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翻一翻,不知道有没有线索。又或者她要找的就是这本书本身呢?黎应晨极尽小心地展开书卷,控制着动作,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悄无声息地拈起一页纸…… 正在这时候,一个欢快机械声毫无预兆的响起来—— 【噔噔噔噔~恭喜宿主,新手教程加载完毕!】 【主线任务:开启新手教程。任务奖励:异能池抽卡机会*1。】 【正在开启新手教程!】 等会儿!不是时候!能不能暂停一下,暂停!黎应晨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久违的体会到了肾上腺素激增的感觉。如果她是猫的话,应该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但这个不如Siri的系统没有任何搭理她的意思,欢快的音乐自顾自地响着。 【嗨!欢迎来到这 个朝气蓬勃,生机盎然的世界!宿主你好,我是抽卡系统v.3.25!】 黎应晨内心崩溃:这也太朝气蓬勃生机盎然了!真是每一具尸体都精神焕发啊! 下一秒,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团黑红色交缠的光球—— 【现在来了解一下我们的抽卡系统吧!】 身下的丝绸软垫被映得通红。 【在你面前的,就是我们的卡池啦。这是为您私人订制的[新人特惠99%off池]!】 【请大声喊出[抽卡],将肢体放进卡池中,来抽取您的第一张卡吧!】 99%Off池,你到挺有良心的,但怎么还是语音控制的啊! 不知何时,那叮铃声已经消失了。 她走了吗?黎应晨松了口气。还好,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她大概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走了多远?如果走的够远的话,可以小声说一句试试看…… 黎应晨一手扶着光球,悄悄地伏低身子,透过马车帘的缝隙,去看外面的景象。 ……咫尺之间,在车帘与木板的缝隙中,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就这样与黎应晨对视了。 密密麻麻的针扎进溜圆的瞳孔中,细微地向外滋着血,这双充满怨毒的眼睛,正死死地注视着她。 叮铃。 眼球中的针蠕动着,缓缓碰撞。 黎应晨猛地爆发出一声笑。 事已至此,再躲有什么意义?她一把将手伸入光球里,扬声喊道:“抽卡!” 刺眼的红色一下爆发出来。黎应晨感觉手指传来一阵微小的刺痛,就像被剜走了米粒大的一小块肉。接着,她的手心被塞进了一张巴掌大小的卡片,一阵烟花彩带在她的眼前炸开,伴随着滴滴嘟嘟的音效,系统欢快的声音响起: 【恭喜宿主,抽取到SSR级能力[赶尸人]!】 真能赶吗?! 黎应晨却顾不了那么多了。马车帘下,已经伸进了一只苍白细嫩的手,手中握着一根细长的针。那动作并不快,感知危险的本能却让黎应晨一下子寒毛直竖。她早就看好了位置,此刻使劲一蹬马车厢的连接处,破碎的木板应声而断。她拽着裙子,一个箭步跳下马车。 【[SSR]天赋:赶尸人】 【天赋说明:有人喜欢遛鸟,有人喜欢牵狗,有人喜欢撒开小孩玩。那么凭什么你不能赶尸呢?谁允许小区歧视异宠的?】 【效果:对准你喜欢的尸体,说出“跟我走吧”四个字。在结束考验之后,祂就是你的伙伴啦。】 【快去使用吧!】 ……这技能效果说了跟没说一样,流程简单到像是陷阱,真是充斥着满满的恶意。 黎应晨终于看到了针女的全貌。 那是一个极宽扁的女人。她好像全身的皮都被横向展开了一般,每一寸皮肤都被细密的针脚拉扯平整。密密麻麻的针在她的身上蠕动,就连眼耳口鼻中都扎满了针。那些针就如同蛆虫一般在她的全身穿行,每踏出一步,外露的针就会被推进脚底。 针女的身后,血流成河。 她张开嘴,露出喉咙中密密麻麻的针,手持着一根细长的针,慢慢向黎应晨走来。 大部分人多少有些密恐。黎应晨也不例外。她深吸一口气。 周围的尸体若是被她所杀,那真是最糟糕的事情。没有可见的伤口,说明他们只要被扎中很少的次数,甚至于只要被扎中一次,就会死去。 不能被碰到。 她看向脚边的尸体。就算她真的成功将这些家丁的死尸变成了“我的伙伴”,他们又真的敌得过针女吗?话说回来,针女这样的邪祟本身能杀死吗?如果杀不死的话,这荒郊野岭的大半夜,她又能逃到哪去呢? 生死一线之间,黎应晨反倒亢奋起来了,她缓缓抬头,直勾勾地盯着针女,心跳如鼓。一个大胆的想法就这样冒出来了。 针女也已经死了,也是尸体吧? 她对着靠近的针女一字一顿地说:“跟我走吧。” 话音未落,针女的肢体以一种极端不自然地姿态扭曲着,以百米冲刺一般的速度,陡然向她冲来!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黎应晨拔腿就跑。 【叮咚![天赋:赶尸人]发动!目标为B级邪祟,考验开始~请正确回答以下问题!】 【她的灵名是?】 黎应晨没想到这个时候给她整一出“你的名字”。她正在拔腿猛蹿,抽空“啊?”了一声,说:“针女!” 【叮!正确。她的死因是?】 针女的速度完全不像是正常人。 因为不敢跑进伸手不见五指的密林之中,黎应晨只得拎起裙子踏在血泊里,带着针女绕车队狂奔。针女一时间虽没追上她,距离也是越来越近了。黎应晨看了一眼地下的尸体们,大声道: “失血!她的死因是失血!” 【叮!正确。杀死她的凶手是?】 刺啦! 黎应晨猛地急刹车,生生地止住前倾的趋势,扑倒在地。在她面前,本来将要踏上的那块土地上,一根闪着寒芒的针立在那里,若不是观察仔细,几乎看不见。 还有陷阱?身后的针女穷追不舍,黎应晨一个滚翻狼狈地站起来,跨过地上的针芒,堪堪避过针女的指尖。 她的大脑飞速动着。不小心昏睡在缝纫机上,直接的凶手大概就是她自己了。这点没什么叙述诡计存在的空间。 “她自己!” 【叮!正确。她死于?】 死于什么?死于织机?死于意外?死于工伤?死于……说到底这个句式实在是太宽泛了。死于后面可以是凶手,可以是凶器,也可以是死法。除了死因出血已经答过之外,其它的答案都有可能。 这什么坑人问题! 黎应晨额头冒出了虚汗,在她的身后,针女已经不再维持着人形了。一张巨大的脸皮被扯开,铺天盖地一般展来。上面密密麻麻的针孔看的人腿脚发颤。 这一次,她没有任何躲避的空间了。 黎应晨一咬牙,猛地一回头,高声喊出了自己的答案:“她死于一次献祭!!”
