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书龇牙道:“想知道有多绝吗?你自宫,姐姐我就告诉你里头的乐趣。” “周应书你神经病啊!” 周礼卿被烫得龇牙咧嘴。 周应书摇了摇手指:“六弟,前阵子有人和我说,是你背后指使人将我推下水的,这种伤害姐弟之情的话我起初是不太信,但是现下,我突然觉得这话说得也不是全没可能。” “你放屁!哪个奴才竟敢污蔑本皇子这种不着调的鬼话!” “鬼话不鬼话,证据面前,你说再多都不算。” “哈哈,证据?” 周礼卿整了整衣着,“你倒是拿出来看看,我看看你能有什么证据?” 瞧着周礼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是真不怕周应书能拿出什么有用实锤的证据。 “哈哈。” 周应书也跟着笑了两声:“开个玩笑罢了。啧啧,我都没生气你对我说话没大没小,你怎么还上纲上线生起气了呢。” “开玩笑?” 周礼卿指了指身上被周应书泼湿的衣裳,表示不敢苟同:“五姐开玩笑的度,旁人可真承受不来。” “诶~毕竟谁都不是有这个福气,做我的弟弟的,你说是不是。” 送走了骂骂咧咧的六皇子周礼卿,紧着来的是大皇子周礼梁和三公主周应羽。 二人向皇后请安后,一同结伴而来。 周礼梁带了好些补品药材,周应羽却拿了一些话本子。 三公主周应羽翻开其中一本话本子说:“想着你中毒后身子必定得好生将养一些日子,看这些话本子也能打发些时间。我挑的都是一些逗趣好玩的故事,你看了也好解闷。” “谢谢三姐。” 周应书接过话本子,还没收回手,手腕却被周应羽握住。 “五妹妹,你一直戴着的镯子呢?” 镯子?哪儿来的镯子?周应书脑子里回想了一下,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见手上有戴什么镯子。 周应书含糊道:“丢了好些日子,一直没找见。” “真是可惜,这是小林将军送给五妹妹的,镯子丢了五妹妹定然很是伤心。” 小林将军又是谁? 来了这么些日子,从没有人在周应书跟前提起过这个人,周应书以为只是个不怎么重要的人,仓促转移话题道:“不说镯子了,对了,大哥哥同三姐姐从母后那儿来,母后身体可有好些?” “母后这些日子为五妹妹忧心,确实憔悴了许多。不过五妹妹也不必担忧,如今五妹妹无大碍,母后内心也宽宥了许多。” “对了,五妹妹这些日子胃口可好,吃的东西可需要仔细一些,毕竟是中了毒,伤了肠胃,不可像从前那般由着性子来。” 周应书心里犯嘀咕,这个三公主不是说自从出嫁之后,因与驸马感情不和,连带着对帝后心生嫌隙,出嫁六年,鲜少回宫,怎地说起话来,好似与周应书天天都待在一起,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的模样? “三姐姐说得极是,母后也是如此叮嘱我的。” 又家长里短唠了会嗑,可算是把二人送走了之后,周应书问映荷: “映荷,我的镯子丢了好长一段时间,丢哪儿了我一时记不起来,你记得吗?” “殿下您说的是哪个镯子?” “就那个……林……” 周应书刚说出一个“林”字,映荷的脸色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映荷?” 映荷小声支吾道:“殿下……那镯子不是被您摔碎了吗?” 摔碎了?这么大怨气?为什么?为了那个小林将军? 周应书拍了拍脑袋:“嘶~” “殿下您怎么了。” “我头疼!” 其后几日,周应书终于打听到了,这个小林将军的身份。 小林将军林致琦,其父林长恩是军功赫赫的护国大将军,他姐姐林新宁是大皇子周礼梁的正妃。 而林致琦,则是周应书的未婚夫。 周应书从小就爱慕林致琦,对这段赐婚也是千八百个满意。但不知为何,上个月,突然摔断了带了好几年的镯子。 这个镯子是赐婚后,林府送过来的聘礼之一,周应书一眼就喜欢上了,一直戴在手上好几年。 满心喜欢的未婚夫,上个月突然摔断的镯子,几日前的落水和中毒。周应书心里犯嘀咕,这些事情,会有联系吗? 周应书顺着这根线又深挖下去,没想到听到了好几个版本的关于自己的三角爱情故事。 其一说是林致琦压根就不喜欢周应书,他喜欢的其实是表妹,但奈何皇命难违,只能远走边疆沙场,放逐自己。 其二说是林致琦依旧不喜欢周应书,他也没喜欢的人就是单纯地烦周应书,才会一直赖在外边不肯回来。 其三说是林致琦和周应书两情相悦,但是为了家国大义林致琦一直戍守边疆,在外边邂逅了一个美人变了心。 周应书叹了一口气,眼下她根本无法脱身去查清林致琦与周应书二人的感情纠葛孰真孰假,何延益还被关在刑狱,她该如何先把这厮的性命保下来才是第一要事。 而且也没个帮手,真是分身乏术。 没个帮手…… 周应书突然想起三公主周应羽,何延益曾同自己提起周应羽和傅述宜的关系,而周应羽又故意在自己面前提起镯子的事情。 怀疑所有有嫌疑的人,再排除,一个一个顺藤摸瓜,总能查出点蛛丝马迹吧? 周应书觉得自己该去见一见这个傅述宜了。
