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句话也提醒了“认命吧”系统。它在系统程序的备忘录中添加笔记,决定:为了防止下一个世界再出现这种情况,它一定要找一个野心勃勃之辈当宿主。 主角是野心家最好。要是实在不行,附身到其他重要角色上也可以。反正天大地大,修正剧情的任务最大! 姜泠冷哼一声,没回它的话,红叶诛邪剑飞起,在她眉心灵府前震颤,她则倒头又睡下了。 结果,还没睡着,又有人破门而入。 来人一身官|服,拉起她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姜道长,您可快来看看吧!您昨天捉回来的半鬼没了,死在牢里了。” “什么?她怎么会现在死呢?” 姜泠顿时睡意全无,一贯懒散的脸拉下来。 流珠在“认命吧”系统交给她的剧情中,怎么也算是个小反派,到剧情中后期才去世。 怎么会现在就死了呢? 难不成这破玩意儿,还真又另外找了宿主? “她怎么死的?”姜泠追问道,暗自拨打交给应拂云的玉简账号。 官|府的人急道,“就是死得奇怪蹊跷,我才来找您的。” “那半鬼,也被吸干了魂魄,死状和西城区的何锦绣一模一样,您不是就在那儿抓到她的吗?我先说在前头,她这样,铁定不是幕后黑手,您这任务可不能算了结啊。” “还有,这案子上头本来不重视的,之前死得都是平头百姓,但最近死者除了何锦绣,竟然又开始蔓延到富人区,这才引起了重视。上头最近抓得紧,您可不能就这样不挑担子啊。” 姜泠眯眼,心道:麻烦了!好在玉简已经通了,希望不仅是应拂云能听到。 ***** 客栈房间内。 应拂云还没醒,溯洄镜在她怀中睡得正香,突然一个又热又亮的小东西振动数下,直接把他吵醒了。 溯洄镜扭动镜身,将那小东西挤出去,再眯着神眼一看,发现是早先姜泠送给应拂云的联络玉简。 “啧,麻烦,早知道就给扔了。” 溯洄镜道,不情不愿地接通玉简,叫醒有白,让他看看有什么重要事情没。 玉简刚接通,就听见一个让他头皮发麻的内容:流珠被她背后的上古恶灵杀了。 得得得,真就是事赶事吗? 替身傀儡材料的问题还没解决,又出现个上古恶灵,连天道之子也来凑热闹。 一大早的,天道你想把镜子逼疯就直说好吗? 溯洄镜无力地瘫在应拂云身上,单方面关闭玉简中他这边的声音。 有白化成人形,坐在床边,揉搓着蛇瞳,问,“神镜奶奶,谁死了啊?” 溯洄镜言简意赅,“流珠,被她召唤的上古恶灵杀了。” “哦,”有白敷衍道,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流珠是何人,而后拍手称快。 “死得好!恶人有恶报,活该。” 有白化出蛇尾,小心翼翼地攀上|床,虚虚缠住应拂云的脚腕。 “说起来,我说要带云云去报复应家人,让她自己动手,到现在还没去呢!” 蛇鳞偶尔触及皮肤,有白的神色就变得极不自然,面生红云,遮掩似的说道。 “云云该不会认为我是出尔反尔,不讲信用的坏妖怪吧?” 溯洄镜懒得理他,轻飘飘警告一句,“别忘记你们螣蛇的体质,影响到云云的话,我就撤换你哦。” 有白红着脸解释那不是真的,他才不信,螣蛇的体质会让应拂云进入拟发|情期。 语毕,就听见应拂云压抑的嘤咛声。 零星闷哼,不成语句,却烧得他面红耳赤,心跳如鼓。
第36章 喜欢 陌生的情绪涌动奔腾,蛇鳞自顾自翘起发硬。 糟糕的躯体仿佛有他自己的想法,试探着、叫嚣着,不听他指挥,非要往应拂云身上蹭。 有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不妨碍他害怕影响到应拂云。 不待溯洄镜警告,他就慌不迭收回蛇尾,连跑带爬地滚到地上,一连窜出好几米远。 那副慌不择路逃窜的神态,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无故轻薄的人是他。 溯洄镜无语翻身,道,“蠢蛇,到也不必。你别碰到云云就行,过来听姜泠那边的动态。” “我不,我不能过去,”有白摇头,神色委屈地抱着一把圆凳子,以蛇尾相缠,“我控制不住自己,尾巴和身体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溯洄镜不耐烦:“怎么?” “他们不听我指挥,就想往云云身上贴,我不能过去,”有白委屈巴巴地扒住自己的尾尖,以防蛇尾又不自知地缠上应拂云。 有白说罢,转头去看玉简投影的内容。 结果,他甫一转头,就望进应拂云眼底。 那是一双黑谭似的眼睛,半睁不睁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但是瞳孔不聚焦,好像在看他,又好像什么也没看。 有白莫名地,突然就有点心虚。 他讪笑着松开蛇尾,化成人形,屈腿坐到地上,尴尬地和应拂云搭话。 “应拂云,你醒啦!” 闻言,应拂云骤然回神,先是习惯性地微笑一下,而后仓惶移开目光。 应拂云双手撑床,坐起身,视线仍飘移不定,半晌,才停留在眼前半尺之外。 有白攥紧手指,对垂首低眉的应拂云道,“应拂云,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应拂云当即点头,回答;‘我没事。’ 