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往日老爷总是按照夫人清淡的口味,让小厨房做些清爽的菜。但老爷爱吃什么,厨房还真不知道。 池年:...... 大意了,他爱吃什么我也不知道。 “看着做吧。”池年懒得纠结,该做的她也做了,那人不领情也没法子,他最好识趣些。 压力给到小厨房,厨子焦头烂额生怕领悟错意思,索性清淡、鲜香、红油辣子的各做了几道。 夜里仆人端着流水的席面,将不大的圆桌摆的里三层外三层。 池年挑眉,这下看他还能挑的出理。 宋余一进院落,平安跟上去,欢喜地说:“爷,夫人今日准备了一桌子您喜欢吃的菜。” 今夜总不用他守夜了吧,平安那点小心思简直要放在明面上。 “嗯,晚上你就在外头消消食吧。”宋余说。 平安苦、逼地瞧着天空,老天,我到底做了什么孽。 宋余刚进厢房,眼神落在空中,打了转瞧着乖乖坐在位置上的小妻子,油然而生一种满足。 他侧眸看她,眼底阵阵波澜起伏。 宋余用手帕擦拭过手,被人伺候着夹菜。 他受宠若惊,更多的是惊吓。 无事献殷勤,她的小妻子从来不做多余的事,若是做了,必有所求。 满屋飘香的味道,还有夹杂着发尾的桂花香,发丝擦过手畔,酥酥麻麻还带着痒意。 受之无愧。 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妻子的体贴,还没夹上两筷子,便看她将筷子摆在盘器上,苦恼地皱着眉眼。 矫揉造作,眼里未散的古灵精怪,宋余早猜到八分,无奈地笑笑:“说吧,有何事让我帮忙。” 池年听的这话,声音提高:“我可不是这种人。” 看着宋余嘴角抽搐,也不好再装,清清嗓子:“还不是你娘,怕我给你脸色瞧,明里暗里提点我。” 宋余愣了愣。 倒是没想到因着这事,长辈提点确实不好不听,她是儿媳不好与婆母争执。开口说:“你来找我,就不怕我与娘统一战线?” 池年:…… 宋余拿筷子的手捡着辛辣的菜样吃了两口,被池年气呼呼地打落。 他的手一顿,淡定地继续夹:“是该对我好一些。” 池年:...... 大哥,要不你别吃了。 宋余有心想要逗逗她,又不能真把人逼急再把他送进书房,岂不是要忍受漫漫长夜孤冷凄清之苦。 他摸摸鼻尖:“我的意思是说,已经够好了,但还是可以更好一点。” 咦惹,这话让池年浑身起鸡皮疙瘩。 心照不宣的吃过饭,两人互不打扰。 这时被罚抄完经书的宋书韵才终于解除禁闭。 由于她过多的透露,宋余的形象过度崩塌,被她哥关了一周禁闭外加抄了数遍论语,抄的她手都断了。 禁闭时间一到,她迫不及待就从她的荷花小筑蹁跹而来,扑了个佳人满怀。 “年姐儿,我想死你了。”宋书韵抱着她不撒手,“都怨我哥让咱们生离死别。” 池年咳咳两声,你哥还在屋里头,这话可不兴说。 池年往里头探头,宋书韵突兀地转了话音:“我哥可是打着灯笼找,都找不到的好夫婿。” 池年稍稍弯腰,笑着凑到她耳边:“亏心不亏心。” 宋书韵挠她痒痒,把她喊得直求饶,“我错了,咯咯,痒。” 刚关禁闭的时候,宋书韵还想着他哥能大发善心放她出去,后来,衣食住行按时送,就是这禁令一直不解。 她可算学聪明了,多在年姐面前说她哥的好话准没错。 两人恨不得把这一段时日的话尽数说完。 宋余翻过书页嗤笑,这两个小鬼头凑到一起以后宋家可安生不下来。 池年拍了拍贵妃软榻,两人抵足相谈,离得极近。 宋书韵打趣她,瞧她羞红了脸:“我早就想来找你了,刚去娘那里一趟,非要留我吃完饭,怕我打搅了你们的浓情蜜意。” 池年也不甘示弱,打量她一圈,几日不见身材抽条似的,丰润了一圈:“我今日去清真寺,求了佛拜了神,还借机替你求了桩姻缘。” 宋书韵狐疑:“真的?” 随后反映过来:“你准是唬我的,好啊你。” 池年捂嘴偷笑,“谁骗你。” 这小妮子还有功夫打趣她,看她不找个人治治她。 宋余的那位同僚之前就想来家里,当时家里就宋母一人,操持起来自然麻烦,不如等买了奴仆,省事不说,女主人也在,方便出面。 池年对宋书韵说:“你的好夫郎在路上了。” 她还掏出一封请帖,递给她看,偷偷告诉她,听说在朝为官的男子及他们女眷都要过去,不失为相看的好时机。 宋书韵惊得一颤,腾的脸色快速转红:“我...我...” 池年摸摸她的手:“小娘子,从了我吧。”
