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叹为观止,大骂道:“无耻之徒!不行,你让我见见她。” 虞茉心中惦念着铺面和虞家,赵浔自然不能永远拘着她。而江辰若有意,等她出了宫门,不难遇见。 但不能是现在。 至少,要等她彻底不再介怀隐瞒身份一事。 赵浔戏谑的目光扫过滑稽淤青,友善提点:“你确定要顶着这张脸见她?” “......”江辰话音弱了几分,“那、那又怎样。” “不怎么样。”他唇边勾起浅淡笑意,“但据我所知,茉茉喜欢皮相好看的男子。” 江辰信了十成十,嘟囔道:“难怪你执意要毁了小爷英俊的脸。” 赵浔嘲弄地“呵”一声,也不计较分明是江辰先开始拳拳冲脸,只问:“你还要见她吗?” 谈话声虽不大,仍是令虞茉悠悠转醒,只她双眼尚未聚焦,已被宽厚掌心紧捂住唇。 虞茉:“?” 云淡风轻的嗓音自上方响起,他平缓道:“温家会护她,我亦会。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你不如先想想怎么治愈伤势。” 纵然江辰猜破脑袋,也料不到他会堂而皇之地将人带入东宫,遂被劝服,推断虞茉应是回了温家。 正巧惹人厌的柳姨娘今晨还登门造访,等养好了淤青,便以此为借口去见人好了。 “浔哥儿。”江辰咧嘴笑了笑,“宫里头最不缺养颜药膏,赠我一瓶呗。” “好说。” 赵浔用指腹缓慢摩挲饱满唇珠,遭她泄愤似的咬住。却眉头也不皱,反而趁势插入其中,又在她含得更深前抽离。 原是随意逗弄,可真正做出来时,令他很难不联想起某种画面。 眸色瞬时幽暗,不欲再同江辰啰嗦,沉声道:“让庆炀带你去太医院。” 江辰心满意足:“多谢了。” 待出了书房,忽而顿住—— 不对,这伤原是他打的,自己还谢什么? 而里间,虞茉顶着红扑扑的小脸爬起,小腿因不良睡姿已然发麻,径直跌入了赵浔怀中。 他微微施力,将人抱坐至腿上,一手替她轻轻按捏。 “刚才……是江辰?” 她尚有几分迷迷糊糊,张臂环住赵浔的肩,心口紧紧贴着他的,五官因吃痛皱成一团。 等了等,不见赵浔答话,但腿间的蚂蚁啃噬感总算消退。 虞茉有意追问,仰起脸。 可一下瞬,后颈受他禁锢,细密汹涌的吻重重印了过来。 赵浔眼前满是方才活色生香的一幕,屈指扣住她的下颌,迫使红唇张启,再将舌尖抵入、抽离,往复循环。 她从未体会过这般淫靡的吻。 耳根红透,像是刚被烈火烧烫的琉璃,而语调破碎成可怜兮兮的呜咽,主动迎合他的搅弄。 赵浔食髓知味,将疑虑、担忧、渴望,悉数化为恶念,凝聚在舌尖,带着强劲的破坏欲,吻得虞茉眼尾淌出晶莹的泪。 而脆弱敏感的粉嫩唇肉,紧紧抵住他。 虞茉循着本能蹭动,如同依偎取暖的小兽,于无声中诉说喜爱。 这无疑取悦了赵浔,掌心收力,令彼此贴得更近。吻势化为温柔雨点,浇灌嗷嗷待哺却又难以承受太多的她。 热流汩汩随着轻吟溢出,长睫霎时变得湿漉漉,而深色布料也泥泞不堪。 她羞赧地阖起眼,忍不住挪臀,想要结束过分炽烈的纠缠。 可赵浔正在兴头上,如何肯放人,于是双手并用,不容分说地托住。他垂眸轻笑,将眼底的愉悦尽数呈现给她。 “你!” 虞茉唯一能动弹的,仅剩下被吸吮得红肿的小嘴。不免想要斥责他的放浪行径,偏偏字音滑过舌尖,无端拐了语调,婉转羞涩。 她讪讪抿唇,改为嗔视着他。 赵浔笑意加深,与她额头相抵,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充盈。直叹道,原来有虞茉陪伴在侧,会是这般滋味—— 睡醒时能见她,用膳时能见她;伏案间隙,亦能见到她。 只要他想,何时何地皆能将人拥入怀中,吻得她哭出泪来,用黄鹂般的脆甜嗓音低而急地求饶。 但今日不便再深入。 薄唇轻轻印过她的眉骨,笑说:“流了这般多的‘泪’,渴不渴?” 虞茉正伏在他肩头细细喘息,闻言不免诧异。只因某人将她勾得快热烫成了手炉,他自己也不曾偃旗息鼓,相反,犹强烈地宣示着存在感。 怎么竟说停就停了呢。 疑惑归疑惑,矜持使然,她决计问不出口。只能悄悄低垂眼睫,用目光扫过来、扫过去。 “......”他嗓音登时喑哑几分,“别看。” “偏要看。”虞茉恶从胆边生,撩开衣袍。 内里是玄色中裤,不比素色明显,可惜她尚未凑近,便被赵浔自行抬掌捂住。 “小气。”她仰起脸,无辜地眨眨眼。 赵浔面色重又染上潮红,瞳仁深如寒潭,无奈道:“我会忍不住。” 说罢,怜惜地吻过她的眉心,低低诉说:“仅是被这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也会忍不住。所以,茉茉乖一些好吗?” 她思量几息,主动撅唇,做出乖巧模样。 赵浔自然如她所愿贴了上去,结果城门失守,遭柔弱无骨的小手一整个裹住。 方平稳的呼吸彻底紊乱。 虞茉狡黠笑道:“对不起嘛,手滑了。” 喉间凸起剧烈耸动一圈,继而,他含着虞茉的唇,模糊不清地解释:“医术上说,你年岁尚轻,不宜耽于情事。茉茉,我在克制,你难道察觉不出来吗?” 原来如此。 她撤回作乱的手,随口问:“那医术上可有提过,多久一次算是节制?” 