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听到秦王苦心善劝,柳文安正直了身,肃穆道:“天下如柴火积薪,各势力矛盾盘扎难分,急情当用重药医,否则晋陇道一事必会反复上演!” 京以来,在阅览过朝中数据及其它相关书籍后,她以民生、经济、阶层的试角来推算燕朝,发现本该上升的国度竟然奇异地往下回落,高\祖定天下,传到元朔帝手上当是休生养息,使民恢复生产力才是,可偏偏却出现两代以后才有的阶层割裂,简而言之便是刘邦开创的汉后,突然就跳到汉武帝朝代,中间的汉文帝汉景帝的积蓄时间被省略了,况且燕国无汉武之风,却有汉武之奢靡之气,得出结论那刹那,柳文安瞬间惊悚,头皮发麻! 在她有限的历史认知里,二世而亡的朝代就秦朝和隋朝,燕朝本质跟他们根本不同,只要打通底层上升通道,就能盘活半个朝廷,可偏偏所有人跟眼盲了似的,毫无奇异之处,皇权拼了命地在全国各地设学堂,世家振声高呼不允许,就是不允许,然后就这样真的僵持到十几年,至到现在,国家竟能运转得下去! 正再次奇怪之际,就听得秦王诧异:“你想变法?” 柳文安一愣,将手中茶盏放回身旁案上,摇摇头:“变革之事,需大毅力大决心之人,璋岂能任?只认为当下是最好实行立夫子等政策的时间罢了!” 她一没深厚的背景,二没君上深信,三无变法心思,哪会去变法?用命去换国家强大,燕朝,值吗? 秦王默然无语,此时是最好的变革时机,利用政变朝廷空缺时,下达推动皇权扩大的命令,却不知圣上为何...... 拜见过秦王后,柳文安才去了办衙处面见共办‘立夫子’同僚,到了地方一见人,笑得很是玩味,她就说朝臣怎么一直没动静?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分来的团也会都是各地举荐出来的‘郎中官’,从未有过政务经验,她该怎么办? 燕朝除了有贵勋世家子弟以蒙阴法出仕做官外,还有各地郡守举荐民间有德之士为朝廷郎官,以补充朝廷官员空缺,当年未逃荒前,她便是准备行此路入仕途。 四位郎官上前,依次见礼:“下官李仁汪洋刘开郭审其见过待中” 柳文安目光依次环去,除了郭审其外,其余三人都是三十上下,面色白皙,手部细腻之人,当即露出一个笑意:“今日得见几位,是子璋之幸!” 说罢请他们依次入座,至于他们眼鄙视之意,则装作不见,利索地按照现代化的工作流程,将各息的内容分拨下去,含笑问几人:“诸位可有什么不明之处?” 留着短须的李仁当即开口:“柳待中分配之事不符合流程” “哦?”正低头啜茶的柳文安手一顿,抬起眼直直地望着他:“李郎官认为怎么不符合流程?”说着又环视其余三人:“诸君也是这般认为?” 除了郭审其外,汪注与刘开都态度明确表示:“与郎署所颁流程略有不同!” 柳文安一脸恍然大悟,微挑起眉毛:“几位是说流程不同,你们便拒绝为圣上效力是吧?” 一句话把三人噎得慌,原以为柳文安以势压人或与他们辩流程之处,谁知竟斜入一刀,以圣上为名,指责他们有不敬上之心,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几人面面相觑,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哐’茶盏碰案上,发出轻微的轻磕声:“既然无议异,那辛苦诸位了” 柳文安顿了顿,随即扬起一抹笑意,眼底不屑:“哦,对了,为保证无差错,几位须得七日后交付与本官,有劳几位郎官披肝沥胆为圣上计了。” 以李仁为首的三人顿时脸憋得发紫,果是乡人不懂礼仪,狂狷之人,如山中猴,扯霸王棋逼仁为奴,着实可恶! “怎么?”柳文安起身,走到李仁跟前,俯身逼向他:“李郎官不愿?” 李仁抬首斜看着莹白脸上那双冰冷的嵌红双眸,倏地打了个冷颤,哆嗦着嘴皮:“下官...下官愿意” “那便不送几位了”柳文安直起身一展双臂,宽大的官袖在空中划过弧线,眯眼蔑视几人:“几位大人是吏部送来的未来国柱,若成果不济,本待中也只好将几位大人所著成果展与圣上,向众朝臣所示了!” 李仁\汪洋刘开皆目怒而视:“你!!!” 柳文安眸色沉沉地盯着几位郎官离去的背影,舔了舔嘴唇,神情浮出奇怪的满足之色,低下头摩挲着茶盏边沿露出丝笑意:接下来还有什么招等着我呢? 或许是柳文安逼迫起了效果,七天后李仁等人将各自的负责结论呈至案上,她大略翻了几翻,重新合拢并未评语,只又下达了一堆各自的事务,在几人的目视中悠悠回宅。
第90章 “给,看看”柳文安把几张文碟带回了宅子,塞进了莫姚春怀里:“看了后说说感悟。” “他们还真写了?”莫姚春头搭在柳文安椅子上,两人凑得极近,炙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让她极不自在,不动声色地撑手挪了挪屁股,推了下她头指着白纸文碟急声道:“让你看你就看,哪来那么多话?” “你怎么了?推我做甚?”莫姚春摸了摸自个额头,不明白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是何意? “别闹”柳文安狠狠瞪了她一眼:“还学不学了?” “我学”被他瞪了眼的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展开文碟看了起来:“各位郎官有才,说得极有理,只是...” “只是什么?”