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男人瞧见,不躲得远远的?” 青妩白眼一翻,直接蛄蛹回被窝,先蒙头睡上一觉再说。 青妩是睡了,萧沉砚却没那时间。 “王爷,王生求见,想来是为穆夫人来的。” 萧沉砚抬眸,脸上没了笑容,冷冷丢下一句话:“打出去。” 司徒镜迟疑:“那王生好歹是户部侍郎,打他一顿虽也没什么,但无缘无故会不会不好?” 萧沉砚捻着佛珠:“他府上刁奴害主,还构陷王妃,致使王妃心悸晕厥,重病不起。打他一顿,合情合理。” 司徒镜忍着笑:“王爷说的是,不过王妃那边会同意吗?”这黑锅背的。 萧沉砚想着,她恐怕只会嫌没将人一棒子打死。 青妩是睡到晌午起来吃午膳时,才知道自己背锅了。 对此她很不满:“居然只是打一顿?没断手断脚直接嘎了王生的狗头?” 两女都在偷笑。 红蕊道:“虽是皮外伤,但全是照着脸打的,怕是好一段时间不敢见人。” 绿翘撇嘴:“本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东西,他有什么不敢的?” “小绿这话还真说对了!”司徒镜的声音在外响起,青妩懒洋洋看去,后者向她见礼。 司徒镜是来给穆英和王玉郎看诊的,这会儿接着刚刚的话茬: “那王生被打破相后还不消停,听说又去尚书府了。” 青妩笑了:“他去找云后行?” 司徒镜点头,眼神揶揄:“想来他还不知尚书府的热闹,还以为能请动云后行来‘管教’王妃呢。” 青妩莞尔,让绿翘拿了一张黄纸过来,她随手写了一张符,双指夹起一掸,那符纸瞬间自燃。 一缕鬼力飘向尚书府的方向。 渣爹渣男齐聚一堂,她这个‘女儿’兼小姨子哪能坐视不理。 横竖云清雾和那群小鬼还在尚书府搭窝呢,那不得给她这位姐夫整点见面礼? 司徒镜见状,就知王生要倒霉了。 “王妃,穆夫人那边已经醒了,她想见见王妃你。” 青妩微讶:“你治好她的离魂症了?” 司徒镜咳了声,不敢在她面前膨胀:“在下玄术虽只有皮毛,但医术,自问还是可以的。” “不错。”青妩点头:“等赏吧。” 司徒镜笑的见牙不见眼:“能赏个红符不?” “好说好说。” 青妩惦记着穆英,没与他插科打诨,径直过去。 想到要和表姐见面了,青妩还怪激动的。 十年了,物是人非。 英姐她还记得当年那个老缠着她要吃的的小皮猴吗? 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将绕过屏风时,青妩深吸了一口气,拂开珠帘。 王玉郎就躺在床上,穆英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来看儿子。 闻声她回眸看来,青妩正对上她那双疲惫却又清明的眼。 万般情绪在胸腔内翻涌,最终只化为了一句:“穆夫人。” 穆英在见到青妩时也是一怔,醒来后司徒镜就告诉了她发生之事,短暂恍惚后,她起身见礼。 “穆英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青妩压下心里激动:“穆夫人别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穆英神色复杂,怎会是举手之劳? 当街将她从恶仆手里救出来,又连夜去食婴山为她寻回儿子,穆英醒来后听说这些,心里对青妩感激涕零,却又涌出深深疑惑。 尤其是,在知晓青妩的‘身份’后,那种矛盾感就更强烈了。 云后行一家和穆家说是血海深仇都不为过,云后行的女儿为何会救她? 穆英不解,她已神志不清太久了,久违清醒后,看什么都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这种感觉,在听闻萧沉砚娶了云后行女儿后,越发强烈。 只觉造化弄人。 若镇国侯府还在,若她的青妩妹妹还在…… 穆英收敛心神,她恨云后行不假,但眼前这位王妃与当年之事无关,对方也是自己和孩子的救命恩人。 穆英拎得起爱恨,短暂怅惘后,对青妩却是真心感激。 她心里还揣着孩子的事,实在是等不及了:“听司徒大夫说,王妃能救犬子?” 青妩点头:“令郎生魂离体,要救他,需得找到他的生魂。” “请王妃赐教,只要能救我儿,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穆英说着便要跪下,青妩抢先一步扶住她。 “不必如此,”青妩道:“要救令郎,关键还得靠夫人自己,你先好好休息。” “今夜,夫人要走很长一段路,这条路不好走,你必须咬牙走下去,我也帮不了你多少。” 穆英下意识追问:“什么路?” “阴阳路。” 第23章 吃了这一顿,还有下一顿 王玉郎的生魂是被困住了。 加上他的生魂已离体七日,青妩虽利用萧沉砚的阳气掩盖住了王玉郎的死气,骗过生死簿。 但本质上来说,这孩子的死辰已经定了,生魂脱困之时,直接会被召进地府。 唯有以亲缘之力绑住他,才能带回还阳。 青妩叮嘱完穆英后,就回了房,她也得准备点东西,否则今夜那段阴阳路,穆英未必能走完全程。 另一边,尚书府。 “尚书大人,请你一定要为下官做主啊。” 年轻官员一脸羞愤,他脸部肿胀如猪头,双眼淤青,说话都有点大舌头了。 “厌王欺人太甚,当街强掳臣妻,还令人殴打官员。” “还有王妃,令嫒也不知受了厌王什么蛊惑,昨儿就是她帮着厌王将下官之妇掳走,还给下官扣了个治家不严,纵容家奴以下犯上的罪名!” 