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息点点头。 系统:“天道说事成后,给我一分天道本源力量,让我去宇宙旅游,包我活着回来的。你要是答应跟我一起做任务,我就给你这一分里的三个点……不,十个点的利润!” 怕沈盈息这个老古板修士不懂十个点天道力量的份量。 系统简单粗暴地往她脑子里塞了《现代金融概论》《天道的意义》《天道从何而来》《宇宙中的大千世界》等著作。 “所以,事成之后我不仅可以飞升,还可以踏碎虚空前往其他小世界游玩,甚至能拥有无限能在任何世界花费的货币?” 沈盈息接受新知识良好,反问道。 “不愧是第一名,脑子就是灵!”系统笑嘻嘻,“修无情道的本来就要砸大钱,你生前存款可怜,死后当了四百多年鬼,更是个实实在在的穷鬼。光是后面无限货币的利润,都够你重修八百次了哟。” 系统说的对。 沈盈息是个穷鬼,生前死后都是。 她很难拒绝。 更况且这四百九十二年,她不能修炼,不能说话,没有东西看得见她,她自己也丧失五感,人已经快被这段空白的年月给塞成一段空白了。 任务是可以做的,思绪是完全没有的。 沈盈息望着兴奋的系统,开口:“我还剩最后一个问题。” “嘿嘿仙君说您说。” “无情道,如何爱无情道?” 系统一呆,但它还是尽忠职守地纠正道:“不是让你爱他们,准确地说是攻略,攻心策略他们的意思。” “你,哎呀,你不会攻略人,这真是……对了,天道说可以逆转时空,让我们回到无情道扩招前一百年,那时候疯子们还没入道呢。一个个可可怜了,很好攻略的!” “话是如此,可无情道究竟如何攻略无情道?”沈盈息作为前无情道疯子一员,不得不虚心请教。 “这这这——”系统虚空演示抓耳挠腮,它苦思冥想,终于从合同里找到核心方法:“奥对对,我们亡妻亡妻,当然是去给人当老婆啊,你不会攻略人,不会当人老婆啊?” “……当老婆?”沈盈息有些犹豫。 “给哪个人?”那卷轴上可不止一人。 系统找到核心方法宛若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冷静下来了,它冷静地紧紧贴上沈盈息的脸:“所有人。” ……? 沈盈息欲言又止。 系统及时阻止了她危险的想法:“不是同时当,是隔一段时间当啊!” 可她人就一个,下凡修士不能用灵力,无分魂能力,便是隔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又如何隔出来呢? 对此疑问,系统答得斩钉截铁:“好办啊,你死了,死了档期不就空出来了。” 当然,毕竟是相识不久,系统担忧沈盈息死过一次,对死有余悸,于是缓声安慰:“放心,假死的啦。你到时候就用假身份当上他们老婆嘛,跟他们恩爱一段时间,然后利落死遁回归真实身份,嘿嘿,包那群疯子记你一辈子。” 沈盈息于是明白了:“当他们注定会死的老婆。” 系统大喜:“是,是!不愧是无情道第一名奥,好悟性啊好悟性,怪不得天道让无情道来攻略无情道,你肯定不会爱上他们让任务失败的!” 沈盈息笑笑:“我没当过人老婆,也没爱过人,不谈悟性。” 活着的时候,身边人还说她是无情道异类,光长修为不长脑子的魁首。 什么人都敢救,什么浑水都敢蹚。 虽然当无情道异类当了几百年,有时也有些不高兴这个身份。 可陨落飘荡的这四百多年,沈盈息想来想去,想到最后,想的还是,修成无情道。 “那便走吧。” …… 于是沈盈息到了凡间,成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据系统所说,这个凡人少女是天道用她的一丝魂力捏就的,相当于她分/身,是以样貌和她无二。 沈盈息当然稀奇。 任谁虚无了近五百年重获肉/身都会油然一股新奇感。 小家主纵情肆意,性情骄纵但不失可爱。 而且因是魂息一体的缘故,沈盈息很快就适应了小家主的性子。 泡着馨香的热水,沈盈息仰头,十分专注沉浸地感受着水流、温热与芬芳。 “仙君宝宝呀,明天就去见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对象咯,永安堂的大夫,那个以后弃医道修无情的家伙。” “嗯。”沈盈息懒洋洋应了声,嗓音是带着沙的软,“假身份有什么要求吗?” 系统正为自己唤的那声宝宝窃喜,沈盈息临头一问,它抬头嘻嘻:“仙君宝宝做主就好啦,等您死的时候,天道会助我们,把这些疯子投回扩招的时间点上的。” “好。” 沈盈息闭眼,过了会儿,又忽地问道:“宝宝?你如何这般唤我,我的年岁实算起来可不小了。” 系统闻言,暗笑,爪子痒起来,他伸出带倒刺的舌头顺了顺毛,“仙君如今再生,又对万事万物都新奇得紧,系统我看着喜欢,觉得这样叫很亲近啦。” 沈盈息眯眼也跟着笑,“多谢。” “害,咱都是好同事。” 识海里的狼崽子边说边滚进广阔的神识里打滚。