柳文安顺手抄起一扇文碟,眉头皱得死紧,文皱皱的东西,半懂并不懂,她上奏的策论完全是按照现代论文模式写的,遣词用语几乎没有,全是大白话,是于朝廷众臣皆薄于她。 就是看不起她没文化呗! ‘啪’柳文安双手一合,特么的特种字词句的意思跟后世全完不同,看不进去,低头问‘媳妇儿’:“说呗,咱俩好歹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蚁,得同舟共济才行啊!” “谁跟你是蚂蚁?”再次扔了个白眼球给他,莫姚春从他手中一把扯出文碟,将几封文碟一一看尽,神色凝重地指着其中几字道:“我读书不多,但也知道这句‘其襄公也’放在‘咸丰三年’不妥” “怎么个不妥法?”敛眉再次上下扫下文碟内容,瞪圆了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只能茫然地抬起头望向莫姚春。 咸丰三年是太祖刚登基第三年,去祭祀古圣贤襄公,刚出行襄公庙便起火,是为不详,更传出有燕得位不正,圣贤不愿受拜的传言。 至于剩下的,柳文安便明白了,陡的火起,她真把文碟呈上去,第一次死的就是她!这群阴逼文人,杀人不见血,一设一个坑,一不小心极容易踩进去,想到中计的后果,柳文安脸色冷得阴沉,杀气腾腾地舔了舔嘴唇,转头问道:“还有其它吗?” 莫姚春摇摇头,不是没有,而是没经过系统读书,她也看不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杀人陷阱,想到此她心中亦不好受,试探性地提议道:“要不,你多给我带点书籍回来?” “成”柳文安抹了把脸,将文碟收拢放入怀中,起身答应道:“明儿我就给你弄书,你要看什么,列个单子,我去翰林院借去”说罢急冲冲让人套马出宅,找人求助去了。 “殿下,子璋前来还请殿下援助”到了秦王府,柳文安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请殿下介绍位熟通各类经义文章之人” 说罢将怀中文碟呈上,再把莫姚春发现异常处一一道出。 “你要将文中异处上报父皇?” 听到秦王疑问,柳文安一掀下摆,身子坐得笔直,脸色冷峻:“此等小事岂能劳烦圣上,不过是想听听他们陷阱来处罢了。” 秦王眸色在他身上绕过,把手中文碟随意仍到案桌上:“你倒是有信心,就不怕随后之计” “呵”柳文安冷笑:“殿下可知一句俗语,叫做‘乱拳打死老师傅’” 文人使计,刀不见血,可是她一乡下小子,可不懂什么‘规矩’、‘礼仪’。 翌日一早,京城四市口露布上,分别张贴着四张大字报,署名为:李仁\汪洋\刘开\郭审其四人,引得诸多学子百姓驻足观看,更有识字之人朗声为民众宣读,可读着读着声音就熄了下去。 当天柳文安便被御史梁统参了一本,于是没有上朝资格的柳文安又被元朔帝拎进太极殿。 梁御史振声大喝:“柳侍郎是何意?政令未定竟私泄,此等行径,违则令法!请圣上作罚!” 众朝齐喝:“请圣上作罚!” “柳卿有何说?” 柳文安振衣肃立,从怀中取出一折新的文碟下跪上奏:“燕以法为基,依法治国,臣不知法犯法,应当依法治罪,对此行径,臣无话可说。” 元朔帝动了动下耸的眼皮,浑浊的眼神落到他双手所呈的奏折:“那你手上是什么?” “回圣上”柳文安更往下垂了些,双手略略抬高,恭声道:“‘立夫子’一事所有流程,框架内容臣已理清,圣上只须择贤人而施,即可为我燕文风存基,请圣上御览!” “呈上来!” 元朔帝展开细略,熟悉的狗爬字,大白话,可粗略一遍后,手猛的一抖,震惊地看向殿上跪立之人,随即收敛眼眸,环视四周,见朝臣皆言依法严惩柳文安时,橘皮般的皱脸阴沉可怖。 将文碟甩直案上,喝道:“来人,柳文安越法泄令,除职!” 下首有官员抬头失声“圣上,依法...” “怎么?”元朔帝如猛兽攥紧了那人:“你有话说?” 被圣上气势所压的官员顿时禁了声,不敢再有多言,只能以头叩地,作赞成。 柳文安摘下官牌,除下翎礼,向君下拜:“愿我燕国万万年!” 进殿前是待中,出殿后是平民,柳文安抬首望了望湛蓝的天空,看自己起高楼,看自己楼塌,这奇观,呵!独一份! 不过......回首望向巍峨雄伟的宫殿,楼塌的可不是自己一人呐! 刚走到宫门口,就跟李仁等人擦肩而过,察觉到几双恨不能洞穿自己的眼,转头笑得捐狂! “哎!”到家往摇椅上一躺,柳文安拿眼瞅身旁边人:“我没官做啦!今后只能吃某人软饭啦!” 见身旁人无反应,又提高了声:“不知道某人会不会嫌弃啊!!!” “有完没完?”被骚扰得看不进书的莫姚春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软了声音哄道:“养养养,行了吧!” 耳朵被好听的嗓音一灌,柳文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如鲤鱼摆尾蹦了起来,摸了摸鼻子连忙转了话题:“先前说的借书没了影,我去街上给你买些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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