王生义愤填膺,跪坐在帘外,对厌王口诛笔伐,丝毫没察觉帘内人的僵硬。 “下官人微言轻,还请尚书大人做主,将此事上禀东宫。” “尚书大人?” 王生半天没听到云后行的声音,有些惊疑,下意识抬头,却对上珠帘后一双阴鸷恶毒的眼。 两张猪头脸四目相对,王生吓了一跳:“尚书大人你的脸——” 云后行气急败坏地将一盏砚台砸出来,冷汗都淌了一背: “究竟是谁放你进来的!!” 云后行听到王生的告状,第一个念头不是抓住萧沉砚的把柄了,而是害怕! 他现在家宅不宁,小命也攥在对方手里。 东宫对他都避之不及,递过去的帖子都石沉大海。 其实东宫有没有反应他都不在乎了,云后行只盼着自己的行为,能引起那一位的注意。 现在他自保都困难,王生这蠢货,还想让他帮忙?! 他拿什么帮?!他的罪状账本就在萧沉砚手里,这些年贪污的几十万两也不翼而飞,更别说,现在他府邸里还有…… 吱啦—— 门被推开,罗氏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下人。 云后行瞬间如被掐着脖子的大鹅,发不出一点声音。 “老爷这是在待客啊,下人是怎么伺候的,怎连茶水也没准备……” “来人啊,还不给王侍郎奉茶。” 王生莫名觉得冷飕飕的,他觉得今日的尚书府有些奇怪,却未过多联想,只是起身向罗氏行礼,“多谢夫人。” 嘴上说谢,他眼底却藏着轻视。 听说这位新的尚书夫人是由妾被抬上来的,难怪不识体统,他和尚书正在议事,她一个妇道人家竟敢闯进来。 茶水和小食桌被端到了王生面前。 “王侍郎,吃茶啊。” 王生道了句谢,敷衍的举杯抿了一口,不由皱眉。 这尚书府的茶……怎么一股土腥味? “王侍郎怎么只喝茶不吃点心?是嫌弃本夫人的手艺不好吗?” 王生连称不敢。 罗氏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望向珠帘后,“老爷,王侍郎不肯吃,不如你替他尝尝。” “不!”云后行情绪激烈,他强忍着恐惧和恶心,对王生哄骗道:“王侍郎,这可是夫人的心意,你要好生享用,不可浪费了。” “是。”王生满心奇怪,忍着憋闷夹起一筷子小菜进嘴,下一刻,他眼睛一亮。 “尚书夫人好手艺啊。” 王生也不是贪嘴的人,不曾想这小菜会美味至此,吃得他是食指大动,一口下去后就停不下来,像是有瘾一般。 “王大人喜欢就好呢……” ‘罗氏’的笑声透着诡异。 王生埋头猛吃,甚至将告状的事都抛到了九霄云外,隐约间,他听到了一声干呕。 等王生吃完那一碟碟‘美味’后,还是被赶出去了,他满心委屈,离开尚书府时,他瞧着领路下人的脚后跟,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 这尚书府的人可真够奇怪的,怎么走路脚后跟都不挨地? 他走之后,‘罗氏’端着一碟子美味走入珠帘后,直接放在云后行案前。 她脸上透着死气,笑容狰狞,开口却是: “王侍郎已经吃饱了,剩下的,就由父亲你解决吧。” 却见那所谓的珍馐美味,竟是一盘活生生的爬虫,在盘中扭曲蠕动。 云后行惊恐地后退:“我不吃!不!你们放过我,放过我——” “啊啊——唔——” 几个‘下人’上前,左右叉住云后行,另一人掰开他的嘴,直接将一盘子‘美味’倒入他嘴中。 罗氏,或者说云清雾站在旁边,心满意足地欣赏着,幽幽轻笑: “别急,慢慢吃。那位大人说了,吃了这一顿,还有下一顿。” “您这么会贪,不怕撑死,那就多吃一点……” 王生离开尚书府回家的路上就叫停的马车,趴在路边大吐特吐,他先是吐出了一地虫子,里面有不少还是活的,扭曲地朝周围爬去,吓坏了周遭路人。 吐到最后,他开始哇哇吐血,下人赶紧搀着他回府,到处找大夫。 第一手消息被传回厌王府,听得人是啧啧称奇,司徒镜道: “还是王妃会收拾人啊,一顿毒虫大餐,吃得渣男肠穿肚烂,妙!大妙!” 萧沉砚停笔,眼里也掠过一抹笑意,他将军务暂且放下:“云后行如何了?” “顿顿‘好吃好喝’呢,呕——”司徒镜忍住干呕,幸灾乐祸道:“盯梢的人回来说,那条老狗两个时辰吃顿饭,三个时辰挨顿毒打。” “他向东宫递过去的消息我们也看了,但东宫一直装死,大概是在隔岸观火,不过那老狗在信中也不敢提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求见。” “王爷觉得,当年指使云后行构陷镇国侯府的,会是如今的东宫吗?” “若真是他的话,那一切倒还简单了。” “也是。”司徒镜嗤笑:“云后行空有野心,但做事畏首畏尾,这些年调查下来,虽总有线索指向他,但人为痕迹太重。” “不是我瞧不起现在这位太子,而是凭他的能力,要在十年前一夕之间害死先太子,构陷镇国侯府一家,他还真做不到。” “如此说来,云后行频频向东宫报信,信里却是些不痛不痒的东西,此举应该是为了引起他真正主子的注意。” “王爷这招引蛇出洞也是妙极,就看背后这条蛇,什么时候会露头了。” “说起来,王妃真把云后行贪污的银子都给搬空了?真有四十万两?” 萧沉砚嗯了声,在宣纸上写下几个人名。审视片刻后,将这张宣纸丢入旁边的火盆内。 司徒镜心里打着算盘,面上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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