赵浔难以集中思绪,沉吟片刻才迟缓地答:“一旬五次。” “......”她怎么就不信呢。 但虞茉并不纠结,只慷慨道,“还专程研习医术,算你有心,我以后也对你好一些吧。” 他弯起眼:“茉茉愿意来到我的身边,已然足够。” “什么愿意?分明是你将我绑来的。”她无情地提醒。 “是‘抱’。”赵浔纠正道,“茉茉那时舒服地昏睡过去,电闪雷鸣也未能吵醒你。” 虞茉噎了噎,颇为不满:“我难道是猪精转世吗?” 闻言,赵浔笑而不语,垂首看了眼遭她濡湿的布料。幸而今日着了深色,位置虽尴尬,但稍后能用袖摆掩藏。 他单臂揽着虞茉后腰,维持亲密相拥的姿势,一手快速批注。 不多时,总算处理完琐事,双双回了寝居清理。 虞茉刻意拆了头饰,套上轻便衣裙,装作是不喜繁重华服才要更换。否则,像是他二人青天白日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虽说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大差不差...... 待收拾妥当,听闻院中比往常热闹,时不时窜出哄笑声。她连忙提起裙裾,三步并作两步,兴致勃勃道:“怎么了,怎么了。” 只见庆言抱着一只憨态可掬的狸奴,见虞茉来,献宝似的奉上:“殿下给姑娘要来的。” 她实则不曾养过宠物,眼巴巴地瞧着,并不敢伸手。 忽而身侧一暗,是赵浔换上常服走了过来。虞茉遂壮着胆子去抱,口中念叨:“你可要仔细看着啊,不能教它挠花我的脸。” 赵浔轻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狸奴沉甸甸的,抱在怀中活像是小秤砣,也不挑人,慵懒地眯起眼。 虞茉登时觉得一颗心快要融化成了水,转头看向内侍搭起的简易小屋,好奇道:“它会进去吗?” 赵浔自是不知,遂看向庆言,庆言又看向平素喂养狸奴的宫婢。 宫婢顶着莫大的压力,弱声回道:“奴婢也不知......” 很快,狸奴敏捷地从虞茉怀中跃下,跳至被红日照晒的石面,四爪朝天,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畅快响声。 虞茉直起身,去牵赵浔的手,岂料握了个空。 余光里,内侍适时端来一盆清水。 而赵浔慢条斯理地撩起袖摆,用皂角替她仔细搓洗指节。 “......” 她忍着笑,语调轻快道:“阿浔,我们去做逗猫棒吧?这个它一定喜欢。” “好。”赵浔重又与她十指相扣,一面想,以狸奴来讨她的欢心倒是绝妙之计。至少,短期内,她应当不会忆起要冷战。 虞茉差使着他踩上木梯去摘细长而有韧劲的绿枝,再用线团充作毛球悬挂在尾端。 底下,庆言背倚木梯,和庆姜感慨:“没想到,咱们东宫也能热热闹闹的,有了女主人就是不一样呐。” 庆姜深表认同:“殿下近来亦不常抓着我陪练,别提多舒坦,真希望虞娘子能一直住下去。” 几步外,狸奴颇给面子的抓住毛球,引得虞茉眉欢眼笑。 至于她身侧的赵浔,脸色却不大好看。 庆言见太子殿下周身几乎散发出怨气,忙不迭朝宫婢使了眼色。后者会意,胡诌过理由,抱着狸奴离开。 虞茉仍依依不舍,半分眼神也未匀给赵浔,只问:“晚上可以带它一起睡吗?” “不可。” “那我跟它睡,总可以了吧。” 赵浔忍无可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拦腰抱起,冷冷道:“你的床榻只有我能睡。”
第68章 题字 赵浔已吩咐内侍将书房中的兵器搬离,加一张可容二人并躺的矮榻,再专程为虞茉打造及腰高度的书橱。 某人读书写字时也没个正形,赵浔曾试图匡正,被她眼泪汪汪地控诉了整整一刻钟,最后无可奈何地选择放任。 刚巧,书橱能摆在床榻侧边,放些虞茉爱读的话本。公务堆积时,她便可以安心睡在内室,一面等他。 如此想着,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来。 院中宫人抬着东西进进出出,多有妨碍,赵浔干脆牵着她去了东南向的凉亭。 凉亭坐落于荷塘中心,四周挂了绣有云鹤的碧青色纱帘,随风轻飘轻扬,别有一番韵致。 虞茉从甲板走下,凭栏打量,见水中聚着一群或红或金的鲤鱼,忙催促赵浔递些鱼食给她。 赵浔不应,兀自摊平了纸张,再将人连抱带提,强行按坐至腿上:“名字取好了吗?” 先前,她见赵浔字迹隽秀,便将为铺面题字的重大事项交付给了他。今日闲着也是闲着着,早些写完,天黑之前还能送去匾额铺。 既是正事,虞茉收了心。 一手捻起袖摆,一手熟稔磨墨,口中问道:“叫‘星罗棋社’如何?将来开成连锁棋社,像漫天星星散落在大周各地。” “寓意不错。”他眼睑半阖,下巴抵着虞茉的颈窝,执笔,行云流水地写下几字。 “字好、墨更好。” 她偏过脸邀功道,“多亏了我研的墨,不掺杂质而且均匀平滑,你才能写得这般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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