑾,免得将她已经擦干了的身子又打湿了。 可崔夷玉到底舍不得离去,只将她抵在软榻上看着,好像这样就能满足心底的冲动。 从未沾染过春色的少年最是禁不得撩拨。 更何况他初尝欲念便是冒犯地肖想林元瑾,如今他就是林元瑾明面上的夫君,真正能采撷其色,又哪里受得住她这般玩乐。 崔夷玉想尽情亲吻她,拥抱她,不必去理睬窗外的暴雨、无端的争斗,只是在静谧的房里只看着彼此,十指相扣去感受对方的存在。 可他实在受不住了。 崔夷玉放在林元瑾腰际的手攒紧又松开,漆黑的眼瞳里几分挣扎,从企图放纵到犹豫又变到自暴自弃。 再亲一次,他也把控不住自己能存几分理智。 与寻常的世家子弟不同,崔夷玉毕竟算个武夫,虽然一直因为身为暗卫要灭人欲,但既沾过人命,骨子里多少积存了些戾气。 他的欲念不是世家子弟的清风雨露,而是透着破坏欲与放肆的。 以林元瑾这般脆弱还未经过人事的模样,哪里受得住他那纸上谈兵的技法和过激的力气。 崔夷玉的手折断过多少人的脊骨,如今要小心翼翼地护着林元瑾不受风吹雨打,做她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上天不厚待林元瑾,那就他来。 他要将一切他目之所及之物尽数捧到林元瑾的面前。 崔夷玉低下头,额头用力地抵住林元瑾的额头,就看到她紧张地闭上眼,几经呼吸,最终深深地喘了一口气,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了起来。 他耳廓通红,脖颈依稀有因为苦苦压抑微鼓的青筋,浑身如即将出鞘的利剑,却只是站在了旁边,安静地看着林元瑾迷茫地睁开眼。 林元瑾“咦”了声,对上崔夷玉漆黑的双眸。 他未曾掩饰,只是压抑着,明显可见其中欲色,像是想将她按在软榻上,如含糖珠般细细舐弄舔咬,但他依然什么都没有做。 林元瑾好奇的目光向下挪,还未看到就被崔夷玉单手锢住了下巴,带着薄茧的指腹抵着她的下巴和脖颈,不让去看他的狼藉之处。 其实在马车里林元瑾就感觉到了。 她可是经过九年义务教育学过生物的好学生,可说不出藏匕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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