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宁有所好转,顾辛夷忽的伸手,拿住苏琼楼的胳膊,从他袖子中取出一个香囊。 苏琼楼没有防备,被她吓了一跳:“娘!怎么了。” 待看清楚她手中拿的东西,苏琼楼顿时心口一紧,干笑道:“这是我用来安神的香囊,您拿这个做什么?” “安神?” 顾辛夷轻嗅之后,打开香囊看了一眼,往魏宁身前递了递:“郡主不妨嗅一下,这个味道是否熟悉。” 魏宁依言嗅了一下,面上露出疑惑之色:“这与我平时服用的宁心丸气味十分相似。” 今日发生的事,巧合实在太多,魏宁看向苏琼楼的眼神多了几分提防。 苏琼楼原本就心中就鬼,被魏宁这么一看,急忙解释:“魏小姐别误会,今日爬山多劳累,我为了提神特地带了提神的香囊。也许都是宁心静气的药方,这才与您的药丸有些相似。” 顾辛夷可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方才她要是没及时出手,就成苏琼楼“英雄救美”了。 他准备的如此充足,让人不得不怀疑,今日之事是提前安排好的。 再思及宁安郡主的身份,顾辛夷隐约间觉得,她似乎触及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也许从京城中来的人,与何柔在京城的姘头有一定干系。 心思电转之间,顾辛夷神情严肃到:“魏小姐,今日之事巧合诸多,让人不得不防。我建议您将那三个歹徒送入牢中仔细审问,同时也要好好查查这香囊的来历。” “这香囊用的药粉可不是普通熏香。” “多谢夫人提点,我亦有此意,玉竹,将香囊收起来。” 说完此话,魏宁态度恭敬道:“今日多亏夫人相助,我想在别院中设宴答谢夫人,还请您赏脸。” 魏晏皱眉:“阿宁,答谢之事由我代劳即可,你一个闺阁女子——” “兄长不必再劝,宁安心意已决。审问歹徒之事,便由您和牧云表哥费心了。” 魏宁说完话,目光殷切的看向顾辛夷,直到她点头应下,这才露出笑容。 不是魏宁不想亲自审问那三个匪人,奈何她身为女子,身边皆是仆从丫鬟之流,这种事还只能交由知府的人来做。 她带着丫鬟仆从与顾辛夷一起下了山,在山脚下乘坐马车前往别院,薛唯昭和薛嘉余两人也一同跟着前往。 男女有别,两人坐的马车,与魏宁隔了有一段距离。马车中,薛唯昭和薛嘉余互相对望,都觉得今日之事有点离奇。 但对于夫人救人之事,两人与有荣焉,都觉脸上添光,他们以后也要像夫人这般侠义助人! 好好一场文会,最后草草收场,曹牧云心中自是不痛快。 但魏宁切实受了惊,若真追究起来,他首先要担个防卫不周的罪责。 论下来这一场文会中,真正出风头的人只有苏琼楼。 他先是做了首《题扶明山禅寺》,接着他的母亲又救了宁安郡主,还得到了对方的赏识。 虽然魏宁对苏琼楼并没有青眼相待,但曹牧云还是在心中记了一笔。原本他可是打算在今日文会上大出风头,让两位表妹看到他的风姿出众。 不管哪位表妹对他倾心,对曹牧云来说都是一桩可攀青云的好姻缘。 “还请两位公子手下留情,小的再也不敢了。” 三个歹徒在一旁告饶,曹牧云冷着脸命人将其押回衙门。 经过苏琼楼时,他停下脚步,面上露出鄙夷神情:“区区草鸡也妄图攀龙附凤,今日之事若查出与你有关,呵。” 曹牧云冷笑一声径直走开,苏琼楼却吓得一身冷汗,三魂六魄仿佛飞出去了一半。 他不知事态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心中又恍惚觉得,今日之事似乎还真与他有些干系。 一想到事情败露后,可能承受的罪责,苏琼楼软着两条腿,愣愣的往山脚下走,直到上了马车依然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 就这样恍惚着回到玉泉庄上,苏琼楼终于找回了一点魂来,急匆匆的找何柔求助。 “怎么办,我好像闯祸了。” 何柔正在晒太阳闭目养神,听到苏琼楼的声音,脸上的笑意淡去,再见他慌慌张张六神无主,心中更是不喜。 “慌什么?有什么事慢慢说,看你这样子,哪有名门公子的气派。” 苏琼楼本来就慌乱,听何柔这么一说,心中顿觉委屈,他们苏家要是名门就好了,他也不用惧怕知府公子。 “何夫人,我今天似乎得罪了曹二公子……还有……” 他看了一眼在旁边打扇的珍珠,话在唇边没敢出口。 何柔将伺候的丫鬟都打发下去,这才问到:“还有什么?” “今日宁安郡主被歹徒纠缠,我本想英雄救美,没想到被我娘抢先一步。不止如此,她还当众说我带的香囊有问题,让郡主好好查验。” 提及今天闯下的祸事,苏琼楼冷汗涔涔,苏家只是商户门第,别说皇家郡主了,就是知府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家破人亡。 若父亲知道他闯下如此弥天大祸,定不会轻饶他。 “又是她。” 何柔阴下脸,心中已经开骂。 [该死的薛婵娟,又坏我好事,要不是手里积分不够,我现在就弄死她!] [宿主大人别生气,这个薛婵娟也太古怪了,她一个蠢笨不堪的封建愚妇,是怎么救下郡主的?] 系统的疑问,也正是何柔的疑问。 “你说是薛婵娟从登徒子手中救了郡主?可是她手下的仆役?” “是她亲自动的手。”说到这里,苏琼楼也有些困惑,“奇怪,娘她从前手无缚鸡之力,但今天看她的样子,就像练过武的人一样。” 