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延一个头两个大,怎么解释都不对劲,那边沈逸已经气呼呼地往沈家方向跑,要去找亲爹告状,他忙跟上去,想拉住沈逸,奈何这姑娘此刻气冲上头,劲儿大得很,一时竟抓不住。 ……一路拉拉扯扯,竟真让沈逸到了沈家,徐延默默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怕是瞒不住沈家人了,不过也没关系,他自有说辞。 沈逸急吼吼地进了沈家大宅,徐延只觉得筋疲力尽,头一次没有追上去。 乔宁是那样温和明媚,沈逸却是如此娇纵无礼,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娶了沈逸这母老虎。 沈逸回到沈家,立刻跟沈家家主沈哲哭诉,沈哲这爹对女儿出奇溺爱,对徐延又一向看不上,怎么可能容忍他欺负自家掌上明珠。 立刻大怒道:“好个徐小子,长本事了,敢在外面寻花问柳,看我不打断他的腿,逸儿咱不嫁了,和离,跟那徐小子和离!” 沈逸委委屈屈回家,没想到爹爹比她还生气,她不想和离,也不想让爹打断徐延的腿。 “爹爹,徐延找的不是旁人,正是一年前与他定亲那乔家女子,那乔宁不知为何又回到京城了,一来就勾引徐延,定是跟徐延旧情难断,来破坏我们的感情。” “乔宁?”沈哲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乔宁是哪家的姑娘,“是被罢官那乔青坤的女儿?” “是啊。” “一介平民,有什么资本勾引我女儿的相公!”沈哲冷哼一声,“那个姑娘我知道,当初在京城就声名狼藉,徐延瞎了眼才会看上她。” 沈逸不依不饶道:“爹爹,你要为我讨个公道,不然我可委屈死了。” “讨!绝对讨。”沈哲大步流星就要往外走,“爹这就去找那乔宁谈谈,让她滚出京城,杜绝后患。” 沈逸瞬间开心起来,有这样护短的爹讨公道,她可太幸福啦,于是连忙跟上,她可是知道乔宁住在哪。 傍晚,商宅。 吃过晚饭,陶崇便拉着赵冬等人去外面玩,人生头一次开京城,心情很是激动,当然不可能一直在宅院中宅着。 临走还非要拉上商屿,让这个“有权有钱”的东道主当主陪,可怜商屿本来准备陪乔宁单独逛园子的,硬是被陶崇等人拉走了。 还是乔宁说有些累,想在房中歇息,才恋恋不舍地跟陶崇走了。 商府就剩乔宁和沈老儿,一老一小坐在庭院中乘凉,倒也舒坦得很。 “丫头啊,来京城感觉如何?” “就那样吧,到底是皇都,总比江德富些。”乔宁语气轻松。 沈老儿哈哈一笑:“你这次来除了还债,肯定还有别的事吧?” 乔宁眨眨眼:“何以见得?” 沈老儿颇为自豪道:“我认识的小宁儿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这种往外送钱的事怎么可能上赶着干,所以啊,你来京城肯定干的还是挣钱的事。” 乔宁撑不住笑了起来:“老伯您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就像您说的,送上门出钱的事我可不会干,好不容易来一趟,赚的自然要比还的多才舒坦。” 沈老儿点点头,很是欣慰。 悠闲哉哉地过了一会,乔宁又问:“老伯,你看杰宗他们开京城都那么兴奋,您怎么不出去逛逛,对皇都不好奇吗?” 沈老儿但笑不语,傍晚的风吹过他的胡须轻轻飘动,默默一会儿才随口答:“老喽,走不动路了。” 乔宁才不信,神神秘秘笑道:“是太熟悉了,您懒得逛吧?” 沈老儿用惊奇的目光看向乔宁。 “老伯不愿承认,可我与老伯相处一年,总能看出些东西,您是京城人氏,以前还是个非常厉害得人物。”乔宁想到沈老儿做的那些文具,又补充道,“当然了,现在也厉害,大隐隐于市嘛。” 沈老儿将愣半晌,突然笑了,指着乔宁:“果然是伶俐的丫头,这都能被你看出来,不瞒你说,我前四十多年都生活在京城,当大官,四十五岁离京,兜兜转转到了江德,便在江德居住下来,一住就是近十年。” 说到最后,他目光深远,像是在回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乔宁默默算了算年份,她在京城生活了十六年,这么算来,六岁之前竟和沈老儿同在京城。 不知道那个时候沈老伯是个什么官,说不定爹爹还听说过呢。 乔宁来了兴趣,凑到沈老儿身边缠着问:“老伯,跟我讲讲你的往事呗,您倒地是谁啊?当过多大的官?比商屿他父亲的官还大么?” 沈老儿“嘿嘿”一笑,呷了一口茶,十分讨打道:“想知道啊?老夫不告诉你。” 又开始捉弄乔宁了,这坏老头就爱惹得乔宁撒娇卖萌。 不过这回真不怪沈老儿不说,他只是还没准备好,说起来,乔青坤被罢官,他有责任,担心乔宁怪他。 “不闹了不闹了,老头子我要去睡觉了。”说着就往厢房走。 乔宁无奈地耸耸肩,嘀咕道:“臭老伯,玩不起,小气鬼,这都不肯说!”M??漫漫 院里就剩乔宁一人,百无聊赖地喝着茶,思索着在京城赚钱的计划。 突然,院内的寂静被一声怒吼声打破,一道中年男子粗狂且无礼的声音传来:“乔宁住在这里?臭婊子,出来!” 乔宁一愣,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哪个仇家找上门来了,自己在京城除了徐延,还有别的仇家么? 正寻思着,来者已经不请自来进了垂花门,是一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年轻的妇人,喊话的正是那中年男子,可惜,乔宁一个都不认识。 