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音:【人有失手,正常】 根本不正常! 岳阳觉得还是要为自己成熟男人的形象再努把力, 打的字越来越多。 真真是欲盖弥彰, 余清音哭笑不得, 只能哄他:【嗯,你看着就机灵】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 岳阳总觉得自己在哪听过, 第二天中午在奶奶家吃饭的时候听到句类似的——小阳这孩子, 打小就聪明。 语气不能说一模一样吧,也有个八九分类似。 甚至余清音在眼前的话,大概连眼神都会带着一点长辈的慈爱。 岳阳有几次在她身上见过差不多的, 尴尬地挠着头。 他姑姑还以为他是对亲昵的称呼不好意思,开玩笑:“都快做爸爸的人了, 以后别这么叫。” 岳阳大惊失色,都快错觉自己不知情的时候犯下过什么错误。 他道:“什么爸爸。” 姑姑:“你都快三十了, 也该抓紧了。” 岳阳掰着手指头,怎么算都觉得离三十还有一茬。 他心想得亏姑姑不是做会计的, 否则就凭这算账的本事,估计两天都混不下去。 他道:“姑, 我才二十五。” 这还是按老家的虚岁。 姑姑:“你真以为男人越老越吃香?趁着你爸妈还年轻, 早点要孩子有人给你带。” 即将去吃嫩草的岳阳心口无端中一箭,咬着后槽牙:“我也没那么老吧。” 哎呀, 大小伙子,一眨眼的事情。 姑姑苦口婆心的唠叨着, 把他吓得提早从家庭聚会离场, 在车站门口瞎晃悠。 这会, 余清音才搭上车。 她对着车窗的反光看, 虽然五官照得并不清晰,但轮廓很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 光是长发卷出细微的弧度,想让它蓬松自然地垂在肩膀,就费她个把小时。 做美女,本身就是有代价的事情。 余清音可谓从头到脚都折腾过,连过年要穿的新衣服都翻出来。 她其实怕太过郑重,但转念一想,世上有许多事情本身就是藏不住的。 喜欢又不羞耻,何必装什么云淡风轻。 这样一来,岳阳看到她的第一眼下意识先低头瞧自己的鞋,上面不知道何时溅了一点泥。 可惜了,不该图好看穿这双白的。 他动作的幅度很轻微,更像是不好意思地垂着头。 余清音自觉今日大放异彩,往前踏一步:“等很久了吗?” 岳阳已经原地转悠半天,连哪块地砖有豁口都清楚。 他道:“我也是刚到。” 余清音信以为真,不知怎么有点尴尬,抿抿嘴:“那我们现在去哪?” 岳阳早有计划:“喝咖啡,可以吗?” 午后,正是人昏昏欲睡的时刻。 余清音点点头,跟着他朝停车场走。 两个人说是并肩,中间还有两个拳头的距离。 岳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无处不彰显着她的存在。 他一只手放在帽衫的口袋里,轻轻地捏着随身带着的礼物盒子,找回一点握住什么的镇定,却难免有点心不在焉。 余清音的注意力也消失,只是随意讲着话。 一种有事要发生的预感,叫两个人都魂不守舍。 直到站在车前,岳阳道:“我退出来,你比较好上。” 余清音让出位置等,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脑子一抽:“这好像不是之前那辆。” 之前哪辆呢?岳阳当着她的面撞在树上的那辆。 他今天就是故意没开的,心想居然还没避过,正儿八经问:“我能假装没听见吗?” 余清音点点头:“我会顺便把它从记忆里删除的。“ 估计很难忘记了。 岳阳为了扭转乾坤,今天把车开得格外的平稳。 时速说快不慢的,让余清音很有替他踩油门的冲动。 然而她只是静静坐着,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 等红绿灯的时候,岳阳发现她的指甲是红色的,上面还带着一点细碎的闪光,衬得一双手更白。 与之相对,手腕处的粉色手链就显得有点暗淡了。 那是岳阳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当时怀抱着对她考上大学的祝福,不到一年要送出的就变成另一种意味。 思及此,他也想骂自己一句,缓缓把车停好。 余清音及时夸他:“一把进,很周正。” 这词该这么用吗?岳阳想起来她的语文成绩不好,没有纠正,只是说:“正常发挥。” 越强调有的东西,越没有,看来今天是超常发挥了。 余清音竖起大拇指:“做得好。” 岳阳小时候考一百分,父母也是这么夸他的。 他抬头仰望下天空,深吸口气:“走吧。” 在市区念高中三年,大街小巷余清音基本都很清楚。 她左右看:“这儿有什么店吗?” 她已经不记得了,岳阳提醒:“半岛还开着。” 余清音恍然大悟:“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回?” 看样子也不是完全没印象,岳阳点点头:“就是这家。” 又贵又难吃的店,居然还没倒闭。 余清音心中啧啧两声,走进去一看发现居然还重新装修了,甚至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束新鲜的玫瑰花。 鲜艳欲滴的红色里,一抹清新的蓝色绣球就格外特别。 余清音察觉到什么,回过头看。 