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报一箭之仇。 …… 回到厢房,南嘉就见到了外院一部分怠慢她的宫女和寺人,见到她只囫囵行了一个礼,正眼也没瞧她,要知道她平日的打赏可不少。 南嘉看向那些对她礼待的奴婢,笑道:“你们行礼行得真好,今儿个我心情好,每人赏你们一片金叶子。” 奴婢们马上跪下行礼,南嘉笑着走进去了。 阿静留在外面,一片一片给他们金叶子,而轮到那些怠慢的奴婢,面对他们眼巴巴的样子,阿静轻蔑地笑了一声:“不好意思,主子没说赏你们。” 说完就离去了,留他们在原地又是嫉妒又是悔恨。 南嘉对窗坐下,素手拿起一支竹简正要读,一只猫爪轻巧地越到桌案上,南嘉微微抬头,越过猫,余光看见刚庭议完回来的公子胤。 他肩膀宽阔,腰背挺拔,穿着一身严整的右衽深衣。 赏心悦目的事物,南嘉多看了两眼。 公子胤察觉到她的目光,看过来。 南嘉懒洋洋地支颐,满目狡黠:“公子,你还在气南嘉吗?” 公子胤冷冷淡淡地不说话,也不瞧她,脚步却停住了。 “原来你还在生气呀,”南嘉笑靥如花,“不好意思,那你继续生气吧,打扰了。” 说罢关了窗。 胤:“……” 出来说一说话会杀了你吗? …… 十日后,娓子诞日。锦王为娓子在禠祁宫最奢华的琼台里举行大宴。 这是一个宏伟中见精致的台榭,纵横都有足百米的大理石铺成的广场后,是一座可以容纳近千人的石头房子,后面是十来幢极精致的小楼。 群臣贵妇纷纷来贺,公子胤和南嘉也在此之列,两人的地位,应该稍后到场,接下来是厉婴,伯文。 大家都不动声色看向胤夫妇。 前些日子公子伯文与南嘉的丑闻传了一日,虽然很多人不知道这件事,但是有些内部的有心人还是知道的。 这世上谁不对八卦感兴趣呢。 众人一看,只见公子胤,长身伟干,浑身散发着卓尔不群的贵气,沉敛又稳重,天生的美男子。 而南嘉穿了件浅粉的夏衫,青丝束成一把拖在背后,腰肢一握,如秋水伊人,态度姿容,目所未睹,流盼之间,光艳照人。 看起来两人还挺登对。 “这就是能让狠毒凶恶的强盗也为之折服的容颜啊,世间有此美人,名不虚传矣!” 南嘉差点脚下一滑。 营销出来的美还真唬住了几个人。 不过相比于其他的夫妇,两人离得有点远。 众人的眼神都有意无意望到这边,嘴上没说,眼睛就可以传递信息了。 离得远说明感情不睦,那就说明前几日的传言是真的。 大家又把目光放到了后来的公子伯文身上,他仍旧是一身白衣,表现得和和平日一样落落大方,儒雅风流。 两位传闻主角都在这里,不知今日会发生什么事。 过后,众人的目光又放在了公子厉婴身上,众所周知锦王宠爱娓子,爱母及子,自然对厉婴多有偏爱。 锦王有七子,胤,厉婴,与伯文是其中声望最高的,锦国的形势,伯文的位置看似不可撼动,却有厉婴虎视眈眈,岌岌可危,而胤也颇为出色,若是权力交替时发生了意外,不知他会有怎样的结局。 各位贵人入席跽坐,等待国君。 娓子与锦王乘玉辂最后到场,登上最高位,俯视群人。 然后锦王一声令下,乐工鸣钟击鼓,品竹弹丝,乐姬歌舞进觞。 南嘉偷偷看了高位的娓子一眼,她眼中满是俯视所有人的快感,打扮得光彩照人,想必已经痊愈。 缓缓地,她看到了南嘉,南嘉大方地朝她一笑,直直地看着她喝完了酒樽中的酒。 娓子视线渐渐变冷。 锦王与她耳语,她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朝锦王露出媚笑。 南嘉又察觉到好几道目光,往对面不远处望去,是清一色打扮光鲜,美得各有特色的女子,目光也各不相同,有的是嫉妒,有的是羡慕,有的是欣赏,而有的,则直接对她身旁的胤抛媚眼了。 因为有其他国家对胤请婚,很多女子都蠢蠢欲动了。 不同于后世的男女大防,这是一个婚恋相当自由开放的时代,除了贵族有些讲规矩讲联姻,平民百姓,无论男女都很自由开放。 现在周礼的教化还是在贵族阶层而已,不然诗经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有关爱情的浪漫诗篇呢? 草民向往贵族奢华的生活,贵族又何尝不向往平民间淳朴的自由恋爱呢? 这个时候的老祖宗玩得比现代人还开放,男欢女爱稀松平常,这个世界是真正的人生苦短,不知何时会饿死,何时还被杀,他们都尽情地活。 南扫了一眼后,南嘉视线又回到到了娓子的身上。 娓子正在欣赏歌舞,锦王在一旁喝酒。 不过南嘉看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 歌舞中间伴舞的有个男子,少年美姿,目光伶俐,有几分风尘味,他看起来十七岁,南嘉知道他的名字叫沔。 南嘉盯着娓子看了那么久,娓子愣是没有发现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歌舞。 参加大宴之前的十天里,南嘉偷偷收集过娓子的信息,十分有趣。 这样一来,她对那个少年多有留心。 他着装艳丽,可以做出如女舞姬一般柔软的动作,腰肢扭动间有原始的性感,而舞姿又极有风韵。 这舞,很是魅惑,很恰当地烘托着气氛,怪不得有女子向胤抛媚眼了。 