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风寒未愈,王妃如今处在特殊时期,最好还是离您远一点,不能把病气过给她,您的大孙子当紧!” 老王妃心梗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陶玉清顺势接道:“母亲,王爷说的是,我倒是不要紧,一切以王府子嗣为重。您安心养病,我就先走了。” 谢宏载忙催促道:“你快和云萍回去吧,这里有我呢!再不然尤姨娘、周姨娘和兰姨娘她们都能给母亲侍疾。” “多谢王爷。”陶玉清也不等老王妃缓过劲来,带着云萍转身离开鹤春堂。 陈嬷嬷帮老王妃顺了气,她才得以开口,但有火没处撒,陶玉清走了,谢宏载也没做错事。 “不过是怀孕,又不是有了金疙瘩,你也不要惯着她!” “怎么不是金疙瘩?”谢宏载直接道,“娘,我今年都二十六了,还没有个儿子!陶氏这一胎要是给我生个儿子,就是嫡子,咱们老谢家不就有后了?” 【 第24章 陶氏怎么可能有孕? 若是没有徐若音这个可心的姑娘,陶玉清这会儿有孕,她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陶玉清若是顺利生下嫡子,地位稳固,徐若音又往哪里放? 老王妃不想亏待徐若音。 陶玉清肚子里的孩子如今才月余,能不能生下来都不一定,想到这,老王妃心里头稍稍得了安慰。 “你二十六,又不是七老八十,况且有男子七老八十还能生出儿子。” 谢宏载道:“娘,您瞧您说的,我若是真到七老八十才有儿子,还不得成为梁京笑柄!” 老王妃见他现在一心偏向陶玉清和她肚子里没出世的孩子,心里厌烦,又与他说了两句话,把他打发走了。 周微微一直在旁没作声,见谢宏载如此看重子嗣,心里头很快有了计较。 老王妃瞥见她,自然难有好脸色,“你也回去吧,记得酉时过来侍疾!” 周微微心里暗骂,面上做出恭敬神情,“是,老王妃。” 等周微微也离开,老王妃忍不住道:“奇怪,陶氏怎么可能有孕呢?” 陈嬷嬷忙质问楚念,“那天王妃生病,你端给王妃的鸡汤,亲眼瞧见她喝下去了?” “瞧见了!奴婢还削了个雪梨给她吃,怕她给吐出来呢。”楚念知道那碗鸡汤有问题,但不清楚具体问题在哪里,现在听老王妃这么一说,就知道那里头加了大约是绝子药。 怕老王妃把事情怪罪到她头上,她试探道:“是不是那药本身就有问题?嬷嬷您被人骗了?” 陈嬷嬷和老王妃对视一眼,也觉得有可能,不然陶氏怎么可能有孕呢? 另一边陶玉清和云萍回到璧月院,云萍终于忍不住吐槽,“老王妃心肠真是太狠毒,竟想对你用鞭刑!” “她当镇北王府是刑部大牢呢!” 陶玉清上辈子经历过老王妃的种种磋磨,今生心态早就放平,别人敬她,她也回敬他人;若是别人无事生非,惹到她头上,她也不会放过对方。 “徐若音祈福快满百日,老王爷从前只年前会去东山寺小住,现在元宵节刚过,就迫不及待跑去,看来是想念的紧。” 云萍明白她的意思,“老王爷这次回来,估计会把徐若音一道接回来。” 陶玉清点头,“等到那时,就有好戏瞧了,老王妃自顾不暇,哪还有余力来找我麻烦!” 她话才说完,云翠笑着跑进来,“王妃,小王爷吩咐岚溪给您送来了许多补品!让您好好补补身子呢!” 陶玉清忙让云萍去把人领进来。 等岚溪离开,陶玉清打开那一个个礼盒,瞧见里头都是些人参、灵芝、燕窝之类的好东西。 谢宏载不会害她,但陶玉清也不敢保证别人不会趁此机会动手脚。云萍把东西一一记录在册,然后收进库房。 日后若是得了机会,她再将这些东西一一弄出去卖了,全换成银子。 东西才收好,李嬷嬷和云珠带着谢照烟从外头进来,谢照烟跑过去依偎在娘亲怀里,李嬷嬷道:“王妃,刚才奴婢带郡主从外头过来,见到周家那丫鬟来王府了。” 陶玉清真觉得这周微微母亲是个拎不清的,“又去兰陵院了?” 李嬷嬷道:“去了清风轩,大约是去找周姨娘的。” 陶玉清不想多管闲事,嘱咐璧月院的丫鬟嬷嬷不要生事,装作没瞧见。周家这般长此以往下去,纵是谢宏载想管,老王妃也不会让的。 清风轩内,丫鬟文儿被白鹭领进屋内,文儿是孤女,自幼跟周微微一同长大,周家被抄,她无处可去,仍旧跟在周家母女跟前伺候。 文儿进了清风轩,抬眼看了一圈四周,见屋内摆设简单,不由得失望。 周微微从内室出来,将白鹭和静儿打发走,才不耐道:“年前那吴光不是从王府领了银子,你又来做什么?” “小姐,是夫人让奴婢来的。”文儿也不想跑这一趟受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现在住的房子简陋,冬天又冷,烧炭吃饭穿衣哪处都要花钱。” 周微微无奈地叹了口气,“母亲也不知道省着些花,周家今日不同往日,花钱哪还能大手大脚的?” 文儿嘀咕道:“奴婢的话,夫人也不会听呀。” “你也瞧见了,我在王府的处境并不算好。”周微微掏出二两银子给她,“我一个月的月例银子全在这,你回去跟母亲如实说。” 文儿应下,把二两银子小心收好,又用了几块点心,这才告辞离开。 周微微在屋里同文儿说话时,白鹭悄悄把这事传到了鹤春堂,周家三番两次来王府里要钱要东西。 老王妃早就心生不满。 周微微不知这事,到了酉时,准时进了鹤春堂,“老王妃,您身体可好些呢?” 