岳阳笑笑没解释,坐下来把菜单推给她:“点吧。” 余清音疑心他在餐点上有别的花招,试探性问:“随便点吗?” 一束花好安排,岳阳可没办法保证别的东西都能如他所愿。 他道:“看你喜欢。” 余清音对这家店的评分不高,只点一杯热拿铁,手轻轻地摸着花瓣。 她的手指头一抹红,飘来晃去叫人眼晕。 岳阳定定心神,想等服务员上餐后再开口。 偏偏后厨的速度格外慢,他都憋不住想说话了,嘴巴刚动一下就被服务员打断。 明明两杯都是拿铁吧,居然还分两次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岳阳都后悔起出门没看黄历,懊恼之色尽显,殊不知自己的表情变化全被看在眼里。 余清音的期待值反而拉到最高,嘴角已经控制不住上扬。 岳阳本来的开场白丢到九霄云外,生怕再出点什么意外。 他道:“清音。” 就两个字,最后的发音还轻得听不清。 余清音想直视他,眼珠子却有点不听使唤,睫毛都微微颤动。 岳阳继续道:”我喜欢你,没有很久。” 啊?一般不是都说很久了吗。 余清音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都这么表白的吗?” 岳阳把预备好的话省略很多,现在才有种前后的不连贯。 他着急忙慌地要解释,却发现其中的问题太多,喊一句:“你先听我说。” 余清音托腮看他:“你说。” 岳阳把条理捋清楚:“我是第一次表白。我的意思是说,在你还小的时候,我没有动过念头,我不是那种人。” 不对,现在说这个做什么。 他摆摆手:“等会等会,我的意思是……” 半天没意思出来,只好心再一横:“现在喜欢你,很喜欢。” 余清音突然好奇:“为什么?” 乍一想,理由仿佛也很多,但说出来都不准确。 岳阳在桌子底下的两只手拧紧:“跟你说话,就很高兴。” 他现在的样子,可是跟高兴半点都不沾边。 余清音决定让他能暂且保持这种情绪:“你是不是应该再问一句?” 岳阳的脑子一下没转过弯来,愣了愣:“你,觉得我怎么样?” 余清音在逗他和坦诚之间犹豫两秒,选择说:“不是这句。” 岳阳真的是头一次表白,不知道还有个什么流程。 他的智商重回高考的巅峰,心念一动:“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就是这个,余清音毫不矜持点点头:“好呀。” 她笑得特别好看,堪比天上明月。 岳阳做了件一直想做的事情,伸手在她脸颊轻轻碰一下。 余清音生了张圆脸,从小到大被亲朋好友们捏来捏去,但眼下跟任何时刻的感觉都不一样。 她匮乏的词汇难以形容,仍旧望着他不说话。 她看,岳阳也看,手无措地放回口袋,摸到件东西,掏出来递过去:“提前送你新年礼物。” 余清音打开盒子看,自然地伸出手。 意思很明显。 岳阳帮她戴手表,自然而然地触碰到她的肌肤,觉得似乎感受到她的心跳。 他道:“好看,很适合你。” 表嘛,是次要的。 余清音顺势握住他的手,假装若无其事。 她不知道牵手、拥抱、接吻这些事是否有顺序,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行动。 岳阳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盖过咖啡厅里放的歌,一下一下地敲击在他的太阳穴。 他的表情彻底放空,好像没有合适的可以用来应对当前。 余清音在恋爱上也是白纸一张,不过心理素质强一些。 她还能开玩笑:“你手在抖吗?” 居然这么没出息。 岳阳下意识用空着的那只手按住另外一边的手腕:“现在不会了。” 他一脸严肃,像是害怕有人突然松开手。 纯情得仿佛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景,余清音忽然感叹:“原来是这种感觉。”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岳阳一时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件。 他道:“什么?” 余清音指甲在他手背划一下:“你说呢?” 岳阳不好意思笑笑:“确实很新鲜。” 是他人生前二十来年里,都没有过的体验。 谁不是第一次。 余清音上回牵男生的手,还是她猴子一样的弟弟余海林——他当时的年纪还很不讲卫生,一双爪子灰溜溜的。 不能想不能想,实在太破坏气氛。 余清音还是沉溺于此刻,觉得空气里都有粉红泡泡在乱跑。 岳阳则更夸张,干脆冒在脑袋里。 他目光落在她的耳垂,立刻想好下一份礼物要送什么。 从此刻起,他会每天都盼望着再见。 作者有话说: 很晚了,晚安~
第19章 十九 ◎宣布◎ 乍然陷入恋爱的人, 期待着可以朝夕相处很正常,但世上并非每个愿望都能实现。 好比岳阳,枯树逢春拢共仨小时就得放手。 余清音坐在副驾驶看他的表情, 总是产生一种这是辆死亡列车的错觉。 她道:“你这么愁眉苦脸的。” 岳阳叹口气:“走亲戚排得太满了, 我初八就得回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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