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无用的女孩,配他这个卑劣的人正好。 克莱斐尔怔愣在那里,他看着三哥,难以置信。 柏宜斯轻笑了下:“怎麽,只准你喜欢,不准我想要啊。” 一贯温和的柏宜斯,在此刻的克莱斐尔眼里,骤然撕破了牧羊犬的皮,成了头满口涎水的狼。 “三哥?”克莱斐尔轻声问。 “在呢。”柏宜斯仍然笑着,只是不再温和,似一头进食前的豺狼。 他总是习惯用温和的表情包装内心,用关心的举动掩饰卑劣,用正义的理由施行暴力。 他成为医生的理由很简单,只是想拿刀而已。不是跟亚度尼斯一样,摆弄些食材,做出些菜式让人品尝。 他喜欢在手术室里,操控别人生命的幽暗的那一瞬间。 当然,他总是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卖力救治,得到病人以及其家属的感激,得到名誉,得到一层又一层虚无的光环。 他想改造你,不过是见不得你那柔弱还惹人在意的模样。让你配得上大哥,只是他理想化的虚辞。 你似一个错误,他从试图清洗你,妄想改造你,到最後被克莱斐尔的举动点燃,生出了占有你的贪婪。 在你和其他兄弟们纠缠的时候,他眼镜面一闪而过的光,好似毒蛇尖牙的折射。 无法忍受你对大哥的亲密与依赖,他喷射出毒液僞装成药剂,劝你要独立要运动要健康。 其实,你若是躺在他怀里,他不会劝你的。 哪怕你柔若无骨,只能软软地依附着他,说话也轻声细语,他愿意为你低下头来,侧耳倾听。 在这个暴雨後的傍晚,克莱斐尔闻到了腐烂的气息。 他湿润的头发和衣衫渐干,你安静地躺在床上,柏宜斯已经离开。 克莱斐尔试图为腐烂找出源头,兜兜转转,他只看见自己的手。 画是画,人是人。 他亲吻你的那一刻,他痴迷入魔的画被他亲口咬碎了。 露出画像後的你,失去铠甲失去保护壳的你,散发着幽香,引来了贪食的毒蛇。 克莱斐尔沉默地坐着,房间里的色彩在他眼里斑驳,剥蚀,掉落,最後只剩眩晕的杂乱。 他的心好似也被腐蚀,蛇虫鼠蚁穿行而过。 如果你愿意要,他愿意给你,可虫蚁穿过的心脏污浊,你不会要的。 你沉睡在那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你的身旁来来去去。有的予你吻,有的渴望你和他们一起坠跌。跌入情。欲的深渊,或是贪婪的噩梦。 他们渴望你的血,或你的爱。你的生命与灵魂,至少留下一个。 克莱斐尔坐在病床旁,他望着他放在你枕边的那支玫瑰。 红色,红,和你的唇色相似,却永远也比不得。 他想,他或许永远也画不出真正的你,他只是一个无名的画师。 历史里的尘埃,被淹没的无名者。 流动在他心里的,并不是爱恋,他说不清,他只是渴望你。或许他爱的只是一个幻象,他自顾自在你身上涂抹他艺术的癫狂,他误以为那是他的爱,或许,那只是他人性里最自私最自我的那一面。 他无法确定。肯定或否定,是一个永恒的难题。很多事情没有答案,就算活着的人消逝,答案也不会为此浮现。 他希望,有朝一日你出现在他眼前,赤。身。裸。体,没有外物的阻隔。 他见到最本真的你。欢愉或朝拜,那时候,他才能做出抉择。
第20章 星际玛丽苏20 你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吊瓶也已输完。 你睡得昏昏沉沉天昏地暗,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心中下意识呼唤666,他没有应答。那个跑得没影儿的系统,你才不想他。 你只是生病的时候会有一点脆弱,很正常,你告诉自己你才不在乎,无论在哪里,反正你会过得很好很好的,才不会输给那个偷偷溜掉的系统。 亚度尼斯见你醒了,连忙扶你起来,问你饿不饿。 你带着点哭腔说饿了,好饿好饿。无论现在是谁在身边,你都渴望一个拥抱。 他扶你坐起来後本就该放手。可你攀上了他的手臂,你抱住了他:“我饿了,亚度尼斯,你有没有给我做饭?” 你的声音好小啊,那麽轻,还带着泣音。可怜的小奶猫似的,生病了病恹恹的没力气。 亚度尼斯的心像被挠了一下。 他贴着床褥的手掌,慢慢地,慢慢地擡起来抱住了你。 你身上还穿着那件单薄的睡裙,米白色的,特别顺滑,微微冰凉的材质。 和你的肌肤贴得好近,隔着那层薄薄的睡裙,他摸到你的腰,你的背,毫无道德地对一个病人起了情。欲之心。 你的温度,他的温度在相贴的地方融成一团,他鼻间只有你的气息,只有你。 夏日的,清幽的,甜美而梦幻。 像一个梦,你叫着他的名字,亚度尼斯,亚度尼斯,不是奥斯蒙。 此时此刻,你主动拥抱的是他,需要的是他,亚度尼斯抱着你,碧绿的眼眸里漾起波光,是你的气息蒸腾,温润了他的眼眸。 碧绿的宝石化作碧绿的湖泊,他将自己淹没,也渴望淹没你。 “桑灼,”他低声唤着你的名,“桑灼……” 他想“灼”字真的恰如其分,你轻易就能灼伤身旁人的心,烧灼的疼,却令人甘之如饴。 哪怕你此刻厌恶他的食物,讨厌他的一切,覆水难收,他也没办法将分给你的在意收回去了。 