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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下，问崔晚棠，“姑娘，你那鸭子的布偶怎么卖？” 崔晚棠反应过来，从背篓里拿出一个递给云娘，“二十文钱一只，这只就送您了。” 云娘连忙摆手，“已经有一只了，就不能送了，我也是想拿着回去给我家小宝讲你这故事，他铁定爱听。” 林毅拿了钱递给崔晚棠，“你们第一天开张，我可不占便宜，收着吧。” 崔晚棠乐呵呵接了，“多谢大哥大嫂助小妹开张。”
第26章 放飞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学堂里就有孩子断断续续往外走，这些孩子大概都是五到十岁的年纪，成群结队去摊子上吃饭。 还有给孩子送吃的来的家长，把整片区域都围得水泄不通。 就在这时，悠长又急促的二胡声炸响，杂技团中一名小姑娘红着脸大声唱道：“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 这诡异的歌声很快便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有一些不由自主往林毅摊子走，来看热闹。 便干脆坐在了面摊上，一时间，林毅夫妻真忙得不行。 高阳舒将一块大板挂在榕树下，绿着脸站在一旁。 他万万没想到，他竟不是自己主动来的，崔晚棠原来一早就想拉他来做壮丁，就连任务都给他分配好了！ 崔晚棠很是自在，她确实是要带着高阳舒的，毕竟宋彧昨天是这么和她说的。 “娘子，你明日便叫高阳舒一道去吧，他可以替你跑腿做事，而且……我怕他在家憋出病了。” 高阳舒此时看着书里的纸，简直咬牙切齿。 而杂技团那对兄妹在唱了三遍魔性歌曲后，哥哥锣一敲，妹妹又开了口。 “各位大人、小友，大家中午好。今天小妹给大家讲刚刚歌里的故事，故事叫葫芦娃救爷爷。大家伙吃着饭，就当听个乐。” 崔晚棠对这对兄妹很满意，她和宋彧碰见两个人的时候，兄妹俩正好被一个班子赶出来。 于是崔晚棠就用最少的钱雇了他们，本来还以为要教很久，没想到，哥哥竟然识字。 她只要把写好的故事给他们就行。 至于歌曲，崔晚棠教他们唱的时候，兄妹俩和宋彧几乎都是呈石裂的状态。 宋彧过去正经学过君子六艺，还是个小天才，自然懂得乐理，听过几遍便把谱子给小哥了，于是便有了二胡版葫芦娃。 效果比崔晚棠想象的要震撼。反正她是想笑的。 就在妹妹介绍红娃出场时，崔晚棠望向高阳舒露出笑容。 站在板子边的高阳舒一咬牙，敲了下锣，红着脸举起手里的红色人形布偶。 “大家看一看咧，这就是大娃，大力娃！能变大变小，搬山举鼎咧！”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一下子把小孩子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这时，杂技团小姑娘就继续讲红娃的部分，红娃虽然力气大，但是被蛇精骗了，深陷泥潭。 她声音又停下，她哥哥便拉了二胡拉出个“铮铮铮”的声音吸引人，随后满脸恍然道：“原来是大娃有勇无谋，所以才不能成功救到爷爷！” 小姑娘便拍了拍手掌应了声，“这位听客说的真对。” 她继续讲。 等讲到橙娃，高阳舒已经习惯一点，举着布偶，“这是二娃，有千里眼还有顺风耳啊，看千里听千里，厉害着呢。” 小姑娘继续讲。 她哥哥继续在末尾落个点评。 而高阳舒则是在一边展示玩偶形象。 这三人配合着把听过几遍的霖儿都看得挪不开眼。 崔晚棠给的故事缩减了，并不长，只用了不到一刻钟，就讲到了水火双娃。 这次杂技团哥哥没直接讲道理，而是高声道：“为什么水娃火娃也救不了爷爷啊？” 有小孩子立刻喊道：“他们被妖精骗了。” “酒里有毒！蛇精大坏蛋！” 一年纪大的孩子摇头道:“夫子说，酒色迷人眼，他们贪图酒色！” “夫子啥时候说过这个了？”他旁边的小伙伴疑惑。 那孩子立刻小声，“夫子没说，我爹喝醉时说了。” 众人吵吵闹闹，锣声一响，杂技团小哥便道：“各位小友都各有见解，那我们听故事便是。” 不过半柱香时间，剩下两个娃也讲完了，最后七娃合力，击败了妖精。 锣声响后，小姑娘又唱了两遍歌，这次有好几个小孩都跟着哼。 高舒阳趁机高声道：“走一走看一看，有没有想要七个葫芦娃的布偶的。二十文钱一个，一百文一套，七日后开售哦，先交定金，单只五文一定，整套二十文一定。” “我要！娘，我要！” “我，我要隐身娃！” “千里眼！” 小孩子的热情十分高涨，崔晚棠取出自己备好的号码，一块块小木板，上头记着“二一世纪”的号码牌，她则拿着本子在桌子前等交定金。 在大家排队交定金时，高阳舒喝过水后，便又开始对着纸慷慨激昂了。 杂技团小哥拉着悠长的背景乐。 “我们的故事，都来自于一本叫做儿童文学故事的书，儿童文学，是孩子花季中最不能忘怀的伙伴。” 