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田礼公走了,枕霞院还得来个新礼公。 武康王被两个儿子弄出了疑心病,并非完全信任曾闻舒,仍旧需要眼线看住人。 曾闻舒也明白这点,于是主动开口提议:“孩儿真的知错了,还请母亲原谅,能不能让王礼公过来,儿子想跟他学东西。” 王礼公会的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武康王呼出胸口的闷气,如释重负,连说了三声好:“你想明白了就行,母亲是不会害你的。以后多跟王礼公了解广安侯的事情,下个月初九姥君过寿,我再带你过去,你亲自跟广安侯道谢。” 同样是管着他的礼公,王礼公要比田礼公要好多了。 田礼公严苛,为达目的能对小厮又打又骂,而田礼公清高傲慢,面上装得像个善人,擅长拿话刺人。 枕霞院受过这么多的欺负,言语上的已经成了最容易承受的了,至少这样能让院里的小厮免受皮肉之苦。 曾闻舒露出笑:“下月初九,那孩儿要加班加点绣新荷包了。” 武康王发出爽朗的笑声,殊不知曾闻舒打着阳奉阴违的把戏,绣好了也是搪塞她的。 广安侯怎么可能收他送的荷包。 武康王想要他跟广安侯见面,那他就去见,只不过见面时要做块呆木头,不给广安侯造成困扰,更不按母亲说的去勾引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女主男主见面~
第28章 找人? 当天下午,王礼公就来了枕霞院。 他草草选出荷包的料子和图样,就托辞头疼,回到房中休息。 随后早中晚各来点卯一次,帮忙梳头、选衣服,甚少主动提及元怀悯和傅永颐的事情。 曾闻舒也不过问,二人倒是默契,划出了同样的相处界限。 虽然王礼公不攀附曾闻舒,却有旁人来凑热闹。 曾闻舒重得武康王爱护,除了沁芳院那俩,府里的男眷又开始往枕霞院里跑,最热情的就是王君和任舒、廉舒。 不过王君热情归热情,在禁止见曾典这件事上仍旧不肯松口。 幸好曾丽祥那边进展顺利,已经帮忙传出口信,与曾典约好了,下值的时候在刑部北侧巷子里的小茶楼见面。 眼瞅着离明日越来越近,曾闻舒须得先甩开黏上来的人,才能偷偷出府不被发现。 横竖武康王要护着他,曾闻舒干脆耍起小性子,玩恃宠而骄的把戏。 直接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只说是额头有伤,心情不好,不愿见人。 武康王晚饭时派人过来问了一次,当时曾闻舒正抱着绣绷,专心致志地绣荷包。 丫环将场景叙述给武康王,听得武康王很是欣慰,想是曾闻舒终于想开了。 男孩子爱俏,额头上一个指节大小的伤都在意得很,不就是不见人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武康王允许了曾闻舒的所作所为,甚至反过来吩咐闲散人士们少往枕霞院逛。 说起来,任舒、廉舒也快到岁数了,一个个的还是小孩子心性,光知道看别人热闹,不知道自己多练练绣工厨艺、管家算账、插花烹茶。 武康王的注意落到了那三个儿子身上,大手一挥,要给旗舒、任舒和廉舒请男老师。 得了清净的曾闻舒和抱月坐在榻上,双双做着绣活,周围放了六盏烛灯。 外头乌云蔽月,听雪前去松庭院核对明天要用的食材,回来时身上披了一层夜露的潮气。 摘星拿炭火盆帮他烤干衣裳,千叮咛万嘱咐,要记得明天带伞。 结果第二天走时,听雪还是给忘了。 按说抱月伤未好全、揽风不善变通、听雪跟府里下人混得太过脸熟,而摘星办事稳妥,曾闻舒该带摘星出门才是。 但禁令拦得住旁人,拦不住武康王。 曾闻舒担心武康王会来枕霞院看他,思索过后决定让身形与自己相近的摘星躺到床上,挂好床幔。 若是武康王过来,抱月就跟武康王说,公子整宿都在绣荷包,中午方才睡下。 如此算是暂时解决了后顾之忧,曾闻舒趁着午睡时分府里走动的人少,换上小厮服饰和听雪去到松庭院,烹饪菜肴。 虽说调料、工具都没有现代齐全,但曾闻舒还是成功用大铁锅蒸出了松软的蛋糕,再添些水果做装饰,最后装盘固定,和另几盘菜一齐放进四层的红木食盒里。 听雪站在厨房门口,闻着里面传出的热腾腾的香气,他咽了咽口水,一只眼透过门缝往里偷看。 “公子也太神秘了,做个饭有什么好遮掩的。” 同样好奇的还有曾丽祥。 听雪毫无形象地贴在门上,曾丽祥背手站在听雪身后,仗着高一头的优势,从听雪的脑袋顶,顺着被扒大的门缝打量。 曾闻舒背对俩人,听雪和曾丽祥再怎么努力瞅,也只看清了中间几个环节,然后曾闻舒就拎着食盒走了出来。 曾闻舒并非藏私,而是没法解释他如何做出从没学过的食谱的,所以干脆不让别人进厨房,一个人忙活。 曾丽祥接过食盒,松渡带曾闻舒和听雪去换丫环的衣裳。 王府里没人尝过乐安的手艺,倒是让曾典先见识到了。 曾丽祥猜不透弟弟的想法,当初自己劝他时,曾闻舒明显是对广安侯有意思,而现在又跟十二皇女异常亲近,同时听从母亲的要求准备继续讨好广安侯。 