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月色,姜姒提着一盏琉璃灯寻了过去。 奇怪的是,往日长乐大多在殿门口守着,今日却未见到他的身影。 遐想间,突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殿门走。 此人便是从初见周暮春时,一直守在他身侧的内官,可姜姒记得周暮春被罚般若寺的时候,此人也跟随前去,怎会突然出现在此处。 难道是周暮春令他传递消息? 王上与周暮春有手足之情,若他求饶,相信王上定会心慈手软。 姜姒脸色苍白,稳下心神,劝慰自己莫要多想,却忍不住好奇悄悄跟了上去。 那人步履慌张来到一处茶室,茶香四溢,环境静逸,矮塌上坐着的便是商阙。 这间茶室……姜姒从未来过,却觉得十分熟悉。 隐约间想起沉赝的茶室,二者布局竟一致。 商阙熟练的清洗茶具,不慌不忙道:“何事如此慌张。” “王上,那件事已经调查出来。” 商阙微抬眸,神色淡淡:“谁做的?” 那人踌躇片刻才道:“安城郡守王冕。” “呵!还真是不知死活。” 商阙懒懒的将茶水倒在器皿中,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真当国策为空架子,既如此,收集好证据,便赐王冕等人车裂之刑。” 六国统一来,大齐还从未有官员获得如此重的刑罚,王冕乃第一人。 那人吓得连忙应了一声:“诺。” “还有何事?” 那人没敢犹豫:“般若寺已布置妥当,不知王上何时亲临?” 果然提到了般若寺! 姜姒屏住呼吸,静静听着王上的打算。 商阙动作微顿,思忖片刻才道:“那人可学好孤的仪态?” 什么意思? 学好天子的仪态? 正诧异间,忽听的那人说:“王上乃天子,他只是照猫画虎,不过远远看去颇有往日王上扮成内官的样子。” 等等! 什么叫王上扮作内官的样子! 王上何时扮作内官? 姜姒只听闻他带兵打仗之事,不曾想还有扮作内官的时候。 遐想间,那人继续道:“往日王上扮作成周暮春跟随赵王姬左右,与王姬共处数月,王姬都未曾发现王上便是周暮春,而那人只学了三分像罢了。” 王上便是……周暮春! 姜姒心口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有些怀疑此刻是不是在梦中,否则她怎能听到如此骇人听闻的言论。 那日分明是周暮春对她逼迫再三,被王上知晓此事,罚他去了般若寺。 王上也曾几次三番威胁她做出选择。 商阙与周暮春,分明是手足,怎会是同一个人! 她神色慌乱,再也听不下去后面的话,步履慌张的往外走。 这阵异动自然惊到了室内二人。 “王上,是赵王姬。” 那人抬头看到王上埋在阴影中的脸色晦涩难辨,他只觉得从后背升起一股凉意。 他竟然办砸了王上交代的事,王上会如何待他……会不会也将他……五!马!分!尸! “让般若寺扮作孤的人离开吧。” “王上不打算……” 商阙唇角上扬,眸子里藏在一股辨不明的情绪:“不需要了!” 他的姒姒那般聪慧,一定猜到了所有,以后便再也不需要那些伪装。 冲泡好的茶,颜色纯正,香气四溢 ,商阙伸手倒了一盏,一饮而尽。 姜姒思绪十分混乱,开始是疾步走后来变成跑,琉璃灯也因为她的动作,摇晃不堪。 什么周暮春,什么兄弟手足,什么般若寺,一切都是假的。 一直以来她都落在商阙编织的骗局中。 那么还有什么是真的? 季春之赛还是即将到来的狩猎? 那场行刺也是他自编自演,故意为之? 姜姒脑子一会闪过一个念头,多的令她细思极恐,忽而又想起今日收到的那封书信和发钗。 她清晰的记得晨起去找张芷嫣时,朝华宫内还没有那封信,中间不过几个时辰,殿内便出现了那封信,且青天白日,翁孟轻功再高,难道不怕禁军? 或者说她从赵宫出发到现在,一路上都被他的谎言欺骗。 如此一想,她开始怀疑身边的所有人。 如月,长乐,朝华宫内的宫人以及其他宫的宫人。 一个个人,一件件事,都不知是真是假。 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王上设下的圈套。 她分不清楚,也辨不明白。 王上到底要做什么,为何耗费那么多时间编织这么大的谎言。 为何明知道她是假的,还要设下全套。 一定是在做梦。 对,是梦! 睡一觉便好了。 姜姒匆匆跑到寝宫,钻进被褥,心中默念“快睡”,然而她脑子乱糟糟,哪里睡得着。 她缩在被褥中,双手抱着瑟瑟发抖的身体。 “姒姒。” 那道如同鬼魅的声音不断的往她耳孔里钻。 姜姒吓得慌忙捂上耳朵,如此便听不到任何声音。 可惜那道声音的主人悄然爬上床,单手拉开被褥,对上她哭泣的双眼,抿唇一笑,声音温柔:“姒姒怎么哭了?” 姜姒脑袋生硬,双眼紧闭,不敢抬头看。 “姒姒……” 温柔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那双教她射箭的大手撩开她额头前的碎发,动作轻柔的抚着她落下的泪:“姒姒就连哭都这般美,孤好似有些忍不住了。” 商阙唇角弯着笑,眼眸中闪烁着疯狂之色,拉开她捂着耳朵的手,缓缓落在他身上的某个地方。 那样炙热! 姜姒忍不住缩回手,可惜他太过强硬,她根本摆脱不掉,反而蹭的他越发喘息。 姜姒双睫轻颤,脸色煞白。 “姒姒再重一些。” 商阙拿着她的手上下抚动,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止了动作,脸上挂着潮意,轻抿着唇:“姒姒好厉害。” 他的声音带着餍足与沙哑。 姜姒手腕酸疼的厉害却不敢动更不敢搭话。 商阙在她的颈间蹭了蹭,鼻息悉数落在她的脖颈后:“再不睁开眼,我便要了你。” 他的话并非玩笑话,因为姜姒已经察觉到某个地方的怪异之相。 姜姒颤巍巍的睁开眼,怯怯的叫了他一声:“王上……”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听得人心痒痒。 商阙捏着她的下巴,附身吻了上去,他的动作一如既往的强势,姜姒只能脆弱的承受。 商阙恶劣的抚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拉她腰间的绸带。 “唔……不要……” 姜姒现在还未搞明白真相,不想这般不明不白将自己交出去。 “为何不要,你不喜欢?” 姜姒本就不喜和男子太过亲近,更妄论将她骗的如此之惨的人。 姜姒抗拒的推着他的胸膛,哭喊着:“王上,我不想要,求您!” “呵!” 商阙舔着她唇边的水迹,一手缓缓往下摸。 姜姒根本没有防备,便被他摸了个干净。 她睁大眼睛,呆愣的望着他,话都忘了说。 商阙将沾满水迹的手指放在二人中央,而后当着她的面,轻轻舔舐:“你明明也动了情。” 这便是动情的证据。 姜姒吓得缩在床榻最里侧,谨慎的望着他,哭着哀求:“王上,我还未准备好,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 她不知道什么动情的证据,只知道脑子里被各种想法拉扯的厉害,人已经快要疯了。 商阙垂眸扫了她一眼,自顾自的褪去外衫,缓缓爬上床。 他越逼越紧,姜姒吓的尖叫出声。 商阙低低笑出声:“姒姒,孤想要你。” 十分强硬,没有半分以往略带商量的语气。 姜姒退无可退,身子被他一拉,再回过神来,人已经到了他的身下。 她的眼泪不间断的落在衣衫和床榻之上。 商阙又怜惜又疯狂,只想让她再哭的厉害一些,最好一边哭一边喊着“王上不要了”。 姜姒心底生出一股绝望,她自幼便听从母亲的话,想找个适合的人过日子,可惜天不遂人愿,她被威胁着来到齐宫后,又被商阙骗的这样苦。 她曾经最信任的内官,她曾经想过依靠的王上,她曾经信任的侍女,而今都成了欺骗她最有利的证明。 她好似真的步上了母亲的后尘。 一辈子被人玩/弄股掌之中。
第六十二章 姜姒脑子犯了傻, 不管不顾的推商阙,甚至用上了牙齿。 如此不尊不敬,若在平日, 自是想都不敢想。 商阙的脖颈和手背被她咬出了血, 他看都未看一眼,只专注的看身下的女子,一手将她的双手固在头顶,另外一只手熟稔的解开她的腰带。 摇摇欲坠的腰带终究被扯了下来。 姜姒脸色煞白,哭着哀求,双手也不住的:“王上, 妾害怕!” “莫怕!” 商阙吻去她脸颊的泪, 温声细语道:“孤知晓你今日不想,孤答应你, 只要一次。” 姜姒绝望的闭上眼睛,她有选择的权利吗? 从始至终,她都像个傀儡般,被人安排着走。 无论是躺在商阙的身下还是躺在别的男子身下, 都没什么区别。 她改变不了,也无法改变。 只是事到临头,她却发现接受一个骗她的人, 太过艰难。 商阙手上的动作飞快, 很快就将她扒个干净,微黄的烛火晃在她的身上,如白玉一般, 他不由得看痴了。 手指落在她的锁骨上, 缓缓向下滑动,她的身子也忍不住泛起一阵阵颤栗。 方才被她咬的伤痕, 血滴落在她身上,如红梅一般。 商阙声音沙哑着安抚:“姒姒,孤会轻一些。” 他知晓自己有多卑劣,也知晓她有多无助,但今日他要定了姜姒。 姜姒自知逃避无果,颤颤的眼睫终究是阖了上去,她紧咬着下唇,闷不做声。 见她如此隐忍,双眸氤氲异常,惹得商阙心口更加狂热。 重生归来后,头一次与姜姒这般亲近,那股滋味令人食髓知味,商阙只想与她一直这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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