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转身想去看副榜时,却与人相撞。 “抱歉。” “瞎了眼么?” 韩时遇凝眸看去,正好看到陈秀才那难看的脸色,陈秀才抬眼见是韩时遇,想到韩时遇定也知道自己落榜之事,一时脸臊,冷哼一声拂袖去了。 文秀才正好回转,见状拧眉:“这是谁?怎这般无礼?” 韩时遇没多提:“无碍。” 他想问副榜情况,但看文秀才这神色,也知道定然也没上副榜。 文秀才倒是自行主动告知:“老夫没上副榜,倒是李秀才上了。” 韩时遇也不知该如何宽慰文秀才了。 何秀才中了举,李秀才没中,却也进了副榜。 唯独他,这都
第三回 了,依旧颗粒无收。 文秀才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勉强笑道:“不中便不中吧,三年后再战便是。” “是。”韩时遇点头附和:“有了新得资料,再钻研三年,定有所得。” “是极。”文秀才想起韩时遇从书店里默背出来的资料,顿又觉恢复了信心。 韩时遇见状又道:“老师,听闻五经魁的文章会随桂榜张贴三日,不若我们这就买纸,将这些文章俱都抄写下来,回去好生研读,您以为如何?” “是极。”文秀才忙应下。 此前没留便也罢了。 如今既然留了下来,自是要将这些经魁的文章抄写下来,否则岂不是白来一回? 韩时遇早有准备,很快便与文秀才寻了个位置坐下抄写,只是抄写的人不少,是以他们得时不时起身去榜前瞧,记忆下来一段之后再回案前疾抄。 如此抄了两日方才全部抄完,韩时遇便去致远书店交
第三集 稿子并结算第二集的稿酬。 因《侯门命案》大爆,
第二集 的连环杀人案也大受欢迎,虽九月一号方才推出,但短短六七日间,便已卖了超千本。 掌柜眉开眼笑:“韩秀才此《真相》系列探案集极受欢迎,便是大爆后出了不少探案集,但无人热度能与您的相比,读者们也多在看过其他人的探案集之后,更是认定了您,认为您所写的探案集乃是经典,无人能及,一直催着老朽出版新案呢,待到
第二部 出来,便直接卖爆了,我本来印了八百本,以为足够,没想到后来又不得不加印了五百本,现如今这五百本已卖了二百本,销售的速度倒是降了下来,不过也不必担心,我们打算届时分到下面各府分店售卖,定能全部售出。 至于别的省份,销售数据倒是暂未曾出来。是以今日只能先与您结算这千本书籍的分成,您以为如何?” 韩时遇点头:“可。” 一本《百家姓》蒙读都要卖五百文一本,话本子要便宜许多,书店定价为两百五十文一本,韩时遇抽一成,便是二十五文一本,一千本便是两万五千文,一千文可兑银一两,便是二十五两银子。 掌柜拿出两个十两重的银元宝再加上五两碎银,“韩秀才您请清点。” 韩时遇清点过后收起。 掌柜问韩时遇:“韩秀才不在省城多待些时日么?” 韩时遇摇头。 此番已然在省城待了一个多月,若是再不回去,家里人要担忧了。 掌柜也知晓:“如此便祝韩秀才一路顺风了。” 韩时遇出来又去给张氏等人买了礼物,回到院子里将此前借文秀才的五两银子以及欠韩时云的三两银子全都还上,两人得知韩时遇给家里人买了礼物之后,也都出去买了一些乡下没有的稀奇又便宜的玩意儿当做礼物带回去,一切整理妥当之后,三人退了房子,租赁了马车,于次日一早便离开了省城,回乡了。
第10章 韩家在岭南省下西宁府渔阳县,乘坐马车需走四天的时间。 岭南多山林,西宁府尤其多,从省城出来进入西宁府地界,马车便几乎都行走在山路上。 那些山路坑坑洼洼,九曲十八弯,能把人脑子都绕掉。 便是体格再好的人,遇到这样的路都顶不住,就更不必说像文秀才和韩时遇这样的文弱书生了。 诚然这些时日韩时遇每天一早都会起身沿着街道跑几圈,体质已经大有改变,但原身的底子实在是太弱了,此番回去韩时遇也没比原身好上多少,几乎进入山路没多久,他便被晃得头晕想吐。 好在这一回有经验,他们准备了一小坛子酸梅,感觉晕的时候就往嘴里塞一颗,勉强可以减轻晕车的症状。 只再想读书是不成的了。 那便背书吧。 无论如何不能浪费时间便是了。 韩时遇撩起车帘,山翠如染,秋光倾洒,他在徐徐山风中朗声背诵,清越的读书声远远的传送出去,仿佛一泓清凉的山泉缓缓流过山石,将满心的浮躁尽皆洗去,叫人不自觉的息了声,静下心来倾听。 山林中时有山鸟振翅飞过,又倏然而止,仿佛也不忍打扰。 韩时遇先从《四书》开始背起,通背一遍之后,文秀才便会考他,先是挑某章某段背诵,而后条某页某行背诵,最后是文秀才随口说出上句或者下句,由韩时遇接续。 这便要求韩时遇对书本非常的熟悉,若是在他穿越之处他还真无法应对,但如今他成为韩时遇已有大半月,每日清早他外出跑步锻炼身体之后都会诵读《四书》和《五经》,加上原身的基础原本便打得极为扎实,是以经过这些时日他已经彻底的将原身脑子里的知识化为己有,因而他很快便跟上了文秀才的节奏,背得又快又好。 翁婿二人专注于背书考问,竟连晕车都忘却了,时间更是无声无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便回到了渔阳县。 随行的商行只到县城,因而一到县城门口两队人便互相别过。 “我们是直接回家还是先进县城休整一下,吃点东西?”韩时云疲倦的眉眼染上了喜意。 毕竟已离家月余,家里时刻惦记他们,他们又何尝不是时刻惦记着家里呢? 而文家和韩家都不在县城里,而是距离县城半日距离的白河镇,文家在镇上,韩家则在镇下面的凤溪村,从镇上回去走路须得一个时辰,乘坐马车也要半个时辰,如今方才午时,便是用过午饭再回去时候也是够的。 韩时遇看向文秀才:“时间充足,不若先在县城找个地方略歇歇脚再用点饭食再回去?” 与文秀才和韩时云不一样,韩时遇此番是离乡越近越是情怯。 毕竟他不是真正的韩时遇,而是一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孤魂,母亲和妹妹他都能接受,妻子——他很难想象自己竟然已经有一个妻子了。 要知道他活了三十多年,可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 倒并非他前世生得难看或者有甚暗疾,他自小便是校园男神,多的是慕少艾的美丽少女向他表白,只他从未接受。 倒不是他眼光高,只是他自幼接受的教养令他不能随意对待感情,是以在没有遇到那个真正令他心动的女子时,他始终洁身自好,哪怕被人说古板,他也从未有过更改的信念。 只他没想到,前世三十多岁没能遇到心仪的女子,连个恋爱都没谈,今世却已然娶妻。 妻子长相如何,美丽吗? 她性子如何,是温柔贤惠还是泼辣精明? 她,爱原身吗? 她是否对原身了若指掌,会否一个照面便将他辨出? 若她知晓心爱的丈夫已经消失,她是否会伤心绝望之下与自己和离,亦或者求神问佛想尽办法将自己驱逐,寻回她挚爱的丈夫? 便是她没发现自己,他们又该如何走下去? 韩时遇搜遍了原身的记忆,里面有母亲和妹妹的样子,却唯独没有妻子的样子。 在原身的记忆里,妻子是一张模糊的脸,也是一个模糊的身影。 这叫韩时遇心里微微发沉。 原身这是对妻子毫无感情呢,还是深爱妻子,不愿与他分享? 如若是前者,他难免会为那素未谋面的女子抱不平,但心里也会长长的松一口气,毕竟君子不夺人所好。 如若她与原身乃是恩爱夫妻,他便不能藉由原身的身体去欺负她,那太卑劣。 只那样的话,便难免要委屈她做个活寡妇,日后恐怕还要因为子嗣受婆母的为难,受世人的指点。 当然,若果真到了那一步,他也定会想个办法将子嗣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护住她不让她受这般委屈。 如若—— 总而言之,她既然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便是自己的责任,爱与不爱,都应尊重她,善待她,照顾她,保护她。 心里有了决定,韩时遇便觉得心头轻松了一些,和文秀才他们用过午膳之后,便又乘坐马车回白河镇,紧赶慢赶,傍晚时分终于抵达了白河镇。 文秀才看了看天色:“如今已是深秋,天黑得早,不若今晚先在家里歇息一晚,明儿一早再回去也不迟。” 可韩时云早已归心似箭,如何还能等? 正待开口,便听得不远处一声惊喜;“二弟!” 韩时云转头看去,那边精瘦壮健的青年不是自家大哥是谁? “大哥!”韩时云顿时大喜,大步过去一把抱住自家大哥:“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时风露齿一笑,雪白的牙齿闪瞎人的眼:“爷估摸着你们这几天便要回到镇上了,着我驾着家里的牛车来等你们。” “那真是太好了。”韩时云喜道。 韩时风上前给文秀才见礼:“小侄见过文伯父。” 伦理韩时风该称呼文秀才一声文夫子或者秀才公,只韩时遇乃文秀才的学生及女婿,而韩时遇家与韩时风家也亲厚,往日对韩时遇母子多有照顾,是以文秀才也给他们面子,结亲后便令韩时风兄弟改成伯父,以示亲近。 “时风贤侄来了。”文秀才背着手含笑看向韩时风:“你爷身体可好?他老人家可还康健?” 韩时风笑道:“托福,爷这一向身体尚好,只牵挂您们安危。” “如此便好。”文秀才颔首:“既如此,我便不留你们了,你们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 韩时遇便朝文秀才拱手:“如此学生便先回去了,改日再与秀清上门拜访。” 文秀才含笑:“好,届时老夫让你娘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因着韩时风驾了牛车来,韩时遇便先退了马车,而后将行李搬到牛车上,兄弟三人踏着霞色往凤溪村行去。 路上韩时云与韩时风说起一路风光,特别是省城的热闹,韩时风听得很是向往。 “若是我也能去亲眼瞧上一瞧多好。”韩时风羡慕的说,言罢又忍不住懊恼。 此番家里没接到喜报,已然明白遇弟此番定是落第了,皆已互相安慰,言道遇弟如今年纪尚轻,一次落第不算甚,三年后再继续科考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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