应拂云说完,房间内忽然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溯洄镜连忙招呼有白过来听玉简里的动态,又和应拂云说了刚才的情况,还特意问她早膳想吃些什么。 有白羞涩地瞟一眼应拂云,磨磨蹭蹭移到床脚。 应拂云则神思不属,胡乱应了一通。 一镜一妖一人,都默契地,不再提昨晚的事情。 玉简中的声音还在继续,不过都是官|府的人员在给姜泠施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应拂云听了两句,便厌了。 她一面想着有白刚才说的话,一面轻手轻脚地飘下床,弯腰从木桶中舀出一瓢冷水,浇在手上,倒进盆里。 放了一夜的水,触及皮肤时,竟然只冰了一瞬,冲上手掌时已是恰到好处的温热。 应拂云放下木瓢,恍恍惚惚,看了有白一眼,果然见蛇妖指尖微动,淡蓝色的火焰跳跃。 忽闪忽灭的火焰,与她飘忽的视线相对,猝不及防,突兀熄灭。 应拂云下意识开口,想问什么,又什么也没问。 情绪激荡的潮涌褪去,心湖岸边,只余一地碎石青苔。 真是糟糕极了。 理智回笼之后,应拂云才发现自己昨晚都干了什么。 微湿的指尖触碰左臂,她忽而想起,蛇妖没认为她是镜心之前,也是这样润物细无声地照顾她,只是大多时候都很笨拙,都在惹她生气,让她忽略了那些细微处的善良。 有他在的时候,莫说小娃娃的溯洄镜,连满怀花枝都轻若浮云,她怎么就没发现呢? 应拂云弯腰,洗手净脸,温水泼到面颊上,她又想哭了。 她很后悔。 不只是害怕触怒有白和神镜,更多的是愧疚。她怎么可以用如此尖刻的言语,伤害一颗纯善如稚子的心呢? 应拂云不懂她为什么会这样,纵使有再多委屈苦楚,她也不该对着蛇妖发作啊! 他又有什么错呢? 除了帮了她这个不知感恩、胆大包天的凡人。 用手帕擦净面上水珠,应拂云捏着帕子一角,坐到凳子上。 无事可做时,她的目光游弋,又不由自主地落在有白伸长的双腿上。 红色深衣搭在他腿上,模糊露出他双腿的轮廓,笔直修长,线条流畅优美。 既然是蛇尾所化的双腿,想必如他的蛇尾一般,也是精瘦有力的。 脸上似有红云再烧,应拂云慌忙又移开视线,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疯了,或者是和蛇妖一样不能控制自己。 总会不由自主地被蛇妖引诱,攀升出莫名的情|欲。 可是,天知道,她这么多年来,除了对青梅竹马的陆玄闵有过一些不可说的,参杂着利用的少女心思,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意思。 又怎么会,对着一条蛇,疯了似的不停发|情呢? 应拂云叹口气,强迫自己只看有白的脸。 可是,那张脸也太惑人心神了! 不行,要找一点事情做! 应拂云起身,捞起桌上药包,对有白和溯洄镜说自己先去煎药。 溯洄镜哪里舍得让应拂云去做这些,立即催促有白出去煎药,给应拂云买饭。 有白本来也如坐针毡,一听这话,快活地跳起来,绕过应拂云,抓起桌上剩余的一串药包就跑,也不知道先抽出来一包。 “应拂云,我等会儿就回来,你饿了的话,就让神镜奶奶催催我,我会先把饭送过来的。” 有白冲出门去,声音里的愉悦放松显而易见。 应拂云垂眸,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蛇妖,离开我一会儿,就这么开心吗? 溯洄镜眯着神眼,瞥一眼应拂云,不动声色地揭开有白的遮羞布,用来开解应拂云。 “云云,你过来,我悄悄同你说件事。” ‘什么?’应拂云乖巧温顺地走过去,坐在床尾,学着有白的坐姿,双腿平伸,脚跟抵地。 溯洄镜夸大言辞,弄虚作假,道:“蠢蛇妖,要进入发|情期了。他体质特殊,若意中人对他也有意,便会受其影响,也会容易躁动不安,渴望他的触碰,这种影响是相互的。” 手中手帕掉落,应拂云震惊失语。 她欲盖弥彰,变回平时的淑女坐姿,心脏却因为溯洄镜的话而怦怦直跳,不得安宁。 应拂云抬手,在宽大袖子的遮掩下,按住左胸心脏处。 所以,我这是,喜欢上蛇妖了? 我,喜欢上了一只妖精?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应拂云回想自己一直以来的异常,好像自从祠堂那晚的星河以后,她对蛇妖的身体就有一种浅淡诡谲的欲|望。 此后愈演愈烈,甚至会因为蛇妖无意识的触碰就意乱神迷,不可自控。 掌心心脏剧烈跳动,应拂云大着胆子,举起言辞板问,‘神镜奶奶,这个反应会自然而然地越来越大吗?我是说相方的的反应。’ 闻弦歌而知雅意,溯洄镜笑两声,冰冷戏谑的声调也显得活泼起来。 “是的呢,螣蛇对意中人的爱意越深,他的发情期来得就越强烈,越不可控。相应地,相方受其影响,反应也会越来越大。” 应拂云沉默。 虽然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她仍然不能理解。 如果说,她会喜欢蛇妖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那蛇妖喜欢她就有返常理。 毕竟,没有一个溺水之人会厌恶岸上伸来的坚定手掌。救赎者爱上被救赎者,这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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