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卸了八块砖丢到一边,最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他颤抖着手从里面拿出一块白玉,望西天扑通一声跪下。 “公孙,公孙您可千万别来找小人啊,不是小人害得您,冤有头债有主,您去找那害死您的人去……” “小人只是一时贪念心起,从您的襁褓中顺了一块白玉,小人什么都没做啊……” 他一遍说一边磕头。 南嘉和姒敏双双皱起了眉头。 “我要拿到那块玉,”姒敏道,“你的幻术还能持续一刻吗?” 南嘉摇摇头,不仅不能续,而且还是个限量的一次性技能,用完就没有了,也就是说有奖励点都兑换不到了。 “那就难办了,这里不是我能管的。”姒敏说,“母亲(娓子)的宫殿管辖森严,无关人等混不进来。” 南嘉道:“我们再想想办法……寺人晃有甚么特点?” …… 次日,姒敏亲自过来为娓子请安,不仅带了全妆,穿了华服,与平日的样子大相径庭,还露出了久违的笑。 娓子将她从头打量到尾,嘴上却淡淡的:“你终于舍得打扮了?” 姒敏露出羞愧无比的神色,“我辜负了母亲对我的期望,辜负了我的孩子和丈夫,这样的事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她的表态让姒敏十分满意:“今日就这么穿着去见厉儿吧,他会很高兴。” 厉婴就喜欢女人花心思讨好他。 姒敏敛襟:“是……只是我还有一处不满意。” 娓子:“?” 姒敏道:“我闻母亲宫中的寺人晃最会梳时兴的发样,不知姒敏可否得到母亲抬爱,将寺人晃借给媳妇用用?” 娓子淡淡一笑:“我当是什么事呢,只是他现在在外指挥宫人搬花,稍后我将他遣往你的寝居。” “哎呀,”姒敏扶着鬓角说,“我总觉得今日这个发样没梳好,浑身都不大爽利,回头出去撞见公子实在不妥,母亲可否允许媳妇任性一回,就在晃的住处附近的厢房等他?” “你好不容事回了点生气,”娓子一叹,“也罢,就在这儿等着吧。” 姒敏离去的时候,娓子宫中的帷幕放下来,娓子侧躺在榻上,虽然人已快中年,但是身体依旧玲珑起伏,宫女慢慢为她揉腰。 奴才们的住处没有多少值守的人,到了晃住处的附近,姒敏支开几人去搬花,然后立刻给自己的贴身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会意,偷偷潜入晃的房中拿到了那块白玉。 …… “除了成色好,不是一般的贵物,这个玉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 亭子里,南嘉翻看这块白玉,上面用大篆刻着一个“锦”字,背面雕着云纹和鹿,非常的漂亮。 姒敏道:“确实无甚特*别,但它不是我的,也非夫君之物。” 南嘉动作一顿:“它却在你儿子的襁褓里,当时还有别人在场……现在要查这块白玉是谁的。” 姒敏轻轻一叹:“这玉是宫中独有之物,一般的王公贵族不可能有,虽然缩小了范围,但有资格拥有这块玉的人也不少。” 南嘉:“可是能进公宫园囿的人不多。” “两位弟妹,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一道温润儒雅的声音传过来,两位女子循声望去,看到了湖边一身白衣的高挑男子。 公子伯文。 他看起来真是一尘不染。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纯洁的男人吗?南嘉想。 两人起身,不约而同向他福身行礼。 南嘉感觉到身边人的语气有些微的不同。 她忍不住看了看姒敏,她的眼睛又大又黑,那是少女的眼睛,纯真而坦率。 南嘉又看了看公子伯文,他长得很英俊,身上兼有长者的稳重和少年人的活跃。 伯文只有一个妻子,而且听说他对妻子很好。 不同于南嘉公式般地行礼,姒敏端正而又认真地给伯文行了一个礼,教人看了心碎。 公子伯文笑了笑,忽然看向姒敏的手:“那白玉……” 姒敏敛去神色问:“公子对这白玉很眼熟吗?” “我看看。” 姒敏拿得近了一点。 伯文想了想,斟酌道:“这白玉我在某位大臣腰间看到过。” 姒敏瞳孔一缩:“谁?” 伯文看向她:“利先。” 姒敏一愣,错愕道:“利大夫不是去年就战死沙场了吗?” “正是如此,所以我也奇怪白玉为何在你这里。” 姒敏扯了个谎:“是母亲送给我的。” 伯文:“原来如此。” 伯文见南嘉怔怔地看着白玉,问道:“你喜欢?” 南嘉也扯了个谎,“不,我看到上面画的那条肥美的鹿,想知道鹿肉是什么味道的。” 伯文哈哈大笑。 后面几天姒敏派人去查了有关那位叫“利先”的大夫的事,但这个人身家清白,在朝中是个耿直纯臣,也不站队,所以与厉婴交集甚少,更别说姒敏了。 本来以为有了眉目,却因为一个死人而中断,从一个死胡同走出来,又陷入了另一个死胡同。 然而几天后,一股火却无端烧到了南嘉身上。 宫中的生活枯燥乏味,南嘉像往常一样去外面练剑,却见宫人们都低下头,见了她跟见了瘟疫一样。 