你勉强收拾好心情,松开了亚度尼斯。 亚度尼斯慢慢退了出来,即使他想永远与你相拥,也要先顾及你的身体。 你饿了,应该多少吃一点填饱肚子。 亚度尼斯打开保温盒,山药排骨粥的香气霎时溢散出来。 好香,你眼里冒出笑意,亚度尼斯将床桌立起,将粥搁上去想要喂你。 你只是发烧感冒了,手好好的,不需要人喂。 亚度尼斯只好摸摸你的头,让你乖乖自己吃。 亚度尼斯提着粥到医院後,就让克莱斐尔先回去了。还处于精神混乱中的克莱斐尔顺从了四哥的提议。 你喝完小半的粥就喝不下去了,填饱肚子的你心情恢复了些,开始想念奥斯蒙。 你问亚度尼斯:“奥斯蒙怎麽没来看我啊。” 你已经下意识把奥斯蒙当做了这个世界的男友,对他産生了不可避免的依赖。生病了醒来没看见他,你心中难免有些沮丧。 亚度尼斯没有告诉其他人你生病的事。克莱斐尔是自己问的,柏宜斯是来的时候撞上了,他忙完手上的工作来看的你。 出于私心,他没有告诉他们,理由是现成的,怕他们担心。 可即便如此,在你恢复些许精力後,你想要的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还是大哥奥斯蒙。 亚度尼斯方才的欢喜镜面一样碎了一地。他把保温桶的盖子盖好,取出纸巾细致地给你擦嘴。 你吃饭的礼仪很好,唇角没沾什麽东西,可他还是那样细致地缓慢地擦拭你的唇瓣,慢得近似亵。玩了。 你微微蹙起了眉,侧身躲开了他的手。 亚度尼斯的手停滞在那里,他碧色的眼眸背着光,看起来不像过往那样平静沉稳。 你感到不安。 亚度尼斯收回了纸巾,摸了摸你的头:“我出去给大哥打个电话,他会很快赶到的。” 这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你的不安,你微仰着头看亚度尼斯,甜甜地说好。 最先赶到的不是奥斯蒙。 柏宜斯彻底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走到你的病房再次探望你。 你看到他来,心里有些怪怪的,柏宜斯总是跟你作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要你独立自主,不准这个抱抱那个背背。 你就是喜欢奥斯蒙抱你怎麽了,他自己得不到,就让你也不准享受。 柏宜斯走到一旁坐下,他脸上的笑容很温和,问:“好点没有?” 你点点头,跟他没什麽好说的。 柏宜斯看着你,从你的眉眼慢慢落到你的唇上,你紧皱着眉,不知他要干什麽,又让你好好坐着? 你现在可是病人,没挺直腰板怎麽了。 你微瞪着他,带着股威胁的意思。他要是再说那些啰里吧嗦的话,你可要让他出去了。 柏宜斯轻笑了下:“别紧张,我只是看看你的面色。看起来没有大碍。” 好怪。他怎麽这样笑,带着点戏谑和逗弄,一点也没有温柔正经的医生样。 柏宜斯坐近了些,拾起你的手说:“我还会点古蓝星的诊脉,虽不知能不能诊出什麽,随便试试。” 他抚弄着你的指尖,摸着你的指节,到最後才将手指搭在你的手腕上。 庸医,不会还瞎诊,把你的手都弄疼了。 你不知道,在你以为他医术不精的时候,他其实只是在怀念。怀念吻你的感觉。 相当不错,相当缠绵。让人流连忘返。可惜你当时沉睡了,没能体会到他唇舌的温暖。 要不是克莱斐尔捷足先登,吻了你的唇瓣,他可不会轻易吻舐你的手就放过你。 真弱啊,无知,柏宜斯一边感受着你的脉搏,一边可怜你。 “好了,”你收回了手,带着点厌烦说,“我没什麽事。” 柏宜斯笑着,恢复了一贯的温和样:“小妹没事就好。” 他将手背到背後,食指拇指轻轻捻摩,贪念你的余温。 亚度尼斯告诉了所有人你生病的事,相比大哥一个人来,你所有的心神全放在大哥身上,他更愿意大家都来看你,让你无暇投入奥斯蒙怀里,与他一人温言软语。 亚尔弗踏进你的病房,他刚结束今日的拍摄工作,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妆也没卸就赶来看你。 他穿着一袭在你看来像是日式和服的服装,只是开叉太大,锁骨大片大片露出来,让人想要从开口一直划下去,用一把剑慢而轻佻地划断衣衫。 他腿长,脚腕也露着,还带着脚链,走起来能听到清泠的铃铛声。 眼尾一抹闪粉的蓝,涩欲上添了几分遥不可及的神秘与幽远。 他今天到底在拍什麽啊,怎麽看起来这麽,这麽的……色。气。 亚尔弗瞥见柏宜斯也在,心中厌烦,他想跟你独处,可不想跟一堆人分享你。 “怎麽病了?”亚尔弗走过来就凑近你,额头贴着你的额头。 在他淡水墨的灰,晕染了一点大海的蓝的眼眸中,你既看清他眼里的在意,又瞥见自己的倒影。 他靠你太近了,你们的呼吸都焦灼在一起,他身上好香,是脂粉的香气,还是衣衫上的香气没有散离。 他在喘息,喑哑的微烫的呼吸传染了你。你也不可避免地喘息起来,胸膛起伏,你受不了地扭过了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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