她起身相问:“我们认识吗?你们找我有事?”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沈哲和沈逸父女,后者拉着亲爹的袖子,指着乔宁道:“爹,就是她勾引徐延,差点把徐延引进宅子行不轨之事!” 一句话让乔宁明白得不能再明白,原来是徐延的夫人,沈国公家的嫡孙女,男子怕就是沈小姐的父亲,沈家如今的当家人。 不清不楚的锅她才不背,当即反驳:“我可没勾引徐延,是你那相公自己非要跟着我们。” 见乔宁死不承认,沈逸急忙拉了拉沈哲。 沈哲神色倨傲道:“乔家姑娘,不管你是不是勾引我家姑爷,请你即刻离开京城,你在这我女儿不放心,所以我不可能容忍你这此处。” 乔宁真是开了眼了,京城什么时候成了沈家的地盘,对老百姓说赶就赶,皇帝知道这个事么? “事情办完之前我是不可能离开的,沈大人,你不要欺人太甚。” 沈哲毫不客气:“看在你是个弱女子的份上,我好生跟你说,倘若你不照办,明日,哦不,今日我就给你安个七出之罪,送你去大理寺服刑。” 乔宁心中冷笑,大理寺以前还是爹爹做官时待过的地方,如今也有人敢把自己轻易送去大理寺了。 沈哲继续道:“记住,京城不是你能随便染指的地方,我沈家的女儿更不是你这种浪荡姑娘能随便欺负的,这里水很深,你……” “住口!” 沈大人的话没说完,乔宁就听到沈老儿冷冰冰地喝了一声,语气十分严厉,显然十分生气的样子。 沈老儿从厢房走出来,目光锐利地盯着沈哲:“沈哲,长本事了啊,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 等沈哲看清来人,竟然结巴起来:“父、父亲?!”
第71章 沈哲这一声“父亲”不要紧, 可把乔宁和沈逸都惊呆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沈哲是朝中大官, 沈国公之子,若是他喊沈老伯“父亲”, 那沈老伯就是……沈国公? 乔宁脑子飞速转动, 想明白这一点后目光诧异地看向沈老儿, 原来老伯口中的大官, 就是前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沈相国、先帝最倚仗的国公、当今皇帝的亲恩师沈启。 不等她多想,沈老儿又开口喝道:“你若还认我这个爹, 就给乔宁道歉!” 十多年不见,乍一重逢,沈哲惊喜交加,喜的是父亲的国公之位世袭有望, 惊的是初一见面父亲就让自己给一个黄毛丫头道歉。 不能太忤逆老爹,但又不想顺从,于是婉拒道:“父亲,这小丫头勾搭逸儿的夫君, 我只是让她离开京城, 又没为难她,父亲您怎么在这?跟这小丫头住在一起, 你们认识吗?” 沈老儿根本不想解释那么多,厌恶地别开眼:“京城是你家的?你有什么权利让人家走?” 沈哲一味赔笑:“是是是,父亲终于回来了, 怎么和这个小丫头住在商宅, 应该回自己家才是。” 沈老儿只是生硬道:“不回,那早就不是我家了。” 乔宁好奇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她印象中的沈老儿很慈祥、很潇洒,有点护短,还从没见过他这么严肃地对待亲人。 沈哲面露尴尬,忽然看到旁边的沈逸,忙把沈逸拉到跟前儿:“逸儿,这是你祖父,快叫太公。” 沈逸有点愣愣的,他们不是来恐吓乔宁的吗?怎么变成了认亲现场,眼前这个白胡子老头就是全家心心念念的国公?自己的亲祖父? 可是自己的亲祖父为何跟乔宁这个小蹄子站在一起,言语中分明是护着小贱人,不像自己的祖父,倒像乔宁的长辈。 虽然不情不愿,却知道事关重大,别说自己了,就是整个沈家都得巴结着这唯一的国公,故而生硬叫道:“太公。” 沈老儿的脸色缓和一些:“逸儿也这么大了,上次见你你才六七岁,怕是不记得太公了,不过你虽是我沈某人的孙女,却不能随意污蔑别人,宁丫头的为人我了解,她不会染指你的夫君,你如此污蔑宁丫头的清誉,得向她道歉才是。” 沈逸听出来了,这太公的语气虽缓和不少,可还是向着乔宁,还让自己道歉,凭什么?不可能! 沈哲一改先前在家的态度,对亲女儿道:“逸儿,照太公说的办。” 沈逸贝齿紧咬下嘴唇,不肯同意。 沈哲平时就娇纵沈逸,见他的掌上明珠不同意,有些尴尬地赔笑道:“父亲,算了,就是两个小姑娘之间的误会。” 沈老儿沉着脸:“你的女儿是人,我的孙女就不是人?” 沈哲一开始没懂,懵道:“您孙女?不是逸儿吗?” 沈老儿没好气道:“我说的是宁丫头。” 沈哲:“……” 乔宁抿嘴低笑,有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话说到这份上,沈哲再迟钝也清楚了他爹心里的亲疏远近,此刻对他爹来说,血缘血亲还不如那姑娘亲近。 只能让自己的女儿受些委屈了,于是狠了狠心道:“逸儿,道歉!” 沈逸从没听过亲爹对自己用这么重的语气说话,委屈地眼泪都快出来了,可她也知道沈国公在家中的份量,所有人都得讨好,直到把爵位传给爹爹。 倘若爹爹是国公了,徐延还不得把自己巴结上天了,怎么还会对乔宁念念不忘,怎么算都是笔不赔本的买卖,心一横道:“抱歉了,乔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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