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太监吗? 女帝睨她那张颓势的脸,幽幽道:“你好像对朕的安排很不满?” 祝佩玉急忙道:“小臣……啊不,奴才不敢。” 凤思霜紧咬后槽牙,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女帝窥见,莞尔一笑:“你这奴才叫的也别扭,还自称小臣吧。” 祝佩玉这才展露欢颜:“小臣谢过陛下。” 彼时正是初春,京城的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温暖而明艳,空气里都是万物复苏的气息。 街道两旁的树木抽出嫩绿的新芽,随风轻摆。京城的长街熙熙攘攘,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切都是欣欣向荣,充满了希望和活力。 祝佩玉与凤思霜结伴回府,两人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拉得老长。 温心小腹已经明显隆起,刘清山曾说预产期就在这几日,因此祝佩玉近来对她更是呵护备至。 见到温心端着茶杯款款走来,祝佩玉心急如焚地迎上前去,温柔地接过茶杯,轻声细语地说:“不敢劳烦夫郎大人,您快坐。” 温心看着祝佩玉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调侃道:“怎么?宫人做的还挺得心应手?” 祝佩玉的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微微一揖礼:“全靠夫郎大人提携。” 温心噗的笑出了声,却突然‘哎呦’一声。 祝佩玉急忙将手放在他隆起的小腹上,感受到了肚子的跳动,祝佩玉难掩心中激动。 她能感受到那股生命的活力,每一次轻轻的踢动都让她的心随之跳动,不过片刻,眼中微热,竟有了泪意。 温心愣了愣,急忙拉着她的手安抚:“怎么哭了?” 祝佩玉也说不清自己为何这么激动,只轻声道:“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当娘,而且还不用我生,有点激动。” 温心:“………………” 温心觉得她奇奇怪怪的:“女人怎么能生孩子?那不是天方夜谭?” 祝佩玉:“………………” 祝佩玉觉得他说的有理:“你说的对,我也觉得孩子就该男人生!” 温心白她一眼。 祝佩玉则轻挽温心的手,十指相扣,腕间的跳动直达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日光柔和,如同细密的金纱,轻轻披在温心的眉眼之上,映照的他眸若秋水,清澈而深邃,仿佛承载着所有的温柔与深情,统统都赋予给了面前之人。 祝佩玉渐渐沉溺在他的眉眼之间,情不自禁的靠近,刚吻上他的唇…… 却被不合时宜的人打断。 蒋幼柏一手提着酒,一手捂着双眼控诉:“大白天的,都要当娘父的人了,你俩能不能克制克制?” 祝佩玉:“……” 温心满脸胀红,起身忙着招待。 不久之后,席间谈笑生风,一酒饮罢,祝佩玉有感而生。 爱人陪伴在侧,好友环绕四周。 她想,她的人生完满了。
正文完。
第49章 番外 我是温心。 知道祝长生是装病那一刻,我欢喜至极,悬了多日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但她也实在可恶,气的我不想理她。 祝长生似乎吓坏了,每日都会惴惴不安的立在我门前三问:睡的好吗?吃了吗?你还生气吗? 得不到我的回应,她便会静静地等待片刻,直到确认我不会理睬她,才带着一丝沮丧离开。 好几次我都有些恍惚,仿佛两年前祝家姐妹在长街诬陷我与凤思楠不轨那次,我也生了她好大的气,她也是连着两日站在我的门前三问。 只是那时的我是真的不想理她;而如今……我只想骂她是个呆子。 难道她就不能勇敢一些,直接推开门来看看吗? 终于有一天,她好像开窍了,在我的门前挂了张白色帕子。我待她离去方才开门去看,登时愣在原地。 我喜欢竹子,颜色翠绿,自有气节。 但自磐宁那次她将我的手帕不留情面的扔进火盆,我就再也不绣竹了。 所以我拿着绣有翠竹的帕子质问她:“不是烧了吗?” 祝长生偷偷瞥我神色,复又将帕子抽回手里:“绣工这么好,哪里舍得烧。” 我气的又不理她。 她总是这样,明明在他人跟前口若悬河,可到了我这,习惯性沉默,半天闷不出一个屁来。 翌日,她又雷打不动的跑来我门前三问。 我怒火中烧,拉开门质问她:“你就只会说这三句吗?” 她挠挠头,眨眨眼:“四句也行。” 我有些无语:“……” 她以为我在鼓励她,遂,问我:“想我了吗?” 我正要发火,听她闷声道:“反正我想你了。” 我眼眶不争气的发热,她见了,试探性的将我拥入怀里,良久,才道:“温心,除了装病,我不懂如何让你心疼我,我们明明是夫妻,可我却连邀你同席的勇气都没有。太靠近了怕你生厌;太疏远了又怕你寒心……”她默了默:“要不你教教我吧。” 我哽咽着骂她笨蛋。 她也不恼,只回我:“我也只在你面前笨,你打量看看,除了你,我正眼瞧过其他郎君没有?” 