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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许双年下午准备去把果子采摘回来，白色和红色的果子可以吃，黑色的可以做成麻药以备不时之需。 她拿了个竹筐，准备走的时候，周氏犹犹豫豫的，像是有话要说。 许双年问：“娘，有什么事吗？” 周氏的手不自觉搅着衣摆，微微勾着头，底气不足道：“那个……也没啥，我就是想问问那些香菇干不放在火上烤，用日头晒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昨天是天色已经太晚了才用火烤的，不管是火烤还是日头晒，只要香菇干了就行。” “那行，那我把香菇切成片去晒晒。” 许双年顿了顿，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你不用太赶进度，累了就歇歇，我们现在又不缺吃的，养好身体才是要紧的，这些香菇早一点收拾和晚一天收拾也不影响什么。” 周氏脸上泛出一丝笑意，“我知道我知道，你快忙去吧，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许双年还是感觉不放心，周氏干起活来的样子就像机器一样，只要不发出终止指令，她能一直干下去。但是零件运作时间长了也会磨损，人的肉身又怎么可能不会累。 许双年把许小东和许小溪叫过来，叮嘱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两个要负责看好娘，让她忙一会儿就去休息一下，知道吗？” “知道！” “知道！” 两小只回答的很大声，并保证一定会把周氏看得很紧，许双年这才离开。 发现果子的地方离水边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许双年赶过去，把成熟度正好的白果子和红果子各摘了一部分，约莫够四人吃两顿的量。 这些果子表皮娇嫩，稍微挤碰一下就会裂开，不能长期储存，吃一点摘一点是最好的。 许双年看到那些枝杈上还有许多青果子和刚结果的小花苞，这些果子应该能吃一段时间。 至于黑果子，许双年找了几个宽大的叶片铺在竹篓上面，堆叠了好几层，确保黑果子就算破了，汁水也不会流到下面，这才开始摘，摘得也小心翼翼，确保不会把果子表皮搞破。 怕麻药制作不成功，许双年先把枝头上的黑果子摘了三分之一，决定等实验成功后，再回来摘余下的果子。
第10章 雨夜，宿山洞 白色的果子吃起来酸酸的，红色果子十分甜，这两种果子得到了另外三人一致好评，其中尤以许小东的发言最有代表性： “大姐好棒，带回来的果子好好吃，我们都爱大姐！” 许双年坦然接受了，“不用太崇拜我。” 至于黑色的果子，许双年试着把一部分炮制成了药粉，药粉泛着淡淡的黑紫色，还有一股淡淡的莓果清香。 药粉做出来了，没地方试药。 许双年有些遗憾，早知道先不杀那只鸡了。 （野鸡：当野鸡这么多年，活菩萨见多了，活阎王还是第一次见。） 药粉做好后，手边没有试药的对象，许双年一时间挺遗憾的。她拿着药粉去附近晃悠了一圈，想着能不能碰到什么小型动物。结果可能因为这是在山脚下，逛了一圈都没什么发现。 临近傍晚，许双年一无所获的回来的。 香菇干已经晒干了大半筐，周氏用衣角擦擦额头上的汗，还有些不太满意，“今天晌午的太阳照在这里的时间短，后面时不时就要把香菇干换地方，晒得少了点。” “这个速度已经很好了，娘你们先歇歇，我来做晚饭。” 许双年抓了一把香菇干用水泡上，剩下的半只鸡之前一直在水里泡着，现在拿出来剁成块，用盐和生姜腌上。 这半只鸡的鸡油单独取出来，许双年把锅放上去，开始加热。 鸡油很快融化，发出油脂独特的香味，许双年丢几片姜进去，煎香后放入腌好的鸡块。 鸡块炒变色后，香味已经很浓烈了，味道这股味道的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许小东悄悄拉拉周氏的袖子，“娘，这个鸡好好闻啊！” 周氏也小声回道：“不是鸡好闻，是你大姐用油烧出来的鸡好闻。” 许小东不理解，“那这么好闻的菜，我们什么时候能吃上啊？” 这个周氏也不知道啊，她迟疑道：“快了快了，我们把这筐香菇收完就可以了。” “好！” 这里没有酱油，香菇炖鸡烧出来的颜色有些不如人意，调味也只加了盐和香菇粉，许双年吃着是不太满意的，但是周氏他们三个却格外喜欢。 尤其把烤软的饼子撕成小块，放进里面吸满汁水，一口下去的满足感，让人回味悠长，真的是恨不得让人舌头都吞下去。 半只鸡和香菇做出来的菜量有些少，所以许双年做的时候特意多留了点汤汁，加上几张饼子的量，这一顿饭几个人又吃撑了。 许双年摸摸肚子，她也有点吃撑了，这会儿离睡觉还早，天色还没彻底暗下来，索性就全家出动，一起出去走走。 对于这种活动，许小东积极响应，“好啊好啊，我们要去哪里！” “就去采蘑菇的那个地方看看吧，正好去看一下那些蘑菇的具体情况。” 这个地方许双年之前说要去看，结果被果子和鸡耽误了，这会儿正好有时间。 “那我在前面带路，大姐你要跟紧我哦。” 