第2章 针女-人皮 在针尖抵住黎应晨皮肤的前一秒,轻快的音乐声紧随而至。 【叮噔噔噔~恭喜您全部答对!】 【[B级邪祟-针女]、被捕捉啦!】 针女的动作诡异地停滞了。她的眼睛盯着黎应晨,微微滚动着,眼中的怨毒渐渐消失,慢慢变得清澈起来。 【要给捕捉的针女起个名字吗?】 黎应晨好容易才把这口气喘匀,面色诡异:“……这也算是一种宝可梦吗?” 【名字就叫[这也算是一种宝可梦吗]吗?】 黎应晨翻了个白眼:“不。你给我等等。” 她彻底确认这个狗系统的智能程度不如Siri了。 黎应晨用指尖扒拉开近在咫尺的针,好奇地打量起针女。她绕着针女走了两圈,上下寻找着什么。 夜半,深林,面前是血腥恐怖的邪祟,刚刚死里逃生。黎应晨却好像完全没在怕的,看起来甚至……有点兴奋? 终于,黎应晨在近似于针女脚部的角落,找到了一行小字: “黑凤山第三织造场仁和年制” “……”黎应晨盯着这行落款看了一会儿,用指尖极轻地摸一摸针女的头——只敢用指尖,因为真是太扎手了。 针女懵懵懂懂,看上去不是很明白什么意思。小心地用头顶一顶黎应晨的手指。 比起一个人来说,她更像是一张皮。正是这一点,让黎应晨下定了那个判断。 她死于一场献祭,或者说……一种工艺。 献出一个女工,收获一匹人皮布。 被血浸透的书籍说的很隐晦,但是仍然让她注意到了不对之处。 “凄厉的惨叫声持续一整晚,却没有惊动任何人”这句话。它的描述是“没有惊动任何人”,而不是“没有被任何人听到”。再加上工场常理当有个守夜人……有没有可能,这其实是一个文字陷阱。实际上,这惨叫已经被很多人听到了,只是大家都习以为常、没有被惊动呢? 最重要的矛盾在针女中的这一句话:“直至次日■■,女工们才发现那名女子……脸皮与金线一同被绣在了新布之上”。 疲劳的女工能够趴在织机上睡着,直到被扎才 醒来,那就应该是下半身坐在凳子上,上半身伏在操作台面上的姿势。后续所说的“脸皮被缝上去”,也印证了这一点。 照这样看来,针女的尸体应该是“上半身被绣在布上,下半身相对正常”的姿态。 可是出现在她面前的针女,整个尸体如同一张展开的皮,下半身也是这样的惨状。 再加上黎应晨曾经思考过的,她被发现时还活着,两行之后为什么就死去了…… 一个可怖的推测就这么出现了:织造场的人们在发现她上半身被绣住之后,非但没有尝试救她,反而将她的下半身也绣成了一匹布。 “嗟乎,鲜艳的赤色令人垂目。” 这行字指的,也许不是织女的血令人不忍直视,而是她以身绣成的那匹布,令人垂目凝视,爱不释手。 人皮制品自古多用于献祭,干将莫邪以身铸剑也被称为“祭剑”。猜一猜献祭这个词不亏。 看来猜对了。黎应晨面无表情地想,不管工场主人是哪路权贵,早晚要把他吊在路灯上。 ……也不知道这执着到底是哪来的。 “我不给她起名字。她生前有自己的名字,我没资格替她改。”黎应晨轻声说,“跳过,下一步。” 【噔噔咚!针女的资料,已经登录到[邪祟图鉴]!】 【请打开邪祟图鉴看一看吧!】 黎应晨尝试着在心里默念和系统的交流:打开图鉴。 【叮。】 一扇光卷出现在黎应晨的面前。当前图鉴只有[针女]一个条目。 【针女】 深夜做工的疲累织女,不小心昏睡于缝纫机的台面之上。在睡梦中,被缝纫机乱针[匝缝]。 她在第一针落下时醒来,却已经太迟了。凄厉的惨叫声持续了一整晚,没有惊动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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