第3章 沈盈息系好寝衣衣带,没有几秒的时间,房外便响起阿廪的声音:“家主,医师送了伤药来。” 正正好,踩在她穿好衣裳的节奏上。 服侍周到,简直严丝合缝。 沈盈息疑惑地眨了眨眼。 这位近卫兼管家的阿廪,对她是不是关注过度了。 沉默间,房外再次传来阿廪的声音,男人刻意放轻了声音:“家主,伤口容易沾水,您还是上些药好。” 沈盈息抿唇,“……进来。” 她的魂息从来没有在意过阿廪的服侍尺度。 即使再过分些,光脚踩着近卫的肩,让他穿鞋穿袜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 话音刚落,门开声响。 高大的近卫单手端着药,黑沉的身影没入一室温馨,另一只手抵着门扉,他低眉站在门口,轻声道了句:“冒犯了,家主。” 室内原先的热气早散得差不多了,现下屋内剩的还有凉润的水汽,夹杂着渐渐变冷的花香。 从热水到浴池中的鲜花,从女儿家净身的香到身上的穿的衣裳,阿廪管家无所不包。 此刻他就处于自己所营造的无所不包里,托着木盘,乌发黑眼似乎沾着屋外的夜色,又沉又黑。 阿廪不动声色地抬了下头,沉沉的视线抬起的刹那,立刻如鹰捉兔般,迅速地攥住了不远处的纤柔少女。 只一瞬,他又低下头。 “家主。” 沈盈息看着阿廪,男人垂首恭敬上前,步态沉稳安静。 他很高,随着他身影的迫近,他身子投下的阴影越发扩大,一挺宽实后背几乎吞没了半室烛光。 沈盈息见状蹙眉。 她移动身体,轻盈地从近卫半包围的身影里走出。 近卫沉稳的步伐顿了顿,而后心平气和地站到了少女的身侧。 “阿廪,近来府中有发生什么趣事吗?” 沈盈息坐下,抿了口茶水。 将木托盘放到椅子旁的桌上,阿廪先取过盘中药瓶,接着温声答:“府中暂且没有,但听闻大少爷快回来了。” “对啊,信上说再有半个月吧,”沈盈息漫不经心地说着,百无聊赖倚进椅子里,“还是淮东好玩,本家人多,能跟我玩到一起的也多。” 阿廪薄唇掀起一抹淡笑,执住少女右手,“家主思念淮东,阿廪定跟随左右。” 沈盈息哼笑,“还是别,京城里也有不少好玩的,就说今天那个季九,我就喜欢气他。” 说罢,她低头看向阿廪,男人轻柔地握着她的手,撷丝帕裹住她的一根手指,慢慢地擦干净她指间水珠。 ——他擦的真是很慢,一根一根手指地擦,动作细致无比。 青年的骨节大,指腹有剑茧,隔着丝帕都挡不住的粗粝温热。 少女皮肤娇嫩,手指裹了片刻就泛起红。 沈盈息看了会儿没意思,抬起头往窗外望。 透过窗子,看见一弯冷月,忽而想起季九吃瘪的表情,嗤地一声笑了,“季狗肯定被我打服了,刚才连暗卫都不敢叫出来。” “嘶。”沈盈息得意间,虎口忽而一阵痛辣,痛呼一声,她迅速扯回手,白色的药面子随她的扯动,纷纷扬扬地洒上阿廪暗色的近卫服。 少女护着手,低头一看,印着齿痕的伤略微青紫,流血的口子被白色药面糊住,独属于伤药的辛辣疼痛直从牙印里钻进血肉。 沈盈息长眉紧蹙,“你上药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 阿廪放下药瓶,眼神在主人家破了皮的白皙虎口处定定了看了几秒,接着抬起眼皮望着他的主人,“家主,属下失责。” 他不辩解,模样再恭顺不过。 沈盈息见此,倒无从苛责,她皱了皱秀挺的鼻梁,“你退下,换个人来。” “……家主。”阿廪低声,“当心您的伤。” “让阿仓来,你滚开,没听见啊?” 阿廪表情温和,十分熟悉少女的脾气,她的任意妄为换来的只有他更恭顺的对待。 近卫单膝跪下,沉静的视线落在水平线下的一点低度里,似仰望又不似仰望地盯着少女。 这是一种微妙的角度,回望近卫漆黑沉静的双眸,如同幻视着一只蹲坐中的猎食类动物。 他蹲踞的动作好似只单纯表明了他的等待,而非臣服。 “家主,阿仓笨手笨脚,只会让您生气。” 说着,男人垂头,一副任君责罚的模样,“属下有错,甘愿受罚。”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 沈盈息见状,一点不耐烦变成三分怒意,她看得出阿廪的示弱,但隐隐中又有被近卫拿捏的错觉。 她是天生的上位者,哪里容得了一个近卫的拿捏。 家主发脾气向来是不在意会不会伤人的,平日里再亲近喜欢的近卫,此时冒犯了她,她也照打不误。 “你今天真是反了常了!” 沈盈息一脚踹在男人肩上,她想把人踢翻,再踩上他的胸口踩几脚泄气。 可无奈没练过武,要想踹翻阿廪这种底盘稳如磐石的练武之人,简直不可能。 一脚没踹倒人,反而被男人硬邦邦的肌肉反得腿根失力,兀地软了腿弯,险些从椅上跌落。 “……” 沈盈息没有跌倒。 关键时刻,阿廪起身,一把压住了摇晃的椅子,另一只有力的大手扶住她肩膀,将她稳稳地送回了椅中。 “滚开!”沈盈息不领情,三分怒火变成五分,顺手抄起茶杯便砸向阿廪。 按理说阿廪武功高强,不会躲不过一个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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