有时候视觉也是可以催情的。 “好看么?” 身边忽然传来凉凉的一道声音。 南嘉没看他,很淡定地唱起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这十天两人都没怎么说过话,大部份是因为胤太忙,当然他也是等着南嘉向他服软,可南嘉不搭理他。 “你唱这个做什么?” 胤哼了一声,在这样的氛围中,那声音像是一根细小的针头,透过层层薄雾,轻轻蛰着她的神经。 他禁欲了十天,她也是。 开荤之后会时不时回忆那种感觉。 周围有花香袭来,南嘉稍偏头就看到了他,跽坐的身形依旧高大,堪堪在她的身上投下一道阴影。 南嘉目光投向他的脸,目光轻抚到他的唇上,她以前咬过那里。 “那男优伶与公子一般,都是青涩的少年呢,不过他没你好看,我敢打赌。” “拙劣的比较。”胤道,从眼神看来,好像又要掐她脖子。 他越生气南嘉就越是笑,拿起几上的酒樽喝了一口,没想到这次碰到烈性酒,灼得她当场就咳了起来。 南嘉今日打扮得偏向高雅,有种难以接近的感觉,这么一咳,她脸色发红,垂下来的几缕发丝给她增添了几丝柔美,让她看起来不那么冷冰冰了。 她咳着,柳眉微微地蹙着。 胤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拿过阿静手中的丝帕帮她擦嘴,才擦了两下,一条软软的舌头扫过他的指尖。 胤看着她,脑中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地拨弄了一下,见她又扫了一下,他的脑中轰的一声。 禁欲十日了。 不,准确来说,从那次做了到现在,有五十三日了。 胤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 南嘉此人,从不刻意讨好他,生气就是生气,开心就是开心……想勾引就勾引。 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复杂,胤身边的大多数女子都习得一身百炼成钢的感情技能,推拉话术,她们周转于权贵之间,铆足了这方面的劲,演出或娇俏或活泼的样子,以图得到男人及他们的权势富贵。 但演的终究是演的,有的男子乐得配合,横竖是她们费心费力讨好,男子无需做太多,而他,由于生而有疾,克己复礼,从未中招。 哪知他原来不喜欢逢场作戏类型的,喜欢纯粹的。 因为她能看透他。 他虚伪到连自己都不知是不是戴着面具了。 而她总是能用各种方法激他,逼着他现出真实的自我。 胤收回手,一股羞耻感让他垂眸怒视她。 南嘉狡黠地眨眨眼,像是没有看到他的恼羞成怒,和他静静对望。 眼神似在挑逗地对他说:“非礼?” 他该休了她的,他想,这十日每一日他都想休了她。 我要休了你,他想说。 可说出的话却是:“今夜同眠。” 说这话时,他眼中含着压制不住的欲念,眼中残存的三分清明堪堪维持着他的体面。 就像是一种信息素,对他有心的女子更加频繁地朝他抛媚眼,胤垂眸喝茶屏蔽所有的目光。 系统:“触发主公的情绪波动,恭喜宿主得到3k奖励点!” …… 一曲毕,锦王聚集诸大夫,制作了名为“班威”的大旗,建于大车之上,以铁绾之。这大旗以锦缎为之,一丈二尺,缀金铃二十四个,旗杆长三丈三尺,十分威风。 锦王站起来,俯视所有人,目光威严:“寡人赖天地祖宗之灵,诸臣之力,如今我锦国是上国矣!今制这大旗正是为了扬我国威!” 群臣皆称千岁。 娓子笑道:“趁此吉日,国君何不使人舞旗以助兴?” 锦王笑道:“夫人想看?” 娓子点点头。 锦王便传令道:“能手执此旗步履如常者,即以辂车赐之!” 辂车并不是一辆普通的马车,是一辆战车,一般得辂车者都是非常勇猛的先锋,若是在战争中得到胜利,那将会是无上荣耀。 辂车代表着权力和荣耀。 锦王话音未毕,席中走出一员大将,生得黑面虬须,浓眉大眼,是里且居,上前道:“臣能执之。” 他拔起旗杆,紧紧握住,上前五步,又退后五步,仍然竖立车中,略不气喘,在场无人不喝彩。 他昂起头,方欲谢恩,席中又走出一员大将,“执旗展步,并不稀罕,臣能舞之。” 众人睁目观看,乃申义之子申辟害。 里且居见申辟害出大言,更不敢上前,且在原地观看,只见他打开铁绾,倒拔旗,踊身一跳,那旗竿早拔到手里,忙用左手搭住,顺势转了个身,将那旗转如长矛一般,舞得虎虎生风,观者都叫好。 他舞着旗,朝南嘉走过来,看起来像只青蛙,一只自命不凡的青蛙。 忽然间,风雨大作,申辟害把旗一卷指着南嘉,忽然语带癫狂,张牙舞爪道:“妖女,哪里逃!” 娓子垂眸,唇角*微弯,欣赏着接下来的好戏。 南嘉一看天象就知有诈,若是以往,她是打不过申辟害的,可她刚加了武力值。 她侧身闪避同时进攻,动作敏捷,如同水中遨游的鱼,又优雅如同舞蹈,她忽然伸手,穿越过旗杆抓住申辟害的腰带,把他猛地往下一拉,甩向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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