第53章 053 小鬼遭殃 我是…… 宋书韵恼她, 喊她哥:“哥,管管你妻子。” ... 此去赴宴,她与宋书韵打扮的并不出彩, 以免抢了贵夫人们的风头。 刘府。 颜容出众的丫环立在门前迎客,打扮的盈盈绕绕。 他们一行人下了马车, 就有小厮牵走马匹去喂干草。 宋余是男子, 不与他们女眷一处。 分别后, 丫环带着穿过抄手游廊,经过月洞门, 来到后花园。 园内,假山上引来泉水, 锦鲤跃水,小径曲沿环绕。 走到头就是男子会客的地方,偶能窥见青年才俊一展风采,引得数位群芳惊呼不已。 林园小榭是专供女眷歇脚的地方, 宴会还没开始,池年领着宋书韵寻个位置, 等一等。 群芳宴取自“牡丹艳冠群芳, 任是无情也动人。”这宴会一来是让正值芳龄的女娘交几位合得来的闺中密友, 其二不与言说就是与端方君子相看。 各位女娘心中清明。 宴会上飞花令、才艺评比皆是展示个人魅力搏名头的好时机, 本就争强好胜的年龄, 如今锦衣华服、金钗钿合晃得人眼睛疼。 这也是池年带上宋书韵的原因。 两人打扮的稍显素净, 坐在珠翠罗绮的人堆里, 宛如辣眼睛的孔雀开屏中冒头的锦鸡。 恰到好处, 少一分像破落户,多一分就与众人雷同反倒被压了风头。 只是两人来这本就不是奔着那些豪门世家的公子哥。 到时趁着宴会嘈杂时,让两人对个眼, 如若满意再请到家里来不迟。免得落下话柄,两人都尴尬。 “听说,声名赫赫的陈将军也会来参加。”一女子用帕子遮挡脸,做娇羞状。 “就你?上一次被拒绝还没有死心,竟还想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身着莹绿开叉曲裾的女子开口。 气焰如此嚣张跋扈,打扮的风姿绰约只脸上的粉太过苍白,说话间粉面扑簌,不少女子因着她的身份面露畏惧,却掩饰不住的嘲讽。 若是池年没有猜错,应是皇帝膝下的和仪公主。 和仪公主是贵妃沈氏所出,百日就得了封号。因着贵妃就得了一个女儿,千娇百宠也不为过,养出一幅娇蛮任性的性子。 和仪,和仪,想来这名字倒是意有所指。沈国舅看着后位空虚,倒是真把自个当个人物了,这名字未尝不是一番敲打。 池年听着周围的吵嚷,赏着名副其实的芳草美树。 园子里落英缤纷,莹白冷玉似得冰盆遍布,弥漫的雾气席卷名贵的绿牡丹、缠枝月季,弯弯的回廊竟似误入人间仙境。 想起幼时玩过的仙女游戏,若有如此场地,那倒真是仙女一枚了,她托着头眉眼弯弯。 和仪公主瞧着那女子,虽衣裳样式时兴,但颜色、花纹皆是几年前的成衣,腰间的余量也十分宽松,不知是哪家破落户。 既是破落户,还不是任她揉圆搓扁,她若是有眼力见,自当捧着她,说不定开心了还能赏她几根金簪子。 “你笑什么!”和仪语气中带着刁难。 池年避之不及,怕惹祸上身还专门挑了个斜对角,却没想到这把火烧终究到她自己身上来了。 宋书韵拽拽她的衣袖,小声提醒:“她好像在跟你说话。” 池年遗憾地收回目光,听着声音朝对面扫过去。 一抬眼,周围的贵女哽住话语,面色难看。 她生就一张清丽脱俗的脸,红唇皓齿,宛如山水墨画中浓艳的丹青,许是遇见愉悦之事,展颜后更美得惊人。 和仪莫名地不舒服,她肤色偏黄,与她相较更衬得灰朴朴,好似个冒牌货。 她摔落茶盏,粉彩琉璃盏四分五裂,意外将旁边小姐的裙裾割破了丝线,好好的团花纹乱成一片,脱落大量的针脚。 那小姐敢怒不敢言,怒气憋红了颊面,眼泪打着转在眼眶中充斥,这还是她姨娘攒了三个月的体己才求得夫人做的,裙子还未穿上半天就已不成样子了。 “问你呢,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嘲笑本宫?”和仪看着众人将目光都落在那女子身上,更是来气。周宛如也太不会办事了,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穷酸人家,抢了她的风头。 “狗叫谁?” “你...”和仪指着她的鼻子,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她大口的呼着气,身后的跟班帮她拍着背,小声的说:“公主,将军来了。” 和仪僵硬的勾起唇角,瞧着路径前方的身影,唯恐惊天上人。 原来她也喜欢陈怀瑾。 陈怀瑾父亲是一品国公,母亲是洛川范氏的嫡女,两家门楣相对,感情也蜜里调油。陈父除了范氏一妻子外,并未另纳娇妾。家风清正,陈母又是难得的开明之人,至今未给陈怀瑾安排暖床丫环。 是贵女们难得一求的佳偶。和仪公主虽不用受婆母的脸色,但若无所出还是得主动为夫君纳妾。因此,她才迅速变脸,希望给表哥留下好印象。 “本宫,日后再与你算账。”和仪眼神都顾不上再施舍她一眼,全神贯注地聚焦在那男子身上。 他步伐矫健,由远及近,深灰色麒麟浮金暗纹直缀,被他踢的露出宝蓝色云头履的鞋面。 他目光在破碎的茶盏上停留一会儿,紧接着落在和仪的脸上。 和仪被姑父宠坏了性子,若是不及时纠正,日后指不定惹下什么坏事。 陈怀瑾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有了主意:“和仪闲来无事,多去探望探望太后。刚才,姑父还说太后娘娘感染了风寒,正是你聊表孝心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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