老王妃眼皮子都没抬,“我又不是吃了灵丹妙药,眨眼功夫就好了?” 周微微一噎,不再说话,老王妃没好气道:“呆站在那做什么?等我去伺候你?” “来了!”周微微忙上前去给她布膳,她夹了一筷子鱼肉给老王妃,来时她同白鹭打听过老王妃的喜好。 她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法子笼络住谢宏载,只能换个目标,来讨好老王妃。 老王妃夹起碟子里的鱼肉放进嘴里,立刻吐了出来,陈嬷嬷上前一步,扇了周微微一巴掌。 “周姨娘夹鱼给老王妃,不将刺挑出来,是想卡死老王妃不成?” 周微微从前也没给旁人布过膳,哪注意到这些,也不敢叫屈,慌忙请罪,“老王妃,请恕罪,妾身不是有意的!” 老王妃没说话,陈嬷嬷回道:“起来吧,继续布膳,小心些伺候!” 周微微小心翼翼地去剥鱼刺,一顿饭伺候下来,她后背已经汗湿,生怕出错挨打。她从来不知道伺候人是这么累人的差事。 等用完晚饭,老王妃坐到一旁消食,周微微连晚饭都没用,跪坐到她脚边,给她捶腿。 老王妃向来睡得早,刚到亥时就洗漱完,上床睡觉。周微微在她床边的地上打了个地铺睡下。 【 第25章 真想把痰盂扣在她头上! 屋内留了盏起夜用的油灯,周微微躺在硬邦邦的地上,困意全无。 直到听到耳旁传来老王妃此起彼伏的鼾声,她才松了口气,身心到这时才完全放松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周微微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被一个硬物砸中,吓得她陡然惊醒。 “快起来拿痰盂!”老王妃的叱骂声在她耳边炸响,“让你值夜,不是让你来睡觉的!睡得死猪一样!是你伺候我?还是我伺候你?!” 周微微气恼地想掐死这老东西,忍了又忍,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拿了痰盂到她床边,“老王妃,还请您息怒,妾身不是有意的。” 老王妃没出声,她得了风寒,嗓子里总有一口痰,像是吐不尽。 她咳了一声,一口痰使劲吐出来,不偏不倚吐在了周微微拿痰盂的手上,她仿佛没瞧见,眼皮耷拉着,“你先去净手,再去倒盏茶给我漱口!” 周微微恶心的差点吐出来,恨不能把手中的痰盂倒扣在她头上。 “是,妾身这就去。” 周微微放下痰盂,转身出去洗手,洗完手又去倒了盏温茶,趁着四下无人注意,她吐了口唾沫在里头,轻轻摇匀,这才端过去给老王妃。 恭敬地伺候老王妃漱完口,服侍她躺下,周微微终于得以休息。 夜里头又起来一次,扶她去净房,折腾了有一刻钟,再把她送到床上,周微微半点困意也无。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一早,老王妃发善心让她先回清风轩洗漱更衣,一个时辰后再回来伺候。 周微微筋疲力尽地回到清风轩,忍不住抱怨老王妃太能折腾人。 静儿接道:“周姨娘,你可不知道,从前这些事情都是小王妃在做,你这才伺候一夜就受不了了?” 言下之意,小王妃可是做了老王妃七年儿媳,一天天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白鹭跟着说:“到了夏天夜里头,老王妃时常说鹤春堂有蚊子,使唤小王妃赶蚊子,有时候赶上一夜都是有的。” “你们这意思,我是代王妃受过了?”周微微听了这话,一想可不就是,这些事情本来该陶玉清去做的。 现在陶玉清有孕,事情都堆到了她头上,凭什么呢? 静儿是楚念的妹妹,自然不喜陶玉清,忙回道:“可不就是,王妃肚子里揣了个金疙瘩,她如今苦尽甘来,那苦不就落到了周姨娘你的头上?” 周微微从前厌恶庶女,周家没有没落时,她与陶家嫡女有两分交情,因而万分不喜陶玉清。 她真正厌恶上陶玉清时,大约是十四岁那一年。 她和陶玉清都是长相秀美类型的姑娘,但从前外头常有人评价,陶玉清偏向美,她偏向秀气单薄,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皆比不上陶玉清。 直到谢宏载死而复生归来,那一年她十四岁,陶玉清十六岁走了狗屎运成了谢宏载的王妃。 她真正打心眼里厌恶陶玉清。 周微微沉默地更衣,白鹭和静儿相视一眼,都不再作声。 周微微再次赶回鹤春堂时,尤姨娘也在,正在陪老王妃说话,见她进来,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老王妃抬眼看向周微微,“我屋里丢了个翡翠镯子,是不是你拿的?” 周微微惊住,回过神来,连忙否认,“老王妃,妾身没有拿您屋里头的东西!妾身发誓!” “这年头会发誓的人太多了,老天爷都忙不过来。” 尤姨娘阴阳怪气道,“老王妃这屋里头从来没丢过东西,你在这住了一晚,就丢了个翡翠镯子,真真是巧啊!” 周微微气哭了,当即跪到老王妃面前,“老王妃若是不相信,可以遣人去清风轩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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