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哪里招惹到她,不仅要他当赘婿不成,还拿着他家人威胁他。如果他不同意,就把他那老母折腾的半死,把他妹子卖到那污秽之地。 他向来吃软不吃硬,早做打算将他老母和妹子托付给一户远房亲戚。两人现在已在那穷乡僻壤处避难呢。 谪仙书生眉心紧皱,弓起小山丘。 “宋某人卑位微,配不上小姐。”宋某拱手抱拳,“宋某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姑娘虽好却非我心上人。” 周宛如知这宋余鸡贼滑头,不然她的小厮不至于现在都找不到他的孤寡老母和他妹子。 她早派人跟村里的街坊邻居打听过了,这宋余就是个只知读书的榆木疙瘩,根本不晓男女之事。 “心上人?你若说出来,我不为难你。”周宛如娇纵的甩着帕子,大方的做出宽容的表情,“我也不是坏人姻缘的恶毒村妇,定成全你。” 笑话,除非你当街给我变出个人,不然本姑娘就赖上你了。 池年心中哦豁,惊天大瓜。小伙子,没想到你拿的竟是邪恶势力□□大小姐胁迫白净书生的娇妻剧本。 好好磕! 小姐身边的大丫环红春给那书呆子使眼色,没看到小姐都给你递梯子,顺着下来吧。 别再惹小姐了,她家小姐可不是个好性子。这宋书生今天要是给不出一个小姐交代,又下了小姐的面子,小姐身边的他们得不了好,那宋书生下场肯定更不会好。 谁知那榆木疙瘩根本不接话,要把红春气个半死。好好好,我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宋余沉下心不急着做决定,这是关乎他的卖身钱。他得想好利弊,再体面的解决掉这并不体面的婚事。不然还没上职就得罪朝中大臣,想必日后也是被排挤不好混的。 宋余这时的心情竟完全和池年契合了,躺平当咸鱼真难! 宋余环顾四周,从面前一张张脸上扫过。扫到其中一张小脸上顿了顿,那小姑娘分明听的乱七八糟的八卦有劲着呢。尤其是听到,谁家捡到五分钱,谁家丢了只鸡等关于钱财方面都能看出眼中放光,精神抖擞。 他从没暴露过自己内心的心思,他也贼爱听八卦,还最喜欢钱袋叮当作响的声音。就是这爱好说出来太过羞-耻,那小姑娘做出来他不仅不讨厌,还喜欢的紧,要是跟她在一起,日后肯定有许多八卦可以听。 “让让,我找人。”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想看看他要找谁。 他慢条斯理的朝向池年的方向走过去,一把拽住和那婶子婆娘混的相熟还磕上瓜子的池年手腕,用劲一拉,“娘子,该回家了。” 宋余带着歉意的表情朝那周小姐笑笑,“这是宋某父母自小定下的妻子,抱歉了。” 表情里含带着恶劣的嘲笑意味,气的周宛如直跺脚,脸上装出来温软的笑僵在脸上。 周宛如自觉丢了面子,恶声恶气的丢下一句狠话,“你净拿个村姑糊弄我,我要你好看。” 催那马夫快驱车离开,她这辈子还没受过那么多人看猴似的看着他。 池年被晕乎乎的拉住往外头走,手里拽着大娘的衣角不舍得放开。“大娘,我回头还来,您可真是这个!”竖起大拇指,把大娘逗得呵呵直笑。 大娘朝着他挤眉弄眼,意味深长,“快和你得状元郎相公回家吧。” 满头问号的池年,张大嘴。相公?相公?我哪门子相公?难不成我娘他们还给我订了娃娃亲?那不早来,我现在都快被嫁给家暴男了。 转头一扭脸,眼前这张脸。 瘦弱的文弱书生,乌发半披在身后,说不尽的书卷气。身形欣长,池年比了比,自己才到他肩头。五官不含攻击力,确实符合小白脸的人设。 这,这,——不是刚刚那状元郎! 什么,状元郎是我相公? 不是我说,我是状元郎的妻子? 真的假的!苍天开眼,天上终于掉馅饼砸中我池年的头上了! 不对,分明是毒馅饼。 池年还想再问,然后就被宋余拽着手腕从她的幸福宝地拉了出来。 “我娘子,我带她回家。”
第5章 005 高富有编夫君(大修) …… 宋余朝着面带笑容的众人,露出甜的腻不死人的笑容,迷惑性俘虏了婶娘们的一众芳心,把池年也迷得不要。 离得近了,男子芝兰玉树般身姿挺拔,头发半束,用发带挽起,半散着披散在身后,天人造物般让人嫉妒。男生女相,生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嘴唇轻抿,整张脸都生动起来。 动作粗鲁中带着温和,拉着池年连拖带拽,把她拖到角落里。 池年还在懵着呢,她还不知怎么回事。 她刚刚好像是在吃瓜,和婶子们聊天?没错。 怎么跟着陌生人就到这来了? 虽然这人好看了点,是她吃的那款颜。声音清朗暧昧,她抑制不住的耳朵泛红。快速抬头瞄了一眼,做贼心虚的赶紧低头。 她前头工作忙的晕头转向,还是个母单。别说和男生搞暧昧了,就是手都没牵上一回。 古代人真胆大,这就动上手了? 池年理智逐渐回笼,反问“我是你娘子?”,手发颤着指了指自己,“你是我相公?” 这人看着人畜无害,怎能这样坑人?