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愚钝,但差事办得还算利索,姑娘只管吩咐。” 耿舒宁也是用人不疑,干脆拍板:“行,那你就先跟我学房中术吧!” 陈珍和陈嬷嬷皆虎躯一震,学啥?
第42章 陈珍今年整三十,因为成亲早,再过两年都能做祖母的年纪了。 陈嬷嬷就更不必说,她一个四十岁的自梳嬷嬷,一辈子也不用接触这档子事儿。 姑侄俩万万想不到,还会听到有学房中术这一日。 她们不是不懂,只震撼于耿舒宁一个没成过亲的黄花大闺女,是怎么知道房中术的? 但姑侄俩对视了一眼,想起耿舒宁的敲打,谁都没敢问。 耿舒宁反倒笑着解释,“这也不是什么污糟东西,《礼记》都说饮食男女为大欲,原先我想着嫁个能掌控的夫家,免得走了我额娘的弯路,自然会多学些东西。” 陈珍心下微酸,男女那档子事儿,在学医后她比寻常女子其实懂得更多些。 只是她从来没生出过掌控心思,夫君待她也淡淡的,并未替她在家中张目过。 后来他离世突然,自己才会…… 如果她有耿舒宁这份心气儿,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深吸口气,恭敬点头:“既是姑娘吩咐,奴婢定好好学。” 耿舒宁怕隔墙有耳,思忖片刻,“我先教陈嬷嬷,让陈嬷嬷选开阔的地儿,口述给你吧。” 姑侄俩都觉得应当,这种不好言说的事儿,本来就得谨慎。 其实耿舒宁上辈子属于躺着享受的那个,没太多实操经验,碍不住她看的‘电影’多,男朋友耍起花活儿来也给力。 从见面到勾引,从前戏到怎么尽快……咳咳,结束战斗,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应该算常识了。 但耿舒宁想叫陈珍学的所谓房中术,不只是敦伦。 最重要的是如何自然将那狗东西压倒,榨干他,提高怀孕机率,让宫里热闹起来。 勾人呢,氛围、情调和计算缺一不可。 怀孕的话,不只是计算排卵期,更需要从饮食,到敦伦结束后什么姿势,方方面面的讲究。 在如何睡自己想睡却清高的男人这方面,耿舒宁的经验不是来源于男朋友。 她接触过的那几个品牌公关的姐姐,还有她公司里几位市场部的女总,聊起来……尺度大到,耿舒宁觉得但凡不是个太监,都得被摁倒。 她很喜欢听,虽然原来用不着,可睡人这事儿,凭什么只能男人主动呢? 年后太后还没从畅春园回来,慈宁宫里耿舒宁说了算,倒是能有些清静时候。 她跟陈嬷嬷在开阔些的烤炉那边说起来,也有些害臊。 本来觉得没什么,上辈子她都能听得面不改色,可面对陈嬷嬷那张涨红得太厉害的脸,却莫名叫她恨不能抠别墅。 陈嬷嬷不由得感叹,“老奴现在心里格外踏实,姑娘有这样的手段,是个男人都得死在你床……咳咳,姑娘的念想定有成真的那天。” 耿舒宁:“……”说得好,下次别说了。 她压着臊一边说,一边把阴干的蜂窝煤上戳出更多孔来,不动声色放到火盆里燃上取暖。 * 初五迎过财神,耿舒宁带着慈宁宫上下的宫人,在宫门口迎回了太后。 虽说过年是喜庆日子,可太后一下凤辇,耿舒宁就从她脸上看到了深切的疲乏和不耐。 这才离宫没几日,太后眼角都有了细纹,连乌雅嬷嬷和周嬷嬷也都看着格外憔悴。 耿舒宁心里咋舌,看样子太上皇的那些妃嫔们,即便已经成了太妃,也都不消停啊。 比起当今,太上皇的妃嫔数量……啧啧,耿舒宁更坚定出宫的心思了。 就连大老婆都有这么多烦恼,皇后乌拉那拉氏到现在还在永寿宫里低调着隐忍呢,能选择的话,她才不愿意蹚这浑水。 心里腹诽着,耿舒宁亲自扶着太后回到寝殿,忙不迭叫人将养身子的汤水端上来。 她站到太后身后,替太后松筋骨。 * 乌雅氏在太皇太后跟前伺候了近十日,每日还要听着那些莺莺燕燕的酸话,小心应付着她们为了儿女、家族各自的算计,感觉这几日比几年都难熬。 过去做德妃时,勾心斗角也不用面对这些与前朝有关的事儿,只需要照顾好自己,时不时关心下太上皇和儿女便是。 做了太后,在宫里连皇帝都要敬着她,也没那些子腻烦事儿凑到她跟前。 舒坦日子过久了,冷不丁一去畅春园,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耿舒宁温热的细白手指轻柔按压在她额头上,缓缓往脖颈上去,适中的力道叫乌雅氏慢慢放松下来。 再喝一口清甜微烫的醒神甜汤,乌雅氏轻轻舒了口气,对耿舒宁更加亲近。 “有什么事儿你就叫底下的宫人做,仔细养好身子,也好在本宫身边伺候。” 耿舒宁笑着应下,柔声调侃:“早知主子这样离不开我,爬我也该爬进畅春园里去,缠着您多赏我些好东西。” 乌雅氏被耿舒宁逗得发笑,放松下来后,突然吩咐—— “钮祜禄氏在畅春园动了胎气,这都六个月了,且得仔细着,周嬷嬷你去太医院走一趟,叫孙太医勤着些给她请平安脉。” 说罢,乌雅氏忍不住叹了口气,“到底宫里孩子还是少了些,满宫的女人眼珠子都在钮祜禄氏身上,活似兔子掉进了狼窝,估摸着是吓着了。” 不只是钮祜禄静怡,她也叫那些太妃们阴阳怪气气着了。 