自打他离家出走到现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曾丽祥帮归帮,也有规矩要曾闻舒遵守:“只给你们半个时辰,到时间我来茶楼接人,而且只此一次,要跟十二殿下说的话最好全都说清楚,听雪得跟在你身边……” 长篇规矩接连涌入曾闻舒的耳朵,曾丽祥说一句,他就点一次头,马车颠簸,本就容易发困,听着曾丽祥的话,没走多远,听雪就打起了瞌睡。 看得曾闻舒无奈发笑,小声与曾丽祥说道:“闻舒明白,请姐姐放心,我与殿下是真的没有私情,也不会有任何逾矩的举动。” 曾闻舒扮成了小丫环,满头钗饰被卸下,乌黑的长发拿黑边灰底的发带束起,露出那巴掌大的小脸。 面上不施粉黛,白净透亮的肌肤像是用水煮蛋滚过,又滑又细腻。 曾丽祥得到答复,顿住了唠叨。 曾闻舒趁机挑起帘子往外看,各式招牌、各色小摊、叫卖声、说笑声、匆匆步履合在一起,成了京城嘈杂热闹的街景。 成日被拘在府里,好不容易出来,连路边石头缝里的一根野草也值得被多看几眼。 原以为漫长忐忑的道路眨眼间就被走完,听雪一睡不醒,靠在靠垫上仰起脖子,微张着嘴,呼噜声若有若无。 松渡正要叫醒他,曾闻舒拦下:“我自己去就好。” 他跟妹妹要想好好说话,就得把听雪安排在屋外候着,还不如让听雪接着睡会儿,反正后面也不需要听雪再做什么。 曾闻舒看向曾丽祥,真切地说道:“还请二姐相信弟弟。” 马车内死一般的沉寂,曾丽祥盯着曾闻舒的表情,直直地看。 曾闻舒挺着脊背,对视回去。 僵了好一会儿,曾丽祥见他实在真诚,想着闻舒过往的为人,勉强同意了这点。 姐弟二人约定好半个时辰后再在茶楼门口见面,茶楼在街尾,期间曾丽祥会去街头的百宝斋逛逛,若有突发事故,随时能去找她。 曾闻舒舒了一口气,笑盈盈地应下,目送曾丽祥一行人乘马车去百宝斋,曾闻舒坐到大堂临街的座位,点了一壶茶。 耳朵听着说书人的故事,眼睛从窗户往外寻人,只等着曾典的出现。 曾丽祥只给了他半个时辰,曾闻舒眼巴巴瞅着外面,却始终看不到妹妹的身影,心中不免生出焦急。 早就过了约定的时间,妹妹怎么还没来? 她不是爱迟到的人,莫不是出事了! 茶楼点的香燃掉一炷,曾闻舒再也坐不住了,拎着食盒结账走人,想着去刑部外面看上一眼,是不是官府里突发急事给耽误了。 茶楼跟刑部官府只隔了一条街,曾闻舒拎着沉重的食盒,走了不到三十步。 头顶阴沉沉的云突然砸起了冰雹,势头太过凶猛,生生将他逼回到茶楼门口。 路过的行人要么加快脚步跑起来,要么跟他一样躲到屋檐下。 不大的地方里挤满了人,曾闻舒小心护着食盒,生怕被人碰洒了,那就只能往边上人少的位置挪。 越挪越偏,从茶楼的正门转向侧边的墙,半个肩膀被挤出屋檐外。 周遭各种气味被潮湿的水气糅到一块,又大又沉的冰雹砸到胳膊上,让他站都站不安稳。 从皇城往刑部,路上少有行人,元怀悯身披蓑衣,驾驭骏马在冰雨中飞奔,星点雹子打到她的眼角,却没有她周身越来越重的寒气更瘆人。 穿过官府扎堆的巷子往刑部去,周围渐渐有了热闹气儿,尚未归家的行人在廊下成排站着。 驾马飞奔的元怀悯只是草草看了一眼,目光就定在了那个眼熟的身影上。 对方扮成女人,拎着食盒,等在刑部附近。 他侧着身,没看到从身后过去的元怀悯。 结合曾广遇告诉自己的贤君兄弟吵架一事,不难猜出乐安县主是来做什么。 元怀悯已经过去了一段距离,却突然停马调头。 冰雹声盖过了马蹄声,是周遭拥挤的人群忽然退开,才让曾闻舒抬起头看到元怀悯。 笠帽挡住了阴雨天少得可怜的光,周围灰蒙蒙的,曾闻舒看不清元怀悯的表情,只听到女子的声音从上方传下来。 “找人?”
第29章 长寿面 曾闻舒的反应慢了半拍,他后知后觉回过神来,脸上露出窘迫。 小声答道:“是,我、我找十二……小姐。” 说着,曾闻舒心虚地看向周围,生怕附近有人认识他,或者察觉到异常。 元怀悯骑马站在三步远的地方,冰雹砸到斗笠上,又弹起来飞向旁边。 元聪跟在后面,二人什么都没做,躲雨的路人瞧见她们骑着高头大马、气质不凡,就自行往茶楼正面的屋檐下退去,各个侧着脑袋移开视线,不想招惹麻烦。 曾闻舒的紧张情绪淡去一些,再与元怀悯说话时,知道把调子抬高些,将话说清楚。 “大人可知十二小姐现在何处?我们约好在茶楼见面,但她一直没出现。” 元怀悯近申时出刑部,去皇宫,当时曾典正在忙着核实卷宗,若是没能赴约,想来是忙得忘了时辰。 昨日下午,庆州福鹤楼已故掌柜的家属当街告御状,全家老小十五口,身披白麻,手举血书跪到城门楼下,闹出不小的动静。 按理说,告御状不该是这个流程,而且已故掌柜的长女还是位举人,更该清楚申冤要去找通政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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