哥哥(拉琴铮铮铮）：“不能忘～” “儿童文学，细致对待儿童，注重儿童人格，发展儿童独立性，激发儿童创造力，为儿童所写，才能吸引儿童！” 哥哥(拉琴铮铮铮）：“特别好～” “孩子，是每个家庭的宝贝，注重儿童成长，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哥哥(拉琴铮铮铮）：“为了娃～” “儿童文学故事里，有丑小鸭努力变白天鹅的故事……” 高阳舒高喊一句，杂技团妹妹从背篓里取出丑小鸭布偶展示。 “有熊猫阿宝会武功救山谷的故事……” 杂技团妹妹展示熊猫，哥哥很夸张得喊道：“会功夫的熊猫哦，嘿，哈。” “还有马与马夫、农夫与蛇各种寓言故事……” 哥哥：“真是孩子不得不读的书啊！” “儿童文学，让你轻松教育孩子，孩子学得开心，家长教得开心，简简单单一个故事，让您的孩子轻松学会道理！” 哥哥(拉琴铮铮铮）：“快买它！” “咚——” 锣声一响，高阳舒激动道：“现在，儿童文学故事第一期开售了！” 哥哥：“开售了，开售了！” “不要二两，不要一两，只要七百八十八文，只要七百八十八文，儿童故事第一期，让你带回家——” 哥哥(敲锣)：“噔噔噔——” 锣快速响过后，他又迅速拉了几声二胡渲染气氛。 崔晚棠目瞪口呆，她发誓她没这么排练过，这杂技团小哥是天生的气氛渲染好手啊…… 高阳舒深吸了口气：“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日优惠特价十本，就十本，第一期就十本！” 他最后看了眼手里的纸，“来自二一世纪不可错过的好书，你还等什么，马上订购，先到先得！十本一过，下一批就要三天后了，都还在等什么，行动起来！” 哥哥(拉二胡)：等～什～么～ 高阳舒一把扯下板子上盖着的布，上面贴着纸，纸上高亮的红色标着。 【儿童文学故事一，七百八十八文，仅限十本，请认准二一世纪】 那个七百八十八，还是后补上的。 人群有一瞬间的寂静，都直勾勾盯着放飞了自我，喘着粗气的高阳舒。 从未见过如此慷慨激昂卖东西的，说的他们不买就好像对不起孩子一样…… 就在这时，有人扬声道：“我来一本！”
第27章 硬茬子 出声的正是林毅，他今日生意好，难得露出抹笑来。 有人打头，就有人买，十本书很快卖空，崔晚棠忙着记录定书和定娃的人数，忙得不行，还要时不时看着霖儿，怕他丢了。 霖儿也很乖，坐在崔晚棠旁边，每次有人交钱，他就认真说一句，“谢谢您的支持。” 有好几个大人原本都因为孩子闹腾才买不满，听了这话也消了气。 也有人问付了定金到时候他们跑了怎么办，还是林毅拍胸脯道：“我不是在这嘛。” 云娘在一边笑着。 崔晚棠知道自己暂时缺口碑，因此希望林毅夫妇给打保障，她告知二人自己家的住所以及高阳舒家的住所，又给了一根嫁妆银簪子当抵押，才说服二人。 毕竟林毅夫妇是受大家信任的。 一直到学堂开课了，人群散去，崔晚棠他们才慢慢闲下来，霖儿困得在旁边不停点着脑袋。 高阳舒也几乎哑了声。 崔晚棠算着账，有些头疼，好不容易才都算好，不由露出喜色。 订书的人有二十二人，订娃娃的竟然有七十五人，除了因为喜欢故事而订葫芦娃的，还有零星几个孩子单纯喜欢展示的其他娃娃而订了别的。 今日收获比她想象的多太多了，还好昨天做木牌时，宋彧一直劝她多做些。 她想着这几日都要来，就做了许多牌子。 原本打算今天冷清，那就多来几天，不过今天这收益很不错。 县里的家长还是比她有钱的多，不过也是一本书八百文确实不贵，对于能送孩子去学堂的家长来说，也就少吃几顿荤的钱。 而娃娃一个二十文，更是仅仅只是一斤多米的价格。 就在崔晚棠算钱的时候，云娘招呼道：“崔娘子，先来吃面。” 霖儿一下睁开眼，眼巴巴看向崔晚棠，他老早就饿了。 崔晚棠顿时不好意思，她将钱收进布袋里，刚要收起来，突然感觉布袋被拽住。 她抬头，便看见一邋里邋遢的男人正一手拽着他的布袋，维持着要跑的姿势。 二人对视着，男人又拽了拽，没拽动。他用尽力气朝后仰，崔晚棠还是看着他一动不动。 “拽够了吗？”她冷冷道。 一个起身，一抽，男人松了手，一屁股跌坐在地。 “你…你干嘛……”那男人屁股朝后挪着问道。 崔晚棠绕过桌子朝外走去，“光天化日抢钱，你问我干嘛？” “那不是没抢走！”那人吼道，真是邪门了，这小姑娘什么鬼力气。 就在这时，另有几个人凑了过来，都穿得破破烂烂，显然都是一伙的。 林毅变了脸色，喝道：“胡赖子，你什么意思！” “林监市，你别管，咱哥几个也不招惹你，就想跟这小娘子借点钱花花。” 领头的是个脸上有着大片紫色胎记的，十分显眼。 有摊贩议论着，“那么多钱，可不得给胡赖子盯上，这小姑娘倒霉咯，这胡赖子可不是好惹的。” 有新来的好奇问道：“这伙什么来头，这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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