第5章 这个傅述宜,长得不像个太监,倒像个书生。 他见了周应书,也不惊讶,也不害怕,只是守礼地磕头跪拜:“奴才叩见五公主殿下。” 周应书开门见山问道:“傅述宜,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奴才不知。” “我瞧你身上擦了锅灰,我记得你是在红芷宫当差的,怎么,红芷宫的人还需得去御膳房供职吗?” “殿下说笑了,是奴才误了饭点,烤了几个馍馍果腹,身上是不小心擦到的草木灰。” “烤了几个馍馍?” 周应书转了转神思,问到:“你厨艺如何?” “奴才厨艺不好,仅能将生煮熟。” “能煮熟就行,你去给我煮碗面,不必太复杂,煎个蛋,烫几颗小油菜,滴几滴酱油即可。” “是。” 傅述宜按照周应书的吩咐煮来了面,周应书瞧了一眼,卖相不如何延益做的。 指了指傅述宜:“坐下来,吃掉。” “奴才不敢。” “我让你吃,你不敢也得吃。” 傅述宜踟蹰了一下,没敢坐下来,端着面站着吃了。 等喝下最后一口汤,周应书问他:“味道如何?” “回殿下,奴才伤了舌头,吃不出味道的。” 伤了舌头? “那真是可惜,也不知道你做的面,与何延益做的面,有什么不同,你们是同乡,这碗家乡的面,会不会有相似的味道?” 提起何延益,周应书特意观察了傅述宜的反应,果然他的神色闪过了一丝不自然。 “我们说是同乡,其实老家也是隔了好几个村庄,并不十分熟稔。” “但是何延益同我说,我落水那日,是你诓骗他去了我落水的水池边。” 傅述宜否认道:“奴才不知。” “傅述宜,你知道奴才,和主子之间,最大的差距在哪儿吗?” 周应书早料到傅述宜会撇干净:“虽然不至于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地步,但是你的生死,我也并不是全然掌控不得。所以你最好,不要骗我。” 傅述宜走了过来,周应书没想到他竟然直接跪在她跟前:“五公主殿下,请饶奴才一命。” “傅述宜,何延益知晓你的秘密,此刻你就该明白,这个秘密是否会永远是个秘密,得看本公主是否愿意它成为秘密。” 傅述宜的神情终于有了松动,周应书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一拳终于打到要害位置了。 “殿下……” “此事有无转圜,得看你,能否给出能让本公主满意的答案。” 皇后替周应书向皇帝说情,周应书才得见何延益。 何延益宽大的囚服上面血迹斑斑,这几日定然过得皮开肉绽。 他看见周应书的时候,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心,莫名漏跳了一拍,他没想到,周应书竟然会来刑狱看他。 “何延益,我会救你出去的,这些日子你可要好好活着,不能死了。” “殿下?” “刑狱肯定没什么好吃的,我给你带了一些馒头干粮,你快吃几口。” 何延益看着周应书带来的馍馍馒头一时语噎,谁能想到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会纡尊降贵到牢狱里来看一个奴才? 还会带着最朴实无华的馒头干粮? “奴才身份低微,不值得殿下如此。” “如此什么,你给我好好活着,不准死了,听见了没有。” 说着,周应书朝何延益的嘴里塞了一只白面馍馍。 刑狱里确实吃不饱饭,难得吃到干净的食物,何延益嚼着馒头,嘴里泛起一缕麦香的回甘。 “何延益,我见过傅述宜了,但是没找到能给你脱罪的有力证据,我觉得此番中毒和我落水定然有联系,你再想想,有什么地方是你遗漏了的细节未曾与我提起?” “殿下,那日奴才做面的时候,曾与映荷被一只猫给引开。” “猫?” “那猫身形敏捷,打翻了小厨房的食柜后,从窗台跳出去,映荷追打出去,奴才将倒翻的食柜扶起,整理掉落的食材。” “你是说,此人是在那时下毒的?” “只有这个时间,此人有下毒之机。” “可是你做了三碗面,只有我中毒,此人如何能把握哪一碗是给我吃的?” “殿下您所用的筷子是银筷。” “你是说那个人在筷子上下的毒?” 皇室有用银筷银碗的习惯,一是彰显身份贵重,也是为银具可测探毒物。 “银具也不是什么毒物都能测出来的,况且害人之物,也不止毒一种,有些蛊,也能取人性命。” 如此说来,那日周应书腹痛无比,腹中犹如万只虫子在撕咬,还真有点像是中蛊的样子。 周应书心中有疑惑不敢确认,她问何延益:“何延益,不是你害我的,对吗?” 何延益说:“殿下,不是奴才。” 周应书其实也怀疑下毒之人是何延益,但是她想不出来,如果真的是何延益下的毒,那他的目的是什么?自己死了,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但周应书还是对何延益说:“我相信你。” 离开刑狱,周应书去见了皇帝周意君。 皇帝午睡方起,有些头疼,宫里奴才正在给他篦发,周应书接过奴才手里的篦子,皇帝觉察篦发的力度有了变化,转身看,才发觉竟是周应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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