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贾老爷在八福楼办比武大赛呢!这次奖品可下了不少血本,这一等奖可是由一品绣女李沅沅亲手撰写的《绣女秘籍》呢!” “难怪这李沅沅能嫁到苏州那样的大户,怕不是贾老爷拖得关系。” “可不嘛!这俩人的关系就不单纯。” 姜知棠与容缨听后,沉默许久。 好大的瓜! 然而,姜知棠的重点并不是这个,而是方才所说的《绣女秘籍》! 只要她拿到绣女秘籍,再找个有绣工让她学习,那么,锦帕的事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容缨一听有比武大会,更是兴奋地手舞足蹈,迫不及待地拉着姜知棠就往八福楼赶。 看来消息说得没错,这八福楼门口人声鼎沸,敲锣打鼓,张灯结彩得好不热闹。 那擂台上端庄坐着得想必就是贾老爷了。而擂台下是一群斗气昂扬的挑战者。 其中有个手持笔墨纸砚的胖子大声呼到:“有意者速来报名!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姜知棠与容缨一听名额有限,立马加快了挤进地速度。经过一阵蹂躏之后,她们终于挤到了面前。 容缨迫不及待地报上名字,“容缨,姜知棠报名参赛!” 那胖子用墙缝一般的眼睛打量了她们一会,尖细地开口,“不好意思,名额满了。” 姜知棠看了看那名单上的空位,不解地问:“这不是还有两个位吗?怎么就满了?” 容缨附和,“就是啊!这不是还有俩吗?” 哪知,那胖子依旧无赖地甩脸,“满了就是满了!恕难从命!” 容缨这性子哪受过这种气,又哪容得下他人这般对她,于是她气得将枪往桌上猛地一插,吓得胖子满脸的横肉颤颤巍巍。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缨瞪圆了眼,叉腰骂道:“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明明还有俩个位,凭啥不让我们参加!” “哪来的野丫头敢在这撒野!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你说谁野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我爹乃是护国大将军容征!我管你谁的地盘,敢惹姑奶奶,统统砸场!” 说着,竟不顾姜知棠的阻拦,抡着几米长的红缨枪就开始挥舞,大砸特砸。 眼看有人砸场子,那擂台上的贾老爷终于坐不住了。 “姑娘手下留情!” 容缨砸得正尽兴呢,突然听到这么一声,便闲下身来蔑了他一眼。 “看姑娘身手不凡,我这小小的擂台想必也容不下姑娘的英姿。不如咱们各退一步,我替我那没眼力见的管家给您赔个不是,你高抬贵手就饶了我们吧!” 容缨见他好声好气,态度确实比那个死胖子礼貌了不少,但她还是气不过。 “本郡主只想要个你给我个交代!凭什么这个比赛我们不能参加!”
第28章 规矩 那贾老爷见容缨性子执拗,又泼辣得很,想必也不是个好得罪的,遂直言道:“我看二位姑娘是外地而来的贵客,那我便直说吧!我们镇上有规定,女人不可随意抛头露面,不可动刀动枪,更不可上台打擂。” 姜知棠一听,看了下四周,果然发现身边的都是男子,没有女人。 “好没道理的规定!”容缨也发现这个事情,且更加愤然了。 她把枪往地上砸去,那枪便直挺挺地插进几厘深。 她道:“是哪个犊子玩意定得规定!” 贾老爷:“这是我们小镇祖上沿袭的规定!” 姜知棠身为一个现代人自然也看不下去了,争论道:“荒谬!” “当今朝廷仍有女子入朝为官,说明皇上并不反对女子持政治国,纵观古今也有不少英姿女将上战杀敌,偏到了你们这种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女子毫无立足之地。你们这样阳奉阴违,忤逆天子旨意,就不怕我们告诉皇上吗!” 一番正义凛然的话说下来,更添了她心底的怒气,而容缨也被她这番话折服了,不禁感慨道:“不愧是才女!” 姜知棠以为自己方才的气势足以震慑住他们,哪知,那贾老爷面上丝毫不慌,脸上的轻蔑 更甚,甚至带头嘲笑道:“要不怎么说你们这些妇人过于天真呢!” 周围一片哄堂大笑。 贾老爷继续道:“你以为我们立于天子脚下,这镇上的一举一动,皇上会不知?况且,若是皇上知晓此事呢?” 若皇上真的早就知道这件事,却无所作为,放任不管…… 姜知棠不敢细想,朝廷水太深,岂是她此等粗鄙之人能看透的。 她朝容缨附耳,“这件事情况有些复杂啊。你怎么看?” 容缨挠了挠头,一脸天真,“不然砸了?” 姜知棠急得皱眉,“砸不得!他们这样嚣张背后肯定有人撑腰。咱们还是……” 话未说完,容缨听后,脸色瞬间涨红,抡着枪纵身就养贾老爷扑去。 那无人能挡的模样颇有当年弼马温金箍棒砸凌霄宝殿的气势。 只见容缨长驱直入,击飞无数个面袭上来的家仆和壮汉,正当一举拿下贾老爷。 场面十分混乱,可谓是鸡飞狗跳。 姜知棠被人潮推搡着,她一边稳住自己,一边为容缨担忧不己。 而另一边。 陈蹊云与陈蹊谨正晃晃悠悠地走在后花园内,皇后下旨召见,估摸着是为了陈蹊云的选妃之事。 