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徐郎君此行在清北省停留的时间实在短暂,否则一定能发现大人留下的大惊喜。 “回大人,小人着人去打听过了,现下茶馆酒楼之中,日日客似云来,大家可都等着听徐子借箭的后文! 听说,有些百姓天不亮就在门口等着,说书人一日能遣人去书局三趟,若是再拖下去,他们就要直接住在书局了!” 管家一边说,还一边做着夸张的东西,这会儿也替书局掌柜大倒苦水: “掌柜的也派伙计来寻了小人好几次,估摸着也要顶不住了!” 马清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将一旁的纸张整理好,随手交给管家: “罢了罢了,也不枉本官这两日日夜操劳了,谁让武将军的信送的晚了?这里就是后文了,你速去让书局印了。” “是!” 管家接过后就退了出去,忍不住心中腹诽: 能为了写个话本开个书局的人,也就只有他家大人了。 可偏偏大人这书局只卖自己的话本,却每每上新便会销售一空,说不得大人要是前些年不得用之时去写话本,如今也能风靡大周了! 与此同时,三日后的金銮殿上,因为武取义心机而导致迟来的最终捷报直接让满朝文武彻底失语。 “……傲舜大败,我军士气大盛,正宜乘胜追击,军师与臣皆认同。 臣观舆图,以地势而论,再推傲舜军之驻地,又遣以斥候追查而定。其地偏低,以火攻而军心散,军心散而败势现。 军师查臣失漏,以计相补,以傲舜之箭而攻怀义之兵,是怀义民而闭城门,与臣军相围,臣率军于怀义城下尽虏傲舜大军,军师百步穿杨杀商善于城门之下,此战,我军大胜,敌军,片甲不留。” 当德安的话音落下,沉稳冷冽如平南侯,这会儿那表情也寸寸破裂,他大喜: “此军师不知姓甚名谁,其计环环相扣,一箭双雕,不知是何方英才? 不过,方才这军报之中,这位军师能一箭百步穿杨,应是武取义座下猛将是也!” “非也,本王观军师奇计频出,满腹锦绣,应是为读书人,况且,军师乃是文职,想来此人应是有意为文臣是也。” 安王纵使那么多手下下了狱,可这会儿也只是负手而立,与平南侯据理力争着,这军师如此才华,若是进了武将一派,那对他们文臣派系来说,那是大损失! 安王与平南侯两相对视,视线激烈的都可以擦出火花了,而一旁的景帝唇角不自觉的弯了弯,随后又恢复如初,对于眼前的一幕,他只做不知。 不过这段时期右相闭门不出,景帝倒是找到机会在京兆尹府中安插了几个人手。 这些,将是他的眼。 眼看着平南侯和安王都差点儿能在殿上打起来了,德安这时才开口道: “王爷,侯爷,军报之后还有军师的名讳及此战立功之人的名姓,您二人可要听听?” 平南侯听到这里,眯了眯眼: “是了,这两封军报发生在同一日,这煞星想必已是将军功一一算清,以来请功了!” “还不速速道来!” 安王可不管这些,直接凤眼一横,看向德安,德安忙不迭道: “军师此人,乃永齐十一年清北解元也,其查军报有异,故至边关,平敌患,杀敌将……”
第159章 “解元?哈哈哈, 好!如此风华,如此文采,竟是出自清北, 此地果然人杰地灵!” 安王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他看了一眼平南侯,笑眯眯道: “不知平南侯现下以为徐解元如何?” 安王将徐解元三个字咬的极重,平南侯抬头看向安王, 那冷冽的目光隔着几名官员看过来, 冷意仍未减少: “解元而已。以此子之能, 若圣上拜其为将, 可保我大周百年安宁。” 安王面色微微一变, 想不到平南侯竟能给徐韶华这般高的评价,最重要的是, 平南侯这话传出去, 他若是要将徐韶华强行纳入自己派系,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说一句“视大周安危于不顾”? 景帝听到这里,也终于开口道: “平南侯,若我大周之江山存亡之重任皆系于一人之身,那即便守住一个百年, 下一个百年又当如何是好?” 平南侯闻言一怔, 忍不住抬头看去,隔着冕毓, 他看不清景帝的面容,过了三息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僭越, 幸而景帝未曾计较, 但平南侯还是拱手道: “是臣失仪了。臣方才所思不公,多谢圣上不吝赐教, 拨云见雾。但依臣之见,徐解元文武双全,可若能入伍,或许于我大周基业稳固有奇功。” “寒塞之乱已平,月以之战不是还有雷卫千总吗?平南侯难不成想要徐解元远赴南疆,助雷卫千总一臂之力?” 景帝似笑非笑的看向平南侯,不过隔着冷冰冰的冕珠,无人得见景帝的真实情绪,只是平南侯隐隐约约察觉到今日的圣上话中带了锋芒。 不过,景帝这话却正好切中了平南侯的软肋,圣上无权,如今封他做个侯爷已经到顶了,接下来,雷氏一族能否名垂青史,便只能指望雷氏子孙了。 平南侯想到这里,躬身一礼: “圣上思虑周全,是臣方才一时情切。” 来日方长,只要这徐解元有意入朝,到时候他自有办法让其为自己所用。 