许小溪也没去过那个地方，此时好奇的拉着许双年的衣摆，最近围的圆润一些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怯怯的看着前面隐隐暗下来的地方。 周氏怕回来时候天黑看不清路，于是拿了一根柴火，在外面绑上破旧的布条子，当做备用照明。 布条没有用油浸过，燃烧的时间不长，但是香菇所在的地方离这里也不远，只要回来时的速度快一点就行。 那片香菇地就在许双年之前去过的那片地方不远处，在一片腐木交集的地方有一条只能一人通过的小路，许双年之前来来这里的时候这里并没有这条路。 “这里之前有一道很小的入口，我之前捡蘑菇时候没留意，小东就钻进去了。后面他出来说那里有很大一片地方都是蘑菇，我就把入口的道路清理了下。” 道路里面是一大片的荒地，这里像是经历过一场大火，四周的树木郁郁葱葱，只有这里遍地是腐朽的木头。天色昏暗，附近木头上偶尔长着些零星的小蘑菇，远处的木头上则生长着许多肥厚的香菇。 这些香菇目测还能采摘个四筐以上，再加上之前收集起来的那些香菇，细算起来也是不小的数量了。 他们在这里停留了三天，山地里成熟的香菇都被采完后，许双年攒了两大罐子的香菇粉，还有一竹筐的香菇干。 附近的那些三色果子她也全部收集起来，只留了少许新鲜的，余下那些果子中，红色的晒成果干，白色的晒干后做成粉末。 白色果子成熟之后的味道是酸甜的，但其中酸的口感占了七分，没成熟的白色果子则是纯酸的，磨成粉末后倒是可以当做调味品来使用，就是还带着淡淡的果香。 黑色果子大部分被做成了粉末，也有少部分晒成了果干妥善储藏起来。 临出发的前一天，周氏挖了许多野菜，晒干后收起来。等没有食物了，这些干野菜煮着吃还能应急。 四人继续往前走，刚进山的时候，他们车上虽然堆得满满的，但大部分都是杂物和瓶瓶罐罐。现在只是四个半人高的大竹筐里面都放满了东西。 其中有三个大竹筐都是周氏后面用藤蔓编出来的，一个放了干香菇，一个放了干野菜，一个放了被褥，最后一个则被许双年当做小收纳筐使用，她制作出来的各种干果、药粉、果粉、香菇粉都在里面。 甚至周氏还把她收集的一些驱虫的草药也整理好放在那里。 沿着那条小溪一路往大山里面走，在两天后的下午，小溪变成了一汪水潭。 周氏看了下天色，有些忧心忡忡的，“看天气，今天快要下雨了。” “那就在这里修整一下吧。” 一连赶了两天路，不止两小只，许双年也感觉有些累了。 天擦黑的时候，许双年“幸运”的找到了一个已经废弃很久的山洞，把里面简单打扫一下，又取柴火熏了半天，确认山洞里面没有东西后，几人把东西搬了进去。 第一次住山洞，许小东很兴奋，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大姐，山洞里面原来长这样啊，比我们家里的房子结实多了，而且不漏风。” 许双年正把路上采到的驱蛇虫的草切碎撒在洞口周围，闻言一阵心酸：“以后大姐让你住更好的房子。” 小溪很赞同哥哥的话，“房子哪有什么好住的，大姐，以后我们就住山洞吧，这里多好啊，附近还有吃的。” 最近两天虽然赶路，但是他们车上的吃食多了许多，之前的二十斤红薯和粟米都还没吃完，许双年又发现了许多新的食材，这短短几天是许小溪感觉最幸福的日子。 许大山死了一年后，大伯娘怀孕，借口说房子不够住，许氏就把她们几个撵去了许久没人住的破房子里。 那个破房子挨着牛棚，四处漏风，下雨的时候更是惨，周氏和许双年花了很大功夫才稍微改善了点，结果没住多久又遇上蝗灾，逃荒路上又是风餐露宿。 许双年摸摸许小溪的稀薄的头发，没有说什么。 周氏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在外面拾柴火。 这场雨还不知道要下多长时间，还是尽量捡些干柴放在山洞里存着比较好。 捡柴火的活计许小东和许小溪也做得很熟练，当下一起出去给周氏帮忙。 山洞里只留了许双年自己，她点着火，把路上捡到白毛菌拿出来，这种菌在这个朝代很常见，肉大又厚，一丛菌煮成汤就够四个人喝了。 新鲜的食材，风味已经是上佳。加盐后，许双年又撒了一点香菇粉，香味顿时更加热烈。 一瓦罐的汤再加上两个饼子，四人吃完了。 晚饭结束没多久，雨滴淅淅沥沥开始落下来，山洞里面顿时能清晰闻到一股泥土味。 雨声渐渐加大，泥土味变淡，气温逐渐凉爽起来，山洞口有轻微的凉风吹进来，一家四口人待在一个山洞里，篝火还在噼啵响着，这种温暖又安逸的感觉，让许双年心头微微发痒，就像是有小猫在挠一样。 周氏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收集来的藤蔓，继续编织起来。 现在全家最珍贵的就是许双年做出来的两罐香菇粉，她女儿说这个东西能换来很多钱，周氏准备给那两罐香菇粉外面编一层藤蔓罩子，这样就不怕磕着碰着了。 许小东和许小溪很喜欢下雨，两人手拉手坐在洞口，每人兜里装着一小把香菇干，一小把果干，一边吃一边用手接雨丝，接到后就笑嘻嘻的给另一个人看。 许双年往火堆里面添上两根柴火，时不时的拨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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