这话让何柔心中生出警醒之心,她自己不仅穿越还拥有系统,对神怪诡异之事接受度极高。第一反应就是薛婵娟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奇遇,难道她也激活了系统? 如此一想,她愈发觉得,该尽早除掉薛婵娟,不能留她再猖狂了。 “今日之事,你不要太过慌张。我已经修书给你父亲,他不日就会回来。若知府那边问责,我会想办法替你转圜。” 苏琼楼闻言长舒一口气,心中恐惧去了泰半,但还是一半悬在那里。 上次谈话中,他隐约知道生母似乎认识一些贵人,若有她出面,这次的事或许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怕就怕那位宁安郡主,不愿善罢甘休,拿出皇家的威仪压人。 苏琼楼为此担心之时,曹牧云已快马加鞭,准备将人带到府城监牢中,让精通审讯的老衙役,连夜审问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歹人。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发泄出今日怒火,也想让宁安郡主知道,他曹牧云办事一向牢靠,今日之事只是巧合。 除此之外,曹牧云也想借机收拾一下,那个抢了他风头令人生恶的商家子。
第245章 外室文中被贬为妾的原配20 宁安郡主的别院距离扶明山不远, 白墙黛瓦,庭院深深,花木繁茂, 景色十分怡人。 到别院后, 魏宁下马车第一件事,便是再次向顾辛夷福身道谢。 “今日多谢夫人出手相助, 您就是我的大恩人,日后若有用得着宁安的地方, 夫人只管提便是。” 魏宁神情郑重,特地用宁安郡主身份向恩人做出承诺。 顾辛夷将魏宁扶起:“郡主言重了,今日之事恰逢其会,也算我们二人有缘。只是关于郡主的病情, 我需要与郡主单独聊一聊。” 提及病情,魏宁眸中露出几分苦涩与黯淡:“多谢夫人关心,我们到引荷亭中聊吧。” 引荷亭位于院中湖中央, 四面邻水, 亭子四周被轻纱覆盖, 只有一座玲珑小巧可通向此处。 待两人在亭中落座后, 顾辛夷提出再次为魏宁把脉。 她伸出手腕苦笑到:“多谢夫人关心, 只是我这是胎里带出来的病。这么多年,也算是寻访过天下名医, 吃了无数药调养身体,勉强减少了心疾发作次数。” 顾辛夷再次为魏宁诊脉之后,神色凝重道:“郡主可知, 你这病并非胎里带的顽疾, 而是有人下毒所致。” 她一句话,让魏宁神色大惊:“夫人此话何解?实不相瞒, 家母也有心疾,只是不像我这么严重,只要不精心养着,不劳费心神,就不会发作。” “大夫都说,我这心疾传自母亲,是天生的病根,无法彻底拔除。” 说到此处,魏宁心脏猛地一跳,倘若她的心疾是中毒引起的,那母亲的心疾呢? 一时间魏宁心思剧转,屏着呼吸等顾辛夷答复。 “公主情况如何,我未见其人,尚不敢妄言。但郡主身上的毒,我有方法替你清除,让郡主从此不在为心疾所苦。” 每次心疾发作时,魏宁都像半只脚踏入鬼门关,那种痛苦和绝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她正值青春妙龄,却不能像其他少男少女一样纵情欢笑骑马驰骋,时刻都要注意养生,心中又如何不失落。 得知顾辛夷能让自自己恢复健康,魏宁情绪分外激动;“多谢夫人,不管病也好毒也好,只要您能替我治好心疾,公主府必有重谢。” 这一次,魏宁直接抬出了公主府的名头。 “郡主如此赤忱,倒是让我有些惭愧了。实不相瞒,我愿竭力替郡主治病,也是想借这份善缘,为自己和薛家免除一场灾祸。” 闻言,魏宁并没生气。 她生于钟鸣鼎食之家,虽说公主府中人口简单,只有她一个郡主。但其他王公贵族家中,争权夺利的事数不胜数。 从王公贵族到贩夫走卒,从江湖之上到庙堂高远,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纷争。 顾辛夷愿意出手救她,便是她的恩人。至于她的目的如何,又是否是想借此搭上公主府,对魏宁来说都不重要。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就如此,只要对方不是奸恶之辈,遇到难事想要找人相助,又有何错呢? “不知夫人家中可是遇到了难事?对了,今日那个叫苏琼楼的年轻人,与夫人是……” 怕冒犯到救命恩人,魏宁话只说了一半。那个年轻人喊恩人娘亲,但两人之间相处却分外生疏,不像什么亲人。 且恩人言谈中在意的是薛家,那个年轻人却姓苏。 为什么年轻人手中拿着能平复她心疾的香囊,而且还出现的那么及时。若不是顾辛夷特地提醒她严查香囊之事,母子两人之间明显对立,魏宁也不敢将一个陌生人请入别院。 “此事说来话长,其实就在几个月前,我也被人下了毒,差点奔赴黄泉。好在我命不该绝,及时发现了此事,又懂一些医理,这才侥幸得生。” “竟是如此?究竟哪个歹人竟敢对夫人下手,可曾报官?还好夫人如今身体康健,不见半点病色。” 魏宁留心着顾辛夷的话,打算等两人谈话结束后,找人探听一二。身为皇家中人,许多事容不得她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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