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军士流露的淫邪之色,莫姚春一咬牙扯住腿软走不动的梅香转身就跑,绝望之际突然一只手拉住她肩膀往后一扯,被推到一个满是妇孺的安全圈里。 她被得救了! 她不用死了? 莫姚春热泪唰地流出,心中的感激之情无法言说,是谁救了她? “姑娘,我们得救了”紧跟而来的梅香惊魂未定地喜叫出声,随即拉着她嚎哭起来:“姑娘接下来我们该么办啊?” “跟着他们走”莫姚春果断地一甩裙摆扶住步伐踉跄的梅香,大步跟上众人往北城门奔去,见到有军汉向恩人偷袭,连忙大喊:“小心” 柳文安提刀一挥,杀退来人后转过头大喝:“别一惊一乍地乱叫,顾好自己!” 知道自己帮了倒忙的莫姚春愧得脸色通红,又很不服气地弯腰拎起一根木棍,补上因人涌冲击出现的缺口,手往前一戳,打掉又一个想要偷袭柳文安的家伙,见柳文安视线转来,莫姚春一脸倔强:“别一惊一乍地乱看,顾好自己,我会武!” 柳文安嘴角一抽,这莫府小姐不仅凭衣观识人,还挺记仇呢!当下柳文安也不与她争论,只招呼着乡亲跟紧别掉队。 只是.... 柳文安疑惑地皱起眉,她旁边的旁边带锣的道袍男人是谁? 闯到北城门口,守城士兵早就消失不见,人人像飞蛾一样涌向铁钉褐门,相互拥挤践踏,惊骇声、求救声、哭喊声连成一片都无法撼动紧闭的城门。 “这门打不开?”柳文安与众人艰难地维持着守圆阵,舞着大刀威吓奔溃的民众,饶是如此,他们也被巨大的人群裹挟着汇入人群中心。 莫姚春因自身原因从小便不喜与人接触相近,为与他人拉开距离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近柳文安,听到柳文安的疑问连指着城门解释:“申城城门有三道门栓,最高的一道非梯架不能取” 柳文安定睛一看,离地大约八米的门板上横着一块婴儿半臂宽的门栓,底下的人抓住铁钉拼命摇憾,却无法打开,惊急的人以拳直撞,撞到手掌裂开血流不止也无法撼动铁门分毫。 ‘嗒嗒嗒‘远处又响起马蹄声,柳文安情急大喊:“李大爷,劳你开道,堂叔,斧头” 柳文安接过柳西郡扔过来的宽大斧头,双脚微沉蓄力做足准备。 李大爷抽出大刀用刀背指向民众大喊“让开让开“,边喊边奔向城门,以刀开道,遇见不挪脚的居民直接一刀背砍去,几次之下人人惧之,自发让出一人宽的甬道。 “呀”柳文安双手提握大斧,双臂微鼓,用出毕生最大的力气,冲奔至城门,竭力一跃‘啪’砍上最高处的门栓,跌落,只留下一一个凹槽,柳文安的动作都让争发向前的民众明了她想做什么,这一次不用李大爷挥刀劈路,自发空出一条道让柳文安再次助跑奔砍。 一定要成功啊! 城门口无论是富的、穷的都屏息敛声,无数个希冀的眼神落在柳文安身上,更甚者捏紧了拳头,睁大眼心里许愿祈祷勇者成功。 承载着无数希望的柳文安咬紧牙帮臀下沉,脚再次使力一蹬,带着风声呼跑起来,在离城门一米处双腿如青蛙弹跳至空中,腰身使力,双臂死命前往,又是一声‘啪’ 门栓断了。 “开门了开门了”民众激昂起来举手欢呼雀跃,在他们身后牛人拾张大嘴巴呆滞地看着城门上被砍断的门栓,惊叹出声:“他不是读书人吗?力气这般大?” 城门被众人合力推开,久困城内的民众如中秋钱塘大潮,卷起人潮瞬间将柳文安与乡亲冲散,柳文安人潮中摇晃如浪船,回头瞧见娘亲正扒舞着双手向她挤来。 “安安” “娘” ‘嗒嗒嗒’叠杂的马蹄声自远而近,马上人嘻笑着提刀四砍,血花四溅,哀号连连,人潮惊恐逃窜,东躲西藏,被践踏而死的尸骨擢发难数。 柳文安靠着力气拼出一条道,奔到几乎倒地的娘亲身边,扶住娘亲焦急四望,在混乱人群中分辨奶奶跟二姐的身影,见铁勒人越来越近,柳文安一咬牙背起娘亲拨开人群飞快往城外窜去。 梅香扶着莫姚春艰难地躲避刀光血雨,心惊胆裂地发抖哭喊:“姑娘,我们怎么办呢?” “走,跟着他”莫姚春不错眼地紧盯柳文安,她坚信能在绝境时救助她的人,是人有底线的人,在人群纷乱中,她迅速锁定柳文安的背影,反手抓住梅香的手,跟着柳文安出城。 出了城门后柳文安才发现城内是地狱,城外是刀山火海,焚人碎骨,三十来号精悍的土匪像驱羊一样,四处抢夺,被吓破胆的逃命者竟无反抗之力,仍由人肆意打杀。 柳文安躲过挥来的木棒,斧头往前一甩,被溅了一身血,背上的柳黄氏恐拖累儿子,执意挣扎着从他背上下来,只让她扶着自己跟着人群往外逃:“安安,快放娘下来” 跟在身后的莫姚春也意识到不对,拉着梅香在土地上打了个滚,把自己扑得灰头满脸,爬起来拽住梅香踉跄向柳文安跑去。 柳文安也没想到北城口竟有趁火打劫的响马,砍翻一个偷袭者后,他小心地护着娘亲避过人群,运气不好地又撞上持刀劫匪。 看着那长棒朝儿子挥来,柳黄氏惊呼大叫:“安安小心” “娘,放心,没事”柳文安在短短时间内适应了人命如芥的情绪,手持斧头的双手不再颤抖,很平静地再次收割下一条人命,查觉到身后娘亲害怕恐慌,她还能抽空温声安抚:“娘亲,没事,别怕” “姑娘,恩人被围住了”梅香紧张地躲在莫姚春身后,惶恐又犹豫地偷瞧自家姑娘:“我们还跟上去吗?” “去”莫姚春坚定的吐出一个字,转身把棍子塞进梅香手里,强忍害怕叮嘱她:“你找个地方躲着,等我回来” 梅香战战兢兢地抓过木棍,两腮满泪地向莫姚春祈求:“姑娘,你一定要回来啊!梅香等你。” 莫姚春坚定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颠了颠抢过来的铁刀,冲到柳文安身边替他砍翻一个壮汉,又替她扶住差点摔倒柳黄氏:“小心” 又一次躲过袭击的柳文安有些力竭,莫姚春的襄助给她分担了很大压力,想抬头对她以示谢意,不想对方冷声喝道:“顾好自己!” 得,确认了,是个记仇的。 柳文安以斧相对刀击,沉声对响马大声喝道:“尔等不去抢夺财物,何必要追着我一穷人砍杀?” 一脸刀疤的悍匪狠厉非常地回敬一道刀光:“你杀俺哥,俺要你赔命” 你祖宗的,你哥哥脸上又没写哥哥二字,死了关我何事? “安安,小心!”
第13章 护不住娘亲奶奶 柳黄氏眼光扫到刀疤悍匪老练地绕到安安背后偷袭,惊吓出声,猛地向前扑到柳文安身上,刀刃入血躯,发生微弱的‘刺啦‘声。 “娘!!!” “娘”柳文安慌乱回头,正对上娘亲眷恋望向她最后一眼,娘亲胸口处冒着血色的尖刀,与当初妈妈中刀倒地的画面重叠在一起。 “啊”一声从心底呐出的绝望悲鸣彻响北城原野,慑人心魄。 来到这个时代后的支撑她生活下去的砥柱崩然倒塌,柳文安仰头悲恸嘶吼,决死般地抬手试去嘴角的血迹,挥舞手中的大斧要与刀疤悍匪同归于尽然。 “小弟的声音”离柳文安不远处的柳二姐悲喜交加地猛抬起头,听到小弟语中的悲怆,柳二姐张着仓惶无措的脸望向柳文安方向,惊疑不定地抓紧衣摆:“娘出事了?” “大哥,俺求求你发发好心,帮俺找找俺小弟,俺小弟就在那边,俺听到声音了” 柳二姐碎烂恶衣,发杂缠乱,大哭着向刚才出手相帮的男子‘崩崩’叩头:“求求你,只要大哥帮忙,俺弟会答谢你的,求你了大哥!” 她实在没法子了,开门前饶是李大爷提前提醒小心人流,可仍抵不过人潮挟动的冲击,周边的人都被冲得四散分离。她跟奶奶被巨大的人流裹挟出城,好不容易寻了个地儿停下喘气又遇见明火执仗的劫匪,劫匪见她颜色亮丽想把她夺回去,是奶奶拼死缠打将她抢了回来,可奶奶却被劫匪的乱棒打得吐血不止,要不是眼前大哥相助,她跟奶奶早已没了性命。 小弟......小弟......你在哪? “哎呀,别叩了我这就去,你先看好婆婆”男子想要扶起二姐却又不敢,无措地抓了抓头拿起起自己的铛铛锣转身就跑。 见男子应了,柳二姐希冀又恐慌地跪伏在柳奶奶身旁,压抑绝望地自言自语,不知道到底是说给奶奶听还是讲给自己听:“奶,奶你撑住,俺听到小弟的声音了,小弟一向有法子,肯定能让你没事的” “奶,你醒了”柳二姐双目活泛出惊人光彩,笑着抹泪连连给奶奶打劲:“奶,小弟马上就到了,你别睡......” “二姐儿,你听我说......”勉力醒过来的柳奶奶一把抓住柳二姐的手腕。 “安安,安安.......” 是那个读书人”牛人拾跟着四哥出了城门走了不到片刻又看到了柳文安。 当初在等待城门开启时,牛人拾力无聊四处乱看,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柳文安,此人身形虽狼狈,但气质面容却与他人大不相同,好奇之下他拉着四哥上前想要搭话,谁知却被四哥抢了先。 牛人拾力指着远处状如疯子的柳文安对四哥道:“怎么跟人打起来了?跟人走散了?” 已经恢复往日冷面王的牛人燕微微扬手:“去帮忙” 身后的三个侍卫跃出抽刀冲入战场,与柳文安纠缠的匪徒见势不对,一个个吹着呼啸撤退而去。 战斗明结束了,柳文安却还浑浑噩噩地提着斧头在空中傻挥,‘啪’脸颊被抽了一个耳光,疼痛终于让她清醒了过来。 莫姚春收回手撇过脸不忍看他:“响马已经跑了,将你娘亲安葬了吧!” 她活了下来 可娘却死了 “娘”柳文安木偶似的抱住没有气息的柳黄氏,娘没了,她身体里有块东西也跟着死了,巨大的悲伤让她眼泪无意识地滴答滴答落了下来,脑海一片茫然。 梅香四处张望着从树后挪步到莫姚春身旁:“姑娘........”莫姚春刚摇头以示禁声,就听到一旁侍卫大喝:“什么人” 拿着铛铛锣的男子小心翼翼地拉自己与刀的距离,焦急又赔笑:“我受人所托是来找他的” 被放过的男子指着呆滞如雕像的柳文安焦声大喊:“你还愣着做什么,你家二娘让我来找你,你奶出事了!” 二姐、奶奶几个字像暴雷把柳文安击醒,颤栗着双手想要抱起娘亲却摔倒在地,又立即爬了起来起来挤着声音乞问:“我奶怎么?她们在那,走带我去” “四哥我们走吗?” “嗯,聊城找蒋丞坤,调他手上的兵镇压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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