我默了几息,气闷道:“有,你瞧素瑾时就挺正眼的,还很柔和耐心。” 她:“……” 她道:“那是他手艺好,能帮你挣银子。” 我推开她,郁闷道:“才不是,你还送他发簪,还夸他性情如白玉洁白无暇;你却从未夸过我,不是嫌我脾气差,就是嫌我不讲理,更未送过我贴身之物。” 她又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她试探问我:“要不……我把床分你一半?这够贴身了吧?” 我:“……” 她:“我分明也夸过你,夸你好看。” 我再次将她拒之门外。 隔天,她端着桂花糕叩响了我的房门,这次她没有三问,而是径自入内,献宝一样将桂花糕递到了我的面前:“尝尝看,新出炉的,祝大师亲情奉献。” 我瞄了一眼,卖相极差,口感也谈不上好,却在她眼巴巴的注视下,很违心的称赞一句:“好吃,再接再厉。” 她瞬时蔫了:“还要再接啊?” 我逗她:“再接。” 她微微叹息一声,很是无奈:“好吧。” 我转气为喜,原谅了她装病之过。 一场暴雨过后,京城似乎安定了不少,我也是事后才从祝长生的口中知晓,那天经历了怎样一场风暴。 外人口中,凤思楠称病躲在府里,实则被女帝软禁府邸。 师父平安走出了礼公主府,我的佳人卿也重新开张,我将掌柜和小二辞了干净,又将于琪接入京城。 再次得见祝长生时,她的表情十分精彩,最多的莫过于难堪和愧疚。祝长生只是拍了拍她的肩:“都过去了,不提了。” 彼时,白小突然冲进了祝长生的怀里:“太好了妻主,你没死。” 两年不见,白小已出落成了大姑娘,虽跟在于琪左右学了不少,可面对祝长生时,她依旧是当年的孩子摸样。 而祝杭妙,也全然没有她母亲痕迹,长的亭亭玉立,眉眼间竟和祝长生有些相似。 祝杭妙并不知两年前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夜家里着了一场大火,除了她,祝家人都死在那场火灾里,而我作为她的姨父,承担起了她日后的生活。 过往我在祝家人面前全无尊严可言,她也如她母亲那般,瞧我不起。可那夜之后,她看我的眼神里,只有恐惧。 我留她一命,是因为稚女无辜,可我也不会蠢到将她留在身边,只安排白小照顾她。 再次相见,祝杭妙也稳重了很多,可当见到祝长生时,顷刻泪如雨下,她也冲进祝长生的怀里,唤她姨母。 祝长生有些意外看着我,或许也无需我多言,她便明白了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祝杭妙的头:“狼心狗肺的小崽子,枉你姨父日夜惦念你,连给他行礼都忘了?” 祝杭妙这才如有愧疚的对我行了一礼。 随着安北王在朝堂的地位水涨船高,祝长生也跟着沾了光,短短一个月,竟收了三个小侍。 我看她是皮痒了! 她只是嘿嘿一笑:“夫郎莫恼,我都打谱好了,一个去佳人卿当小二,一个当跑堂,一个当跑腿。” 那不都是一个意思吗? “对呀,”祝长生无辜道:“人力这块又给你省了好大一笔银子,你也不谢谢我。” 我看着水灵灵的三个郎君有些吃醋,可思量过后,却故作大方说:“妻主如今地位不同,留几个小侍在房里也应当。所以……留下吧。” 祝长生连连摆手:“可别,有你一个已经够伤脑筋了,再来三个,我还活不活了!” 我看她是真想挨打了,于是拿着鸡毛掸子追了她半个安北王府。 蒋幼柏等人得知都出来看热闹,祝长生也不解释,反倒告了我一状:“没见过吧,悍夫。”她骄傲的指了指自己:“我家的!” 众人哄笑一团。 我:“……” 不识好人心,我又气又恼,扔了鸡毛掸子回院子,马上将三个郎君打发了。 再次见到凤思楠,已是两年后。在这段时间里,女帝对她深谋远虑的心思感到忌惮,因此直到安北王展现出了足够的成熟与智慧,能够独立处理国事,女帝才决定解除对礼公主府的禁令。 初次与她相遇时,尽管她身体抱恙,但眼中的光芒依旧璀璨,充满了自信与活力,她的举止从容,仿佛命运的丝线都在她的指间。她的眼神锐利,透露出对权力的渴望和掌控。 然而,当我再次见到她时,她已经摆脱了病态,眼中的光芒变得更加柔和,她的气质也变得更加淡泊,似乎已经放弃了对权力的追求,转而渴望成为一名无忧无虑的王女。 我无法完全洞察她的内心,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放下了过去的野心。但我能感觉到,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已经没有了昔日那种压迫感和必胜的决心。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平和,仿佛在经历了时间的洗礼后,她已经找到了新的生活态度和目标。 但她似乎另有执念,并在见到祝长生后沉默了良久,终于以一种几乎听不出情绪波动的语调开口:“本宫曾沉溺于一场梦境,在那梦境之中,一切皆随本宫所愿,无不如意。而你,在那个幻境中,不仅形象猥琐,更被本宫处以极刑,以泄心头之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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