天塌了呀,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鄙人宋余,不知娘子如何称呼?”宋余深知自己这事办得不地道,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满含歉意。 “此事都是鄙人的错,娘子有甚要求,鄙人尽量满足。” 呸,说的好听。没看见那刚刚围观的群众现在眼睛亮的向灯泡,眼都不眨一下盯着他们看着呢。 刚刚那官家小姐走的时候可是闹肚子怨气,视线看着某个地方剜了好几眼,她说咋觉得脖子凉嗖嗖的,合着剜的就是自己。 池年探出头向那边侧目一撇,挡住他们好奇的视线,拉住状元郎的衣角往小巷里走了一段距离,放低声音小声嘀咕,“池塘里听丰年的池年,你说话算数不?” 女子眼睛滴溜溜一转,活脱脱一幅做贼的模样,语气还带着愠怒,“看你这样应是君子,自然不是说话不算之人!” 任凭谁空降一个背景深厚的情敌日子会好过?还是不共戴天的夺夫之仇,池年非要把它骂个狗血淋头。 她正愁把身上那门蚂蟥亲事踹掉,她刚刚就准备一会儿去找陈媒婆给她介绍一个。银子她虽拿不出,但可以让陈媒婆从她的彩礼里扣。 想什么来什么。 只听说过天上掉馅饼的,没见过路边遇状元郎的。 池年歪着头看着状元郎。眼睛水汪汪的,带着欢喜崇拜的眼神。 拍了拍胸脯,“你刚刚说我是你娘子?既然你敢说,我就敢当。” 宋余看着眼前的女子,身量纤瘦,衣裳虽小宽宽松松的没几两肉,巴掌大的脸,白皙的肤色透着黄气。 乌黑发亮,圆溜溜杏眼,水光楚楚。眉眼间藏不住的小灵巧劲儿,心底里到不反感。但自己的妻子不是豪门千金,也不应是山野村妇。 “姑娘…我是说…”宋余思索片刻,说到一半话就被打断了。 池年听了前半句,也不做他想了,“那就是了,那郎君我们走吧。” 宋余:? 池年嫁谁都是嫁,眼前这人顺眼,嫁了他也不吃亏。 一拽一拖间,两人来到陈媒婆家。 “婶娘,人我给你带来了。” “乖乖。” 陈婆子感叹这男子也斯斯文文的,彬彬有礼的。 两人可真配。 “你两可真有夫妻相。” 陈婆子当媒婆的时日也不短了,还是头回一碰就是两标志的人物。 “渴不渴,我给你小两口倒点儿茶。”陈婆子干这行就是图个鲜亮,心情好了,日子也有奔头。 陈婆子不为挣钱,就为爱好。索性就当上媒人,看着年轻哥姐儿一对对成双结对,她颇有成就感,高兴着呢。 陈婆子笑眯着看着这对,忙的就没停下来,跟个陀螺似得忙里忙外。 池年也算脸皮厚的,也被这热情架得不上不下。 还是宋余瞥见她应付不来,遂开了口“宋某和娘子乃是自小定下的娃娃亲,如今到了年纪,父母年岁以大,我们又不忍心父母劳心劳力,听到邻里街坊说到陈婶子热心肠能力强,想拜托您帮我两担忧操持。” 宋余刚刚糊弄人的时候,就是简单一笑一张口,偏偏大家都信了,没人看破他的真面目。 “哎!包在我身上。”陈婆子被他这幅模样唬的恨不得掏心掏肺。 “有什么要求,你两就把我当亲婶子,尽管告诉我。”陈婶子听得直点头,“孝顺孩子。” 池年补充,“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希望越快越好,尤其是婚契您看今天能不能过完流程。” 陈婶子过来人的语气,朝池余挤眉弄眼,笑的意味深长。“婶子都懂,年轻人火气大。”端起茶盏饮了杯茶水,“既这样,咱们就单刀直入。”挑了挑眉,爽快道“我问你们答。” 这里的婚契也叫对月贴,是北宋通用的官方文件。也就是相当于池年那边的结婚证,具有法律约束力。 在两人定亲、纳礼、过定之前必须要有媒人出面担保的契书。 池年尴尬的摸了摸头发丝,咳咳咳,装着没听懂的样子,低下头:“婶子,都听您的。” 宋余配合的应了一声,礼节性点点头,做出认真倾听的姿态,示意自己会仔细回答。 “你们双方哪里人氏?” 池:城中村。/宋:府城人氏。 “双方如何相识?是否自愿?” 池:天上掉的,自愿(被迫)。/宋:娃娃亲,自愿。 “男方是否有欺诈勒索或诱拐胁迫等行为逼迫女方?” 池:有,是不可能的。/宋:并未。 陈婶子想到年轻时候自己和老汉也是坐在这等媒人问清细节,一晃眼新人替旧人,好和自己争执的老伴已不在。 颇为感慨,祝福道“天赐良缘,天作之合。” …… “师父,那我们先回了。待我备好厚礼,您就等着喝我的拜师茶啊!” 陈婶子眉眼微动,眼中流露感情,开心的泛着泪光开口道:“哎!” 今天收获颇丰,不仅成功拜了陈婶子为师,还走完了手续,两人成了被律令保护的“假夫妻”。 果然是挂了官方两个字的,程序都十分繁琐。 之前她琢磨人生在世得有手艺在身。其他技术活她不好找,今她听了陈婶子夸奖人的话,她心里顿时豪情万丈,不就是忽悠人,相比她也行。 办完事情,天都擦黑了。 一下午的时间,两人并未单独说过几句话。 乍然没事可忙,两人之间萦绕起尴尬的氛围,池年小动作不断,不是揪着衣角就是卷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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