陈蹊云为此懊恼不己,数次之下,他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此事,只好百般纠缠陈蹊谨陪他同去,好让他替自己挡一下。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四个皇子里,至今还未成家的只有他和陈蹊谨。但皇后似乎从来不急陈蹊谨,反倒一直催促更小的他。 若说是因为陈蹊谨不受宠的缘故,可皇后对陈蹊谨并无任何看轻之意,其他皇子该有的,她也都会吩咐下人给他备一份。 对陈蹊谨的宽容程度甚至比过太子。他实在看不明白皇后与陈蹊谨的关系。 慈云宫内,皇后抱着一只毛皮雪白的玉面狸,慵懒地抚慰着,身旁的李嬷嬷亦端着热气腾腾的红豆薏米粥,似是在等着皇后食用。 当二人踏进殿内,随着侍女行礼的声音,皇后才抬起眼睑,温善地注视他们。 “允贤也来了。” 陈蹊谨无奈地看了一眼陈蹊云,恭敬回道:“允贤今日得空,特来看看皇后娘娘。” 皇后欣慰地点头,笑意盈盈,“本宫这慈云宫位置偏远,除了那些来请安的妃子,这整日都是荒寂得很。” 她神色落寞地叹了口气,“你能有心来看本宫,本宫心里甚是欣慰。” 眼波微转,落寞转瞬即逝,换上一副揶揄的模样。 “你来得也正巧,我正打算替允年物色王妃,不如你也来看看。” 她说着,便向宫女手里接过画像,兴致勃勃地给二人展示。 陈蹊谨哪晓得皇后性情如此跳脱,措不及防地就给自己安排上了,连忙拒绝道:“允贤谢过娘娘的好意,只是……” “只是什么!”皇后打断,语气里有嗔怪之意,“怎么?你难道也想说年龄尚小,性子不定,不适婚配?” “……” 陈蹊谨竟一时语塞。 陈蹊云在一旁笑得幸灾乐祸,煽风点火。 “娘娘所言极是。长幼有序,兄长还未成家立业,这做弟弟的怎敢逾越?” 精明如皇后,又怎会听不出他的意思,便怼道:“你个小泼皮,我又怎会不知你的想法?” “我正打算你们兄弟二人一同成婚,凑个双喜临门正好。” 陈蹊云见自己的想法被洞穿了,失望地瘪了瘪嘴。 倒是陈蹊谨一言不发,好似不急于这件事。 皇后见状,有意无意地打探道:“上次宴会,本宫觉得你与知棠关系甚好,若让她做你的王妃可满意?” 然而陈蹊谨还未开口,陈蹊云却不淡定了。 “娘娘不可!” 皇后不解,“有何不可?” “那女子允年也见过几次,性情刁钻,举止粗鄙,水性杨花,如此女子,怎可嫁与五哥,她根本配不上五哥。” “住口!” 陈蹊云说得十分激动,全身上下都表示着对姜知棠的厌恶。 皇后听得不悦,呵斥道:“你身为皇子,怎可如此无礼!难道俪妃没教过你,既为君子,不可污蔑他人,更不可用如此污言秽语去谈论一个女子!” “何况,本宫也见过知棠,自然也知晓她的性情。知棠聪慧伶俐,知书达理,行为举止皆是大家闺秀风范,又怎会配不上你五哥!” “本宫知晓你与允贤关系亲厚,手足情深,从小到大更是形影不离。你担心他本宫也能理解,可而今你们都大了,也到了婚娶之龄,也该有些分寸了。” 陈蹊云低着头,神情抑郁,即便皇后如此明显的暗示,他也仍然倔强地不肯认错。 “允年可以不成家。” 皇后怒极反笑,“不成家?怎么得你还想和你五哥过一辈子?”
第29章 蚍蜉撼树 从慈云殿出来后,陈蹊云阴郁着一张脸,失魂落魄地走着。 方才皇后给他下了最后的通达,三日之内,要他在皇后送得适婚女子画像里挑选一位钟意的。 他喃喃开口,“五哥……我……” 话未尽,陈蹊谨却明白了他的想法,他叹了口气,方才皇后虽然句句斥责允年,实则也是在暗示他。 远方的红墙上飞落几只鹧鸪,它们不约而同地飞向那硕果累累的枝头,被食物迷惑得它们却没能看到墙角下几只野猫在守株待兔。 待到它们一立足,贪婪地享受果子时,野猫纵身一跃,一只鹧鸪便在嘴里扑腾了。 其他的鹧鸪看到了也不慌,因为它们知道,要想得到更多,失去生命亦是意料之中的事。 陈蹊谨望着,眼神淡然,似乎也如同那些麻木的鹧鸪一般,对于自己的性命也毫不在乎了。 “其实娘娘说得对。” 陈蹊云缓缓看向他,眼里不解。 “身为皇子,婚姻之事早就不是你我能决定得了。宫规礼束可以压得人喘不过气,但权利亦能让人迷失心智。在这宫里,没有所谓的不得已而为之,只要你所做之事是为了活命,为了权势,那么你便不再无辜。” 活着,权势,亦是人的贪婪。 既然贪婪,又怎能说是无辜? “五哥,我不想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为妻。” 陈蹊谨沉默,他又何尝不是? 莫说是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即便是太子,也无法拒绝皇上的指亲。他们所谓的反抗不过是蚍蜉撼树。 陈蹊鹤适时也刚从养心殿出来,与容妃一道在后花园逛着。 在一个拐角处,四人打了个照面。 陈蹊谨与陈蹊云向容妃行完礼后,容妃睨了眼脸色苍白的陈蹊云后,便带着侍女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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