皇帝这子嗣稀少的事儿怎么都越不过去,宫里就一根独苗,偏叫乌雅氏无处反驳。 耿舒宁笑得更柔婉,替太后揉捏着肩膀,轻飘飘地安抚太后。 “新年新气象,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不用主子操心了呢。” 乌雅氏失笑,那她还不如做梦更快些。 她却是没想到,耿舒宁这话竟一语成谶。 * 初六胤禛在养心殿开了笔,不等第二日上朝,就令张廷玉拟了旨,下发礼部和户部,定下端和帝在龙抬头这日追封的章程。 至于立太子大典,则在弘皙为端和帝守孝二十七日后,在乾清宫举办。 而后太子入住挨着直亲王府的太子府,于文渊阁出阁讲学,正式入朝。 接连两道旨意,午时之前就下发到了六部,叫六部衙门瞬间沸腾起来。 两个大典隔的日子太短。 帝王治丧和立太子大典,可不只是礼部和户部的事儿。 从内务府到九门步军,再到造办处和六部,几乎是需要所有文武百官的配合。 偏偏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哪怕前头准备的差事已经办了不少,也叫人忙得不可开交,头昏脑胀。 胤禛要的就是他们忙。 刚翻过年,养心殿里的折子倒不算多,也没人有工夫给他找事儿,多是些请安折子。 他不爱看,干脆送到畅春园,美其名曰叫弘皙拿来历练一番。 但他也没闲着,先前耿舒宁在青玉阁给的那些零碎小物件儿,他交到了造办处去,让他们来张罗。 至于鸭绒和羊绒这事儿,耿舒宁不只是给了衣裳,还给了十几张图纸。 鸭绒能做的东西比较多,在民间推广养家禽对百姓们有利,这事儿胤禛真切放在心上了。 但想收鸭绒上来,鸭肉也要有去处,想把好处落到百姓手里,没那么容易,朝廷需要什么样的政策和监管制度,都得仔细琢磨。 更重要的是羊毛。 羊毛纺线可以织衣,羊绒可以纺布裁剪,这都是柔软些的羊毛。 至于稍微粗硬一些的,也可以拿来做呢绒、毡呢等,不管是做大氅还是毯子,防风效果都比寻常厚布好得多。 最重要的是成本低。 毕竟有几百年的演变和改善,耿舒宁给的法子,比过去尚服局做羊毛毡毯简便许多。 这就不只要考虑民间,还要考虑跟蒙古打交道的问题。 胤禛顾不上叫允祥去刑部了,先将他安排去理藩院,而后拉着允祥、张廷玉和陈廷敬等大臣,一点点商议琢磨其中的门道。 还有户部讨要欠银一事,胤禛不想将这份功劳让给允禟,且等着大典后,允禟自己辞了差事,他再安排人上去。 欠功德这法子不妥当,对付朝臣宗亲,得有更周全,且叫他们闹腾不起来的旨意才可。 时间还算充裕,如何确认章程,胤禛还有时间思考,只是发愁手头可用的人不够多。 这一愁,就到了元宵节时候。 日子快到他总觉得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够用,竟也没发现,耿舒宁这阵子安静得很。 还是在乾清宫宴上,看到她俏生生立在太后身边笑,胤禛才晃了下神,扫了她颜色格外娇嫩的唇瓣好几眼。 瞧着是一点疤痕都没留,看样子养心殿送过去的白玉膏很管用,倒叫她笑得更好看了。 就是这混账格外没良心,丝毫不惦记着是谁送过去的药膏子。 耿舒宁这回没避着胤禛的目光,不经意与他对视时,笑容依旧清甜,还恭敬福身示意。 她湖绿色的崭新宫装,领口绣了几株腊梅沾年节喜气,花红柳绿,总叫人看着格外有食欲。 胤禛不自觉就多吃了些菜,后妃们笑语晏晏敬过来的酒也喝了不少。 脑子里的正事儿太多,皇亲国戚们太闹腾,反正不可能是叫那混账勾了心神,胤禛有些心烦意乱地燥热。 他便没发现,今晚从皇后到不起眼的小答应们,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种隐晦的灼热。 * 这阵子,宫里一位姓陈的医女,向永寿宫主子娘娘献上了一张生子方,没特意瞒着人。 事关子嗣,妃嫔们从来不会不好意思,立时就问到了永寿宫和太医院去。 皇后知道自己身子骨不适合再生孩子,太医院也不愿意得罪妃嫔,两相配合,这生子方就流了出去。 说是生子方,其实只算利孕方,里头有关于易孕时间的推算,容易坐胎的侍寝姿势,还有保胎的食方推荐。 这陈医女夫家前朝曾出过太医,她自己本人进门就开了怀,后头也是儿女双全,虽然没保住儿子,生养却比寻常妇人容易。 尤其是这生子方太医院里的太医也都看过,有问题太医绝对不敢叫主子娘娘们用,妃嫔们更放心不少。 这就都肯用心琢磨着。 仔细一看,好家伙,以前她们算的日子都是错的,怪不得潜邸时候府里孕信就不多呢。 她们不会想大家都是如此,为什么别人府里孩子多,所有妃嫔们都只有一个奔头——方子有了,怎么叫万岁爷召幸? 毕竟这位爷可是能在养心殿近两年都不入后宫,光有方子没有雨露有个屁用啊! 备受后宫娘娘们看重的陈医女,私下里又去了趟慈宁宫,献上了名为易孕,实则勾人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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