景帝略一抬手,平南侯退回原位。 一旁的安王这会儿也才放松了紧绷的身子,下一刻便听景帝道: “寒塞一战,徐解元居功甚伟,而今论功行赏,今日早朝便议此事吧。” 景帝抛出议题,随后安坐上首,还未过几息,安王便已经站了出来: “臣以为,徐解元尚未入仕,便能心有家国,立下如此功劳,于公于私,都应重赏。” 平南侯看了一眼安王,淡声道: “臣附议,不过,徐解元尚未入仕,这赏赐须有待商榷。” “若其父母安在,则恩赏其父其母,若不在,有妻封妻,无妻则赏其族。” 左相终于站了出来,说了一句中肯的话,景帝对于徐韶华的信息可谓是了如指掌,可此刻他还不能轻易开口,随后景帝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人群。 下一刻,程声余站了出来: “启奏圣上,徐解元今年十之有五,乃清北省泰安府人士,而今双亲安在,其族……” 程声余不过片刻便将徐韶华的家世信息一一道来,可却听的朝中众人眼睛都直了。 “十五岁?这徐解元莫不是打娘胎里就读书了?” “清北地辟,吾倒是从未听过一个徐姓宗族。” “可若是如此,不才说明这位徐解元非常人哉?” 朝臣们一时议论纷纷,安王的眼睛已经迸发出了难以掩盖的光芒,十五岁的少年隽才,无论是他的才华还是年龄,都足以令人称道! 倘若,他拜于自己门下,以他今日之功,他日之才,右相……不过浮云一片尔! 平南侯却忍不住看了一眼程声余: “程侍郎乃是工部中人,倒是对徐解元颇为了解。” 程声余闻言,看了一眼平南侯,恭恭敬敬道: “侯爷难道忘了当初前晏南巡抚之子因何获罪吗?右相当初也曾提过徐解元一句,下官心生仰慕,这才私下探查了此事,却不曾想……徐解元竟有如此大才。” 平南侯闻言细细思索,随后一怔: “竟然是他!” 众人也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这便是国子监那位点贡生了,入监不过半载,便得三艺一试之首,一己之力,力压群雄啊。” 可方才,众人甚至都不曾敢往此事上联想,安王这会儿激动的手都抖了。 随后,安王站了出来,朗声道: “圣上,臣以为,徐解元既于科举之道有所大才,此番赏赐不若恩荫其父母亲族。 且,徐氏一族能有徐解元如此人物,圣上或可下恩旨,准徐氏阖族入京,以仰圣恩。” 平南侯闻言,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不错,恩荫阖族,方才配得上徐解元此番大功。” 安王和平南侯的话让景帝不由眸子一沉,一旁的左相站出来,淡淡道: “不知二位是何居心,凡背井离乡者,皆无枝可依,徐氏一族本就长于清北,二位如今要他们贸然进京,究竟是恩赏,还是另有所图?” 左相这话一出,安王同样平淡道: “清北之地实在偏远,若徐氏一族中有与徐解元一般的有能之才因此耽搁了,乃是我大周莫大的损失。” 左相冷不丁道: “方才王爷还口口声声,清北乃是人杰地灵之地,而今让徐氏一族举族迁至京中又是何故?” 安王眯了眯眼,不知为何左相今日非要与他争锋,但这会儿他只冷冷道: “京畿重地,天下至尊之所,难不成左相是觉得京城还不上清北一个小县城了?” 左相闻言,不由一顿,但仍不紧不慢道: “京城虽好,可总归故土难离,今日王爷、侯爷所言之赏赐,究竟是赏,还是罚?” 左相这话一出,二人不由沉默,他们如今是想要和人交好,而非为敌,不过若是徐氏阖族居于京城,他们人多,便会出乱子,到时候一二把柄入手,才好桎梏那徐解元。 可这如意算盘,却被左相直接打翻了。 左相见二人不语,这才拱手道: “圣上,依臣之见,徐解元此番立下大功,其于文道之上颇有建树,可待他日高中之时另行封赏。 而至如今,可封其父为员外郎,其母为五品宜人,再许以金银厚赏,以资鼓励,至若徐氏一族中有才之士,可资其赶考费用,免其科举杂费等……” 左相说的不少但基本从徐韶华的父母至其全族都有所受益,且他说的皆有理有据,已至话落,众臣纷纷拱手: “臣附议!” 此事终于尘埃落定,可唯独安王和平南侯脸色不大好看,但这两人都是有城府之人,即便不满也并未第一时间表示出来。 景帝随即也顺水推舟的同意了此事,除此之外,更是直接下了御旨,将瑞阳县原徐氏一族旧址扩大了整整十倍,准许他们阖族不税。 并遣工部,于徐氏一族旧址上,为徐韶华修建解元楼,重修县志等。 如此恩赏,即便是一些四品大员都有些眼热。 因此事在一日之内商议妥当,且满朝文武皆无异议,而至第三日,魏平及工部众人便带着仪仗乐队浩浩荡荡,吹吹打打的朝清北而去。 今年的天气格外冷些,可却一直都是干冷,莫说是雪花,便是雨滴也是未落一星半点。 等到魏平带人抵达瑞阳县的时候,已经快要近了年关,哪怕是小小的瑞阳县城,也已经披红挂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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