南嘉问了一下姒敏。 姒敏迟疑地看向她:“最近不知何处传来的,说……你与公子伯文偷情,衣衫半露,下流不堪……” “什么?!” 她简直莫名其妙。 回去之时,所有人都以一种看当妇的眼神看她,南嘉不示弱地看回去,直看得他们低头才罢休。 她早早就回到了明润宫。 等到公子胤从外面回来,她立刻站起来,“外面的传言你听到了吗?” 公子胤穿着一件墨色锦服,身材颀长挺拔,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南嘉一脸无语,喝了一口水才道:“他们怎么能这么编排我?” 公子胤跽坐于首位的榻几前:“那你与哥哥有关系吗?” 南嘉瞪着他:“当然没有。” 她难以置信,“难道你相信了?” 她盯着他看了好一段时间,冷冷地笑了,走进自己的厢房:“我算是看错你了。” 公子胤盯着她气呼呼的背影,蓦地笑了。 自己都觉得荒唐,他怎么会鬼使神差相信这样的空穴来风。 南嘉性情纯粹,甚至可以说是年轻气盛,从不怕得罪谁,她若是喜欢一个人,定然也是光明正大的,不可能像那些传闻一样与人偷情。 传闻她与公子伯文偷情,手拉手,并肩叠股……想到这里公子胤脸色一片冷然。 他起身走向南嘉的厢房。 南嘉正跪坐于榻几前用刻刀胡乱在竹简上刻着。 胤:“南嘉,此事需要查清楚。” 南嘉好容易忍住笑,查清楚,他还在唬她呢,这还需要查吗? 胤:“几乎没人有胆子传哥哥与我的丑闻——” 南嘉立刻接过话:“几乎?那就是有人。谁?那位觊觎着世子之位的人,那位独得国君宠爱的人,那位将你和公子伯文视为眼中钉的人。” 胤不由自主地朝她笑笑:“你都知道。” “这是肮脏的阳谋,”南嘉睁大她那双漆黑的明亮的眼睛怒视他,“她敢做,她有恃无恐,因为她知道没人奈何得了她。” 胤声音很温柔:“哥哥贤名远播,几乎没有缺点,实在难以攻破。” 他很惊讶,自己居然开始与她说这种敏感的事。 “她只好使用这些拙劣的借口,一点点蚕食他的声望,她不该牵连到你。” 南嘉发了一通脾气,这时候才顺下来,续道:“估计这会儿她手下的一些佞臣正在国君面前谗谮伯文呢。” 胤眸光一定。 她真的很敏锐。 南嘉绷紧了脸:“她乱来我不管,但她不该把我编排上。” “此事子虚乌有,根本没有证据。” “你知道但是别人不知道,我绝不允许任何人造我的黄谣。” 公子伯文被造黄谣,只是会被人嘴两句抢弟弟的妾,南嘉被造黄谣,会被人说当妇,若是国君追究起来,为了平复谣言,最先选择的就是将她杀了,性质完全不一样。 这是一次针对公子伯文的小型诬陷活动,却带上了她这个无辜的女子。 胤道:“此时若是抓传播谣言之人来杀鸡儆猴,非但不能证明他是骗子,反而会让别人觉得你害怕他想说的话,若是阻止这些谣言散播,反而会越加溢散。” “如今只能什么也别做,由他们去说,过不了多久自然烟消云散。” 南嘉朝他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坏:“你说的不错,但这是你们虚伪的‘正派人士’的做法。” “我们这些恶人讲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胤问:“你想要如何?” 南嘉看向茂萋堂:“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胤打量了她一眼:“你这样做很容易被人查出来。” 南嘉昂昂头道:“我说公子,所以你很乐意自己的妾室被当成别人的谈资,被人议论如何与你的兄弟宽衣解带?” 她总有办法能惹他生气:“此事纯属子虚乌有!只要稍有思考能力的人,都会知道这是有心人为了夺权编出的借口。” 南嘉把竹简和刻刀甩在一边,“果然男子不能理解女子的心理,反正被造黄谣的又不是你。” 胤用一种南嘉从未见过的冷酷眼神看着她:“我与你同样受着污蔑,如何不能理解你的心情?难道独你一人是天下最冤的人?” “你喜欢被人冤,当抖M,我可不喜欢,一步退让,步步退让。” 胤没心情捕捉她话里的生僻词,忍着脾气道:“那你是什么计划?” “把娓子的丑闻扒出来,散播出去。” “非君子所为。” 南嘉哼了一声:“你们男人间恶心肮脏的斗争多了去了,还差这么一件两件的吗?” “你不要太过分。” 胤气到嘴唇紧抿。 南嘉听到系统播报3k奖励点到账的消息。 要的就是这个! 这个时候要是靠男人她都被气得入土了! 南嘉看向后面目瞪口呆的寺人:“还不快给你们公子掀帘子?” 说完轻蔑地看着公子胤:“这个世界上没有妾把丈夫休掉的制度就是为了保护你们这种男人吧?” 胤听完这句话,忍无可忍拂袖而去。 南嘉看也没看他一眼,在系统商店里面查看要怎么充分利用这3k奖励点。 可以花2k兑换娓子的丑闻,再花1k买个隐身,偷偷找人把这些丑事贴在公宫显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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